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韓恂策馬而出,戰馬才跑了數米,韓恂已是彎弓搭箭,郎喝一聲,一道箭矢猶如流星般射出,正正的插在其中一個箭靶的中心。
「韓校尉箭術無雙,韓校尉威武!」
「韓校尉箭箭中靶心,讓他們知道東平鐵騎統領的厲害。」
看到韓恂一箭射中靶心,圍觀的百姓之中不少是支持韓恂的人,此刻忍不住歡呼起來,好似韓恂要獲得第一根本不是什麼問題。
韓恂卻是不為外界的聲音所動搖,依然屏氣凝神,注視著另外九個箭靶,尋思出手的機會。韓恂也知道,論武力,他並不是最強的。不過,對於箭術他還是有點自信的。而且,作為袁常的麾下,他是第一個出場,當然要替袁常爭取些臉面。
眼中精光一閃,韓恂似乎找到目標,再次彎弓搭箭,又一支箭矢破空而去。
「韓校尉威武,韓校尉無敵!」
「韓校尉讓我們加入你的東平鐵騎吧,我們要當你的親兵。」
韓恂再中一元,韓恂的粉絲們吶喊的更加歡快了。而他們的話語,自然引得周圍其他人的不滿。有十個箭靶,韓恂才射中兩個,就敢喊出無敵的稱呼了?難道人家趙雲、典韋、呂布他們都是吃素的。
「呔,不過中了兩箭,莫要囂張。本人還是很敬重韓校尉的,不過,據我多年的經驗分析,韓校尉可以射中八箭,兩箭不中靶心。依本人的看法,眾將領之中。唯有趙郡尉能夠射中十箭。」
一名中年漢子,捋著下巴的短須,似模似樣的分析到。
「哈哈,簡直是不知所謂!」
旁邊一名五大三粗的漢子聽了這傢伙的話,頓時大聲的嘲諷起來。見到那人要反駁。此人當即解說到:「大家都知道,這次眾將領們比試箭術所用的弓是二石弓。看你那瘦胳膊瘦腿,肯定沒有拉過二石弓,不知道二石弓的厲害。你看我壯實不?不過,就算是我,要拉二石弓也要很費力。射完十箭,還要休息好長的時間。趙郡尉的槍法驚人,箭術不知如何,至少趙郡尉的身板,想要在規定的時間內用二石弓射出十箭。我看懸。」
之前說話的那人聽到自己的偶像被貶低到如此程度,當即不滿的反駁道:「你更是可笑,莫不是以為身板粗壯,實力就強悍?那我且問你,從古至今,有哪個猛將的身材像你這般粗壯?就說李廣將軍,人家的身子就跟趙郡尉一般,不一樣能拉開三石弓。世間何人可敵?」
「你…」
那粗壯的漢子被對方一番言語給反駁的無話可說,不過,他還是不肯認輸。咬牙說道:「我就認為只有典副郡尉能夠射中十箭,其他人的機會不大。若是你不服,可敢與我打賭,若是輸的人,就脫光衣裳饒著南皮城跑一圈。」
周圍這麼多人在圍觀,先說話那人怎麼可能認慫。當即喊道:「賭就賭,就怕你到時候不認賬。在場的父老鄉親都可以做個見證。」
「好,我們替你們作證。誰輸了就脫光衣裳繞著南皮城跑一圈。」
「是極,是極,我們可以作證。」
「世風日下,有辱斯文,哎,實在是…」
周圍的百姓們有跟著起鬨的,也有嘆息二人的賭注,不過,有熱鬧可以看,總是讓人歡喜的。華夏這塊土地,總是不會缺少惡意圍觀的群眾。…
「真是兩個鄉下來的土包子,一點見識都沒有。」
卻說趙雲和典韋的兩個粉絲橫眉冷對,就差動手掐架了。旁邊竟然還有人大聲嚷嚷起來,似乎對這兩人極為不屑。
「是誰說話,有膽站出來!」
那粗壯漢子一聽,頓時大怒。他就是從鄉下來觀看這次閱兵儀式的,被人如此嘲諷,他本就性子火爆,又豈能受得了?
「站出來就站出來,本少爺會懼你不成!」
話音落下,一名身著華麗,搖著紙扇,戴著精緻視頻的青年公子哥走出人群。只見此人一臉的傲然之色,想來是個大族子弟。而且,在這公子哥的身後,還有六、七名的護衛緊緊跟隨,似乎在昭示他不俗的身份。
「小子何人,有膽報上名來。」
粗壯漢子卻是沒有絲毫懼色,朝著公子哥怒喝到。
「哈哈!」
只見那公子哥大笑一聲,收起紙扇,對著周圍的百姓拱了拱手,傲然說道:「本少爺乃是南皮城何家的三少爺何天是也,本少爺已經報上名號,你又可敢報上名來。」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王戰是也!」
「我名華文!」
另一個跟粗壯王戰爭吵的人也不甘落後,緊隨王戰之後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好膽!」
何天大喝一聲,隨後指著場地中央,一副指點江山的表情,朗朗說道:「要說這天下間何人最強,莫過於戰神呂溫侯。世人皆讚揚『馬中赤兔,人中呂布』,又豈會有假?以本少爺的看法,此次比武,必定是呂溫侯奪得第一,其他人絕非呂溫侯的對手。」
「哼!」
王戰不善言辭,華文倒是有點口才,只聽他冷哼一聲,站了出來,遙望場地中央,自信的說道:「戰場之事,瞬息難料,誰敢言稱自己只勝不敗?趙郡尉的實力,只要是南皮城的百姓都知道,你作為何家的三少爺,又豈會不知?天下人雖傳聞呂溫侯的實力強悍,可你曾親自見過,既然沒見過就是不知道,又何敢斷言呂溫侯必勝?看趙郡尉的年紀,等到了呂溫侯這個時候,必定更強。所以,我認為此次趙郡尉必勝。」
「笑話,勝利的是典副郡尉!」
「本少爺堅持自己的觀點,勝利的必定是呂溫侯!」
三人各執己見。一時之間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後,還是用打賭的方式對自己看重的對象下注。王戰自然是賭典韋獲勝,華文賭趙雲獲勝,何天則賭呂布獲勝。這次賭的是最後的勝家,賭注自然也要隨之提高。最後。三人一致同意,若是輸的人,就要在南皮城外脫光衣裳奔跑五圈。若是真要輸的話,輸的人怕是以後再也沒臉出來見人了。因此,三人心中都在祈禱自己看中的對象能夠獲勝。
「好,韓校尉果然實力驚人。比之李廣將軍不遑多讓!」
「兄台此言差矣,李廣將軍豈能與韓校尉相提並論?」
「還是兄台見多識廣,在下張三,有幸結識兄台,等閱兵儀式結束之後。你我把臂暢飲,坐論天下大勢如何?」
「兄台之言正合我意,在下李四,能結識張三兄,此生無憾矣!」
卻說在百姓的議論聲之中,韓恂已經射出了八箭,箭箭正中靶心,如今只剩兩箭。只要這兩箭再中靶心,就可得到十分。後來的人,就算同樣做到這種程度。最多也就是打個平手。因此,此時無論是支持韓恂,還是支持其他將領的百姓,都屏氣凝神盯著韓恂的動作。當然,支持韓恂的都希望韓恂能夠射中十箭,讓他們看到韓恂驚人的箭術。就算是那些支持其他將領的百姓。也是極為矛盾,一方面想要看到韓恂射中十箭。一方面又不想韓恂壓過他們支持對象一頭。因此,心中也是痛並快樂著的煎熬著。…
「著!」
一箭射出。勢如奔雷,引得千萬人的目光隨著那支箭矢而移動。
「哈哈,中了,韓校尉的箭術果然無敵!」
「我就說嘛,韓校尉能夠統領東平鐵騎這等強悍的騎兵,實力豈會弱於人?」
「韓校尉加油,再來一箭!」
當最終的結果來臨之前,無論是支持韓恂,還是不支持韓恂的,大家都用盡力氣的吶喊出來。現在支持誰已經不重要了,韓恂作為第一個出場的人,並且還有如此出色的表現,已經將大家的心神都吸引住了。
「射!射!射!」
要是在袁常穿越前那個時代,有成千上萬人圍著自己喊出「射」的話,估計都要吐血了。不過,在如今的時代,射還是個很正經的字眼,誰也沒有什麼其他想法。大家唯一的念頭,就是看到韓恂完美的表現。
韓恂心中依然平靜,就算是有更多的人,他的心神也不會有絲毫起伏。騎在馬上的韓恂飛快的掃了一眼袁常,隱隱的似乎看到袁常信任的目光,韓恂本來平靜的內心,似乎血液在燃燒在怒吼。韓恂雙眼驀然瞪圓,瞳孔之中似乎看不到其他的東西,只有最後那一個箭靶上的靶心存在。彎弓搭箭,這一次,韓恂將二石弓拉得猶如滿月一般,怒吼一聲,右手猛然放開,箭矢破空而去,這一支箭矢帶著韓恂的氣勢,帶著袁常的信任,還有周圍成千上萬百姓的期待,直直的朝著第十個箭靶的靶心射去。
「啪!」
沒想到,韓恂的第十箭有如此威力,竟然生生的將箭靶給射的四分五裂。不過,這樣並不影響韓恂的成績,因為,箭頭正穩穩的插在靜靜躺在地上的靶心之上。
韓恂第一個展示箭術,並且十箭十中!
韓恂沒有失誤,沒有讓期待的百姓們失望。同樣,韓恂沒有辜負了袁常的信任,他替袁常掙得了臉面。此刻,在高台之上,其他幾名太守、長史紛紛拱手向袁常恭賀,雖然韓恂聽不到他們說些什麼,卻也能猜到,他們是為袁常有他這樣的屬下而道賀。韓恂心中清楚,這只是第一次,這樣的榮耀並沒有多大的用處。早晚有一天,他要用東平鐵騎替袁常掙到更高的榮耀。這一個念頭,是他從跟隨袁常開始便有的想法,韓恂從來沒有遺忘過。
主公,等著吧,屬下絕不會讓你失望!
「哼!」
看著高台上的袁常如此春風得意,呂布頓時就不爽了。作為被稱為戰神的男人,呂布當然也有自信做到十箭全中。但是,他怎麼說也是八健將的老大,若是他這就上場展現實力。豈不是表示他手下每人了。
當下,呂布看了一眼八健將之中箭術比較出眾的曹性一眼。
對於曹性,很多人或許並不了解。但是,曹性的箭術,在歷史上便有記載。當時夏侯惇和高順交戰。曹性於城門之上射出一箭,原本是對著夏侯惇的腦袋,不過因為夏侯惇反應的快,躲過這致命一擊,最終卻還是射中了夏侯惇的眼睛。夏侯惇都已經躲閃了,卻還被射中眼睛。由此可以推斷出曹性的箭術。而在羅大大的演義之中,曹性被夏侯惇生吞眼珠子的做法給嚇傻,然後被夏侯惇給斬了。正史上卻並沒有說曹性被夏侯惇斬殺,只不過在呂布喪命之後,去向不知。
曹性對自己的箭術還是頗有信心的。見到呂布的眼神示意,也沒有推辭,當即拍馬而出。胯下戰馬還沒有跑幾步,曹性便是抬手射出一箭,疾如閃電的箭矢破空而去,眨眼間便射到箭靶之上的靶心。…
按照藝術性的說法,曹性這一箭顯然比韓恂高明許多。
韓恂射出第一箭,戰馬還跑幾步。然後才出手;而反觀曹性,卻只是剛動就抬手一箭,顯得漫不經心。極其的輕鬆。但是,作為一名武將,箭術是用在戰場上殺敵,只要能擊殺敵人,便足夠了,並沒有什麼華麗的說法。因此。曹性在戰場上的評分,也就跟韓恂一樣。況且。韓恂射中十箭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而曹性。卻還有九箭,無論曹性表現的何等輕鬆,只要沒能射中十箭,他不如韓恂也就無話可說了。
不過,曹性有如此自信,就連呂布都示意他出場,那麼,曹性的箭術自然不差。片刻的功夫,曹性便射出八箭,同樣是八箭都射中靶心。
「哇,這人是誰,竟然能射中八箭,想來射中十箭也不是問題,真想不到,太守大人麾下真是猛將如雲。」
「沒錯,看來我們要參加渤海郡隊伍的想法,是正確的。」
「這人我知道,他是呂溫侯麾下的大將。呂溫侯麾下有八健將,他便是其中一人。不過,南皮城內最近有傳言,太守大人和呂溫侯家的女兒,你們懂得。所以,這些人早晚都是太守大人的。趁著現在太守大人還缺人手,我等應當趁早入伍,方能混個好的出身。」
因為曹性的表現,使得想要入伍成為渤海郡士兵的人越來越多。不過,若是呂布知道其中的原因,估計會再次吐血了。
然而,曹性射完八箭之後,第九箭卻是拖延了好一會兒。百姓們則再次議論開來,曹性怎麼不出手了?難道是已經沒有力氣再拉開弓箭了?還是說曹性沒有信心射中,所以想要休息片刻?
百姓們不知情,而同樣作為八健將的其他幾人,卻是知道曹性為什麼會如此。
「子烈看來又要用他的拿手絕技了,每次看到子烈用這一招,都讓人驚嘆。我等眾人之中,怕是只有將軍能夠在箭術上比擬子烈了。」
說話之人是張遼,雖然武藝這一方面張遼比曹性厲害。不過,在箭術這一方面,張遼卻是自愧不如。
「文遠所言甚是,我倒是很期待,他們看到子烈這一招的表情。」
郝萌點了點頭回應了張遼一句,作為曹性的好友,郝萌是比較了解曹性的。歷史上記載郝萌背叛呂布,曹性當時強力的勸阻郝萌回頭是岸,可惜郝萌一意孤行,最後郝萌被曹性給斬殺。如今的歷史已經產生了變化,郝萌究竟是否還會走到那一步,卻是無人可知了。
終於,在大家期待、疑惑的目光之中,曹性終於又有了動作。不過,看到曹性的動作,圍觀的百姓們又一次驚嘆了。
「這位猛將兄想要做什麼?難道他想一次射兩箭,這種事可能嗎?」
「兄台,你沒見識了吧!一次射兩箭算什麼?古時有厲害的射手,人家能一次射九箭,這位猛將兄還是不如人家啊!」
「臥槽,兄台你在逗我麼?那個能射九箭的后羿是故事裡的人物,哪裡真的有這種人!」
不管百姓們在如何爭吵、議論,進入狀態的曹性卻是跟之前的韓恂一樣面色平靜,兩支箭被他搭在弓上,神情專注。
「希律律!」
胯下戰馬突然嘶鳴起來,而戰馬上的曹性,似乎聽到了指令一般,隨著戰馬的嘶鳴聲,鬆開右手,兩支箭矢疾射出去,朝著剩下的兩個箭靶飛馳而去。若是曹性能夠射中,雖然在分數上和韓恂是一樣,不過,因為他露的這一手,卻已經隱隱壓過韓恂了。當然,韓恂最後一箭把箭靶都射的四分五裂,總體來說,雙方也算是不相上下吧!
「咄!」
「咄!」
曹性既然敢露這一手,顯然是有自信的。因此,兩支箭都沒有絲毫懸念的射中靶心,全場寂靜了片刻,隨後洶湧的歡呼聲響起。
「太厲害了,沒想到竟然能夠見到如此神技,這一趟真是沒白來!」
「我決定了,我要跟隨這位將軍學習箭術,早晚我也要能夠有如此箭術。不,我要超越這位將軍,一弓三箭!」
曹性面色淡然的拍馬而回,對於他而言,一弓二箭不是什麼難事,沒什麼值得他驕傲的。曹性的這一手雖然很漂亮,但是,因為韓恂第一個出場已經將觀眾大部分的熱情都帶走,所以,現在的歡呼雖然也很響亮,卻沒有超過韓恂。關於這一點,只能說曹性的出場落後了一些。
「哈哈,痛快,俺已經饑渴難耐了,下一個,就讓俺來!」
如此粗聲粗氣的,除了典韋還能有誰。那麼,典韋的箭術又如何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