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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足下當年在豫州,兗州,以文章辭賦聞名。我久仰大名,想見識一下。」衛仲道深呼吸了一口氣,勉強壓下心中的火氣,沉聲道。
衛仲道已經一敗塗地了,官位不能與張爽比,家世在萬戶侯面前,也得一頭撞死。蔡琰更是傾心張爽。
他現在唯一的優勢,便是詩詞歌賦了。
他是士族出身,從小研究這些。在張爽忙於成名的時候,他在努力鑽研,在張爽帶兵打仗的時候,他仍然在努力學習。
他要用這個擊敗張爽,因為信心所以選擇了在蔡琰的閨房外,他要讓蔡琰聽見,自己是多麼的強大,將張爽碾壓的一文不值。
「不用比了,我自愧不如。」張爽本來還以為會是什麼飆呢,卻是這個,頗覺無趣,搖搖頭打算走人。
衛仲道沒想到張爽會自動認輸,一愣神,下一刻,他覺得被蔑視了,怒火攻心大吼道:「你不敢嗎?」
「詩詞歌賦敲門磚而已,七年前我就放棄了。現在研究的是治國之道,兵家要典。」張爽輕蔑一笑,轉身走了。
「你,你,你。急功好利,好大喜功,市儈。」衛仲道一張臉漲的通紅,大吼連連。
「哈哈哈,隨你怎麼說吧。」張爽大笑而去。
衛仲道很憤怒,非常憤怒,準備充足來挑釁,全力出擊,張爽卻輕描淡寫的,將詩詞歌賦貶的一文不值。
衛仲道覺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簡直想吐血。
這時,一陣香風飄起。衛仲道下意識抬頭,見蔡琰依在門框上,俏臉通紅,很生氣,很生氣的模樣。
衛仲道一愣,隨即一喜,萬分希冀道:「琰妹你可聽見了,他視詩詞歌賦為敲門磚而已,滿心想要出名往上爬。」
「你只聽見了賢兄的前半句,忘記後半句了嗎?他現在學的是兵家要典,治國之道。你難道沒有看見,黃巾暴起,天下鼎沸,民不聊生嗎?有志向者,當提三尺青峰,還天下朗朗乾坤。詩詞歌賦,百無一用而已。」
蔡琰連連深呼吸,平定心中憤怒,冷冷說道。
其實也是衛仲道自己找抽,戀愛中的女人,哪有一個是講道理的????更何況蔡琰是單相思,熬成了媳婦。
總算是苦盡甘來了,就算是衛仲道說的再有理,她還能撇下張爽幫衛仲道嗎?
「誰說詩詞歌賦沒有用?這是傳承,做的好文,能傳唱萬代。」衛仲道感覺自己被羞辱了,憤然道。
「傳唱萬代,也不是你。哼。」蔡琰氣沖沖的哼了一聲,然後回去了房內,取出了一張白帛,遞給衛仲道。
「你只知道鄙視賢兄詩詞歌賦上弱,卻又哪裡知道,賢兄他的能耐???他只是秘而不宣罷了。這是賢兄自己做的,你自己看看。」
「他做的???能有什麼?」衛仲道不屑一笑,伸手接過,一看之下,當場愣神。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魯國孔子居,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文章極盡渲染,德高望重之才士,呼之欲出。
衛仲道不是等閒之輩,五歲開始就學習這些了,絕對是強手,但是面對這篇文章,卻是露出自慚形穢之感。
我不如他,我不如他。
心慌意亂之下,衛仲道進退失據,失魂落魄。
「賢兄說了,過幾天就來我家下聘。我以後是他未婚妻子,我們不宜再見,你走吧。」蔡琰早就想這麼說了,此刻更是理直氣壯,放下很話後,立刻關了房門,回到了房中,躺在了閨床上。
想想今天發生的事情,蔡琰既是期待,又感覺羞澀。最終翻了個個兒,將自己的臉埋在了被褥中。
「賢兄。」蔡琰抱著被褥,仿佛抱著另外一個人,滿心都是情郎賢兄。
門外,衛仲道被蔡琰呵斥了之後,便呆住了。他覺得一顆心都碎成了殘渣了,往日養成的自負,統統都化作了雲煙。
我在河東,可是世家公子,閨房少女的夢中人。
我在洛陽,卻是灰暗不見前路。
難道我只適合混河東????混不得洛陽,更混不得天下?罷了,罷了,我還是立刻收拾新裝,返回河東去吧。
寧做雞頭,不做牛尾了。做回我的河東公子哥兒吧。
衛仲道失魂落魄,對蔡邕稟報了一聲,命了家僕收拾行囊,返回河東去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衛仲道來說的時候,蔡邕正在與張爽閒談,疑惑道。
「我哪裡知道?」張爽不動聲色道。
「走了也好,老夫也不太喜歡他。」蔡邕說道,隨即問道:「對了,剛才你打算說什麼事情來著?」
「陛下賜了我一座大宅,我又買了附近幾座大宅,建造成一座占地三百畝的豪宅。正缺女主人。」
張爽不動聲色,厚著臉皮道。
蔡邕心中透亮,對這件事情更是喜兒樂見的。不過,剛才張爽抱著蔡琰的一幕,讓他還不太爽。
見女兒被人抱著,有點吃醋。
當然,蔡邕是不會承認這一點的。於是,蔡邕不動聲色到達報復道:「我聽說伯亮你在剿滅黃巾的時候,繳獲了不少好東西。」
「老先生向來淡薄名利,這什麼時候,會打暗語要聘禮了?」張爽心裡邊納悶,面上笑道:「比老先生想像中的還多。」
「嗯。」蔡邕得了暗語,也滿意點頭。想著,這會遇到財主了,得了聘禮,我剛好收集更多的藏書,再辦一點學校,收攏流民什麼的。
反正錢是得自女婿的,用的理直氣壯。
「對了,新宅就快要落成了。我是打算遍請親朋好友聯絡感情,到時候,還請先生賞光。」張爽說道。
「這個好說。」蔡邕一口答應。
這樣,張爽此行的目的就達成了,與蔡邕閒談了一下,再去看看蔡琰的情況,溫存片刻後,張爽便起身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