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衷說完就不關自己的事情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了,祖母也沒有多說什麼,就是給司馬衷講了幾個故事,讓司馬衷心裡明白了祖母的用意。
晚上就和祖母一起休息,當然是分床睡得,早上早起帶著師姐們鍛煉身體,嬌斥聲在宮裡響起,宮裡的太監和宮女們發現,自從太子殿下回來後宮裡氣氛不那麼冷清了。
因為司馬衷看宮裡範圍大,就帶著師姐們和侍女繞著牆跑一圈,邊跑還邊喊口號,讓所有的宮裡人驚詫,也就是太子殿下能幹得出這種事,也就是太子能這樣干。
父皇正在穿衣服準備上早朝,就聽見外面傳來口號聲,「外面怎麼回事?」「回皇上話,太子帶著人跑步呢。」司馬炎真是苦笑不得,這個兒子啊,真能作。
每次朝會的前天晚上羊琇都要夜宿宮裡,這次也不例外,「外面幹什麼呢,這麼吵吵?」參軍進來回答「啟稟中護軍,外面是侍衛們在鍛煉身體,打熬力氣呢。」羊琇一臉不解道「他們不是能偷懶就偷懶嗎?怎麼今天這麼積極了?」參軍笑道「他們是被刺激到了。」
羊琇來精神了「誰能刺激這些侍衛?」「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是的,太子殿下帶著一群宮女在圍著宮牆跑步,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奧,是嗎?」「是的,聽說太子殿下在山上也是天天早起和將士們一起跑步訓練。」這時兩人來到門口,打開門,冷風呼呼地往身上鑽,不由得打個寒顫,「真冷」出來大門,看見侍衛們都在訓練場上訓練,雖然冷,還有人脫光了衣服在練,身上出的汗都能起小霧花了,回頭問參軍「太子殿下真的天天早起鍛煉?」參軍拱手道「屬下詢問了在山上當值的侍衛,確實如此」
羊琇點點頭,參軍感嘆道「太子殿下真是有大毅力之人」看了參軍一眼,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今天的朝會可不會那麼平靜,一定會有碰撞,要自己小心站好隊,羊琇心道,自己只會站皇上這邊。
這時中領軍荀廙過來匯報,「中護軍勤於政事,下官佩服。」羊琇笑道「得了吧,你肯定也是被吵著睡不著了,不然才沒這麼積極,是過來掀我被子的吧!」荀廙一幅正經模樣道「下官督促上官,也是應當的。」
荀廙是荀彧的親孫子,他娶了南陽公主,這位公主可是司馬懿和張春華生的女兒,是文帝司馬昭的親妹妹,是司馬炎的親姑姑,比杜預那個強多了,真正的皇親國戚,當然也是和羊琇關係很好,都是外戚身份,而且兩人性趣相投,都不想被瑣事困擾,都想過醉生夢死的生活,不過因為家族壓力,只好勉強來當禁軍首領了,這樣就沒有多少事務幹了,其餘時間就是玩了,尤其是正副統領兩人都如此。
所以禁軍的氛圍就可想而知了,這兩人也有自知自明,知道自己的斤兩,對手下也是大力拉攏,一起吃喝,順便告訴他們好好干,然後就可以升官了,在禁軍如何升官?他們有辦法啊,一個是羊家,一個是荀家,路子多廣,調幾個人像玩似的,背景在那裡,手下不信也得信,就這樣把禁軍經營的鐵桶一塊,皇上對這兩人也放心,沒有野心,按時上下班,過一天是一天。
司馬衷也研究過這兩人,發現還真是一對奇葩,家世很好,羊琇和父皇從小玩到大的,這個荀廙曾經帶著那兩人一起去妓院喝酒,這關係處得讓人嘖嘖稱嘆,也只有這樣雙方才都放心,特殊時期的特殊產物,他們說的話比前面那些大臣都管用,可是人家不搭理政事,讓那些人又氣又恨還沒辦法。
兩人說笑著去吃早飯,不約而同的沒有提及太子殿下,前面那麼多大臣,兩人才懶得去搭理。
司侓校尉李熹在想著昨晚杜預和自己說的建議,自己想了一晚上,感覺可以試試,畢竟再壞也就這樣了。李熹上黨人,博學多才,德行高尚,和管寧一起被徵召過,當過大司馬,自己認為才能不夠去職,但名聲太大,後來又被啟用,先為涼州刺史,揚威將軍,護羌校尉,冀州刺史,因功又當上了司侓校尉,這是第二次當了,前些天彈劾尚書令劉友,尚書山濤,中山王司馬睦,尚書僕射武郂等侵占官府三更稻田,並提出免他們的官,貶他們去邊地,一時朝廷重臣都非常遵紀守法。
但是就是這樣的猛人拿這些衙門和衙役沒辦法,今天他決定就是這個官不當了,也要把那些人繩之於法,臉上露出堅毅的神色。
這時散騎常侍傅玄走到了李熹身邊,發現傅玄眼睛是紅的「昨晚又沒有睡好?」點點頭「昨天發生這麼多事,老夫怎能安睡?」傅玄北地郡人,被封為鶉觚子,駙馬都尉,因為他為人正直,敢於直言,執掌諫職,說他不睡覺,是他天性嚴峻急躁,遇事不寬容,如果第二天上朝,晚上就不睡覺,寫好奏章,穿好朝服,等著上朝。
看他想說話李熹急忙道「老夫準備等會上奏章請辭,但是走之前,想........」傅玄點點頭,感覺是個好主意,道「你還是先別走了,這事還是你來干,朝廷放心。」「這要看聖意了,不管如何,老夫也會推進這件事落實下來。」傅玄點點頭。
在交談中,宮門開了,眾人進入大殿,裡面也有暗道燒地暖,使得裡面很暖和,這時宮裡太監給每位大臣們端來一碗熱騰騰的羊湯,放到各自的小桌前,眾人才發現每人一個厚墊子,前面是一張小桌子,上面放著一碗碗冒熱氣的羊湯。
「各位愛卿免禮平身,外面天冷氣寒,先喝碗羊湯去去寒氣。」「謝陛下」眾位大臣沒有矯情,在外面等了這麼長時間,真得很冷,而且聞味道很好喝得樣子。
對於宮中的飲食,眾人很是羨慕,因為這裡美味眾多,一喝果然舒爽啊,入口細膩柔滑,喝完後眾人忘了政事,一時都議論起來,司馬炎看了好笑。來得時候擔心眾位大臣們打起來,妻子出主意把昨晚喝得羊湯給每人來一碗,自己想想也是,天太冷了,大臣們年事已高,凍壞了是朝廷損失,就試試,結果大臣們很滿意,都忘了正事了。
這時傅玄站起來道「咳咳,臣多謝陛下的羊湯。」「謝陛下羊湯」眾大臣們行禮,「這是太子一時興起所做,還請各位大臣不要說犬子玩物喪志才好。」
眾人都笑了,「哈哈,老臣可不敢這樣說,萬一太子殿下以後沒興趣了,那老夫可是罪過大了。」傅玄笑道,「哈哈,連鶉觚子都這樣說,朕就放心了。」
「是極,老臣喝了羊湯,感覺渾身暖洋洋的,臣要為太子殿下討回公道了,昨天義陽王世子,東平王世子,大司馬兒子當街帶領富商子弟圍堵太子,強搶太子侍女,還動手群毆太子,最大惡極,罪不容赦,請皇上下旨,免去他們世子之位,對大司馬降職,富商全家誅之。還有琅琊郡王,常山侯,晉陽侯,隴西王世子,太原王世子,汝南王世子等包庇富商,欺凌太子,必須嚴懲,還有常山王,高陽王,扶風王,隴西王,太原王教導不嚴,需要嚴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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