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袁公路 第三十二章舞陽定策

    孫堅軍在舞陽停留了兩日。期間，袁術每日必宴請於他，二人聚在一起之時互相探討了一些練軍、行軍打仗的經驗，俱感獲益良多。

    其間，孫堅收到皇甫嵩手書，要求他帶軍北上，從陽翟入陳國清剿陳國流賊。得知孫堅要奉命離去，袁術幫他準備了足夠的輜重與充足的犒賞銅錢，這讓孫堅很感激，送了袁術一把祖傳的寶劍。

    當然袁術厚待孫堅，並幫他征糧也不是沒有目的的。如果大漢局勢一如歷史上所發展，以後定是討董成員之一的袁術也需要幾個小弟幫自己開路，而孫堅便是良好人選。

    要知道歷史上討董大軍也就是三派而已。袁紹手下可是有曹操、張邈、韓馥、王匡等人，勢力極大，劉虞手下有公孫瓚、劉備等人。袁術現在和孫堅處好關係，以後有一個孫堅幫忙當先鋒沖陣，政治立場上得以援助，也是很不錯的。

    待到孫堅離去，袁術軍獨自留在舞陽。因沒有軍令，袁術也不敢輕易回師或是私自調動軍隊入冀州，只能一邊訓練軍士一邊等待命令。

    「哎！這上面到底什麼意思啊！把我們晾在這裡，身子骨都要生鏽了！」紀靈靠在箭塔地柱上，嘴上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對身邊看著前方漢軍訓練的文聘說。

    「伏義怎麼如此沒有耐心！朝堂有朝堂的考量，這不是我等能夠決定的！」文聘臉上掃過一股陰霾，隨即不動聲色的說。

    文聘生來謹慎，一路隨袁術走過來，他發現袁術的處境其實並不好過。袁術多次得罪十常侍，如今大將軍何進又是黨人領袖，袁紹作為何進的重要幕僚之一，定然會分化黨人與袁術關係。這樣算起來，袁術在朝中的實力其實最為弱小，僅有朝中小部分世家官員看好他。

    現在袁術軍連戰連勝，剿滅幾州的黃巾大部，如果按軍職來說，現在袁術都可以靠純正的軍功升任四鎮將軍之一，封爵為侯，按文職來說，也會升到一州州牧的職位。那麼朝中兩黨恐怕是不願見到袁術繼續得功升官，以免影響二黨利益。

    如今黃巾式微是眾所周知，剿滅黃巾只是時間問題，在這種局勢明朗的時候，有限的功勞怎麼還能讓袁術這個局外人啃一口？文聘很肯定，不要多久，朝廷必然會令袁術班師回河南，然後卸去袁術的虎賁中郎將之職，給他一個好聽但不太管用的職位，說不定還會外調。

    「我知道你心思細膩，懂得比我多，但是哎！我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人吶！」紀靈知道文聘也有擔憂，再想想自己這麼個莽夫都看出來情勢異常，想來將軍這次怕是要出什麼事了，於是嘆了口氣，輕聲說。

    「仲業！你說到時候我們該怎麼辦？」紀靈將狗尾巴草吐出去射向不遠處的蒼蠅，隨意問了一句。

    「將軍在哪，我就在哪！」文聘沒有猶豫，直接回答。

    「嘿嘿！我也是這麼想的。對了，仲業，你說將軍會在洛陽嗎？如果在洛陽，那我們……」笑嘻嘻的接了句話，紀靈隨即又想到這次袁術如果真的回軍了，那麼定然會升官，如果袁術在洛陽為官，那他們這幫子武將就只能辭官當個家將。

    「伏義多慮了！你跟隨將軍這麼久，難道不知道將軍的性子？我想，將軍定不會在洛陽空耗時日的！」文聘轉頭看了眼盯著雜草的紀靈，輕聲回道。

    「哈哈哈……也是啊！還是仲業敏捷！不過到時候就苦了這幫子勇士了！」紀靈從呆滯中回過神，笑了幾聲，看著在烈日下刻苦訓練的精銳說。

    「呵呵！我等煩擾什麼？有將軍在，這些事定有解決辦法！」文聘輕笑一聲，沒有在多說，轉身向營帳走去。

    「也是！我擔心個什麼勁？」紀靈彎下腰，又拔了根草，含在嘴裡大步向營帳走去。

    袁術軍在舞陽停留了十天時間，終於有黃門來報，讓袁術帶領軍士回河南駐地。旨意大致上就是說袁術一屆文官，在大漢危難之時領軍作戰，數有功，現在賊人覆滅之勢已成，有各位軍將足矣，不必再操勞文士，所以讓他帶著河南的鄉勇軍隊回河南。朝廷的賞賜已經撥付給河南郡府，讓袁術到河南根據軍功賞賜給士卒。

    收到詔書當夜，袁術聚集了眾將，準備與他們討論未來行動安排。袁術麾下的將士都是經過考察的忠義之士，作戰技能可以說在漢軍里也是名列前茅。但是唯一的問題就是，袁術麾下士卒嚴重超標，現在袁術受制於朝堂。如果回到河南，袁術解去軍務，那超標的士卒就會勒令解散。不忍見到精銳漂泊各地，無依無靠，才有了這次會議。

    「今日，有黃門來報，詔令我軍回河南，我們可以回家了！」袁術環視周圍安靜等待的眾將，開門見山的道。

    「回家是喜事！但是我想大家都清楚，我軍很多人是沒有軍職的。現在蛾賊覆滅在即，軍中很多人要卸甲歸田，這便是我今日召集大家前來商量的原因！」看到部分將領面露喜色，袁術也不責備，畢竟在外征戰半年，能夠凱旋面見家人，本就是值得慶賀的事。

    「這……這該怎麼辦？將軍他們都是好兵啊！如此精銳怎麼能卸甲種田呢？」一個滿臉鬍子的都尉立刻大吼道。

    「退下！敢對將軍大吼大叫，自去領20軍棍！」紀靈雖然也想說話，見到一個都尉對著袁術大吼，這是十分無禮的事情，立刻站出來吼道。

    「算了！都聽我說！」袁術沒有計較，這毛鬍子杜龍本來就是火爆脾氣，一緊張就犯混，軍中很多人都知道，於是安撫說。

    「我軍麾下士兵人員混雜，但多是精銳，我也不願這些精銳將士就此脫離行伍前去墾荒種地。今天召集各位前來，便是希望大家回軍中與部下明說，挑選出願卸甲歸田的軍士登記造冊，等回到河南，朝廷賞賜下來，我會按各人軍功獎賞並分授田地與大家，算是對各位以性命相托的回報吧！」袁術說完一項，正準備開口，紀靈打斷他道：「將軍！這……你把自己的田產分給大家……這……」袁術話沒說完，紀靈便吱唔起來，陷入糾結。

    「好了！將士們為漢家天下衝鋒陷陣，我作為大漢臣子，付出一些財物不值一提！」袁術看了眼紀靈，知道他是為自己好，但一想到這些悍勇的士兵很多人都是流民黃巾出身，遣散之後沒了立命之所，註定一生悽苦，立刻阻止紀靈再說什麼。

    「其餘不願卸甲之人，我便安排大夥到河南做個郡內守軍小吏，或是前往汝南郡，歸隨我袁家，當個護衛也行。當然，如果朝廷願意保留軍職，那就更好了。大夥聽明白沒有？」袁術細細講明去處，見將領都在細聽，講完後直接發問。

    「將軍！末將明白了！」周邊眾將相互看看，異口同聲的回答。這種關乎麾下士卒生死的事大家都不敢馬虎，袁術所講每一個字都牢牢記在了心裡。

    「嗯！好，那就下去辦吧！不要漏過任何一人！」袁術見大家都懂了，揮揮手，讓將領退下，自己則轉到大帳屏風後面去了。

    看袁術已安排好所有事情，知道自己身上責任重大，帳中大將看看自己的屬官，沒有多說什麼話，打個手勢，然後帶著他們前往其餘軍帳開會，以便對袁術的要求作出精細安排，保證達到袁術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