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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面剛剛撤出成都的法正看著後方漫天的火光和成都城內升起的濃煙,臉『色』巨變道「誰下令放的火!!!!」
「孝直你如何肯定是我軍放的火?爭奪城池,放火是最正常不過的手段了。」張松看法正突然為這種小事發怒馬上皺眉道。
法正沒有看張松反而倒是看向了一旁閉目養神的劉巴厲聲道「西城牆已經破損大半,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再放火,那樣對他們沒有好處!這麼淺顯的道理只要有人引導很快就會被民眾接受!難道這麼淺顯的道理你們到現在還沒想通麼?」
閉目養神的劉巴聽了這話神『色』稍變,張松也看出兩人之間的貓膩馬上出言和起稀泥來「孝直現在說這些也沒用,我們不是還在成都留了人麼?只要暗中推波助瀾未必不能讓吳軍弄巧成拙,反而坐實火燒成都。」
法正喘著粗氣慢慢平復心情,的確張松說的不無道理,不過更重要的是現在木已成舟法正也只能接受這個現實去想更多的補救之法。
「這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我想重申一遍,益州軍隊是主公的!主公將這裡的軍隊託付給我和張任,也只有我們發出的才是軍令!我們在時我們的軍令就是一切!!若是這點都做不到我們絕對戰勝不了比我們強大的吳軍!」法正平復下胸中的怒火冷聲說道,一雙眼睛盯著劉巴和張松二人,這話本就是說給他二人聽得,也只有他二人才會,才能越權指揮軍隊。
劉巴和張松都是點了點頭,雖然如此就算是對法正低頭,但這個當頭他們如果不想改換門庭只能低頭。
「走吧,這火燒了也斷了他們最後一點追擊的可能,只是我們也得多付出點代價。」既然劉巴和張松已經讓步,法正也沒有繼續咄咄『逼』人直接下令離開。至於還沒趕來的張任自然是負責殿後了,法正也絕對相信吳軍留不下張任!
事實或許也的確如此,論武力現在吳軍之中,趙雲自然遠勝,甘寧也勝過不少,就算是馬超戰張任也已不在話下了,不過張任也不會傻傻的戀戰,只要保證撤出去的益州軍安全就足夠了。另一方面吳軍也被這一場大火大『亂』的陣腳,攻入成都之後也只是簡單的確認一下的確沒有敵軍就開始著手滅火的事宜。
成都空氣比較『潮』濕,一般的很難著火,就算是有意放火也不會又太大的火勢,更何況是在城中還有人撲救,當烈日升起成都城西火勢已經完全熄滅,只是留下一片斷壁殘骸和城外數百頭鐵甲巨象。
「軍師,已經確認百里內都沒有益州軍的蹤跡,根據一路上益州百姓所言是昨晚火起的時候離開的。」斥候通紅著眼睛向劉曄匯報。算上戰前準備已經差不多是大戰了兩天了,不單單是這斥候其他兵卒也已經到極限了,若不是吳軍一直以來的軍隊意志支撐恐怕已經癱倒一大片了。
看著疲勞的眾人,劉曄擺了擺手道「不需再探,留下三千人維持秩序,兩個時辰換班。」
「是!」聽到能休息了,吳軍上下都笑了,甚至比在戰場上活下來還開心,畢竟有些時候死亡的確是一種解脫,活下來需要承受的也就更多了。
安排好兵卒輪班,劉曄也和其他幾人匯合了,甘寧和劉曄合作時間最長也沒有那麼生分直接就說道「子揚,現在城內情形不利於我軍啊,不少百姓對我軍已經有牴觸甚至反抗情緒。若是不」
「不用,」甘寧還沒說完,劉曄就直接道,「他們現在對我們牴觸,反抗,我們做什麼都會是錯的,而且這其中肯定有法正他們留下的後手,若是現在就去說不定反而正中他們的下懷,再者說我們連夜趕路,大戰大傢伙都累了,也沒有精力在這浪費在這上面了。」
劉曄接二連三說出了現在不宜處理此事的理由,說的甘寧是啞口無言,想要反駁卻也不知從何說起,只是最終還是不甘心道「難道我們就什麼都不做麼?主公以民為本受百姓愛戴,若是我們這件事處理不好,恐怕有傷主公之根基。」
甘寧雖在吳禹麾下時間不算長,但也知道吳禹其實和很多世家關係極為緊張,自從靈帝駕崩後和大漢朝廷也是好不到哪去,吳禹能成為現在最強諸侯之一靠的不單單是實力更是民心,若是因為他們這成都一次處理不當被人所利用攻擊的確可能傷到吳禹的根基。
相比甘寧的急切,劉曄和趙雲,馬騰,馬超等人卻是相當淡定,劉曄笑了笑道「興霸,我倒是忘了,你從來沒有和主公一起上過戰場,交州你也是和趙將軍同行,也沒有在揚州久待自然不清楚主公是如何得民心的。」
甘寧聞言皺起了眉頭,有些『摸』不著頭腦。劉曄拍了拍甘寧肩膀道「興霸,我知道你在交州一戰後被主公和趙將軍的能力所折服,所以這些日子一直向我討教,兵法謀略自然是好的,但你只是主公麾下虎將,這些事其實你並不用想太多,你只要知道我們也絕不會害主公就是了。」
雖然帶著疑『惑』但甘寧沒有繼續問下去,的確他只是一名武將,民心這種事絕不屬於他應該思索的。
這一日很快就過去了,甘寧一覺醒來走在街上百姓依舊躲著他,甚至是小聲的議論,至於議論的內容自然都不是什麼好話,百姓以為甘寧聽不見,卻不料甘寧都聽了個大概,甘寧很想去解釋那一場燒了小半邊成都的大火併不是他們攻城放的,可是有劉曄之前的所言在前,甘寧只好忍住不說。
「大哥,你說軍師到底什麼意思啊?咱們雖然是河盜出身,但也沒被人這麼說過。」甘寧身旁的衛兵也是一直跟隨甘寧的錦帆舊部不滿道,可見有些人的話確實難聽了。
甘寧面無表情走在最前方淡淡道「一把火燒了別人的家,還一直在別人面前晃悠,說再難聽也可能,不過敢這麼說肯定不簡單,軍師提過這種情況肯定是背後有人指示,若不是軍師之前說了,我現在就想揪出那人來,現在你們就把耳朵閉上不要聽他們說的,要快點把鐵甲象兵安置好,還有西城牆還要修理,有更多事情在等我們。」
說著甘寧便帶著幾人走了,百姓之中一名衣著不凡之人看著甘寧臉上充滿了疑『惑』
一連七日,在益州軍的主動放棄下,吳軍席捲了成都周邊五座城池,不過成都為首的百姓情緒日漸高漲,只是吳軍已經沒有動靜,不是修理城牆就是,清點物資,清理戰場等等,反正就是對百姓的這種情緒充耳不聞,這暗中之人見狀也無可奈何,推波助瀾已經是極致了,總不可能帶頭反抗吧?更何況第五日時張飛等將就已經帶軍入駐了,這種情況下就算益州軍全藏在城內也不過是給了吳軍一鍋端的機會罷了。
推又推不起浪,打又不敢打,很快不少人也就沒有之前那麼熱衷了。也就是這時候,吳軍終於有所行動了,將專屬吳禹的政策全拿了出來,同時直接動用軍隊為受損的百姓家做維修。雖然原本劉焉就模仿了吳禹的制度,但終究只是模仿罷了,沒有動世家的利益,也沒有改變大漢法制,可吳禹的政策卻是以百姓為出發點,大量更改了大漢的法制,這效果也就完全不同了。在政策推廣的第一天百姓的反抗浪『潮』就截然而止,當其中條例一項項落實後,百姓更是從牴觸,反抗成了擁護,愛戴了!至於那些推波助瀾之人也是再也掀不起風浪,在劉曄慧眼之下被一個個揪了出來,連帶著將所有的世家也清洗了一遍!成都和周邊五城在十二日之內連城帶人全數歸了吳軍!這讓法正,劉巴和張松看的是一個個呆若木雞。
同樣感覺不可思議的還有甘寧,甘寧出身貧寒更能了解老百姓,可現在卻出現了一件他無法理解的事!
「興霸,看你這個樣子還是對這些日子民心之變有些疑『惑』吧?」看著甘寧的樣子,劉曄笑問道。
甘寧聽到民心二字就知不是他應想之事,可又耐不住好奇點了點頭,劉曄倒也沒有多說只是道「民心二字太過玄妙,我只告訴你我從博藝那聽來主公說的一句話吧。」
到這劉曄停了停,正了正嗓子道「人和人之間沒什麼隔閡,哪怕做錯了什麼事,只要你真心的對那個人好,那個人如何會不接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