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探子的指引下,秦雍帶領著他的義軍直奔貪狼寨而去,沒有遮遮掩掩的,就這麼堂堂正正的開赴貪狼寨。
距離貪狼寨山寨大門前三百步遠的地方,秦雍帶領著義軍隊列整齊地堵在那裡。
在秦雍的示意下,彭環倒提萱花大板斧,策馬而出,距離寨門百步遠的地方,彭環駐馬高呼道:「呔,某乃義軍大將彭環是也,唐離可敢出來一戰。」
少頃,山寨門前的拒鹿被推開,隨即山賊們以雙龍分水式,快速行出一票人馬,而正門方向同時有一波山賊蜂擁而出,直奔彭環而來。
為首一人,虬髯圓臉、虎背熊腰,胯下一匹雪白流光大宛馬,手持連環厚背大砍刀,怒氣沖沖的竄了出來。
「何方宵小,竟敢挑戰你家唐爺爺。」唐離一邊策馬急奔,一邊高聲吆喝道。猛然間看到駐馬提斧的彭環,「原來就是你這丑鬼,報上名來,爺爺刀下不殺無名之輩。」
彭環有秦雍的交代,也不動氣,施施然地說道:「久聞唐離大名,義軍大將彭環今日特來討教。」
話音剛落,就見唐離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氣勢洶洶提刀沖了上來:「丑鬼,無須廢話,先吃俺一刀。」
唐離飛馬掄刀對準彭環的腦袋就劈,彭環也不示弱,縱馬上前,一式霸王擎天,「咣當」一聲架住唐離的大刀,隨即,順勢一招推窗望月,頂回唐離大刀。然後左手後拽,右手下壓,萱花大板斧朝著唐離的腦袋砍去。
唐離策馬側身讓過這來勢洶洶的一斧,第一回合就在二人平分秋色,勢均力敵的較量下結束了。
第二回合,彭環率先出手,一斧以一葦橫江式橫掃唐離腰部;唐離舉刀以一夫當關式架開掃來的大斧,隨後擰腰甩肩,雙手握刀齊揮,一招橫斷山河,自下而上斜削彭環右肩;彭環見唐離來勢兇猛,不想硬接,縱馬跳躍而起,堪勘躲過這招。
第三合,彭環擰斧為槍,一式飛星逐月,直刺唐離面部;唐離合身後仰,躲過彭環的飛刺,同時右手持刀,向後、向右飛甩大刀,刀鋒從彭環背後橫砍其腰;彭環聽到背後風聲,立刻趴伏在馬背上,同時轉臉向上,將大斧置於身體之上,於身體平行,硬是架住唐離這陰險的一招。
二人於是你來我往,愈戰愈勇,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不覺間已經打出火氣,只見刀光斧影、跌宕翻騰、刀刀致命、斧斧驚魂。只戰得日月無光、天地失色。
一個時辰就在兩人忘我廝殺中度過,兩人大戰一百多回合,仍然不分勝負、勢均力敵。
秦雍仔細觀察兩人的較量,臉色逐漸凝重,如此下去,輸的多半會是彭環,並非彭環的武藝不如唐離,只是彭環沒有唐離的好命,唐離的戰馬是大宛名駒、耐力悠長,此刻仍然奔跑自如。然而彭環的坐騎卻是最普通不過的草原戰馬,此時已經氣喘吁吁,大汗淋淋。
「吹號角,讓彭環回來。」秦雍果斷命令道。
彭環和唐離正殺的興起,突然號角響起,彭環雖然疑惑,但仍舊毫不猶豫地全力一招迫退唐離,頭也不回地跑回本陣。
唐離似乎明白對方主將為何召回彭環,並沒有追擊,只是自顧閉目駐馬休息。
「公子,為何喚我回來。」
「你不回來,就會敗給唐離,會壞了我們的計劃。」秦雍面無表情道。
「為何公子認定屬下會敗?」彭環驚疑不定。
「看看你的坐騎。」
彭環垂首看了下自家的坐騎,這才發現,坐騎已經氣喘吁吁、大汗淋淋了。他又不甘心地遠眺唐離的坐騎,發現唐離身下的戰馬此時仍然氣定神閒、悠然自得。
「你和唐離武藝不相伯仲,再戰無益。等下還是我親自去擒他。」秦雍平靜地對彭環說道。秦雍有信心生擒唐離,原因是自蟒蛇大戰後,秦雍因為劈砍蛇頭,耗盡內息。最近一段時間全力苦修,發現內息竟然突破煉精化氣中期,到達煉精化氣後期了。內息的進步也使得身體近一步強化,現在即使連續快速揮出九九八十一刀,身體仍然不會出現酸疼、腫脹的現象。
「諾,屬下沒有完成公子的囑託,請公子治罪。」彭環此刻明白原因後,一陣羞愧。來路上,秦雍交代他要生擒唐離,才能做到,不費一兵一卒,拿下貪狼寨。可是他竭盡全力也只是和唐離戰了個不相上下,實在是愧對秦雍重託。
秦雍擺擺手道:「無妨,此非你之過也,是我小覷唐離此人了。更何況你是馬力不濟,實屬無奈。你去跟他說說,我們停戰一個時辰,然後由我出戰,也防止他敗後口服心不服。」
「諾。」彭環立刻縱馬飛出本陣,奔至距離唐離二十步遠的距離,駐馬不前,「唐離,我馬力不濟,比試已經無法繼續,我家公子讓你休息一個時辰,由他親自來戰你。」
唐離聞言,望向彭環身後的秦雍,只見秦雍錦帶束髮、劍眉星目、虎背蜂腰,腰懸長刀,英武不凡。胯下一匹血紅奇獸,豹形獨角,披鱗五尾,更是威風凜凜。
唐離不敢小覷秦雍,雖然見秦雍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但是那個和自己拼的旗鼓相當的彭環,竟然甘心認其為主,可見秦雍絕對不凡。無聲地點點頭,答應了彭環讓自己休息的安排,他要以巔峰的狀態去迎戰這個氣勢不凡的少年。
一個時辰之後,秦雍駕馭血豹如一道紅色的閃電划過百步距離,落在距唐離三十步遠的地方。
唐離也打起精神,謹慎小心地注視著面前這個少年。秦雍眼神示意血豹收斂氣息,以免嚇壞了唐離的坐騎。這一戰,他要讓唐離心服口服,才能保證兵不血刃地收服貪狼寨。
秦雍雙手握刀,平舉於胸前,一言不發就駕馭血豹飛擊唐離。二人靠近,秦雍舉刀便劈,唐離見秦雍動作飛快,連忙舉刀架住秦雍劈砍;卻不料秦雍長刀只是在唐離的連環大刀上輕點一下,就以驚鴻般的速度抽刀直刺唐離前胸,唐離慌忙側身讓過刺來的長刀;不想此時,秦雍刀鋒一轉,順勢而上,直削唐離項上人頭,唐離大驚失色,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過,有人變招會如此迅速,慌忙縮頭昂首、仰身躺伏在馬背上,堪堪躲過這驚險的一刀;就在他認為第一回合應該已經結束之時,突然腦後生風,一股寒意從其領口蔓延到其全身,唐離肝膽俱裂,彷徨無措之下,顧不得模樣狼狽,雙手抱頭竭盡全力地快速向前方趴伏,只是為時已晚,只覺頭皮一涼,一簇頭髮連同束帶都被這天馬行空的一刀砍落,飛舞於空中。
「必勝、必勝、必勝。」秦雍一個回合就將唐離逼迫的如此狼狽,義軍士氣大震,所有將士都不約而同的歡呼出聲。
唐離調轉馬頭,心有戚戚焉,此刻他披頭散髮,大汗淋淋,模樣十分狼狽。錯馬瞬間連出四刀,難道自己不是在和人交戰,而是和鬼神在交戰嗎。秦雍揮刀的速度讓他驚悚、難以置信。
不行,不能讓他搶到先機出手,第二回合,兩人相距十步遠的地方,唐離便高舉連環大刀,越馬凌空砍向秦雍。
秦雍凜然不懼,依靠血豹那閃電般的速度,迎著大刀劈來的方向飛馳直入,越過刀鋒的籠罩,逼到刀柄處,伸出左手,精準無比地托住唐離的刀柄,然後右手揮刀,直削唐離雙手。唐離急了,雙手抓住大刀尾端急往回抽,但是此時大刀卻像落地生根一樣紋絲不動。此時唐離已經顧不上驚駭秦雍的力氣之大了,秦雍的長刀已經快要削斷其雙手了,無奈之下,唐離只好鬆開雙手。此時秦雍已經與他擦身而過,唐離還沒從兵器被奪的失落中驚醒,就被秦雍飛起一腳踹落馬下。
「公子威武,公子威武。」義軍將士歡聲雀躍,而唐離山寨中的那些山賊卻目瞪口呆,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想想以前自家首領單挑無敵,對比現在兩合之內被人踢翻在地,打破他們的腦袋,他們都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
秦雍調轉豹身,長刀指向唐離道:「你敗了,可願跟隨與我,只要你投降,我可保你山寨完整無缺。你的武藝雖然不錯,但我要殺你卻容易得很。」
唐離半坐在地面上,一臉痴呆不信的模樣,兩個回合就被擊敗,而且兵器被奪,這是在做夢嗎。
徹底擊潰一個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其最得意的方面給他迎頭一擊,再讓他看不到絲毫翻盤的機會。
唐離最得意的方面無疑就是其還算不錯的武藝,不然他也不會對單**有獨鍾了。然而秦雍兩個回合就打敗了他,讓他清楚地認識到自己在武藝方面和秦雍有著天壤之別。如果他不是男人的話,估計此刻早已嚎啕大哭了。
「在下、在下願降。」唐離崩潰地咕噥道。不是他無能,而是敵人太強了。
「我叫秦雍,以後我就是你的主人了,你可以像他們一樣叫我公子。跟著我,我會讓你的武藝突飛猛進。」秦雍嘴角微微彎曲,頗為誘惑地說道。
「嗯?你、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會指導我的武藝?」唐離立刻一改之前失魂落魄的模樣,驚疑不定地問道。
此時彭環已經打馬來到近前,聞言頗帶嘲諷地道:「你以為你的武藝已經天下無敵了嗎?我的武藝就是公子親授的,而且我才只練習了三、四個月左右。目前只能算純熟,遠遠沒有達到融會貫通的地步。你也就和我差不多,公子難道教導不了你嗎?」
「不是,不是,你誤解了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沒想到,公子如此高手,竟肯不吝指教。實在讓屬下驚喜莫名、驚喜莫名啊。」唐離連忙解釋道,這傢伙完全是一個練武成痴的莽漢,只要能讓武藝不斷提高,其他的無論什麼事對他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