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中的仙與大王 【011】天有劫難

    「願為大王暖枕席。」

    聽著[仙鄉]下一陣陣的女聲，再看到秀兒漂亮的小臉蛋上泛起一抹嫣紅，燕大王搖搖頭，嘆了一句「洛女幾勝於唐」，即乘雲縱下[桃林]。

    「拜見大王！」

    「拜見大王！」

    除天子一行微躬其身外，眾人皆跪伏於地。千餘少女嘰嘰喳喳、參差不齊的禮拜聲，瀰漫在東郊城外。

    「都起身吧。」

    燕大王揚聲示意，隨後不待眾人開口，即朗聲道

    「白虎山腳，有[仙人棋局]設立。」

    「戰而勝者，可列名[人機榜]中。」

    「不分男女少壯、毋論文士武卒，每月月末居於[人機榜]前五者，即可入白虎[外門]。」

    燕大王一席話說完，在場數萬人議論大起。

    「大王，[異能者]亦得入門嗎？」

    「傳言中，[仙術]可保容顏不改、青春永駐，可屬實？」

    「文士皆可如戲志才一般，執掌霜雪、駕馭[仙獸]乎？」

    「我一女身，可入[外門]？」

    「大王，小女子想入[桃林]，而非那[外門]。」

    紛紛亂亂的詢問聲響起，燕大王皺起眉頭。

    「肅靜！」

    [化身燕雲]乘飛天火蜥上前，開聲吐氣。

    不二息，十餘萬人安靜下來。

    一見到身披赤甲的[燕雲]，眾人的心頭不由自主地浮起前日「雷光漫天、焦土一片」的畫面來，無不顫慄、恐懼。

    當日那三十六具「黑炭」，至今個個僵臥床榻。除袁紹、曹操寥寥數人外，余者雖有生息、猶處在昏迷中。

    畏天命！畏仙！

    眾人銘記在心。

    看著「溫馴」下來的人群，燕大王頗覺好笑地搖搖頭，令戲志才、武安國、曹仁等人上前，與此前問話的文士、少女。解釋起相關事宜來。

    「大王，天子相問，『三月之後，大比再啟，彼時[仙門]再至否？』」

    「大王，天子相問，『宮中內侍可入[仙門]否？』」

    「大王……」

    武安國返回燕小乙身邊，道出劉宏提出的數個問題。

    燕大王聞言，忽然記起昨日「天子傳旨，設一署一司一郎將」的事。皺眉令武安國將天子一行人喚來。告知「宮中內侍亦可入[仙門]，然唯『白虎居民選舉』一途可行。」

    而後，不理會張讓等人的狂喜、百官面上的驚愕，燕大王揮手壓下場中紛亂，開口道

    「本大王另有一事，要告於爾等。」

    「人有災厄疾患，天有三劫九難。眼下這大漢朝，雖平了蠻亂、剿了蛾賊，卻凋敝處處、災荒頻仍。若稱多災多難。亦無不可。」

    「然本大王常常憂慮者，卻不在於此。」

    「本大王雖不精卜筮之術，卻隱約勘及，此後數十載中。或有大劫臨世。」

    原本不解燕大王為何忽然談起國事的眾人，聞此一愣，劉宏正要問「何為大劫」，卻聽燕大王又道

    「這劫數。波及天下千千萬眾，其餘烈更使得……」

    說到這兒，燕大王忽然住口不言。

    然即便如此。寥寥數語，已如前日轟然大作的雷霆一般，猛然在眾人心頭炸開。

    大劫？

    劫數？

    波及千千萬眾？

    燕大王「天生劫難」之言，若放在大比之前，或有人以「妖言惑眾」責之。但今時，眾人雖多半將信將疑，卻都不敢怠慢、輕視。

    有人暗自皺眉，有人彷徨迷惘，更有人急急開口相問：「大王，何以消彌此劫？」

    「天子勤政、百官愛民、余者行是弗非，劫難可緩。然若人心不睦、慾壑難填。則要消彌此劫，難之又難！」燕大王道。

    「大王仙威浩蕩，亦奈何不得此劫乎？」

    「［仙術］可動山河、可遮日月，卻終究絛不得人心、抵不過天命。」

    「大王意欲如何？」

    「本大王不日即行閉關，潛修仙術、不問外事。」

    「［仙門］又當如何？」

    「非［英雄榜］前十，非護佑黎庶，諸弟子不得出兗州。」

    天子劉宏面色變幻，文臣武將蹙眉以對，燕大王搖搖頭，縱雲歸了仙鄉。

    眾人一發湧向[仙門]諸子，關羽、夏侯惇等卻搖頭苦笑。「大劫」之事，他們也是一無所知。

    又是一番的騷亂。

    ……

    「啟程。」

    隨著秀兒清脆一喝，［桃林］飄起，［仙獸］奮蹄，[仙門]一行，踏上歸程。

    劉宏佇立許久，方駕輿歸城。余者，三五成群，或言及「相邀參與[仙人棋局]」，或論及「大劫將起，何以趨避」，陸續散了。

    「民同兄，今日休沐可有去處？」

    「家中枯坐，無事可為。」

    「既如此，何不往城南『醪飲肆』共謀一醉？」

    「大善！」

    「民同兄，兩小兒近況如何？」

    「蔡伯喈歸京，［仙門學園］課業不繼。我家瑜兒與你家策兒，終日沉溺於［仙人棋局］中……」

    「［人機榜］名次幾何？」

    「得策兒相讓，我那痴兒居於榜首，哈哈！」

    「那豈不都可入……」

    「嗯。」

    「史侯欲與[仙門]同歸白虎，卻遭天子阻攔，未成於行。蔡伯喈身為皇子師，怕也去不得[白虎城]了。瑜兒、策兒的課業……」

    「放心吧，[仙人棋局]既設，[白虎城]中的儒生文士絕不在少數。小兒課業之事，毋須擔心。」

    「也是。民同兄，今日共謀……」

    「文台，快看！」

    東郊外數聲高呼中，尚未散去的眾人，遠遠望見——

    那漸行漸遠的浮空［桃林］，似在一瞬之間闊開近倍。其間，有雲海蒸騰，有山巒矗立。

    ※※※

    冀州一處破敗的民居中，一頭頂小角、腹生四足的小蛇，正與一隻赤冠雄雞相持在牆角旁。

    「喔喔！」

    雄雞高叫數聲，撲棱著雙翅，直奔前來。

    小蛇探身揚首，險之又險地躲過了擦肩而過的雄雞利爪。

    雄雞飛跳半空，雙爪連撓。小蛇惶惶，滑身游伏、多作規避，卻終於不濟，遭雄雞啄落了鱗甲十餘片、樹角一小截。

    小蛇極力挪動著身子，逃出三尺之外。那雄雞卻不急著追趕，而是先將十餘鱗片與那一截小角吞食乾淨，才踱步上前，重新將小蛇堵在牆角。

    小蛇「嘶」聲不斷中，蛇口大張、蛇尾怒甩，卻依舊擋不住越發興奮的雄雞。

    一片片鱗片撕下、一滴滴鮮血灑落、一截截小角折斷。

    「去！去！去！」

    忽一陣人聲響起，這隻一尺多高的雄雞被強行驅趕開。

    「咦？」

    一少年走上前來，將奄奄一息的小蛇撿起，左看右看好久，捧之在手，離去了。

    不多時，赤冠雄雞踱回方才廝鬥的牆角，啄起鱗甲小角，又將那滲入蛇血的黃土一一吞進腹中，這才偎在枯草堆中睡去。

    第二日清晨，雄雞醒轉，赤冠轉為金色，一身毛羽更見艷麗。

    雄雞晃晃腦袋，疑惑地望望四周。繼而，蹬地揚翅，一飛沖天去。(未完待續……)

    ps：小夜，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