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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道少爺要準備換藥了。」幾名丫鬟推開房門端著瓶瓶罐罐的就進來了。
床上衛寧臉色蒼白的依靠著牆壁,等著蔡琰和幾名丫鬟為他換藥。其實衛寧換藥並不麻煩,只是頸部一小處地方需要每日更換藥,不過卻得十分小心,因為稍有不對就可能讓衛寧一命嗚呼!衛寧頸部的藥就是他吊命的繩!
丫鬟們將瓶瓶罐罐依次放好蔡琰這才緩緩走了進來,看到蔡琰進來了,衛寧蒼白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很是難看,可卻又是衛寧最好的笑容了。蔡琰則面無表情的走到衛寧的身邊為衛寧小心翼翼的換藥,其實蔡琰並不通醫術,年前救下衛寧的也是一名道士,只不過道士救人之後留下藥方便離開了,蔡琰再想找也找不到那道士,蔡琰以為那道士是不想讓人知道,所以才對外謊稱是自己為衛寧續的命。
「啊!」衛寧突然一聲痛呼將蔡琰的思緒拉回,蔡琰這才發現自己直接碰到了衛寧的口子,連忙收回手忙問道:「仲道沒事吧?」
衛寧笑了笑:「沒事的,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能吊住這條命多看你幾眼我足夠了。」
面對衛寧毫不遮掩的愛意,蔡琰臉色一僵無奈嘆道:「仲道,過些日子我想回一趟揚州,秋香已經學會了這藥物的配置,應該不成問題。」
「揚州離這千里之遙,現在兵荒馬亂的你一個女孩子如何能行!」衛寧聽到蔡琰要一個人走連忙出聲阻止。
蔡琰卻是沒有說話,不過那神情已經是對衛寧的回答了,衛寧見狀也不好繼續堅持只能嘆道:「曾聽師尊說起昭姬你從小便極是要強,和一般女子大有不同,原本我還不信這天下會有這般要強的女子,可這些年我知道我錯了,原本應當時我照顧你的,現在卻是你在照顧我了」
「好了,你不用擔心我,如今局勢暫時穩定,曹操,袁術還有緣華相互之間雖有摩擦,但卻沒有真正大打出手,況且緣華已經到了壽春,他想要離我近一點,我也一樣」蔡琰不想衛寧繼續說下去打斷了衛寧的話,衛寧笑了笑也沒有再多言,或許是說不出,又或許是不知該說什麼了
沉默之中時間過的飛快,大概一炷香的時間蔡琰幫衛寧換好了藥正要出去,衛家家主衛楚卻是推門走了進來。衛楚進門見衛寧在換藥也是有些窘迫道:「這個門外沒有侍衛,還真是不方便,仲道你這怎麼都沒有侍衛呢?」
衛寧尷尬的笑了笑,自己都已經是被家族遺棄之人了,能有藥治病就不錯了還說什麼侍衛,就連丫鬟都是蔡琰的。
「衛家主,仲道的藥已經換好了,昭姬就不在此打擾了。」蔡琰此時收好了藥物對衛楚行禮準備離開,不料衛楚卻道:「昭姬不用迴避,你雖未入我衛家門,但和仲道關係匪淺,這仲道的事沒有什麼是你不可聽得。」
蔡琰聞言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是將東西放下在一旁坐了下來。
「世叔,族中還有什麼事情用的上我這副殘軀世叔只管說,仲道寧死不辭。」衛寧不是糊塗人,看衛楚這般自然是有事要讓衛寧做。
衛楚見衛寧這麼上道也是開心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曹將軍想托我衛家送一樣東西到徐州,這東西比較貴重,你也知道現在袁術和曹將軍關係不好,所以必須得低調行事,想來想去這件事還是仲道你最為合適。」
「好的,家主需要仲道何事動身?」長途跋涉對現在的衛寧根本吃不消,但情勢所逼衛寧也只好應下。
衛楚聞言又看了看蔡琰扶手笑道:「好啊,仲道有心那就明日出發吧,東西曹將軍已經帶來了,今日你們準備一下,明早我會派五百名護衛一路保護你們!仲道啊你有這份為家族出力的心我甚是欣慰啊」
衛楚在衛寧院子待了很久,和衛寧說了很多這些年都沒有說過的親密話語,仿佛衛寧就是衛楚長子一般,一直到傍晚衛楚才離去,離去之時還特意吩咐廚房多做些好吃的
送走衛楚,衛寧看著夜空嘆了口氣:「看樣子這是我最後一個安穩的夜了。」
「衛楚是讓你去送死應當是曹操想要以此為藉口反向袁術開戰了。」蔡琰在一旁淡淡的說道。若是旁人在這怕是得嚇一跳,才女蔡琰居然還略通謀略!
衛寧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似乎是牽動了傷口嘴巴微微咧開道:「嘶不過這樣也好,你要去揚州,這樣我應該能送你一段路,我會拿出我所有的積蓄換上一匹好馬,若是這一點路程都不能安穩的話,你馬上就騎馬離開,雖然苦了點,但只要到了壽春地界」
說到這衛寧頓了頓方才繼續道:「我想到了壽春地界他絕不允許你出任何事情吧。」雖然衛寧是這麼說了,但是衛寧卻也知道自己的話是多麼沒有底氣。
沒有誓約,更沒有婚約,只是幾次見面,只是幾句話,就確定了終生這種事誰能信?誰又能保證這樣的兩個人分隔兩地這麼久沒有移情別戀?
若不是蔡琰就這樣的站在自己面前,衛寧是不會相信的,可就算蔡琰這樣的站在自己面前,衛寧依舊不相信吳禹。不說其他的,就吳禹現在的地位來說,絕對每天會有無數女子投懷送抱,其中絕對不乏比蔡琰要優秀的
「他若知我在,他必會來,」蔡琰雙眼泛著光芒,非常平淡卻又很是堅定的說著,「無論多少人」
衛寧搖了搖頭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這半路還是可能會有危險的,若是不行的話,我還是明日和世叔說說分數十人護送你去壽春」
「不用,我同你去。」蔡琰沒等衛寧說完就直接表態。
衛寧聽了蔡琰的話開心的笑了,卻馬上又把笑容收斂起來換上一臉擔憂道:「哎,分人護送是最好不過,不過既然昭姬你願意,這樣也好,五百人的護衛,應該能在前半路上護住我們安全。」
蔡琰搖了搖頭道:「不,我同你一起去護送那東西!」
「什麼?!」衛寧聽了這話嚇了一跳,又牽動了傷口臉色蒼白幾分又些虛弱卻又勉力大聲道:「你知道不知道這是必死的結局!」
「我知道。」蔡琰依舊平淡的說道。
衛寧聽得滿臉的疑惑,不用衛寧再問,蔡琰突然露出了笑容道:「因為我去了能幫他!」
簡單的一句話,讓衛寧呆住了,這話似乎是蔡琰在對自己說,卻又像是再對別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