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繇早年舉孝廉,漢靈帝時任尚書郎後因病辭職,又被三府徵召任黃門侍郎,李傕郭汜霍亂關中時,他和尚書郎韓斌助漢獻帝出逃,之後一直在漢獻帝身邊,可謂根正苗紅的漢統支持者,世家出身。
199年由荀彧推薦以侍中的身份主持關中大局,鍾繇利用他在關中的影響力在馬騰韓遂間如魚得水,後來配合曹操滅袁紹,徵召馬騰攻擊袁紹側翼的郭援部和南匈奴,將郭援擊敗斬殺,降服匈奴單于。
郭援是鍾繇的外甥。
但龐德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後來龐德提著郭援首級到鍾繇面前,鍾繇大哭,龐統知道後不知所措,趕緊賠罪,鍾繇說:「他雖是我外甥,但他是國賊,你何須謝罪?」龐統肅然。
曹操欣賞他的同時對他又深為忌憚,219年鍾繇受魏諷謀反案牽連罷官。
曹丕繼位稱帝後,又任他為廷尉,賈詡過世後,鍾繇就繼了賈詡的位置任太尉。
這中間的政治信號,想各位看官不難明白。
這會新年第一天,他躺在曹丕身邊,滿頭大汗。
曹丕滿含期待地看著他,但見他半天默不作聲,笑容逐漸斂去,問道:「太尉為何不答?」
鍾繇指指自己的腿道:「陛下,臣年邁,腿疾復發,疼痛難忍,望陛下見諒。」
曹丕滿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也是,太尉年屆七旬,不必擔憂,寡人也知道太尉的老毛病,華歆華大人也有您這毛病起身都不容易呀,今日不早了,寡人這就送太尉回去吧。望太尉保重身體。」
「謝陛下。」鍾繇感激地艱難行了一禮。
「來人吶!」
「在!」
「你多做幾頂坐轎,我見朝上諸多老臣都有年邁患病,下半身不方便連朝堂行禮都困難,以後就由衛士抬著上殿就坐吧!他們都是我大魏的功臣,不可怠慢,知道了嗎?」曹丕微笑著吩咐道。
「諾,陛下。」
「謝陛下體恤我等老臣,老臣感激不盡啊!」鍾繇哭拜道。
等鍾繇走後,曹丕笑了笑。
回到書房,曹丕到案幾前坐下,隨手拿起一張紙看了起來。
紙上赫然就是廖化寫給諸葛亮的那首詩。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曹丕笑容悠長地念道。
這首弘揚正氣正能量滿滿地詩句在曹丕這個奸猾的人口中念來生情並茂。
。。。。。。
桓范,祖籍沛國(安徽懷遠縣)人,早年出生不詳,建安十四年(209)畢業於湘潭學院,成績甲等優異。
性格:功利心強,深有遠智,性格豁達。
愛好:書法丹青。
家庭關係:桓范系龍亢桓氏第六代優秀子弟,其父桓典。
主要經歷:畢業後任湘潭第三代大漢軍幕府郎官(漢代參謀機構)。
以下詳見甲字號第三十九號文件。
廖化將字條封存後來到屜櫃前抽出一份硬紙殼文件,這是暗夜之虎整編後新錄的資料統一的備檔方式。
看完後他一手搓了搓新蓄起來的鬍鬚,廖化將其中一頁撕了下來夾到常翻看的一本書當中,這本書里已經夾了不少紙張。
然後他將檔案放回原處,拿著書走出了陰森森的基地。
回到宛城的辦公室後,廖化泡了兩杯茶,然後拿起另外一本書看起來。
不一會,一個三十歲樣子的青年走進屋,對廖化行了一軍禮。
「元則來了,坐。」廖化放下書轉過身看向青年。
廖化的辦公案幾是自己親手做的,現代辦公桌椅的樣式,靠在椅子上全身都放鬆了。
桌子對面的青年顯然來過不止一次,坐下後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看向廖化。
「元則,你來荊州已經有十六年了吧?」停了停,廖化喝了口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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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元則?」
「啊?」
廖化額頭上趟下一坨汗。
廖化順著他的視線轉向身後。
「古之成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有堅忍不拔之志。」
原來這傢伙看後面自己新寫的橫幅看忘神了。
廖化想了想,自己找他來是有正事,不是來找他談書法的。
於是直接切入正題:「元則,我有一個關乎國家安危的任務交給你。」
青年這次沒有走神,乾淨利落道:「請大司馬吩咐。」
廖化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問道:「元則來荊州已經有十七年了吧?」
青年答道:「是。」
「對近年來的科舉,元則是什麼看法?」
「范認為這種選拔官員之法有魏武之骨,從題目上看,有任人為賢為才為德之風,淡除世家門第之嫌,公平之法也。然而范以為若將之固定成為制度,隨世間推移,則會出現許多問題,其一,選拔的考官與仕子有了師生恩義之倫理,為善還好,若結黨營私則容易導致官場混亂,腐敗滋生。其二,民間道德風氣變得複雜,若貧困仕子一朝得榜,拋妻棄子,好事反而變成壞事。此為范之論。」青年答道。
廖化看了青年很久,終於點點頭,這個人極為聰明,看法很深遠很準確犀利,然而無法脫出封建的框架說的不深刻。但是還是值得肯定的,
廖化笑道:「元則思慮深遠,難能可貴,這也是我經常思慮準備解決的問題,還有我們不能光考慮自己內部,曹魏和東吳會怎麼看?對他們有什麼影響?他們會有什麼反應或者應對?元則可有想過?」
青年考慮了下很快答道:「會有戰爭,世家門閥會影響兩家高層決策,與我蜀漢不死不休。」
廖化認真看著青年道:「所以國家需要你化解這些危機,你是桓家第六代子弟,國家需要你打入他們的內部,最好能取得很高的官位,變危險為機會,你將來遇到的情況將非常複雜,你能承擔這樣的重任嗎?」
青年面無表情,思考了半天,然後問道:「為什麼會找到我?我也是世家的一員啊?」
廖化笑道:「你不同,在本司馬的眼中,你是一個真正的謀士,你考慮的是天下,而不是一家一族。」
青年又問:「那我能得到什麼?」
廖化笑道:「你什麼也得不到,除了一個青史上的這個虛名而已,用我這顆項上的腦袋擔保。」
面龐清秀的青年靦腆地笑了笑,答道:「好,我接下了。」
青年走出去後,門口唯一站著的衛士扶著劍走了過來。
「父親,這傢伙一副書生樣子,他是幹這行的料麼?您就這麼信任他?要是他背叛了國家您拿什麼牽制他呢?」
「當一個人有了堅定的信仰之後,他就是最堅強的戰士,我毫不懷疑這一點。」
「可是,他對您的字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來來來」廖化笑得很陽光對衛士招招手:「我保證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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