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無人能夠阻止呂布,但他的消耗也很大,現在就已經有了一些喘息、緩氣的跡象,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可能就會力竭。
☆儒雖說是想著「盡人事,聽天命」,但又怎麼可能真的將所有希望都放任在那虛無飄渺的所謂「天」的身上?他現在這麼做,其實只是在等待時間,他本也沒有打算一下子就能夠將對方拿下,那可是虎牢關前能夠獨抗數十名聯軍出來猛將且還占上風的天下第一武將,人海戰術也只能說是稍微困住對方,而且像是現在這樣一個個人陸續不斷上前去,尤其是在攻擊的目標都集中在呂布一個人身上的時候,要同時應付這麼多人這麼多攻擊還沒有喘息之機,哪怕單一的一個都不是一合之敵,可人數多起來,不說受傷掛彩,對於他的體力消耗也會足夠大,哪怕他再是勇力滔天,說到底也只是在人的範疇內,是人就會有精疲力竭的時候,而一旦到了那個時候,自然反過來便是李儒他們這邊的機會了。
這其實算是一個陽謀,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短時間內李儒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何況呂布的智計水準也早就得到了他的認可,尋常的伎倆放到他面前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還不如就這樣直接以力破力,而呂布也必須生受著,只看究竟誰能夠真正撐到最後。
呂布自然也很清楚這一點,只是他沒得瘍。何況既然已經開始並在進行中了,那事情也沒有後悔再重新瘍的餘地了,只能繼續衝殺下去。幸而對方總數也就在三五百,之前就已經消耗了一番,現在經過這一番衝殺,不說死的傷的,只說失去戰鬥力無力再抵抗的就多得很了,現在剩下也只有一百三四十人,這其中還需要一部分人保護著李儒的安全。威脅性可說是大大降低了。
∏邊李儒還在時刻觀察著呂布的變化,自然也將他顯露的一些疲態收入眼底。心中自是微微一喜,知道自己的消耗之策還是起作用了,這時候蔡邕什麼的他是完全不關注了,就死死盯在了呂布的身上。一面還下令加大進逼的力度,讓更多的人都衝上前去圍殺,當然同時也在身旁將士的護衛下再往後退了些許。
∴比於之前所站的位置,李儒已經接連退了數十步,幾乎是呂布那邊進了多少,他這邊便同時退了多少。
是這樣換來的結果,也即呂布個人的消耗,相對於李儒這邊恐怖的減員速度而言真是有些不值一提,接下來的士兵們雖然還是接令衝上前去。但看上去已經沒有了之前那樣的氣勢,更像是認命一樣的跑去送死做炮灰,如此一來其實對於呂布的威脅性更進一步降低。畢竟士氣這東西說來聽來是玄,但必要的時候又總是能夠讓人切切時時感受到其存在,作用更是無需贅言了。
「軍師,這呂布太猛啦,再這麼下去咱們的人全部耗盡,那邊或許還有些餘力。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啊!」
「是啊軍師,要不咱們反攻為守。暫時忍著先叫人去喚華將軍那邊人馬過來支援吧?」
☆儒身邊除了護衛,還有兩個統兵的軍侯,這時候眼見情況似乎有些不妙,紛紛開始進言。
他們的考慮也有些道理,畢竟如今對方氣勢正盛,可突圍也正靠的就是這麼一個氣勢,一旦他們這時暫且避過鋒芒,不僅能讓將士們重聚士氣,而且也能消磨對方耐心和氣勢。…
李儒目光還在望著前方,卻只沉聲道:「子健那邊吾早已對他有言,過某一刻時間若是我沒有派人前去的話,他自然會領軍來此附近搜尋,而沿途吾也早有留下暗號;至於這邊,咱們退步得也停不得,否則等不到子健那邊來援,這呂布恐怕就趁勢沖跑了,咱們唯有繼續前進方能阻延一二。」
聽及此言,兩名軍侯對視一眼,頓時都對李儒心悅誠服道:「軍師所慮周全,倒是我等操之甚急、思慮不周了……」
他們不再多言,李儒也不置可否,只是誰也看不出在他沉靜如初的面孔下,心中卻竟是有些糾結。
正如他所言地,他的確早有安排,但是否真的能夠做到,卻是兩碼事,畢竟這雒陽之前可是經過了那呂布近半年還有餘的經營,更不用說在更早之前是不是還有所滲透,誰也吃不准,所以如今就算是那邊張遼、賈詡等人率領呂布麾下大軍齊齊撤出雒陽,但這裡面是不是還有人能夠為其所用,給他們的墜機製造麻煩,這個誰也不知道。
對此李儒按照自己對於他所了解的呂布行事的方法,則推測認為八成還有不少,否則呂布雖說膽大包天卻也不至於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這種萬一被發現就將陷入險境的事情,沒有其他的底牌他如何就敢來做?
說不得,華雄那邊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及時趕過來,就是因為在路上被這麼耽擱住了,只是不知道另外一路如何。
李儒這樣的想法當然也不全對,雖說呂布的確是有自己人在這雒陽,目前來說卻都是些見不得光的人,貿然暴露是一大損失,而他之前也幾乎沒有想過自己會不會泄露的問題,只是一時情急之下就作出了決定,多麼周密的安排是決然談不上的,只不過當初被發現暴露的時候呂布立刻也做了些安排,讓潛伏在雒陽城內伺機而動的間諜組成員們配合他們的行動,至於他們會怎麼做,事實上呂布也沒法第一時間了解掌握。
而此時這兩邊人都不會知道,就在距離他們並不算很遠正好就在那雒陽城中東門側旁的一條小巷上,一路循著李儒留下的記號尾隨過來的一支隊伍卻在前方被擋住了去路。
這支人馬卻並非是那華雄一支,而正是李儒安排的另一路支援,領兵者卻是曾經董卓的親兵隊長,這也算是董卓遺留下來的一小支精銳兵力;不過阻擋在他們前方的人看來卻也是不簡單,雖然個個打扮普通看起來就像是市井小民,但手持著兵器結成一個粗淺兵陣僅此透露出來逼人的殺氣,就讓人對他們不敢小瞧。
當頭一個漢子看著甚是年輕,樣貌還有些清秀,笑起來更帶著些屬於少年人的澀意,口中說出來的話,卻顯出了一種與樣貌截然相反的狂傲之意:「在下宋墨,奉主人之命在此恭候多時了,爾等是自行了斷,還是讓我這些兒郎們送你們上路?」
「哼!」親兵隊長懶得回復,拖起長刀一夾馬腹一往無前殺氣騰騰——這便是他的回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