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河東被一種叫做緊張的情緒所籠罩。
河東百姓及流民初聞黑山軍來臨之時非常恐慌,特別是那些流民,他們本以為來到河東便有了吃食可以活下去,沒想到卻碰到了這等事情。
他們第一時間便想逃離河東郡,在他們的眼中這數萬士卒又怎麼會是五十萬賊寇的對手?兩者數量差距太大了,城池被攻破後等待他們的便是殺戮,這些賊寇的性格他們再熟悉不過了,掠奪殺害百姓是他們的基本功。
劉猛聽從了郭嘉的建言,在他出城夜襲黑山軍之前做了一番戰爭總動員,大意便是說這世道可以逃到哪裡去,在哪裡他們可以如在河東一般吃的上飯還有田地可以耕種,這些東西都是來之不易的,與他一同守衛河東守衛現在的生活狀態才是正確的選擇。
聽了劉猛的話語後這些流民也在思索,他們在河東的確得到了別處根本不可能擁有的待遇,自然也是不捨得放棄這些,但他們都是普通百姓,骨子裡他們是畏懼這些賊寇的所以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與之戰鬥保衛如今的生活而是想到逃離,可劉猛的話語激活了他們身體裡的血性,斷人財路便是大仇,斷人活路那仇恨更是不共戴天。
是以這些流民盡皆表示願意與劉猛一起守衛河東,可雖然心中有了血性,卻是依然忐忑不已,劉猛領兵出城後他們便在等待,等待結果。
地平線上劉猛領著士卒緩緩出現,越來越近。
「看,安平侯回來了,不過好像沒有交戰的樣子啊。」立於城牆上一眼尖的百姓大聲喊道。
的確是沒有什麼交戰,放了一把火後便是斬殺一些毫無防備的黑山軍士卒了,大部分士卒身上連鮮血都沒有染到,好像出城時候什麼樣子,如今還是什麼樣子。
郭嘉也是奇怪。
「難道這黑山軍中真有能人?」郭嘉暗道。
郭嘉誤以為是敵軍守備實在森嚴,讓劉猛不得不放棄夜襲計劃。
待劉猛領軍進了城內。郭嘉已經下了城樓在那裡等待。
「主公,可是此行不順?」郭嘉面色有些憂心了,若是敵軍之中真有能人,那自軍可就危險了。畢竟人數的差距擺在那裡。
「奉孝何出此言?」劉猛到是被郭嘉問的一愣,難道自己像打了敗仗的樣子?
「難道不是敵軍防備森嚴讓主公無法下手?」郭嘉疑惑道。
劉猛回身看看自軍士卒的模樣便恍然了,自軍身上太乾淨,根本不像是打了一場後歸來的模樣。
「哈哈,奉孝可是錯了。此番不僅僅是勝了,還是戰果頗豐,初步預計敵軍至少損失數萬兵馬。」劉猛大笑道。
劉猛的聲音有些大,不僅僅郭嘉聽到了,道路兩旁的百姓也聽到了,他們絲毫不會懷疑劉猛的話,或者說他們潛意識裡不想懷疑劉猛的話,他們需要大勝來增強自己的信心。
一傳十,十傳百,不多時間歡呼聲便響徹整個河東郡城。敵軍並沒有那麼可怕這個概念已經深深的植入到了百姓的腦海中。
如此狀況自然是劉猛願意看到的,這也是他夜襲黑山軍的初衷。
劉猛與郭嘉回了城守府後,便將此行經過詳細地告知郭嘉。
「我也沒有想到敵軍竟然如此鬆懈。」劉猛道。
「這便是賊寇與正規軍的區別,我猜想應當不是那周倉沒有防備意識,而是手下士卒懈怠了,面對如此散漫的軍隊我軍勝算又增長不少。」郭嘉淡笑道。
劉猛此時心情也是放鬆許多,笑道:「奉孝所言甚是,如今城中百姓受到激勵到也是民心可用。」
「這些百姓雖沒有上過戰場,戰力低微,但有我軍士卒正面應對。這些人還是可以在旁出出力的。」
兩人再敘了會城防之事,這時有下人稟報張寧在府外求見。
「張寧?她不是在虎牢關嗎?什麼時候來河東了。」劉猛疑惑道。
「主公,張小姐前些日子便來河東求見主公了,只是那時主公不在城中。」郭嘉解釋道。
「讓她進來。」
不多時張寧便被下人領了進來。此時張寧也已經長大了,出落的亭亭玉立,劉猛對她到是並未關注過。
「小女子見過安平侯。」張寧見禮道。
「張姑娘不必多禮,不知道你此番是為何事而來?」劉猛問道。
張寧本就擔心劉猛會大肆殺戮黑山軍士卒,剛剛聽聞劉猛大勝而歸數萬黑山軍死亡的消息更是讓其憂心,急急忙忙的跑來求見劉猛了。
「我此番是為黑山軍求情的。希望安平侯放過這些人的性命,他們或多或少都是因為我父親的緣故才落得於如此地步,若是丟了性命我實在於心不忍。」張寧臉上帶著愁緒道。
「張姑娘對我還真是信心十足啊,戰事如今還未定,求情有些言之過早了。」劉猛道。
「當然有信心,安平侯用兵如神,剛剛才大破黑山軍,取得全部勝利不過是時間問題。」
「其實我根本無心殺戮,只是形勢所迫罷了,敵軍來勢洶洶若不反抗難道束手就擒?說起來不知道張姑娘可否說服黑山軍投降?劉某保證只要他們願意投降,我定當以普通百姓待之。」劉猛道。
「這,之前我也有這打算,可褚叔叔卻說這些人已經與官軍結下不解的仇恨,想要說服恐怕不可能。」張寧搖頭道。
不過張寧卻是聽明白了劉猛的態度。
「他居然願意收降這些賊寇?」張寧暗道,到是有些吃驚。
劉猛當然願意收降這些人,此時雖並無先例,但他可不在乎這些人是什麼出身,他可是知道這黑山軍在歷史上就被曹操收降了。
劉猛聞言也不在意,他只是見了張寧後突發奇想,並未懷有多大希望。
「安平侯仁義,若是你有朝一日取得了這天下必將會是一太平盛世,小女子有一物慾呈現於安平侯。」張寧道。
周圍都是自己人,劉猛也不出言否認自己有取天下之意,到是有些好奇張寧要送給他什麼。
「不知姑娘有何物要交與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