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整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響起,聽這動靜,至少也要有二三萬的兵馬在行進才能造成如此動靜。.|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這支兵馬的身影終於出現在眼前。清一色的青銅色鎧甲,每個人手中或持著長槍,或持著舉盾,或持著長弓等等。當然,從這些裝扮還看不出這是屬於誰的兵馬,不過,當中軍出現,迎風招展的旗子上赫然用隸書寫著一個公孫字號,顯然,這支兵馬是屬於幽州公孫瓚的。
而在中軍最中央的位置,近千銀色白馬的騎兵簇擁著中間一名儒士。此人,赫然正是公孫瓚的長史,同時也是公孫續軍中的監軍關靖。原來,這支兵馬便是公孫續從通縣分出來,前往方城路上準備埋伏韓恂的幽州士兵。
「停止前進!」
≮關靖的身旁,一名穿戴著整齊鎧甲的將領大手一揮,朗聲喝道。不過片刻的功夫,他的命令便傳達到士兵們的耳中,行進中的大軍立即便停止了前進。
這次出兵埋伏韓恂的三萬幽州兵馬,統兵的並非是關靖,關靖只是一個文官,而且還是長於內政的文官,即便是把兵馬交給他來統帥,他也統帥不了。故此,公孫續讓他的副將擔任這支兵馬的指揮將領,而關靖則是行使監督權力。雖然兵馬是由公孫續的副將統帥,然而關靖是這支兵馬權力最大的官員。臨行前公孫續已經吩咐好一切,副將只需按照公孫續的命令執行。關靖的任務則是進行監督,若是副將沒有按照公孫續的命令執行,關靖則可以剝奪副將的權力。
不過,副將倒也忠實的執行了公孫續的命令,一路之上都是按照公孫續的命令進行。關靖也就默默的看著,也沒有胡亂插手。
這個副將也是幽州境內大家族的子弟,跟盧植一樣。都是范陽郡內盧家的子弟,名為盧覽。盧植的統兵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在鎮壓黃巾起義的戰鬥之中,盧植已經展現了他的能力。而盧覽作為跟盧植一樣是盧家的子弟,雖然沒什麼謀略,卻也有著不弱的統兵能力。特別是跟隨公孫瓚征戰多年,也算是一名出色的將領。
「斥候小隊立即探查方圓二十里內的情形,若有異常,火速來報!」
盧覽一臉鎮定的下令到,按照公孫續的吩咐。韓恂的兵馬必定會從這個叫做草羊山的地方經過,草羊山兩面皆是山林,只有一條大路可以同行。只要將大軍埋伏在兩側山林,必定能夠給對方一次致命一擊。
「關大人,你是否有什麼需要吩咐的呢?」
盧覽吩咐完了,轉頭向一旁的關靖詢問到。
…本文武對立,盧覽和關靖自然不能和諧的相處。特別是關靖是壓在盧覽頭上的一座小山,若是關靖橫插一腳,指手畫腳,盧覽便不能很好的發布命令。不過。也虧得關靖並沒有不懂裝懂的妨礙他的指揮,故此,盧覽對關靖還是很有好感。每次也都會詢問關靖的意見。
「盧將軍說笑了,某隻是一名文官,舞文弄墨倒還可以。若是說到行軍作戰,某是一竅不通,一切但憑盧將軍指揮便是。」
「如此便多謝關大人了!」
盧覽一臉笑容的向關靖抱拳行了一禮,隨後繼續下達命令,布置一切。大約過了兩刻鐘的時間,派遣出去查探的斥候也回來了。
「啟稟將軍,屬下發現二十里外有敵情。從敵軍行進的動靜來看。約莫有二萬餘的兵馬;而按照敵軍的行進速度,再過大約兩個時辰的時間將會到達此處。」…
盧覽點了點頭。示意斥候退下。
公孫續也說了,袁常分兵兩萬去奇襲方城。也會損失一些兵力。而方城的楊寬投降,加上方城的兵力,二萬餘的兵馬也沒有問題了。對方還有兩個時辰的時間才會到達,這個時間足夠設下埋伏了。
「眾將聽令,敵軍兩個時辰之後到達,爾等找到各自的位置進行埋伏,務必要一戰擊潰敵軍。」
「喏!」
各軍指揮將領火速領命而去,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三萬士兵便都竄入兩側山林之中埋伏,只待韓恂的兵馬到來,便給對方進行致命的打擊。
「踏踏踏!」
一個半時辰之後,雜亂的腳步聲漸漸的在耳邊響起,從這動靜能夠聽出,對方的兵馬確實在二萬左右。不過,盧覽的嘴角卻是露出一絲冷笑,從對方行進的動靜便能夠看出,對方並不是一支強悍的兵馬。如此看來,即便沒有埋伏,他也能輕鬆解決對方。不過,有埋伏更好,能夠減少己方的損失。正好,他也可以借著這一戰來成就他的威名,在公孫續面前展現一番,從而能夠得到公孫續的賞識。
「布穀、布穀!」
「布穀、布穀!」
當韓恂的兩萬兵馬越來越接近埋伏圈之時,兩側的山林卻是響起了鳥兒鳴叫之聲。當然,這並非是真的鳥兒鳴叫,乃是盧覽的暗號,示意大家準備,一旦命令下達,立即便從叢林之中衝出。
「停止前進!」
然而,就在韓恂的大軍要進入埋伏圈之時,領頭的將領卻是大手一揮,轉頭在四處望了望,隨後大聲下令到。
見到對方的舉動,盧覽心中「咯噔」一聲,暗自想到難道被對方看出有埋伏了?這也不對啊,自己的埋伏天衣無縫,怎麼會被對方看出來了?還有當先那一名將領,似乎就是敵方的將領韓恂了,卻是個威武的將領,此戰若是勝了,定要生擒獻給少將軍,說不得會得到少將軍的稱讚。
不過,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對方卻是還沒有絲毫動靜,難道真的被對方看出來了?盧覽心頭滿是疑惑。
「哈哈,本將軍已經知道你們埋伏在此了,莫要藏頭露尾。速速出來相見!」
突然,那領頭的將領大笑一聲,目光在兩側山林掃過。語氣極為嘲諷的說道。若是有熟悉的人在場,便會發現這說話之人的聲音並非是韓恂。只是他穿著跟韓恂一般的鎧甲,騎著韓恂的戰馬,這又是怎麼回事?
當然,關靖和盧覽並沒有見過韓恂,自然是不知道韓恂的模樣,也不知道韓恂的聲音是怎麼樣的。他們只是根據對方的裝扮來認定此人是韓恂,而他們也沒有懷疑對方是否是韓恂。如今讓盧覽和關靖疑惑的是,對方似乎已經看出了己方的埋伏。不過。即便對方已經說話了,盧覽還是沒有絲毫的動作,他心中還在暗自思索對方是否在詐自己。兵法有云:逢林莫入。便是因為但凡兩軍交戰之時,山林之中是最容易設下埋伏的地方,無論是否有埋伏,都要派出斥候查探。當然,像對方這樣的做法卻是最簡單方便,也是最省事的辦法。用這種方法來詐自己,倘若是一個不夠自信、堅定的將領,自然就會上了對方的當。從而真的暴露了自己。不過,他盧覽是什麼人?跟隨公孫瓚和北方異族交戰多年,什麼樣的場面沒有見過。對方豈能詐到自己?…
「還不出來?」
不過,當對方說出下一句話的時候,盧覽知道,對方是真的看出了己方的埋伏。
「本將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但是,你們想要欺騙本將還早著呢。半夜三更竟然還有如此鳥鳴之聲,簡直是可笑。若是公孫瓚麾下只有爾等這般愚蠢將領,還不如及早將幽州交給我家大人便是,免得貽笑大方。」
當聽到對方這句話的時候。盧覽終於明白哪裡出現錯誤了。
如今是半夜三更,萬物動進入沉睡之中。鳥兒自然也是一樣。當然,也有一種鳥例外。那就是貓頭鷹。不過,貓頭鷹的叫聲是「咕咕」,而不是「布穀」聲。盧覽在半夜三更用「布穀」聲做暗號,還是在如此寂靜的夜晚,本身就是一個錯誤。這卻是盧覽的疏忽,同時,對方將領觀察的也很是細微,連這點失誤都被看出來。
「嘩啦啦!」
「嘩啦啦!」
知道己方的埋伏被對方看出來,盧覽也沒有繼續隱藏,當下招呼一聲,三萬幽州將士便從兩側山林沖了出來,跟對面敵軍遙遙相應。
「閣下便是袁常麾下的韓恂韓校尉?果然名不虛傳,本將在幽州也曾聽聞韓校尉之威名。以韓校尉的才能,卻只是擔任校尉一職,著實埋沒了韓校尉的才能。我家主公求賢若渴,若是韓校尉投效我家主公,擔任一名將軍鎮守一方是綽綽有餘,不知韓校尉意下如何。」
盧覽遙望對方身影,朗聲招攬到。
「哈哈!」
不過,對於盧覽的招攬,對方卻是大笑了起來,笑聲之中帶著狂傲,狂傲之中更是透著些許的不屑。
「公孫瓚何德何能值得本將投效?簡直是可笑!我家主公有經天緯地之才,要擒下公孫瓚易如反掌。只要再過些時日,整個幽州和公孫瓚便會落入我家主公之手,本將豈會愚蠢到投效一個無能之輩?本將看你倒是不錯,不若你棄暗投明,本將自會在主公面前替你美言一番,到時坐守一郡之地也不是沒有可能。若是你不知好歹,等到拿下幽州之時,便是你身首異處之日。」
「呔,狂徒好膽!」
盧覽聞聽對方之言,頓時怒火上涌,沒想到招攬對方不成,還被對方辱罵一番。
「本將招攬你,是看的起你,可莫要不識好歹。本將如今有三萬兵馬,拿下爾等易如反掌,若非看你是個人才,本將又豈會與你多說廢話。本將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要麼投降,要麼死!」
盧覽話音落下,只見對面那將領搖了搖頭,雖然看不清對方的臉色,但是,盧覽也不需要看清也知道對方肯定沒什麼好臉色。
「公孫瓚麾下若是都如你這般蠢貨,怕是幽州不保了。即便你有三萬兵馬,比本將的兵馬多又如何?難道本將要跟你硬拼不成?簡直是蠢的無可救藥了!本將還是不跟你多說,免得到時候被你的愚蠢給影響到,那就不妙了!全軍聽令,撤退!」
一聲令下,對方兵馬立即「轟隆隆」的轉身離去。絲毫沒有交戰的意思。
「呔,賊子休走,本將定要取你項上人頭!」
盧覽怒火洶湧。口中怒喝一聲,當即便下令追趕而去。從敵軍剛才的行進的動靜來看。就是一群雜兵,也不知方城如何會被對方給拿下,簡直是幽州的恥辱。盧覽自忖己方有三萬兵馬,還是面對一群雜兵,要是還拿不下對方,他都可以直接抹脖子了。…
「追啊!」
「莫要放走敵人,升官發財就靠他們了!」
聽得盧覽的命令,三萬幽州士卒在各自將領的指揮下。氣勢洶洶的追了上去。然而,普通的士兵們還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可是,大部分的將領以及盧覽和關靖卻是發現,隨著他們的追趕,他們和對方的距離卻是越拉越遠。
「全軍停止前進!」
察覺到不對勁之後,盧覽果斷的下令大軍停止前進。按理來說大家都是步兵,行軍速度應該不會有什麼差距,可是,對方卻是穩穩的把他們給甩在後頭。而且距離還越拉越遠,這就有些不正常了。如果說對方是精兵那還說的過去,可是。從對方剛才行軍時造成的動靜來看,分明就是一群雜兵,速度怎麼會這麼快呢?再說幽州這三萬兵馬之中,除了一千的白馬義從之外,還有三千的騎兵。若是派出騎兵自然能夠追上對方,可是,對方有二萬餘的兵馬,靠這四千左右的騎兵即便追上對方也奈何不了對方,說不定還會被對方反過頭給消滅了。
「關大人。你能看出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關靖有些無語,無論是公孫續還是這盧覽。怎麼都愛詢問自己不擅長的領域。你們作為經驗豐富的將領都看不出不對勁的地方,自己又怎麼會看得出來?不過。這話關靖自然不會說出來,免得敵軍還沒有追上,己方的頭領就發生矛盾那就不好了。而且盧覽既然詢問自己了,自己也就發表下意見,免得讓人家以為自己在落對方的面子。
關靖低頭思考了片刻,隨後低聲說道:「盧將軍,你說對方是否在引誘我等?其實他們早就通過斥候的查探發現了我軍的埋伏,故意裝作不知情,而後擺出一副逃跑的姿態,然後將我軍引入對方的埋伏圈,你覺得是否有可能?」
盧覽心中暗道一聲自己真是昏了頭,這種事怎麼會去詢問沒有絲毫經驗的關靖。就對方一群雜兵,還想埋伏己方人馬?那簡直就是在找死。
當下,盧覽搖了搖頭,說道:「關大人,以本將從軍多年的經驗來看,對方絕非是有埋伏…咦,不對!」
盧覽正要反駁關靖的言論之時,卻是猛然驚呼一聲,兩眼直直的望著地面,一時之間卻是什麼話也沒有說。關靖也聽到了盧覽最後的驚呼聲,卻也不知道什麼事會讓盧覽如此失態,當下也沒有打擾盧覽,只是靜靜的站在一邊等候。
過了片刻,盧覽這才抬起頭在四面掃了掃,臉上閃過一抹紅暈,也虧得是在夜晚,並沒有什麼人看到。
「關大人你說的極是,看來對方真的是想要把我們引誘到他們的埋伏圈。」
「呃!」
聽著盧覽如此鄭重其事的話語,關靖自己卻是愣住了。剛才他說對方會有埋伏,只不過是出於他從以往的認知來分析,對方有異常的舉動,通常都會有埋伏,故此他才那麼說,根本沒有絲毫的根據可言。可是現在盧覽竟然贊同他的話,難道真的被他蒙對了?
盧覽也沒有注意關靖的表情,沉著臉,緩緩說道:「關大人你看地面上的腳印,雖然對方是在逃跑,可是腳印卻是錯落有致,似乎撤退的十分有序。還有這周圍的環境,比之我們埋伏時的地方還要偏僻,而且也更適合於埋伏。若是我們繼續追趕下去,說不定還真的會中了對方的埋伏。多虧了關大人提醒,否則某便鑄成了大錯。」…
「呵呵,大家都是為了主公著想,盧將軍無須如此客氣。」
關靖訕訕的笑了笑,沒想到還真的被自己給蒙對了。
「傳令下去,全軍就地安營。如今天黑難以視物,為免中了敵軍埋伏,待明日天明之時再行追趕。」
隨著盧覽的命令下達。將士們火速的開始行動起來。不多時,一座座帳篷便搭了起來。
「咚咚咚!」
卻說盧覽才睡下沒有多久。耳邊卻是傳來了響亮的鼓聲,盧覽頓時一驚,從草蓆上坐了起來,匆匆的戴上頭盔,便從營帳之中跑了出去。可是,當他跑出營帳之後,卻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當下,盧覽黑著臉將擊鼓的士兵傳喚到面前。
「怎麼回事。為何擊鼓?」
「啟稟將軍,先前敵軍似乎有襲營的意圖,被巡夜的士兵撞見發來信號,故此屬下擊鼓警示。」
聽了麾下士兵的匯報,盧覽頓時就明白對方打的什麼主意了。
顯然,對方這是要用疲敵之策,用這般襲擾的方式讓己方無法正常休息,等到明日交戰之時,己方士兵就無法完全發揮戰力。果然是好險惡的用心,那韓恂果然是名不虛傳。作為自己的對手。還真是讓人頭疼。
「傳令下去,讓巡夜的士兵加強警戒;斥候小隊加強查探範圍,延伸至方圓十里範圍之內。一旦發現敵軍,立即發來信號;另外,讓騎兵隊做好準備,隨時出擊。若是敵方再次出現,定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敵方要疲憊己方士兵,肯定不會讓二萬大軍出現,只會用小股人馬來騷擾。而只有這麼點的敵人,騎兵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隨時都可以出戰。
「轟隆隆!」
「殺!」
「殺啊!」
當盧覽又一次準備睡下之時。喊殺聲又一次響起。只不過一刻鐘的時間,聲音便消隱無蹤。
「怎麼回事?騎兵難道沒有出動。為何沒有消滅敵軍?」
當得知對方又成功的騷擾逃走之後,盧覽頓時忍不住怒喝起來。他先前就已經下令讓騎兵候命。以騎兵的速度追趕對方,按理來說是輕而易舉。可是,自己麾下的士兵又給了他一個不好的消息。
「啟稟將軍,敵軍這一次出動了數百的騎兵前來襲擾。只是吶喊了一番便跑走了,騎兵雖然出動了,卻也找不到敵軍的蹤影。」
聞言,盧覽的臉色更黑了,對方顯然打算跟他們消耗了,連襲擾都是派出騎兵前來。如此的話,己方的騎兵根本追不上對方,除非設下埋伏,將敵軍引到埋伏點,讓他們再也逃不了。可是,對方就是來襲擾己方,想要把己方的大軍引誘到對方的埋伏點,又豈會中了己方的埋伏?
「繼續加強警戒,但有敵軍動靜,立即匯報!」
盧覽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對方前來騷擾每次就派那麼點人,己方大軍又無法全部出動。若是什麼戰果都沒有,只會讓己方的兵馬出現更多的恐懼感,那樣就不妙了。可是,敵軍的騷擾卻又是不得不防,一旦敵軍是真的進攻,到時候想要反應就有些難了。因此,盧覽只能讓大軍做好隨時出戰的準備,畢竟對方有兩萬的兵馬,若是被對方給襲擊成功,反而會讓己方落入不妙的勁敵。
下達完命令,盧覽便跑回自己的營帳躺下,他倒要看看對方有多少精力,要這麼跟他消耗。只是讓盧覽要吐血的是,一直過了許久,對方的騷擾便再也沒有露過臉。
「可恨!」
伴隨著低罵聲,盧覽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去。
「咚咚咚!」
「殺啊!」
「生擒敵方將領,賞金百兩!沖啊!」
盧覽還在睡夢之中,夢到自己打敗了韓恂,並且生擒了韓恂,自此得到公孫續的賞識,一路高遷,夢中正夢到自己左擁右抱,好不得意之時,卻是被沉悶的鼓聲給敲響。很明顯的,這個鼓聲並非是來自己方軍營,而是對方軍營之中。
「不好,敵軍要進攻了!」
如今正是寅時,一個人睡眠最沉之時,看來對方這一次是真的要進攻了。當下,盧覽從草蓆上一個翻身,飛快的將各方將領給召集,準備面對敵方的大舉進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