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大梟雄 第061章 我不想殺人

    拓拔奇所料不差，趙昱在排兵布陣的時候豈能出現如此大的紕漏，讓已經陷入重圍的拓跋人安然從小營的邊上擦營而過，而趙昱更不會讓拓跋人從明顯是個漏洞的白水河冰面上突出重圍。

    正當繞營突圍的拓跋人陷入重重陷阱的時候，拓拔奇這幾十個人還沒來得及慶幸，只聽到馬蹄下應該早就已經冰凍三尺的冰面發出清脆的斷裂之聲。

    「不好，河面要塌，大家趕快下馬散開、、、啊、、、」拓拔奇的喊聲還沒落地，隨著一聲清脆的斷裂聲，身體猛地向下一沉，馬蹄已經踏碎冰面連人帶馬落入了冰寒刺骨的河水之中。

    河面的冰層早就已經被趙昱安排人做了手腳，整塊的冰面早已是龜痕遍布，只是表面多了一層剛剛凍結的薄冰，又如何能夠經得起幾十匹人馬的踐踏。

    一直站在望樓上紋絲未動的趙昱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他轉身向望樓的樓梯處走去，頭也不回的命令道：

    「命令，右營陳道馬上率部出營，配合王啟務必全殲來犯之敵。」

    「命令，黃濤、李咼、郭晟率部出營打掃戰場，重新設置陷阱。」

    兩千拓跋人全軍覆沒，而己方的兵卒卻連一根汗毛都沒有少，趙昱手下的這些兵卒無論原先是漢中的舊部還是曹魏的降兵，也都是久經沙場的老鳥，到現在他們才知道，原來仗還可以這樣打。

    趙昱的命令被迅速傳達下去，此時他在部下的心目中如同神靈一般的存在，無人會質疑他的命令。

    趙昱走下望樓，衝著身邊的親隨說道：「把我的戰馬牽來，我要出去看一看。」

    親隨急忙飛奔而去，不大的功夫把戰馬牽了過來，不過牽馬的人卻已經換成了管雪。

    趙昱倒背著手仰望著灰濛濛的天空，許久許久不發一言，卻也沒有人敢來打擾他，就連牽馬過來的管雪也只是默默的佇立在一旁，不敢上前來回應趙昱。

    差不多半袋煙的功夫，趙昱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長長地呼出了一口胸中的悶氣。

    管雪急忙牽馬上前，滿臉欣喜地說道：「軍侯，今日大勝堪稱是史無前例，主公得知之後必定會重重的嘉獎於你。」

    趙昱扭頭看了管雪一眼，對她牽馬過來也並沒有感到意外。他知道管雪正是豆蔻年華春心萌動的年齡，而且他也感覺出管雪對自己頗有一些情意，雖說管雪長得並無傾國傾城之貌，可是也算得上是有百媚叢生之容了，而且性格也頗為趙昱所喜，可是趙昱偏偏提不起一絲兒女情長的念頭來，不知道是因為這個亂世所致，還是自己現在已經變得鐵血無情了。

    趙昱望著管雪揮了揮手：「牽回去吧。」

    管雪不解的問道：「為何？」

    趙昱頭也不回的向自己的營帳走去，有些失落的聲音悠悠傳來：「你不會明白的。」

    我不想殺人，可是我卻不得不殺。

    雖說戰爭只是利益重新分割的一種手段，可是這種手段卻充滿了血腥和暴力，又有幾個人喜歡在這種血腥暴力之中生存下去？

    趙昱此刻只覺得自己身心疲憊至極，剛剛想要去看看自己輝煌戰果的心情也蕩然無存。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除了以暴制暴以外還能有什麼好的辦法？這個國度與他理想中的國度相去甚遠，真正的和平都是以累累白骨換取而來，沒有任何捷徑。

    趙昱獨坐帳中，閉著眼睛用兩隻手指輕輕的按摩著太陽穴。

    羅歡殺了一人就被人傳成了殺人狂魔，自己一聲令下就滅殺了兩千拓跋人，那自己豈不是成了地獄閻王。

    管雪在營帳外探頭看了趙昱半晌，縮脖子退了回去，不大的功夫，她從帳後轉了出來，手中多了一個托盤，托盤上是一隻烤熟的羊腿和一壇水酒，她在帳外猶豫了一下，挺起傲人的胸脯大聲的喊了一聲報告。

    趙昱睜開眼睛，望著垂下的帳簾說道：「進來。」

    管雪掀開帳簾走了進來，望著趙昱說道：「軍侯，你午飯還沒有吃，我給你送來了。」

    趙昱皺了皺眉：「這不是你應該管的事。」

    管雪哦了一聲，猶豫了一下，小聲的問道：「軍侯，你是不是頭疼？原先我父親就有頭疼病，每次我幫他按按就好了，要不我幫你按按吧。」

    趙昱呼了一口大氣，望著管雪說道：「我沒事兒，你出去吧。」

    管雪撅著小嘴哦了一聲，腳步有些遲疑，她看出趙昱似乎有些心事，趙昱的眉頭皺起，她的心似乎也跟著揪起來一般，她很想為趙昱做一些事情，不，是任何事情，只要趙昱能夠開心就好。

    「報告。」營帳外又傳來了一聲報告聲。

    趙昱衝著管雪揮了揮手，沉聲說道：「進來。」

    管雪不情願的轉過身，正與挑簾進來的李咼打了一個碰頭。

    李咼看到管雪在趙昱帳中，曖昧的呲牙衝著管雪一笑，望著趙昱笑呵呵地說道：「軍侯，戰場打掃得差不多了，繳獲了一千二百多匹戰馬，死馬都堆成了山，足夠咱們這一冬吃的了。呵呵，這一回咱們可是發財了。」

    趙昱嗯了一聲，卻沒有理會他，突然衝著即將走出營帳的管雪說道：「管雪，把你手上的酒肉留下。」

    「哎」，管雪條件反射的轉回身，歡快的走到趙昱几案前將手中的托盤放下，還順手給趙昱倒了一盞水酒，雖然趙昱只是輕輕地向她點了點頭，她也是心花怒放的快步走出了營帳。如果不是李咼在場，估計她會順勢說一句『要全部吃完呦』這一類的貼己話。

    看到管雪走出營帳，李咼賤笑著不懷好意的說道：「管雪這個妞不錯，軍侯是不是收了她，這大冷天的有個女人、、、、、、」

    趙昱不滿的一瞪眼，嚇得李咼趕緊把下面的話咽了回去：「那啥，軍侯，這些馬匹咱們怎麼處理？」

    「留下一百騎，其餘的遣人送回軍鎮交給我父親處理。」

    「好，我馬上下去安排。還有一事，軍侯，剛才打掃戰場還俘虜了三四百受傷的拓拔人，這些人怎麼處理？」

    趙昱的頭又開始疼了，趙岱跟他說過，拓拔人向來以遊牧為生，都是野性慣了的人，甚至比羌胡人還要難以馴服，想要感化卻是難上加難，就算留下來做苦役恐怕這些人也不會安份，更何況現在這些人都是有傷在身，如何處置卻是讓人更加撓頭。

    李咼獰笑著做了一個砍頭的手勢：「軍侯，要不把他們都處理了？」

    趙昱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戰場廝殺就算是殺敵三千那也是情理中的事情，可是如果斬殺降卒，那可就有些有違人道了，他不是白起，還真做不出這種事情來，可是如果讓他給這些拓拔人療傷治病管米管糧卻也是不願意。

    這時，郭晟帶著幾個兵卒抬著一個濕淋淋的人走到軍帳門口大聲報告：「報告軍侯，抓到了拓拔人帶隊的首領拓拔奇。」

    趙昱眉頭一挑，沉聲說道：「押進來。」

    押是押不進來了，拓拔奇此刻已經被凍得縮成了一團，手腳早就已經凍麻木了，哪兒還有自己行走的能力。

    郭晟大步挺胸走進營帳，幾名兵卒抬著拓拔奇緊隨其後，郭晟一揮手，拓拔奇被砰的一聲扔在地上，而拓拔奇卻連一點疼痛的知覺都沒有，此刻他渾身打著哆嗦，臉色煞白，嘴唇更是已經變成了青紫色，連身上的衣服都被凍結得如同盔甲一般堅硬，整個人就幾乎還差一線就被凍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