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結束。
貴賓房裡的世家們跑來見甄儼,想了解一下香水的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香水出現後,必定會大肆推廣,現在舉辦的拍賣會,不過是開胃菜而已。所以,拿到香水的批發權,才是最重要的事。而這,也是他們為什麼不競價的原因。如果價格抬的太高,那今後就別想賺錢了。
甄儼清楚他們的鬼心思,拖故不見。
夜。
刺史府內。
袁熙還在和甄宓、高靈敘話,各世家造訪。
「天都黑了,讓他們回去。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袁熙朝文丑道。
「諾。」
文丑出府傳話。
「主公有令,天色已晚,讓你們都回去,待明日再來拜訪。都回去吧。」文丑站在刺史府外,朝一眾世家說道。
「文將軍,我們確實有要事。」王家的代表王賀說道。
「要事?什麼要事啊?說來我聽聽,如果確實是要事,我可以帶你們進去。」文丑道。
「這。」
李家的代表賀琦說道:「我們想問問香水的事。」
「這也算要事嗎?明天再說。」文丑不耐煩的甩手進府,吩咐侍衛們關門,把眾世家的人攔在了外面。
進去不得,只能離去。
令他們沒想到的是甄家的幾個女子和甄儼、甄堯的夫人們,早就去他們那裡串門了,身上抹了許多的香水,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一股香氣。
這香氣對於男人來說,或許可以克制一下,但對於女人來說,那誘惑力是無法相信的。
於是,當晚各世家的家主們,都遭到了各自夫人的圍攻。用盡各種辦法,說服他們拿錢出來,購買香水。
「二哥,據我們的細作探報,大部分的世家,都願意購買香水了。」甄府里,甄堯朝甄儼說道。
「早在我意料之中。」甄儼說道:「一瓶香水才多少錢啊。區區一萬錢。哪個世家給不起?他們不願意競價,是不想把香水的價格抬上去。真要說買,即使一百瓶、一千瓶,也能買得了。」
「哦。」
甄堯亦有同感。
「不過僅僅是靠後院起火那點小把戲,是不可能讓各世家大量購買香水的。你馬上去湊集三千萬錢,分發給一些可靠的人。待明日香水銷售之時,讓他們假裝成商客、富戶、或普通人,到指定的地點購買。咱們要製造出一種假象,讓世家們誤以為,香水真的能大賣。」甄儼道。
「是。」
甄堯想了想,忽道:「二哥,三千萬錢不夠吧?」
「的確不夠。我明天去找主公,貸款一億錢。」甄儼語出驚人。
「這麼多?主公能給我們嗎?」
「能。」
甄儼並不擔心這一點。袁熙讓他幫忙推銷香水,卻沒有說香水的批發權給誰,甄儼猜測,香水的批發權,一定不會給甄家,否則上次就該說了。既然批發權不給甄家,那甄家就是白幫忙,已經搭進去幾千萬,錢不夠找袁熙借,豈有不借的道理?
次日。
天色放亮。
甄儼從後門進入刺史府求見。
文丑把他引到前廳。
「你怎麼從後門進來?」袁熙剛洗漱完。
「臣是怕被那些世家們看見,產生誤會。他們又該說我甄家得的好處多了,心裡不平衡。」甄儼道。
「無妨。看見就看見吧。」袁熙坐下說道:「香水製造出來後,本就是給各世家的這一點你應該知道吧?」
「臣確有猜測。」甄儼很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但心裡還是盼望著能拿到香水的批發權。親耳聽袁熙說香水是給各世家的,甄儼心裡還是有些不爽。不過想到袁熙給甄家的好處已經夠多了,便是不再計較。
袁熙察言觀色,見甄儼有些不高興,笑著安慰道:「眼光要放長遠些,以後的機會還很多呢。只要河北的經濟上去了,還愁賺不了錢嗎?再說,甄家掌握了幽州所有的店鋪,這才是各世家不及的地方。」
「是。」
甄儼道出來意:「稟主公,香水的價格,好像是有一點高,出錢買的人很少。昨天的拍賣會,最終拍得香水的,竟是我們安排的人。」
「我知道。」
袁熙笑道:「各世家們是不想太高香水的價格,故而沒有出手。」
「是的。」
袁熙想了想,問道:「你準備怎麼辦呢?」
甄儼說道:「臣準備製造出一種假象,迷惑世家。讓他們誤以為香水價值一萬錢。」
「這樣做能行嗎?」
袁熙擔憂的道:「我以一萬錢的價格批發給他們。他們賣不出去,該當如何?各世家還不找我的麻煩啊?與其那時麻煩,不如現在把價格降下來。」
甄儼說道:「主公有所不知。香水的價值,不在它本身,而在於它的受眾。凡是愛美的女人,都會想盡辦法的購買。有需求就有市場,有市場就有價格。市場越大,價格也越高。主公再想想,那些愛美的女人都是誰啊?都是些有錢的富戶。對於她們來說,一萬錢算什麼。如果價格太低,她們反而會覺得香水不好。等價格抬上去後,她們也就適應了。」
「好吧。」袁熙想了想道:「就照你說的辦。」
「主公英明。」
甄儼拱手道:「稟主公,現在問題的關鍵是我們甄家拿不出多餘的錢來製造假象。臣的意思是,向錢莊借一點?」
「你需要多少?」
「一億就行。」
袁熙神情微愣,說道:「你可真敢開牙啊,你知道一億是多少嗎?」
甄儼道:「主公放心,這些錢拿出來,就是演戲的,在市場走一圈,把價格提上去,最後還是會回到鄴城錢莊,不會減少一錢。」
「你有把握?」
「臣絕對有把握!」甄儼很肯定的道。
袁熙咬了咬牙道:「行,我就聽你一次。等下跟我去錢莊,提一億錢出來。」
「是。」
甄儼面色微喜。
各世家的人又來到了刺史府,想見袁熙。袁熙還是沒有見他們,先帶甄儼去了錢莊,以軍政衙門的名義,提取了一億錢,不動聲色的運往甄府。
為了不和世家碰面,袁熙去了軍營。先避避風頭,等香水的價格提上去了,再去見世家,到時才有足夠的籌碼談土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