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道,也稱子午棧道。
在漢朝時期,子午棧道是自長安通往漢中巴蜀及其他南方各地的重要通道。因穿越子午谷,而且從長安南行開始一段道路方向正南北向而得名。
這一處地方,可以說是漢中的門戶。
事實上,除了從子午道南下之外,從北方秦嶺去往西南及周邊地區的道路,依次還有陳倉道褒斜道儻駱道庫谷道武關道。
這些關卡中,除了子午道外,或多或少都被攻克。
這其中,子午谷里的子午道,卻是這六條古道中,唯一一座多次被人謀劃偷渡但卻從來沒有成功過的險峻要塞,所以有秦嶺六道子午為王的說法。
劉修帶著大軍抵達了子午道後,在子午谷駐紮了下來。
大軍紮營,靜候曹軍抵達。
軍營,中軍大帳。
劉修看向文聘,問道:「南下漢中的幾處要道,都已經全部安排士兵駐守了嗎?」
文聘稟報道:「都已經安排妥當了,各處要道都駐紮了士兵。」
劉修點頭道:「好,就等曹操抵達。」
「咚!咚!」
雄渾的戰鼓聲,忽然間自子午谷之外傳來。
一名士兵急匆匆走進來,稟報道:「大人,曹軍已經到了子午谷外列陣了。」
劉修起身道:「走,我們會一會曹操。」
走出了營帳後,劉修來到營地外,看到了帶兵殺來的曹操。這一次南下,曹操帶來了數萬大軍,身邊更有虎豹騎,大軍列陣,當真是旗幟飄揚,聲勢無雙。
曹軍的軍陣前,曹操騎在馬上,望著劉修的軍隊。
「駕!」
曹操策馬殺出,他一出動,許褚立即帶上士兵隨行保護。
距離劉修的營地五十步左右,曹操停了下來。
劉修看到這一幕,也是翻身上馬,策馬走出了營地。在黃虎和飛虎營士兵的保護下,劉修來到了曹操十五步之外停下。
劉修表情肅然,目光落在了曹操身上。
此時的曹操,已經是五十五歲的人了,兩鬢斑白,顯得蒼老了許多。
唯有那一雙眸子,已然銳利如鷹隼一般。
劉修笑吟吟道:「丞相,經年不見,你卻是蒼老了許多啊。」
曹操說道:「季緒啊,本相人老但心不老。經年不見,你倒是愈發的意氣風發,光彩照人了。只是不知道,你現在的光彩,還能持續多長的時間。本相這一次南下,必定要擊敗你。」
劉修說道:「耍嘴皮子,那真的是沒有意義。」
話鋒一轉,曹操道:「賈詡這老匹夫歸順了你,可曾參與這一戰?」
「自然在!」
劉修點了點頭。
曹操說道:「你把人喊出來,本相和他說說話。」
劉修說道:「沒必要!」
一句話,直接回絕了曹操。
劉修知道曹操狡詐,這老狐狸把賈詡喊出來,誰知道會弄出什麼么蛾子。所以,劉修乾脆的拒絕了曹操的要求。
曹操說道:「劉修啊,你可真夠直接的。」
劉修說道:「丞相才知道我的風格嗎?」
「哈哈哈……」
曹操大笑了起來,說道:「好,好一個劉修。」
劉修說道:「承蒙丞相謬讚了。」
曹操大袖一拂,道:「也罷,那就真刀真槍的廝殺一番。」
劉修擺手道:「靜等丞相出兵!」
曹操卻是擺了擺手,道:「在本相看來,兩軍廝殺,著實是損失士兵,令無數人戰死。所以,本相想出了一個辦法。不如,我們來賭鬥一番如何?」
劉修說道:「丞相請說!」
曹操說道:「我們來斗騎兵鬥戰陣斗步兵,三局兩勝。廝殺之後,如果本相僥倖取勝了,那麼你劉修退出子午谷。如果本相失敗了,也退出子午谷,甚至是將長安讓給你。」
劉修道:「丞相啊,你年逾六旬,莫非了老眼昏花,腦子糊塗了。」
曹操一臉失望的神色,道:「莫非是季緒不敢嗎?」
劉修說道:「看來丞相不是腦子糊塗了,而是聰明過頭了。第一,我占據子午谷,占據了地利優勢,憑什麼要和你賭鬥呢?無非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長而已。」
「這樣的賭鬥,根本毫無意義。」
「第二,你把長安讓給本官,哼,如果不掌控潼關大散關等重要的關卡,阻攔你源源不斷的援軍,就算是我占據了長安,也不可能長久。畢竟,子午谷運輸糧食,可是相當的不方便。」
劉修眼中有著笑意,道:「丞相啊,真的是狡詐如狐的人。」
曹操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
好一個劉修!
好一雙慧眼!
曹操心中的心思,全盤被劉修猜中了。
曹操卻不著急,繼續道:「劉修,既然你識破了本相的計謀。那麼本相也就說老實話,其實剛才只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
劉修繼續道:「丞相和我來玩笑,恐怕也是有深意吧。丞相帶兵從子午道南下,選擇了最難攻克的子午谷出兵,恐怕是打算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讓大軍走其餘的道路南下吧。」
曹操眉頭一挑,道:「季緒,你多想了。」
劉修說道:「不是我多想,而是面對丞相這樣老奸巨猾的人,不得不多思考一點。不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丞相,如果丞相想要從斜谷陳倉道等地方南下,那還是不要抱希望了。南下漢中的每一條道路,我都駐紮了士兵。」
曹操眼眸微眯著,心中暗暗說,劉修用兵,果然是毫無破綻。
事實上,曹操南下子午道,選擇最困難的地方,就是想吸引劉修的兵力,讓他麾下的士兵走其他方向南下。
沒想到,劉修直接就戳破了他的計劃。
曹操微微一笑,說道:「季緒果然是一頭小狐狸,不過本相說斗將一事,還真是有這個打算。昔年許褚敗給了黃虎,一直念念不忘。今日,許褚要再戰黃虎。」
「許褚!」
曹操喊了一聲,許褚抱拳道:「末將在!」
曹操說道:「由你挑戰黃虎,本相希望你不負厚望。」
「諾!」
許褚咧嘴一笑,抽出了長刀,面對著黃虎,眼中有著鬥志昂揚的挑釁神色。昔年在荊州一戰,許褚被黃虎打得重傷,回去之後,許褚一直是勤加苦練,不斷的增強實力。
時至今日,許褚終於又有了機會。
劉修微微一笑,說道:「丞相,敗軍之將,何足言勇?許褚都已經敗了一次,何必還要讓他再敗一次呢?上一次戰敗了,許褚還有再接再厲的心思。如果這一次敗了,恐怕就再無翻身之日了。」
許褚雙手攥著長刀,說道:「這一戰,我不可能敗。」
言語中,有著無邊的自信。
黃虎不屑說道:「許褚老兒,你不敗,真是天理難容。」
他策馬上前,雙手掄起擂鼓瓮金錘,眼中儘是不屑的神色。在黃虎看來,許褚這樣的敗軍之將,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不管怎麼鍛煉,那都是無濟於事。
許褚聽了後,嘴角抽搐。
他娘的,他還在正當年,竟被黃虎稱作老兒?簡直是欺人太甚。
曹操說道:「季緒,這一戰的勝負,我們拭目以待。」
「好,拭目以待。」劉修笑了笑。
兩個人同時退回了軍陣中,而戰場上,只剩下了黃虎和許褚兩個人。
黃虎提著擂鼓瓮金錘,說道:「許褚,還記得當日你帶著士兵追擊,最後遭到伏擊。然後遇到了本將,被本將打得吐血嗎?今日你恬不知恥的挑戰,本將准許你挑戰。」
許褚聽了黃虎的話,氣得咬牙切齒,道:「黃虎小兒,今日,本將要讓你命喪於此。」
無邊的殺意,自許褚的口中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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