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劉和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了劉表的鎮南將軍府,參加劉表的宴會,劉表自然是帶著文武將官,早早的就在大門口歡迎劉和的到來。
雙方自然要例行的進行一番寒暄,之後是推讓,到了最後劉和被安排到了劉表的下首,位次僅次於劉表,這自然引起了蔡瑁等人的進一步妒恨,於是蔡瑁殺劉和的心更加堅定起來。
之後雙方開始在友好的氣氛中進行酒宴,在酒過三巡之後,蔡瑁首先開口說道:「劉使君,老夫與我家主公乃是姻親,那就冒昧的喊你一聲賢侄,想來你也不會介意的吧?哈哈,賢侄,你看今夜的宴會可謂是賓主盡歡,然而如果有人能夠舞劍助興,豈不是更好?我荊州有一勇士,這要說起來,其實還是南陽人呢,不如就讓他舞劍助助興,賢侄以為如何?」
那蔡瑁也沒等劉和同意,就立刻拍手喊道:「李正方,請上前來,為劉使君舞劍助興。」
隨即劉和就見李嚴從外走進客廳,然後對著劉表和劉和施了個禮,隨後取出寶劍,便在宴席上舞起了劍。
不得不說,李嚴的劍法雖然看起來沒有鄧展的嚴密,然而實戰性卻尤有勝之,尤其是適用於戰陣,一把劍被舞得虎虎生風,看上去殺氣凜冽,再加上帶著軍人的鐵血風姿,那些文人們都忍不住面上變色,甚至有的膽小的更是面色煞白,然而他們卻誰都不敢站出來公開指責,因為提議舞劍的是他們主公的大舅哥蔡瑁,而且這一舉動並沒有遭到劉表的反對。
最重要的是,當時的文人當時都講究一個鎮靜,提倡「泰山崩於前而面色不改」,如果有誰開口提出懼怕,恐怕這一生的名聲都給毀了。
而這時候,李嚴也漸漸的接近了劉和所在的地方,對於這一點其實都不用劉和提示,站在劉和身後的陳到早已密切關注對方了,只要對方做出一點不利於劉和的動作,陳到立刻就會出手迎敵。
當然,在場中的明眼人其實也不少,比如荊州大將文聘就看出了李嚴的用心,低聲喝道:「李嚴,你離得劉使君和主公太近了,武器如果誤傷到主公或貴客,這結果絕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其他的如黃祖等人也都看到了這一幕,不過事不關己,他們都沒有開口說話而已。
這時候卻聽李嚴說道:「文將軍說得對,下官確實是離得主公和貴客太近了,下官這就退回去。」
然而李嚴雖然口裡說著倒退,自身卻反而進一步上前,直接向著劉和的位置刺了過去。
一時之間宴會秩序大亂,許多文人爭相逃命,武將也都是隨手找到一件家什,護住自己。
當然,在這時候蔡瑁為了表示忠心,更是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桿短矛,來到劉表的面前,將劉表護住,然後口中大聲喊道:「主公且先退後,末將當捨命相護!」
而這時候蔡瑁看到,他所請來的那位高人李嚴這時候並沒有刺傷劉和,反而被劉和身後站著的那員將領截住廝殺了起來,蔡瑁看得真真切切,李嚴絕對是竭盡全力與那將纏鬥,可是卻根本不是對手,只是二三十餘合,招式就散亂了起來,而劉和背後那人卻是臉不紅氣不喘,看起來很是遊刃有餘的樣子。
「這,這怎麼可能?據我所知,這李嚴的武藝都能跟文聘不相上下,可是卻已然不是那廝的對手,莫非真的像文聘所說的那樣,劉和麾下有好幾位勇將,武藝之高連文聘都走不了幾個回合?唉,早知道這樣,我就派人將鎮守長沙的中郎將黃忠給找來了。」
不過現在蔡瑁後悔也沒有用了,因為這時候的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李嚴在陳到的進攻之下可謂是左支右絀,,不要說是還手之力,就連招架之功都沒有了。
這不是李嚴不拼命,實在是李嚴的武藝確實跟不上,他本來擔心劉和的安全,那一刺只是用了七分戰力,甚至就這還擔心劉和承受不住,可是沒想到現在已經用了全力,卻依然不是對手,於是暗暗慶幸自己暗中投靠了劉和,否則的話現在恐怕早已身首異處了。
而接下來沒多長時間,李嚴就被陳到當場生擒。
這時候劉和的面色陰沉著,對劉表正色說道:「劉刺史,某想要問一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劉刺史真的要在下的命的話,只需吩咐一聲便是,卻又為何偏要學西楚霸王,擺個鴻門宴,又請了個項莊?幸虧某身邊有護衛大將,否則的話現在恐怕已經成了一具屍體,現在,某需要劉刺史給個說法。」
雖然是裝的,可是劉和卻表現出來的憤怒到了極點,連之前的稱呼都免了,直接稱呼劉表為「劉刺史」。
劉表聽了這話,面色也十分不好看,沉聲說道:「傳令下去,速速將這忤逆的東西拖出去斬首,省得在這裡礙眼。」
「且慢!」劉和突然開口問道:「莫非劉刺史果真不知道此事?」
「呵呵,賢侄這話說的,表自然不知此事,如果知道的話,又怎麼會允許他這樣做?如果賢侄真有什麼閃失,表又如何向我那兄長交代?更何況此事對表又有什麼好處?只能讓表直接面對曹操和袁術。」
劉表搖了搖頭,苦澀的說道。
劉和假裝思索了片刻,最後對劉表抱拳說道:「小侄方才失去了理智,衝撞了叔父,實在是失禮,如今細細想來,方才確實不該懷疑叔父,然則這李嚴刺殺小侄,定然不會沒有原因,請叔父做主,將這李嚴交給小侄發落,小侄定要審出幕後的主使,絕不能讓主事兇手逍遙法外!」
「呵呵,人到了那種程度,有些憤怒自然是在所難免的,賢侄不要客氣,我不會怪罪的,對於你的要求,我也答應你了。就把這李嚴交給你發落,哪怕是施以極刑,我都不會怪罪賢侄。」反正對方只是一個小人物,劉表根本不在乎,把手一揮,大方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