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義帶領下的先登死士很快就讓陳宮欲哭無淚,他們登城之後,憑藉過人的戰鬥力和豪勇無匹的氣勢將攻城部隊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韓遂軍沒有想到,這支弩兵在近戰能力也如此強悍,這才是先登死士最喜歡的戰鬥方式。
先登死士中最先到達城頭的司馬橫槊,在幹掉一名韓遂軍士兵後,直接就跳上城垛,踏著臨沖呂公車的天橋一路衝殺了過去,擋者無不死於他的刀下。他只有一個信念,「衝下去,城下還有許多弓箭手的腦袋等著我去砍!」
更多的先登死士跳上城頭,踩著複合式雲梯或呂公車前進。這樣的場景,古代戰爭史上並不多見!
十分鐘前還在苦苦支撐的守軍,現在竟然順著攻城器械反攻了出去,韓遂軍明顯準備不足,雖然努力抵擋,還是難逃節節敗退的命運,越來越多的攻城部隊,在先登死士的攻擊之下,被壓了下去。
城頭上的周泰和李進早已血染戰甲,先登死士的瘋狂行動,讓這兩位王級武將都有些傻眼,兩人面面相覷,「乖乖,鞠義的人瘋了!」
如果先登死士繼續留在棧道上發動遠程攻擊,韓遂軍的傷亡將穩步提升,而龍飛守軍的傷亡極其有限;但現在,先登死士衝上城頭、衝上攻城器械的,雖然會遭遇更大的損失,卻讓韓遂軍的敗退時間提前。
龍飛城地大反擊。自先登而始!
雷霆騎還沒出擊之前,韓遂軍的士氣已被先登死士徹底壓制,馬玩和楊秋一直引以為傲的單兵作戰優勢,在先登死士面前喪失殆盡。正常情況下韓遂軍都不是先登死士的對手,何況是處於狂暴狀態下的先登死士?
允吾城遭到攻擊的消息,本已讓韓遂軍軍心不穩。打過這麼多場硬仗,韓遂軍將士從未遇到過如此難纏的對手。現在,他們地驕傲和尊嚴,已經被先登擊得粉碎!
司馬橫槊旋風一般從臨沖呂公車的頂部殺到底部,從車底鑽出後,這廝也不追擊向外奔逃的敵人,直接就衝著城牆內側的弓箭手去了。在他身後。一個又一個先登死士從呂公車內出現,冰冷的目光,同樣定格在那些弓手的身上。
先登死士狂暴前地最後一個意識就是:擊退敵人的弓兵。
正是因為這個信念,在敵方的弓手因不堪凌辱躲到城牆下後,他們還奮不顧身的衝上城牆,沿攻城器械一路殺了下來。他們要完成自己的使命。
我的眼裡只有你?
先登死士地「一往情深」,讓城牆下的弓箭手欲哭無淚,韓遂軍的刀盾手,根本無法阻擋先登死士的腳步。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城下,血流成河!
陳宮很快反應了過來,他沒有錯過這次機會。
龍飛城內的一面大鼓,傳出了進攻的訊號,鼓聲斷斷續續並不高亢。但鳳翔男兒無不熱血沸騰,因為擊鼓的,正是鳳翔之主!
當李進回到城下翻身上馬時,吊橋落下。城門洞開。吊橋並沒有穩穩地落地,幾具韓遂軍的屍體墊在下面,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鳳翔軍的反擊。雷霆騎再次沖了出去,緊隨其後地,是近兩千名山字營士兵!
韓遂軍,大勢已去。
馬玩和楊秋面色如土,十多分鐘前龐德等人撤走的時候,他們還占盡上風,才這麼短暫的一段時間。看起來即將招架不住的守軍就已經反撲了出來。他們地攻擊凌厲無匹,勢不可擋!
那些原本在棧道上的弩手。以他們的沖天戰志逆轉了戰局!
馬玩明白,允吾城受到攻擊的消息對韓遂軍也有極大的影響,但即使沒有這個壞消息,攻城部隊沒有分兵,韓遂軍也不可能贏得這場勝利,先登死士的瘋狂反撲下,韓遂軍即使不全軍潰敗,也只能從城牆下撤走以避其鋒芒。
那樣一來,龍飛將再次獲得喘息的機會,而且,攻城部隊將失去絕大多數攻城器械。到最後,仍然是攻不下龍飛城。強攻龍飛,根本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
「撤吧,我們敗了。」
馬玩和楊秋心頭不免有些苦澀,傾金城之兵,攻不下一座小小的二級城市,反倒損兵折將連戰連敗。就算允吾城無恙,韓遂軍在隨後一段時間內也將一蹶不振,隨時需要提防被人吞併。
城外地韓遂軍還有六千餘人,並不比龍飛地部隊少,但他們已徹底地失去了主動,在龍飛軍的反撲之下苦苦掙扎。繼續抵抗下去,已無勝望。
馬玩看了楊秋一眼,沉聲道:「你先走,我領兩千人斷後!」
這是無可奈何地事情,如果沒有人斷後阻敵,在龍飛的騎兵追擊之下,韓遂軍最終能逃出去多少人,還是個未知數。見楊秋還在猶豫,馬玩聲音轉厲,「再不走,我們都得交代在這裡!」
楊秋含淚而退。
三百步外,他聽到了馬玩的怒吼聲。
回眸間,他親眼看到馬玩正與一名武將廝殺,正是第一個從城頭上衝下來的司馬橫槊,城牆下的所剩不多的弓箭手,已經快被屠殺乾淨。抽出身來的司馬橫槊,看到兩名先登死士被馬玩劈得身首異處後,立刻紅著眼睛沖了上去。
一名武力值不滿的初級武將,竟然敢挑戰馬玩,正常情況下,這無異於送死。問題是,現在的司馬橫槊並不「正常」,他處於狂暴狀態下。
狂暴狀態下地司馬橫槊。根本無懼生死,他的能力值也得到了強化。
不過,這些依然不夠。
十餘招過後,司馬橫槊的刀已經不知道飛哪裡旅遊觀光去了,被馬玩一斧頭劈在大腿上,血肉模糊,而那把碩大的戰斧。正奔著司馬橫槊的腦袋而去!
如果不是李進,司馬橫槊就死定了。
千鈞一髮之際,李進的鞭,救了司馬橫槊一命。
無論馬玩多少努力,他與李進之間的距離都不可能逾越,就好象無論司馬橫槊怎麼拼命。也傷不了馬玩一樣。遇到李進,馬玩連逃都辦不到!
馬玩,被擒!
司馬橫槊大腿上挨地那一斧傷勢頗重,白森森的骨頭都現了出來,看到司馬橫槊血紅的雙眸仍意猶未盡地四處張望時,李進不禁皺了皺眉頭。李進想讓先登死士帶司馬橫槊。但那些楞頭青一個個正如狼似虎四處追殺,狂暴狀態下他們只懂殺人,救人卻是不會的。
無奈之下,李進只得對身後的兩名騎兵道:「帶他回去。」
司馬橫槊顯然不願領這個情,他雖然不會對友軍下手,卻一直拼命掙扎,一邊吹鬍子瞪眼睛聲嘶力竭地怒喝著「放開我」,一邊兩腿在地上亂蹬,竟蹬出幾個小坑來。兩名雷霆騎兵竟然無法將其完全控制。不明真相的人,恐怕還以為這廝正遭受迫害。
不耐煩地李進一鞭子敲了過去,司馬橫槊立即義無反顧地暈了過去,以李進的武藝。要想將人敲昏卻不傷及性命還是很容易的。正常情況下李進不會出此下策,但他沒有太多時間在這裡蘑菇,追擊敗兵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親眼目睹了馬玩落馬後,楊秋死命地對胯下戰馬抽了幾鞭子,以期跑得更快。事已至此,他只希望身後的步卒能夠阻擋住雷霆騎的腳步,那樣地話,他還有一線生機。
現在距離李堪、程銀和龐德離開的時間不長,十多分鐘的路程。對於有戰馬代步的武將而言。很容易迫近。只要與龐德等人的一萬步卒會合,他的安全就有了保障。
楊秋心情沉痛。卻並不慌亂,他知道只要衝出這段該死的山谷狹道,戰馬的速度將得到最大釋放,龍飛的追兵想追上自己,並不容易。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斜刺里轉出來一名武將。
身高八尺地彪形巨漢,方方正正的面龐上,眉毛濃黑如墨,兩眼明亮如星,年青的臉龐上有著一股與其年齡不相稱的沉穩,正一臉凝重地望著楊秋。在他地身後,兩千重步兵井然有序,將本不寬闊的狹道出口封堵的嚴嚴實實。
楊秋心裡不禁發出悲鳴,這支部隊此時出現在狹道盡頭,其目的顯然是堵住韓遂軍的退路。兩千重步兵的氣質還不夠剽悍,但重步兵用來封城斷路,那是再好不過了。
如果沒有雷霆騎的威脅,楊秋有把握在一柱香的時間內,沖開一道缺口,殺出重圍。問題是,雷霆騎不會給他足夠機會。
當唯一的生路被切斷時,不甘心失敗地楊秋,開始為自己地命運而戰!眉頭一緊,楊秋的戰馬絲毫未停,徑直率部向對方沖了過去。
看著氣勢洶洶地楊秋離自己越來越近,魯漢的心頭不禁有些緊張,這是他第一次單獨帶一支部隊出戰,也是重步營的初戰。這些天他已經從那位叫武僧的冒險玩家口中,得知了狄雲擊敗成公英的消息,魯漢在為這位很久不見的夥伴高興時,也意識到,自己必須更加努力。
重步營從青州一路跋涉而來,卻還是未能在戰爭開始之前趕到龍飛,實際上魯漢趕到金城郡時,韓遂軍對龍飛的第二波圍攻已經開始了,他們失去了在第一時間進入城內的機會。
在暗花武師的接應下,他們悄然隱藏在龍飛城外,距離狹道不遠,為了能方便地下達指令,阿牛還特意請金城五鼠中的武僧跟重步營在一起,就是為了等待這個時刻。
魯漢知道,他必須守住這個隘口,否則重步營上下千辛萬苦趕到涼州的辛苦,算是白費了!
「全體,防禦姿態!」
他們左腳踏前一步,右腿後跟抵地,兩腿呈八字張開;大盾將周身護得嚴實,身體半側半蹲,重心降了下去,後隊重步兵的大盾,直接頂在了前隊士兵的背上,一排又一排。
一秒之內,重步營全都擺出了防禦姿態,連同魯漢也不例外,這樣的陣勢,最適於防守!為了使整體防禦效果達到最佳,重步營放棄了後排遠程攻擊,魯漢也棄馬步戰。
十多秒後,韓遂軍與重步營撞在了一起!
同是等級相當的重步兵,韓遂軍的作戰經驗明顯在鳳翔重步營之上,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但是,重步營拉開架勢主守,與龍飛守軍一起將韓遂軍包夾在內,心理上占據著絕對優勢,並且,重步營的體力,也明顯比連續作戰的韓遂軍更為優勝,無論韓遂軍如何拼命,重步營的防線依然穩固。
雷霆騎離這裡已不到兩百步!
沖不出去,就是死!
楊秋一聲大吼,發狂了似的向魯漢衝去,不將那員彪形巨漢擊敗,韓遂軍根本沒有脫身的可能。那員武將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好象也不是很強大,應該不足以對自己構成威脅。
他不知道,魯漢最擅長的是就是防守。
魯漢打不過楊秋,他也根本沒有奢望象狄雲那樣擊敗敵軍一員大將,他要做的只是守。守到雷霆騎趕到,就是重步營的勝利!
楊秋很快就發現,無論自己的攻勢多麼猛烈,無論對方看起來多麼狼狽,卻始終無法突破對方的防守。楊秋甚至懷疑,對方只守不攻,是故意用這種方式來侮辱自己!
「這個可惡的壯漢還裝得挺像的。」楊秋恨恨地罵道,他已無力回天,李進來了。
「投降免死!」
在被幾雙手按倒在地的時候,楊秋聽到了韓遂隕落的系統公告。
「一切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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