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良、蒯越倆兄弟高高興興來,走的時候是蒯良變傻了,蒯越險些被嚇到。唐玉身上的玉佩蒯越沒近看,不知是什麼絕無僅有的成色。蒯家是世家大族,什麼好東西沒見過,按理說多好的東西都不能讓蒯良變成這樣。
上了馬車,蒯越坐在一旁,「大哥,你不是真喝醉了吧?剛剛州牧面前,你怎麼這般失禮?你瞧瞧州牧看咱倆兄弟的眼神都變了,還有那小子唐玉,我覺得連他都有點看輕咱兄弟。」
「唐玉?唐玉?」蒯良嘴裡念叨了兩遍這個名字,眼神呆滯。
蒯越真受不得了,這蒯良也就是他大哥,要是他兒子非得上前暴揍一頓。我和你說話呢,不聾不啞的,你跟我裝什麼深沉!
「大哥!」蒯越是一聲大喝,嚇得趕車的僕人一個激靈。他是剛忙停住馬車,掀開帘子開口問道:「二老爺,您是怎麼了?」
氣不氣人,蒯越肋下沒帶著寶劍,要不非得一劍戳這僕人幾個窟窿。心說我讓你占我便宜,我喊大哥又不是喊你,湊得哪門子熱鬧。
「趕你的車去。」蒯越算是服了,今晚上不是一般的倒霉。
也沒白被占便宜,蒯良瞅了瞅蒯越,「你說你喊什麼?你大哥耳朵沒聾呢!」
「我說大哥,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到底是聽沒聽見。」蒯越顧不得許多了,不說明白到底為什麼,非得失眠不行。
蒯良道:「你看看你火急火燎的樣子,不就是一點小事,還至於這般憂心嗎?」
「小事?我沒有說這事的大小,我是在問大哥你,剛才到底為什麼會那般失禮?你可別用什麼美玉的藉口搪塞我,家中什麼好玉沒有,即便唐玉小子身上的玉佩勝過家中之玉,你也絕對做不出那般失禮之事。你說吧,到底為什麼。」蒯越一口氣說了一堆,弄得自個都險些岔氣。
蒯良一開始有點尷尬,畢竟做的不對,連累了自家兄弟蒯越。後面越聽越不是滋味,臉呼啦一下他沉下來了,「蒯越,我來問你。咱們倆到底你是兄長,還是我是兄長?」
「您是兄長。」蒯越咂摸過滋味了,自己剛才說話太沖了。哪有這麼和自家大哥說話的?長兄為父,與父親說話自個再生氣也得客氣點才是。
「還以為一眨眼,你反過來長我幾歲了,好大的脾氣。」蒯良說完也沒再瞅自家兄弟。
僵持了有這麼一會,蒯越又來了,「大哥,你就告訴兄弟行嗎?從小到大,你說什麼事咱兄弟兩個互相藏過私?」這話是大實話,蒯越之所以特別好奇,也是因為他自以為十分了解大哥蒯良,沒成想蒯良還有他不知道的事。
「你還敢說,要不是你,能碰到今天這事嗎?」蒯越不套交情還好,一說起這個蒯良怒了。
「什麼事?咱除了得罪荊州牧劉表,受了小子唐玉的白眼,咱兄弟倆什麼都沒遇到啊!」蒯越被這幾句話嚇住了,可細細一想,真的什麼事都沒幹!
蒯良兇狠狠的盯著蒯越,問道:「十七年前,家中一個女婢懷了···」
「哎呦!大哥你提這個幹嘛,被外面人知道這些事,你我兄弟還怎麼做人?」蒯越伸手就要捂住大哥蒯良的嘴,被蒯良一巴掌推開,怒道:「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馬車到了府門口,蒯良、蒯越倆人是一前一後,健步如飛,到了家中密室之內。沒辦法,談的內容有損德行,實在怕被人聽了去。
「當初我犯下大錯,酒後無德。這事我告訴了你,後來你是怎麼說的?你讓我殺了那個女婢,你還記得嗎?」蒯良道。
蒯越點點頭,這麼大的事,想記不住都難,「可你不是說沒殺嗎?你還說將人送走了,安排好了一切。還說什麼這女婢懷了你的孩子,虎毒不食子,你下不了手。」
「要不是你的一番屁話,我怎麼會送走他們?我蒯良堂堂一七尺男兒,連自個孩子、女人都保不住,真是想起來就羞於見人。」蒯良嗓門特高,幸虧是在密室。
蒯越不高興了,「這話大哥你可不能這麼說?你要是平常納妾,做兄弟的還得幫著你張羅不是。但那個女婢已經許配了人家,你喝醉了把人···什麼了,懷了身孕。這事要是被外人知道,我蒯家還有何顏面立足荊州。當初這利害關係我分析的一點沒錯,你怎麼又怪我了。」
「不怪你、不怪你,是我蒯良德行敗壞,有辱家門。」蒯良說著頹然坐了下去,一臉憔悴。
眼見兄長都這樣了,蒯越可坐不下了,腦子裡猛然閃過一道光,靈光一閃啊!
「唐玉不會是,那個女婢與大哥你的孩子吧?」問出這一句,蒯越緊張的都哆嗦了。
蒯良點了點頭,「那塊玉佩是我的,當初孩子降生之時,我派人去看過他們母子,送了這塊玉佩與一些錢財。再後來,戰火不休,也就斷了聯繫。」
「大哥,一塊玉佩而已,萬一是他撿的呢?也有可能是偷的、搶的,你冷靜啊!」所謂是旁觀者清,蒯越沒他大哥蒯良這麼激動,一語戳中要害。
「但我問過了,你也聽見了不是,唐玉說是他的。」蒯良道。
「大哥呀!這事你可別犯糊塗,萬一他沒說實話呢!要我說,這事咱就當不知道,反正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你我兄弟就把這事爛在在肚子裡,一了百了。」蒯越是真怕了。這蒯良一直是個講仁義的君子,怕他腦袋一熱真把這事泄漏出去,蒯家就糟了。
蒯良不願這樣,「不行,必須弄清楚。我記得回來的故去老管家說過,孩子出生時後背有月牙胎記,只要找來唐玉,想辦法看過就能確定。」
「大哥,唐玉要真是你兒子,你想如何?讓他認祖歸宗嗎?他肯不肯先不說,這樣你對得起蒯家列祖列宗嗎,這麼多年的名聲毀在你的手上。你想當蒯家的罪人不成?」蒯越也是要急瘋了,這麼巧的事被自己遇到,真慎人。
蒯良撇了眼蒯越,道:「為兄還沒傻,也沒瘋。確認唐玉的身份是必然,只要他是我蒯良的兒子,自然以後要處處照顧。他要不是,問清玉佩來歷,也就罷了。蔡瑁與他姐姐蔡氏倆人,恨不能將你我兄弟置之死地而後快,我是絕不會給他們機會的!」
「大哥,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你剛才可差點嚇死我。」蒯越沒坐下,而是直接癱軟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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