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6年春,曹丕自焚,曹植與曹沖二人率殘餘曹軍出城投降,青州之內叛亂徹底平定。
正如劉協所預想,平叛結束之日,尚未誤了種麥時間。
大戰結束之後,劉協接受了年已過七旬的司空蔡邕的請辭,這位清流派的首領、經學巨匠、飛白體的創始者,因為歷史的改變,未被王允處死,已經比歷史上足足多活了二十四年。
捨命傳信的荀攸接替了蔡邕成為司空,這位聞名天下的潁川荀氏家主,成為三公之一,除了救駕有功受賞之外,也算是漢帝對天下士族的安撫。
獻城有功、絕才艷艷的司馬懿,被封為冀州刺史。
曹操麾下名士鍾繇,在曹氏叛亂之後,便隱居鄉里,被盧植推薦,經漢帝敕准之後,被拜為冀州刺史。
歷史上的五子良將之一的樂進,因平叛有功,拜為武威將軍,節制青州軍事。
奉漢帝和賈詡之令,潛伏在曹營多年的魏延,因平叛有功,拜為龍驤將軍,節制冀州軍事。
跟隨漢帝多年的胡車兒,勞苦功高,不再擔任近衛營統領,以武衛將軍之職,駐軍下鄴,節制徐州軍事。
馬超之弟馬岱,被徵召入京,拜為近衛營中郎將,統領近衛營全軍。
此後連續五年,天下相安無事,雖然益州邊境不時有小摩擦,但也只限於小摩擦而已。
公元206年秋,遼東太守公孫度,這位原本應在204年病死的遼東梟雄,因為歷史的改變而多活了兩年,終究還是病死了。
公孫度一死,長子公孫康也莫名其妙的被一房新買的小妾在洞房花燭之夜刺死,其弟公孫恭繼位。
公孫恭幼年得病,喪失了生育能力,而且一直身體虛弱。漢帝劉協傳旨正式敕封公孫恭為遼東太守,又令魏延和公孫續率三萬精兵越過長城。解除遼東地方兵權,駐軍襄平,節制遼東軍事。在解散遼東軍的時候,公孫度部將柳毅、陽儀率軍叛亂。奈何公孫度和公孫康已死,公孫恭孱弱,公孫晃和公孫淵年幼,柳毅和陽儀兩人又貌合神離,遼東軍很快就被公孫續和魏延鎮壓了下去。柳毅和陽儀兩人被擊殺,至此遼東徹底安定下來。
遼東境內有傳言,公孫度病死,公孫康被刺,均為朝廷所為,但這也只能是傳言而已,久而久之,便被世人慢慢忘記。
公元210年夏,張郃、典韋、馬超等人徹底平定了漠北草原的叛亂,數百萬人草原民族徹底臣服在大漢的治下。
當然除了武力鎮壓之外。更多的是利益驅使。對於那些牧民來說,能夠在草枯馬瘦的冬季里,躲在氈帳里,喝著奶酒,吃著與漢人交換的糧食,為什麼要冒著生命危險去劫掠漢人和叛亂。
而此時江南船業的興起,使海運逐漸發達起來,江南的糧食不再用翻山越嶺,跨江涉水,遠赴漠北。只需用船舶載著沿海岸線北上,運到青州和遼東,再走旱路到漠北,路上的時間又減少了許多。
天下一片太平。兩個大漢國也相安無事,兩位一父所生的大漢天子似乎都不願骨肉相爭,連年以來,一直強壓著朝中的將士請奏,不願大起兵戈。
公元211年春某日,劉協年滿三十。進入而立之年。
大誕之日,普天同慶,京城百姓張燈結彩,如同過節一般喜氣洋洋。
接受百官的請奏,劉協大赦天下,除政治犯、惡意殺人犯等重罪之犯,其餘一律無罪釋放。
承福殿,弦樂齊鳴,一片祥和熱鬧。
漢帝陛下宴請百官,一張張案幾從殿內一直排到門口,坐滿了文武官員。
左一王允,右一盧植,左二張遼,右二荀攸,其他文武官員依次排列。正中的大堂之上,正中兩張案幾並在一起,那是天子和皇后的座位,後面又分列五張案幾,那是宮中四位貴人和一位美人的座位。
大殿門口響起了飛龍衛統領蕭南天那破鑼般的嗓音:「陛下駕到!」
百官紛紛站起,齊聲喊道:「臣等賀陛下萬年!」
大殿門口,一陣哄亂的聲音響起,一群人湧進了殿內,將文武百官都看呆了。
只見劉協和貂蟬並肩而來,身後跟著董白、白瑤、海日圖娜、文小倩和秦雪,劉協抱著海日圖娜給他新添的兒子——八九個月大的劉懿,貂蟬和身後的皇妃或一手一個牽著能獨立行走皇子公主,或抱著一個尚不會走路的龍種。饒是如此,在劉協的身後,還有兩個皇子扯著他身上冕服的後襟緊緊跟在身後,亂鬨鬨的走進大殿。
停戰的五年多時間,劉協在後宮征戰不休,足足添了十位皇子和公主!
文武百官面面相覷,無言以對。盧植和王允當即就沉下臉來,若非身邊的荀攸和張遼拽住,當場就要發飆。
龐統、徐晃、賈詡和荀攸等人各自對視一眼,神色複雜。
張遼與張郃、徐晃、趙雲、典韋、黃忠等猛將也在交匯眼神,互相點了點頭,似乎已有默契。
劉協將手上的劉懿交給海日圖娜,與貂蟬並肩在龍案前坐定,環視了一眼百官,端起面前的酒樽,哈哈一笑道:「今日乃朕之誕日,故請諸位前來共慶,今率諸小皇子和公主前來,是因諸位對漢室忠心耿耿,朕早已將諸位視為朕之親人,哈哈……來,請諸位滿飲此杯!」
百官有的臉色動容滿眼感激之色,也有人對這位失了體統的陛下滿臉憤懣之色,但是終究齊齊舉起酒樽,齊聲呼道:「謝陛下!」
君臣齊齊一飲而盡。
「起舞!」
隨著一陣輕微的腳步傳來,十數名身著艷麗宮裝的宮女娉婷而來,隨著婀娜多姿的舞影蹁躚而起,清脆如銀鈴般的歌聲在大殿之中響起。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美酒佳人。何其醉人?不知不覺之間,君臣之間已酒過三巡,眾人已醉眼矇矓。
終於,舞曲終了。艷裝宮女行禮退下。
一人騰身站起,端起面前的酒樽醉醺醺的走到劉協的龍案之前,正是大漢國丈、三公之一的當朝元老王允。
「老臣王允,謹以此酒賀陛下萬年!」
見到王允前來敬酒,劉協臉上浮現尊敬之色。也端起酒樽起身站起,笑道:「司徒大人不必多禮。」
說完與他對飲而盡。
王允飲完之後,並未離去,而是朝旁邊的侍者招了招手,一名侍者急忙奔過來給他和劉協再次斟滿。
王允再次滿臉凝重的端起酒樽,對劉協道:「臣謹以此酒,祝陛下在今年之內,平定西蜀,一統天下。」
劉協臉色微微一變,訕笑道:「老愛卿。兵戈一起,則生靈當塗炭,此事還須從長計議。」
王允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一仰脖將樽中之酒一飲而盡,然後砰的一聲將酒樽砸在地上,怒聲喝道:「從長計議?如今天下已休養生息多年,大城小邑倉廩充實,陛下擁兵百萬、良將千員,糧草充足,馬快弩強。卻任由西蜀之偽帝自立,如今一國兩帝,兩個大漢朝廷,成何體統?難道陛下僅因那偽帝乃一父所生。就心存婦人之仁,還是貪圖後宮溫柔之樂,不思進取,任由天下人笑話?」
劉協臉色大變,怒聲喝道:「王允欺君犯上,來人啦。給朕拉下去!」
話音剛落,殿上文臣武將大驚失色,紛紛騰身而起,行到大殿中間,齊齊拜倒為王允求情。
盧植朗聲道:「司徒大人酒後失言,還請陛下饒恕。司徒大人雖是酒後失禮,卻是言之有理,西蜀不平,天下何安?臣奏請陛下出兵征西蜀,一統天下。」
張遼等一干武將也齊聲喊道:「陛下,臣等日日練兵,鑄造器械,已有六年。如今陛下麾下有精兵百萬,良將千員,兵糧千萬斛,連弩數萬把,利箭數百萬枝,神雷數萬枚,何愁西蜀不定?臣等請征西蜀,直搗成都,活捉偽帝和逆賊劉備,請陛下恩准!」
劉協臉色陰晴不定,思慮良久才冷笑道:「今日是朕之誕日宴會,還是誓師西征大會?」
眾將士齊齊拜道:「臣等魯莽,還請陛下饒恕。」
劉協望著面前的一員員百戰猛將,冷笑道:「好,朕知道你等多年不征戰,骨頭癢了。朕就准了你們,若攻不下西蜀,你等一個個提頭來見朕。」
眾人齊聲響應:「定不辱使命,否則死戰為報!」
劉協喝道:「賈詡何在?」
賈詡急忙排眾而出:「臣在!」
劉協問道:「朕昔日令你派人往西蜀打探,繪製出西蜀地形圖,今已如何?」
賈詡從懷中掏出一卷厚厚的圖冊,恭聲道:「已於三月之前繪製完畢,臣日夜隨身而帶,特此進獻陛下。
劉協繼續喝問道:「張遼何在?」
張遼急忙挺起胸膛,高聲應道:「末將在!」
「令你與典韋、趙雲點領御林軍五萬,自關中攻入漢中,再經陽安、白水、霞萌關、劍閣、涪縣,攻襲成都。龐統任隨軍軍師,凡作戰之事,均需與其商量。」
「遵旨!」
「令徐晃、馬超點領無憂軍五萬,自天水出兵,跨越祁山,經武街、武都、陰平、江油、綿竹一線,攻襲成都。徐庶為隨軍軍師,凡作戰之事,協商而行。」
「遵旨!」
「令黃忠與蒯良點領兩萬大軍,自南郡出發,沿江而上,進攻巴郡,以牽制為主,不可擅自深入。」
「遵旨!」
劉協一口氣部署三路西征大軍的進攻路線,分別指定了主將和軍師,毫不拖泥帶水。
百官面面相覷,目瞪口呆。
「張郃何在?」
等了許久的張郃聽到劉協點名,迫不及待的站了出來,高聲應道:「末將在!」
劉協微微笑道:「此次西征,干係重大,朕須御駕親征,與御林軍一路同往。京師之安全,全國各地之安定,均需仰仗你的太平軍,且漠北初定,恐有反覆,令你率太平軍與賈詡坐鎮京師,策應後方,以使朕可安心西征。」
張郃一聽劉協讓他守在京城,不禁急了眼,可是仔細想想劉協安排的確有理,只好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遵旨。」
……
公元211年農曆4月,漢軍兵分三路,共十二萬大軍,進軍西蜀,意欲一統天下。而劉協這位在軍旅中長大的皇帝,對此次西征極其看重,再次御駕親征,劍鋒西指。
「披鐵甲兮,挎長刀。與子征戰兮,路漫長。
同敵愾兮,共死生。與子征戰兮,心不怠。
搗成都兮,定西蜀。與子征戰兮,歌無畏。」
十二萬大軍在慷慨激昂、豪氣干雲的軍歌聲中,拔寨起營而去。
皇宮之中,六名女子登高而望,神色極其失落。
「諸位姐姐,陛下也太可恨了,竟然與一班大臣唱起了雙簧,終究還是要御駕親征。這一走,不知何日能回。」董白憤憤的說道。
眾女一陣無語。
貂蟬笑道:「由他去吧,要是把他關在皇宮之中,恐怕會悶殺了他,我看他比那些武將還要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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