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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桂坊。
不少人臉上都露出戲謔的表情。
那看著蘇辰的眼神,就像是在等著看笑話。
而蘇辰渾然不在意。
這些人,與自己所處的層次,相差太遠,自己又怎麼會去在乎這些人的想法。
錦衣老者眼睛死死盯著蘇辰:「哼……你們這種鄉野之地來的人,根本就不知道……」
然而,他話都沒說完,蘇辰便是一揮手,剎那間,老者的身體,就像是一塊被轟飛的石頭,狠狠撞了出去。
頓時,場上響起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
錦衣老者好歹也是一尊真境,肉身自然是比較強大,可是,在這一刻,他的身體,居然出現了崩潰。
這讓他恐懼到了極致。
「我……」
他拼了命的在壓制著肉身中狂暴的力量,可是,在他體內,依舊有一道無形的氣息在竄動。
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
這道氣息,便是讓他的氣血衰減了大半。
對於他這種原本就是氣血虛弱的人,簡直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蘇辰壓根沒有在乎錦衣老者的傷勢,對他來說,沒有將對方擊殺,已經是給了枝玉面子,如果不是枝玉說了一句到此為止,這個錦衣老者早就死了。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心善之人。
若是這世間,真的有善人,那必定是經歷了罪惡,且惡到極致才為善的。
枝玉雖然一直沒有說話,可是,她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周圍,當她聽到周圍人的議論的時候,小臉也不由地露出了一抹擔心。
她不知道許家有什麼樣的背景,可是,在聽大家的談論後,她有了大概的判斷了。
許家,很可能是不能招惹的存在!
她心底有了強烈的擔心。
然而,當她眼角的餘光,掃過蘇辰的時候,她觀察到,蘇辰居然從始至終,都沒有一點擔心,這不由地讓她心頭一震。
「叔叔,您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她偷偷問道。
儘管,她已經猜到,自己身邊的這位叔叔,並不是什麼普通武者了,可她這會兒,還是讓蘇辰渾身透露出來的那種雲淡風輕給震驚到了。
蘇辰嘴角輕輕一挑:「兵來,將能擋,水來,土能掩,天塌,有高個子頂著,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枝玉愣了一下,耳邊,不斷迴蕩著蘇辰的話。
這一刻,蘇辰的話,給了她一種極為強烈的信心。
而一旁的江魚海,也是聽到蘇辰的話,有些失神,不過,很快他就恢復過來,猶豫了一下,上前幾步,來到蘇辰面前,躬身行禮。
「前輩,今日是我們魯莽了,我替茹鳳向您賠禮道歉。」
蘇辰還沒說話,而許茹鳳已經開口了:「江魚海,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替我給這鄉野賤人道歉?」
她一臉狠毒,呵斥道。
「給我過來,我命令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過來。」
許茹鳳聲音無比冰冷,傳出時,周圍的人,都打了個寒顫。江魚海身軀微微顫抖了一下,眉宇間,露出一抹怒色,可還是給強行收了回去,最後只是咬著牙,回過頭,看了許茹鳳一眼:「別鬧,這一位前輩,不是我們能冒
犯的。」
許茹鳳聽到這話,更是氣得火冒三丈:「他算什麼玩意,等我許家的族叔來了……」
轟——
她還沒說完,就被一道勁氣給轟飛了。
那精緻的小臉砸在地上,直接磕破了皮,細嫩的肌膚上面,都流下濃郁的血。
她眼神中,露出又怒又恐懼的表情。
蘇辰壓根就沒有去看許茹鳳一眼,對他來說,只是趕走一隻嗡嗡的蒼蠅,他臉色平靜,目光看向一旁的江魚海。
只是掃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端起小酒杯,輕輕抿了一小口。
坐在蘇辰身邊的枝玉,這個時候,卻是一臉好奇的看著江魚海。她能看得出來,江魚海對於許茹鳳,並沒有一絲的喜歡,甚至,還有些許的厭惡,只是,她想不通,為什麼江魚海不喜歡許茹鳳,卻還要跟在許茹鳳身邊,甚至
是幫著許茹鳳說話。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枝玉看著江魚海,輕聲道:「你和她,不是一類人,你們為什麼會走到一起呢?」
江魚海面對枝玉這般直白的問題,臉色頓時變得一陣通紅。
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幾乎就在他很為難的時候,枝玉忽然笑出了聲:「哦……我知道了,你這是在吃軟飯?」
她露出很天真的表情。
那神態,沒有半點嘲諷,對她來說,仿佛就只是一次純粹的發問。
然而,這個問題,對於江魚海來說,卻是如同轟擊在心頭的擂鼓一擊,並且,這一擊,還是巨大棒槌轟擊而下。
他心頭顫抖了一下。
江魚海苦笑一聲:「姑娘說得是,我就是在吃軟飯。」不遠處,許茹鳳從地上爬了起來,擦去嘴角的鮮血,一臉猙獰的看著江魚海:「哈哈……江魚海,你果然是個廢物男人,人家說你吃軟飯你就說是,不過,你的這
個態度,我很喜歡,你放心,等我族叔來了,我一定會替你美言幾句,好免去他對你的懲罰。」
許茹鳳從一開始到現在,都還沒有擺正自己的身份,在從地上爬起來後,她眼神中,依舊是露出一抹高傲之色。
她就像是一隻金絲雀,始終都充滿了盛氣凌人的氣勢。江魚海聽到她的話,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不過,他還是只能裝作沒聽到,而是向著枝玉微微躬身,道:「你們還是快點走吧,等會來的人,可能是我師尊,
也有可能是茹鳳的二叔,若是她二叔來了,那事情就麻煩了,可即便是我師尊來了,他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儘管,蘇辰的身份很是神秘,可是,在江魚海看來,再怎麼神秘的身份,和許家一比,那就完全什麼都不是了。
更何況,這裡是外海的天雲城。
許家,在這裡有著絕對的身份和地位。
即便是外海其他的王城的貴族,來到這裡,也不敢站在許家頭頂上撒野。
而蘇辰今日此舉,無疑就是在挑釁許家的威嚴,以他對許家的了解,如果真的等到他們的人來了,蘇辰和枝玉,怕是很難完好的走出這座酒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