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揚出來之後,直奔二公子府邸。/www。qВ\\我怕人懷疑,沒敢派人去請。劉子揚一見我面,便大聲慨嘆;「要出大事啦。」我明白他的意思。郭嘉也在,沉吟道;「淮南此刻兵力如何?」劉子揚道;「兵力倒是不成問題,自從公子走後,顧雍先生和荀彧大人便開始著手屯田,把淮南的無主田地一部分交給軍隊,另一部分,又招募散布在淮南境內的百姓耕種。同時下令說,只要是到淮南來的百姓,不管是誰,都能得到土地,一些因為戰亂逃到荊州江東和徐州的百姓,陸續的返回家園,還有的是從青州和關中巴蜀逃難過去的,不過短短的幾個月功夫,壽春城就變得熙熙攘攘了,再不像以前那樣冷冷清清猶如鬼域。
剛開始的時候,困難很大,有人有地,卻沒有種子和耕牛農具。這還多虧了,顧雍和魯子敬,兩人不但捐獻出了自家的種子和農具耕牛,顧雍大人還親自繪圖帶人製作農具,子敬還乘船奔夏口,去見孫權,請他伸出援手。孫權當時正想攻伐黃祖報殺父之仇,順便在江東樹立起自己的威信,他急需要外援,所以就一口答應了。而且為了和主公結盟,還自動把三十萬斛軍糧送到淮南,以表誠意。秋天的種子大半也是他提供的。這樣經過反覆的研究和篩選,我們最後選定了,壽春、芍坡、七門堰、蘄春、合肥、戈陽坡、潯陽七處水源豐富,土地肥沃的所在屯田。【大家投幾個支持票好嗎,跪求。嘻嘻。】
戈陽坡和芍坡在壽春附近,原本缺水,是顧雍大人,帶領民夫從淮河開鑿一條水渠,灌溉而成。在此地屯田,因為它毗鄰汝南,對我軍征伐曹仁和進軍兗州,都有很重要的作用。是極重要的戰略屯田。還有七門堰是子敬主修的水利工程,從長江鑿渠引水。這個工程比較大,發動了差不多兩三萬人用了兩個月時間,才初具規模。其他的蘄春、合肥、潯陽等地都地處長江南岸,有廣闊的川原沃野和可以屯墾的丘陵地帶。這些地方氣候溫和盛產水稻,一般每年都會有兩個到三個收穫季節,是最好的屯田所在。如果能夠順利的實施下去,不但軍糧可以源源不斷的供給,百姓也可以安居樂業了。淮南將變成樂土,公子,我敢說,用不了三年五載,僅僅淮南一郡之地,戶口就可以超過五萬。加上廬江、九江幾個郡縣,可有十萬戶居民。」
「十萬戶——」我感嘆道;「冀州城不過才三十萬戶而已,能如此,真是太好了。」
劉子揚完全忘了被老爹訓斥的陰霾,興奮道;「不光是這些,這些日子,我對荀彧大人的才學真是由衷佩服,大人涉獵之廣,實在是我生平僅見。就拿農業方面的事來說吧,他發明了在丘陵間屯墾的『冬水稻』利用冬季長江不結冰的便利條件,在丘陵地帶,相對溫暖的地方種植水稻,此項還在研究之中,不過,理論上是可以成功的。如果成功,那麼等於是,一年四季都有收穫期,把同樣一畝地的糧食產量給翻了一番。平時能豐收五十萬斛,此刻就能收一百萬。解決了大問題了。
子敬還推薦了一個人,是他上次出訪江東,從孫權那裡帶來的,這人是他同鄉好友,名叫諸葛瑾,字子瑜。也是南陽名士,是劉表的遠房親戚。漢元帝司隸校尉,名臣諸葛豐的後人。此人本來投靠孫策,但孫策死後因為無人舉薦,所以只在孫權姐姐的女婿『弘咨』手下做一個書記幕僚,鬱郁不得志,子敬便把他帶回淮南來。他想了一個辦法,教給大家在水塘里養魚,在水稻收穫期內種植荷菱,並且鼓勵百姓養牛養馬,發展禽畜牧副業,進一步的讓大家衣食無憂。」
「諸葛瑾。」我大聲喊道。嚇了郭嘉一跳,他納悶:「公子,這人很有名嗎?我怎麼沒聽說過呢,是哪個門派的,儒家還是法家,或者兵家?」
我心想,都不是,是諸葛家。我以前看三國演義的時候,有一個感覺,就是諸葛氏一門在三國時代,應該是無比顯赫的頂級家族了。除了四世三公的袁家之外,還有以中原曹氏、江東孫氏為代表的寒族勢力。除此之外,隨著政權的更替,一些新興的家族也隨之發展壯大,成為三國中的一些主要高門大閥。其中我感覺最為著名的大概要算是琅琊諸葛氏了。三國演義上說,諸葛瑾在江東,最後被封為大將軍,諸葛亮為蜀漢丞相,諸葛瑾的兒子為東吳太傅,掌握全國軍機政要,還差一點篡奪了孫氏江山。族弟諸葛誕在魏國做到大都督,一門三方為冠蓋,天下家族無可比擬。
這諸葛瑾本事雖然不如諸葛亮,但也不是泛泛之輩,這人文物雙全,曾經和呂蒙一起大敗關羽,又曾經擊敗曹真。是不可多得的將才兼內政高手,最主要的是,有了他,也許諸葛亮就不遠了,畢竟是一家人嘛,不好分居兩地的。我的心裡高興地無可比擬,大喊著,讓瑤琴吩咐廚房備酒。郭嘉就賴著不走了。周倉更加挪不動腳步。
劉子揚卻突然嘆息道:「心中有事,再好的飯菜也難以下咽。」我正想問。郭嘉卻道;「公,是否憂心,淮南與劉表的戰事?」劉子揚道;「正是。」郭嘉道;「此事的確棘手。我軍此刻大敵乃曹cao,不是劉表。應該集中力量攻克汝南,打通淮南通往兗州的路徑,這樣,我軍就可以兩地作戰,前後夾擊曹cao,使其首尾不能相顧。勝算大了很多。劉表嗎?xiong無大志,一定會坐觀成敗,根本不會出兵干涉,待收拾了曹cao在收拾他不遲。」
「這也是荀彧大人的意思,可是,主公記恨劉表投降曹cao,下了死令,一定要荀彧大人攻取南郡。想那南郡地廣人稠,城高池險,又有十幾萬大軍駐守,豈是一兩日之間就能攻克的。徐晃、甘寧雖然勇將,劉曄子敬智謀在高,也因為要受到各方麵條件的制約,而不能全力施為,終將被兵多將廣、富足無憂的劉表軍拖垮。到那時候,曹cao再從汝南徐州攻來,孫權趁機下合肥,淮南之地,註定要被三方勢力瓜分掉了。」
劉子揚說的句句在理,但老爹的執著與狹隘讓我無計可施。我看著郭嘉。郭嘉沉吟良久道;「如今形勢,唯一可以牽制曹賊的就是劉表。如此的話,曹cao就徹底沒有了後顧之後,可以傾全力來對付冀州了。而,我軍新敗,士氣低落,兵源損失很大,此消彼長,曹cao收斂降卒十幾萬,士氣高昂,勢不可擋,河北軍的確很難取勝。此時唯有把希望寄託於淮南兵,希望可以兩地同時出兵,讓曹軍分心,顧此失彼,才有勝算。主公一定要攻打劉表,此事異常棘手——」郭嘉一時也沒了主意。我想了想道:「不如我去面見父親,勸他罷兵,和劉表講和。」
郭嘉搖頭道;「絕對不行,你不能參予淮南的事情,否則,又要被懷疑圖謀不軌了。」
「那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淮南被人瓜分。」我急道。郭嘉想了想道;「我去主公面前求一萬兵和子揚先生同回淮南,協助子龍攻克汝南。汝南一破,曹cao必然不敢威脅冀州,主公也許一高興,就放了劉表。此計雖然是下策,但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我想了想道:「也只能如此了,不過此時已是深秋,如果短時間內拿不下汝南,就要等到明年春天了,我擔心你的身ti——」
郭嘉道:「我的身ti不是問題,大不了多帶上幾副,你配置的靈丹妙藥,關鍵是曹cao,嘉料定他不會蟄伏太久,給機會我們養足氣力。冬季里他不大可能會進兵,怕明年春暖花開的時節,會再次興兵,那時只怕——」
「冀州有我在。無論如何,我都會等你攻下汝南。你放心去吧。」我動情道。劉子揚突然說了一句;「聽聞大漢皇叔劉玄德現在冀州,可請他一起商議破曹,此人乃是天下英雄,見識也很不一般,一定能夠幫得上忙的。」
我和郭嘉同時翻白眼,心說大耳朵才不會為任何人賣命呢。郭嘉也看透了他,說道;「這幾天,我看劉備和他的兩個兄弟,有事沒事的,總是往三公子和審配那邊去,鬼鬼祟祟交頭接耳的,不知道幹什麼——」
郭嘉失笑道;「此人野心勃勃,志在天下,一方面極力標榜自己大漢皇叔的身份,另一方面又處心積慮的收買人心、左右逢源。天下間所有諸侯沒有不想藉助其名望提高自己身價的,豈不知劉備眼中根本空無一物,大漢皇叔這名號他根本看不上,我看他是想做大漢皇帝才是真的。」
劉子揚顯然是被劉備扮豬吃老虎左右逢源的假象給迷惑住了,搖頭道;「劉皇叔仁義無雙,絕不是哪種人,奉孝你一定是誤會了。」
郭嘉苦笑道;「自古道,『能使人死力相助者可為王』。看來劉備也是很了解這一點的。從他三讓徐州,能見分曉。占據徐州對劉備來說易如反掌,但,劉備考慮到自己是客人,又是陶謙病危,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再加上考慮徐州四戰之地,自己根基淺薄,留下來怕占不到便宜,所以拼命地推辭。徐州最後還是歸了劉備,而且他還贏得了『仁德之名』失去徐州的時候,他拋棄妻子,卻不忘帶著百姓。可見此人的心腸,有多狠,有多硬,比較酷似於當年的高祖劉邦了。若說他沒有大志,打死我我也不信,所以我的意思,此人留在冀州,其實是個禍害,公子要嗎設法把他除掉,要嗎,把他趕出冀州,否則後患無窮矣。」
有些話,不點不明,就是一層窗戶紙。劉子揚聽郭嘉這麼一說,心裡也隱隱的感到共鳴,似乎的確有點沽名釣譽,積累政治資本的意思。不過他還是不相信,劉備有爭天下的野心,只是付之一笑。
郭嘉的請求居然在審配和逢紀的促成下得到准許,這讓我頗為意外。還是郭嘉的一句話點醒了我。「這兩個傢伙沒安好心,我走了公子要特別小心。」原來把我當成李世民,想把我身邊的人一一的調走。果然,郭嘉剛走,周倉就被調去守城門了,他升職了,接替了審榮的位置。不過我輕易地看不到他了。就可氣的是田豐,居然被審配和袁尚保舉到清河郡去做太守了,我估計父親可能也是不願意看到他,才把他支的遠遠地。張繡來到冀州後,做人異常小心,等閒的時候我也見不到他。和我關係不錯的就只剩下一個崔琰,在父親面前說話還有點用。
轉眼幾個月過去了,甄宓還在娘家住著。十一月的天氣,森冷徹骨,北風呼嘯,冰封千里。寒霜布滿冀州城城頭。鎧甲穿在身上,能把人的心凍成一塊鐵板。黑龍騎依然駐紮在城外,幾個月來我和這班兄弟也沒有見過面。聽說昌豨和朱靈被調到孟岱的平叛軍中去了。管承隨沮授之子沮鵠去并州催督糧草了。而我竟然一點也不知道,也沒誰事先給我打聲招呼。
這幾個月來,我從沒間斷過去老爹那裡請安。間或,遇到老爹身ti不好,或不高興的時候,便引吭高歌哭上一段。他每次都多少會受一點感動,誰知道這招不能老用,時間長了,竟然被袁尚給學會了,一不小心,老爹的面前又多了一個孝順兒子了。
那位田姨娘,我每次去都能看到她,她陪伴在父親左右,把父親纏的骨瘦如柴jing神日漸萎靡。每次她見到我都保持著親切的笑容,沒有半點羞澀。仿佛,那天我在木屋中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他。那天我回去之後,就給開了一個壯陽補腎的方子,然後出門。
外面正下著入冬以來的頭一場大雪,強勁的西北風攪動的棉絮似的雪花肆意旋轉。打撲這夜行人的臉頰和眼睛,天空和大地迷茫一片。
我走到父親的寢室門前時,田姨娘穿著血紅蜀錦棉袍,俏生生的立在雪中和一個丫鬟看風景。我揮手示意丫鬟下去。沉著聲道;「你要知道節制,父親年紀大了,你會害死他的。」田姨娘一愣,旋即明白,眼中射出委屈的光,幽幽道;「不是我,是將軍他——」我嘆了口氣道:「你自己想清楚好了,我只是提醒一下,萬一父親有個三長兩短,想來你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的。」田姨娘深深地點了點頭道:「你——我會的——你冷嗎?」我扭過頭不看她,把一張方子遞到她的手上道;「就按照這上面煎藥,每天兩次,記好了。」
「等等,公子,你等下走,我有話講。」她的聲音很幽怨。寒風拍打在她的臉上,jiao嫩的肌fu立即嫣紅。
「說吧。」我轉過頭去。
「我不會害你的,你放心吧,永遠都不會。」她說完,就轉身走。幾滴晶瑩的淚珠被風吹到我臉上,比雪還冷。
我走出大將軍府邸,又轉折走上冀州城大路,腳下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雪,嚓嚓嚓響著,挺直的腰杆上,手上和脖子感到雪花融化的冰冷,天上的雪還在下著。進入兩扇敞開的厚重楠木大門時,xiong膛里砰然心動,一股滾tang充斥全身,有種久別歸家的寂mo感覺。這是蔡琰的府邸。
一個嬌俏玲瓏的小丫頭聽到院中有人,就出來看。她以前是大將軍府的丫頭,認得我。於是通報了,把我引進門。
蔡琰溫柔的給我斟上一盞金黃se的茶水;「你趕巧了,這茶葉是剛剛接下的雪花水沖泡的,嘗嘗。」
我呷了一口茶,清香撲鼻,熱流咕嚕嚕響著滾下喉嚨,頓覺迴腸盪氣渾身通暢,嘴裡淡淡的說;「雪水還不就是水嗎?」
幽州回來的路上,我和蔡琰的關係發生了深刻變化。由陌生而熟悉,從羞澀的師姐師弟成為無話不談的知己良朋。回來到現在,我只來過三次。頭一次安排她住進來,第二次是月前,給她送來一些,冬季的衣物,是母親的意思。這是第三次。
蔡琰不怎麼出門,每當陰雨綿綿的憋悶時日,她的書就看不下去,詩也做不成,思緒亂成一團麻,剪不斷理還亂。
她儼然的把我當成了了知大漢朝局勢動態的通風口。上一次來的時候,聊了兩個時辰,她問了一百三十五個問題。除了不知道的,我一一給了答案。
手中一杯茶,面前一盆炭火,十幾盞不算昏暗,但也並不明亮的燭光。說了幾句閒話便無語,各自心中有事,便這樣對坐著,也不覺得有任何尷尬之處。兩人心裡都明白其實只有真正的信賴無虞的關係才能達到這種去偽存真的真實境地。我懷著輕鬆愉悅的心情喝著雪水衝下的茶水,發現蔡琰給我格外殷勤的添水。稍微一點過分的客套反而引起了不必要的彆扭;我留心看著蔡琰,終於發覺那雙平素在嫵mei中透出冷氣的眼睛躲躲閃閃,浮泛著一縷虛光。
「文姬,你有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我說著就站起來。
蔡琰一慌,茶水竟然倒在外面,急道;「你坐下,我有話跟你說。」
「你話你直說,跟我不用拐彎抹角的,說吧,我聽著。」我重新坐下來。
「我們出去走走吧。」蔡琰幽幽道。
「外面冷」我關切的說。蔡琰苦笑;「我怕冷嗎?」這句話的意思,好半天我才明白過來,是啊,匈奴的風雪比這邊大得多了。
這會兒功夫風小了不少,鵝毛般的大雪,雖然還在飄落,臉上已經沒有了被刀子劃傷的感覺。街巷上,屋頂上門前屋後的雪連成一片,白茫茫難以分辨。我兩兒腳下嚓嚓的走向月色下泛著銀光的銀白雪地,眼前仿佛出現了五彩繽紛的迷宮一樣的瓊樓仙閣。
雪花落在蔡琰長長的睫毛上,她眨眼睛,口中吐出白色的霧,笑道;「袁熙,你看這真美。」蔡琰不同于田姨娘,她素雅。只穿了長可齊腳絲綿大氅。這種寬大不但沒能讓她顯得臃腫,反而更突出了她的嬌俏。
我呆呆的看著她,點頭;「真美。」蔡琰發現了我語氣中的異樣,臉上一紅;「你喜歡月夜,還是雪夜?」我嗯了一聲,心中湧起一股熱流,差點就tuo口而出;「我喜歡你。」
「雪夜。」我肯定的道。
「為什麼」蔡琰很驚訝。我道;「月夜清朗而高曠,有種寂mo俠客的味道,我不喜歡,我喜歡雪夜。」蔡琰道:「雪夜,很冷!」
「不冷,雪夜一點也不冷,你隔著窗子看它的綺麗,會覺得雖然美但很冷,可是如果你鼓足勇氣走出來,就會發現每一片雪花都充滿了火熱。」我在心裡補充了一句,就像你一樣。
蔡琰不知道是否明白我的意思,臉上突然現出悽然的神色。她淡淡的道;「我又要嫁人了——」
她說的溫柔,我聽在耳里像晴天霹靂,一瞬間,眼睛睜大到失神的程度;「開什麼玩笑,你要嫁給誰?」
「劉備。」蔡琰躲閃我的眼光,轉過身去。「三公子來做的媒,主公已經同意了。」一瞬間,我全身的熱血凝結成寒冰。泛紅的臉色變得如同一張竹簡,挺直的身子抖顫了一下,腳下的雪地『咯吱』作響。
「父親同意了——那,那你願不願意?」我等待著她說出那個『不』字。蔡琰道;「劉備乃是大漢皇叔,地位尊崇,又是世上公認的英雄,仁德布於四海,我——我一殘花敗柳之身,有什麼不同意的。」她緩緩的說,字字吐的清楚,好像這些溢美之詞,說快了,就不足以把我氣瘋。「這麼說,你一千一萬個願意了,是不是?」我yao著牙,惡狠狠地瞪著她說。
「嗯,我一千一萬個願意。」蔡琰的傲氣出現在語氣中,揚起臉來看著我。目光中充滿了不屑和掙扎。
「好,你他ma的給我滾,滾去嫁人吧,去吧,老子不稀罕你。」我咆哮著,伸出右臂吼叫。蔡琰死死的yao住下唇不鬆口,扭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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