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兄妹三人呆住了,怎麼都想不明白,這世間,居然會有人把這麼一個足以換下一座城,乃至一郡太守,甚至一州刺史的寶物給當場砸了個稀巴爛!
「啊!」糜芳心痛地發出一聲宛如土撥鼠的叫聲。美國小說網 https://m.gogogous.com/
甚至顧不得手受傷,狼狽不堪地開始去撿掉落在地上的碎片!
然而,杯子已經摔成碎片,儘管糜芳扎得滿手鮮血,依舊只能捧著那堆碎片落淚。
「為什麼!」糜芳紅著眼道。
糜竺也是帶著仇恨的目光望著秦耀,完全沒有考慮摔碎的杯子是誰的。
對於他們這種商人而言,損壞這樣的寶物,無異於在心上割了一道極深的傷口,還在上面撒鹽!
秦耀一笑,完全不去理會三兄妹憤怒、無助和疑惑的目光。
而是在糜竺極度收縮的瞳孔中,再度拿起了另一個杯子。
「不,不要,求求你!」糜竺低聲下氣道。
秦耀把玩了一下,沒有摔的意思,這才讓三人鬆了一口氣。
「子仲兄,這下子,只剩一個杯子了,在下想問,子仲兄願意為這個杯子出價幾何?」
糜竺內心百轉千回,以為是剛剛的報價讓秦耀不滿,才導致他怒起摔碎了一個杯子。
此刻,望著秦耀戲謔的目光,糜竺抿了抿嘴:「漢明兄,願意轉讓這個杯子嗎?」
糜竺先要確定秦耀是否願意出手。
「自然!」秦耀點了點頭。
糜竺伸出手:「在下願意出資五萬金,換漢明兄這個杯子!」
見秦耀表情怔住,糜竺慌了,又伸出一隻手:「十萬,十萬金,漢明兄,這是我能出的最高價,而且我保證,將這件寶物請回去之後,一定世代供奉,不讓其珠玉蒙塵!」
秦耀一笑,在三人膽戰心驚的目光中,將杯子隨意地放在了桌子上,接著向前一推。
「送你了!」
「謝過漢明兄……嗯?什麼?」糜竺原以為是秦耀同意了這樁交易,但反應過來,才像是聽明白了秦耀剛剛說的話。
「送……送我了?」糜竺依舊一臉不信道。
秦耀沒有正面回答,重新坐回了位置上:「子仲兄該不會是以為我對你的報價不滿意,才摔了那個杯子吧?」
「難道……不是嗎?」糜竺一時看不懂秦耀的用意。
秦耀搖了搖頭:「我只是想告訴子仲兄一個事實。」
「煩請漢明明示!」糜竺似乎抓住了什麼,但又百思不得其解。
「物,以稀為貴!」
糜竺一怔,這個道理,他自然是懂得。
只見秦耀隨手一揮,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玻璃器皿擺放在了面前,甚至一個玻璃碟因為沒了位置,掉落在地,成了繼五彩杯子之後的又一件犧牲品。
「這……這這!」
饒是糜竺三人見多識廣,這時大腦也瞬間宕機了。
「我秦耀,不坑朋友,在你們看來,這所謂的琉璃杯價值千金,萬金,但於我而言,不過是一件隨手便能製造出的商品罷了!」
隨手製造……
三人目瞪口呆。
秦耀點了點頭:「如此,子仲兄還覺得這些東西貴重嗎?」
糜竺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又看了看面前琳琅滿目的玻璃製品,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當然,對於不知道這些東西我可以大力製造的人而言,恐怕這裡的每一件東西,都會被他們奉若珍寶,就像子仲兄剛剛一樣,願意出資十萬金,買一件沒什麼大用的杯子回去供奉!」
「我秦耀,想與你糜家做生意,但首先的一點是,誠信!」
「這個東西,你們稱之為琉璃,我叫它玻璃,在我這裡,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不打算坑子仲兄,所以告訴你這個事實,這個五彩杯子,雖然是第一批製造中的精品,但在今後,這樣的東西,不過是流水線上的產物罷了!」
「能夠……批量製造!」糜竺瞪大了雙眼。
秦耀點頭。
三人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
秦耀看向糜芳:「子方,還覺得我晉陽無寶乎?」
糜芳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一樣,哪還敢說那樣的話。
糜貞一直在低頭思索,這時,才緩緩抬起了腦袋,明晃晃的大眼睛盯在秦耀身上。
「漢明先生,你不想用這些在你看來極為普通的琉……玻璃製品,來換取我糜家的財富,這是對我們的開誠布公,但我想問,你的目的,只是想單純地向我二哥炫耀嗎?還是……」
秦耀望向糜貞,微微一笑,頓時惹得對方面紅耳赤,移開了視線。
「糜貞小姐蕙質蘭心,難不成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糜貞的耳根子一下子就紅了。
你不覺得你說的話有歧義嘛!
糜竺兄弟二人對視一眼,立刻是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裝作沒看見的樣子。
「還請……漢明先生直言,你既對我們兄妹三人開誠布公,我糜家也會以最大的誠意相待!」
秦耀點頭,這才是他要的答案。
「除了紙張生意之外,我打算將玻璃商品的銷售,也盡數交給你們打理!」
糜竺的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當真?」
秦耀自然沒有騙他們的想法,肯定地說到:「當然,對比紙張這種消耗品,對於玻璃這種還是大家認知中的奢侈品而言,銷售模式上,需要作出一定的改變!」
「願聞其詳!」糜竺直截了當地說道,相比能拿到玻璃製品的代理,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接受,甚至是讓他現在去吃……
咳咳,不行,根本咽不下去!
「既然天下世家,對所謂的琉璃情有獨鍾,我打算用拍賣的形式,好好地收割一波韭菜!」
「什麼是拍賣,什麼是割韭菜?」
糜貞眨巴著大眼睛,一臉求知地問道。
秦耀就前世資本家收割市場的方式簡單明了的說了一遍,聽完之後,兄妹三人對他驚為天人!
「漢明先生若從商,天下豈有我糜家立足之地!」糜竺由衷苦笑道。
糜芳、糜貞深以為然。
「如此一來的話,你們便能用極少的商品,換取極大的財富,但這樣一來的話,等到我們這邊的玻璃製品開始大面積的推廣,甚至運用到民間的時候,恐怕你們糜家,就會被千夫所指了!」
秦耀笑著說道。
三人同時一怔。
糜竺惴惴不安道:「一旦玻璃製品大面積推廣,那被我們割了韭菜的家族,豈不是要仇視我糜家。」
「呵呵,子仲兄,難不成是要打退堂鼓了?」
糜竺想了想,堅決地搖了搖頭:「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作為商人,如果連賺錢都要畏畏縮縮地,那還做什麼商人,乾脆種地看天時得了!」
雖說士農工商,但商人除了在社會地位上不如農、工之外,生活條件那可是好太多了,尤其是在這大亂將至的大世,哪有多少安安分分的農民可以守住自己的土地!
「哈哈,子仲兄也不用過於擔心,你可以將拍賣所用的玻璃製品,好好地包裝一下!」
又是一個新的名詞,糜竺連忙請教。
秦耀解釋道:「你可以解釋為,這些琉璃器,都是你糜家花費大工夫從海外得來的,之後哪怕是市場上有玻璃器皿入內,你糜家有言在先,別人明面上也不能拿你們怎麼辦!」
「當然,這是明面上,你糜家不至於被千夫所指,但……如今皇綱失統,你糜家靠著玻璃器大肆斂財,難免為有心之人所覬覦,該怎麼做,就是子仲兄你這個家主該考慮的問題了!」
秦耀點到即止,拿起茶杯一臉輕鬆地抿了抿。
糜竺有些不解,一旁的糜貞抓了抓他的手腕,眼神示意了一番。
糜竺知道自家妹子有了想法,但現在不好說,只得點頭默認。
「除了玻璃器之外,其實,還有好多東西,子仲兄可有想法?」
「還有?」
此行,收穫了紙張和玻璃器的獨家代理權,糜竺已經喜出望外,沒想到秦耀還有其他的致富門路。
「當然!」秦耀點頭,隨後再度伸出手,掌心,一撮白色的粉末很是不起眼。
「嘗嘗!」秦耀示意道。
糜竺不解,但還是捻了一點,放進了嘴巴里,微微一抿,隨即眼睛一亮。
「好細的鹽?」
「是鹽?」
糜芳一愣,也抓了一把塞進了嘴巴里,頓時被齁得不行。
「水,給我水!」
接過糜貞遞來的水,糜芳才是將鹽化開喝了進去。
「漢明兄,哪來的這麼細的鹽,你又作何打算?」糜竺期待道。
「當然是我晉陽所產,將斑駁的粗鹽製造成了這麼細的鹽,怎麼樣,口感還可以吧?」
糜竺點頭肯定道:「我估計皇室用的鹽,都沒有這般精細。」
「子方兄,這細鹽如何?我晉陽可是無寶乎?」秦耀又看向糜芳,捉弄道。
被鹽齁的不行的糜芳翻了個白眼:「不就是鹽嘛!也不是什麼稀奇的物件!」
「但我所掌握之工藝,不但可以將尋常的粗鹽製作成這種宛如雪花的細鹽,製造速度上,更是能快上數倍,乃至數十倍,子方兄竟不以為意,惜哉,看來,是我自視甚高了!」
「什麼?!」
三兄妹同時驚呼。
對於他們這種商賈大家而言,鹽雖寶貴,但也不是用不起,可讓他們震驚的,是秦耀說的他製鹽的手段。
秦耀敢拿出不算什麼新鮮東西的細鹽,自然是有他的把握。
鹽,無論對哪一個時代的人而言,都是極為重要的存在。
沒有鹽,人會死!
為了鹽,歷史上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戰爭,多少城市又因為鹽而興起。
放在這個科技落後的漢代,製鹽的手段,還是很原始的,不只是製鹽效率低,制出來的鹽,還很粗,有很多有毒成分!
長期食用,或多或少都會得病。
而且,哪怕是沒有深加工的粗鹽,依舊是平民難以企及的奢侈品,尋常人家,用點滷水沾了沾味道就已經很不錯了,粗鹽根本用不起,至於細鹽,除了那些頂尖的大族之外,可是皇室專享的東西!
產量低、製造工期長、製造成本高、運輸成本高、朝廷壟斷以及高額的鹽稅,讓鹽成了所有人眼中公認的奢侈品!
還有一點,以放牧為生的那些遊牧民族,哪怕是天時不好,族群餓殍滿地的時候,都要用他們珍貴的牛羊馬來換取食鹽,就因為,食鹽是他們的命門,沒了食鹽,這些民族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堅持不下去了。
秦耀製造出來的,是他前世食用的細鹽,哪怕是糜竺、糜芳、糜貞這種家纏萬貫的人,都不曾品嘗過的細鹽。
秦耀不知道在當今這個物價飛漲的年代,食鹽這種重要物資賣多少錢,但他記得前世看過的一個帖子上,記述著製鹽手段已經突飛猛進的唐代鹽價。
三石米,一斤鹽!
放在秦耀前世,鹽價被死死控制在幾塊錢一斤的年代,是怎麼都想像不到古人想吃點帶鹽味的飯菜,是多麼的難能可貴!
糜竺吞咽了一口口水,將秦耀說的東西慢慢消化。
看著秦耀隨手撒在地上的鹽,一臉糾結。
「漢明兄,販鹽,的確是個暴利的行當,但你也知道……販賣私鹽是犯法的。」糜竺無奈道。
別看如今的朝廷被搞的烏煙瘴氣,但各地的販鹽,還是被當地長官牢牢把控,不是他們這些商人可以動手腳的。
「哈哈,販賣向中原大地,的確是困難,但對鹽需求最多的,可是那些北方的遊牧民族啊!」
糜竺眼睛一亮,但又一臉惋惜道:「這的確是一個好門路,可我糜家,地處徐州中原之地,向來與外族的交道打的不深,可能要辜負漢明先生的厚望了!」
「子仲兄,不必沮喪,我主麾下,有二人,極擅與外族做生意,若你們能夠互助,想來,將鹽販賣於外族,亦非難事!」
「哦?何人還有這本事?」糜竺驚訝道。
「張世平,蘇雙!」秦耀回答道。
糜竺微微駭然:「這兩位大馬商的名號,我糜家可是如雷貫耳,沒想到如今居然在玄德公帳下效力!」
「先前他們為南匈奴脅迫,是我主出兵相助,奈何,因為我主與南匈奴決裂,導致他們的馬匹生意不好再進行下去,這不,我在給他們想其他的門路嘛!」
「漢明高義,在下佩服,若能得這兩位相助,販鹽生意,的確可行!」糜竺拱手道。
秦耀微笑道:「如此,子仲兄你們再多逗留幾日,與我回一趟沾縣,他二人不日便會抵達沾縣,你們會面一下,也好詳談此事,販鹽一道,我意在不為得錢財,而是要以鹽換馬!」
糜竺聞言,微微訝異,微微點頭道:「漢明先生的用意我明白了,如今玄德公盤踞并州,正是需要良馬組建騎兵的時候!」
「子仲兄明白就好,所得馬匹,我主會盡數收下,這中間的差價,便從紙張生意和玻璃生意中扣除就行!」
糜竺看了自己的弟弟妹妹一眼,見他們給自己眼神肯定,連忙回答道:「何須如此,漢明兄此言,可當真見外了!」
「你能將這些絕好的生意交由我糜家打理,我糜竺已經是感激不盡,販鹽換馬之事,不僅關乎玄德公未來大計,更是能以不戰而削弱外族之勢,我糜家雖為商賈,亦是義不容辭,我糜家願鼎力相助,不求得利!」
秦耀看著認真的糜竺,也不強求,笑著點了點頭:「如此,在下便代我主謝過子仲兄了!」
「既然這樣的話,我這邊還有一樁生意,不知道子仲兄可有興趣?」
「還有!」兄妹三人已經麻木了。
他們感覺這趟,來的太值了,原本只是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營生擴充一下他糜家的庫房,沒想來一來,秦耀的連番餡餅,已經是砸的他們暈頭轉向。
面前,已經放了一座金山,準備等他們隨時開產。
但秦耀居然說這些,還不夠!
說著,就見秦耀又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三本書。
「這是……」糜竺接過,一摸質感,就知道這本書的材質是上等的紙張製造。
既然是裝訂成冊了,肯定是書籍了。
糜竺不明白秦耀的用意,接過看了看,發現是司馬遷的《史記》。
這本書,糜竺也讀過,沒有什麼新鮮的東西,因此,更是一頭霧水了。
除了用的字體比較美觀,讓糜竺內心感嘆了一聲居然能這般工整,不知道抄完整本書需要花費多少時間之外,就再無其他的想法了。
「漢明兄,恕在下愚鈍,不明白你的用意!」糜竺直言道。
此時,糜芳和糜貞也把手中的書放在了案几上,看他們的表情,也是同樣的意思。
「子仲兄,你們不如交換著看一下!」秦耀示意道。
三人一頭霧水,但還是按照秦耀的話做了。
糜芳接連三本書都草草地翻了一遍,沒發現什麼異樣的。
糜竺捧著第三本書,看著上面的字跡,有些疑惑,但又有些想不明白。
反倒是糜貞,書籍從手上滑落,震驚道:「為何,三本書籍的字跡一模一樣?」
秦耀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揚。
糜竺聞言,連忙將三本書放在一塊,仔細比對過後,駭然發現,小到字體間的空格,大到每一張紙張記述的字數,都是一模一樣。
不敢相信這一事實的糜竺瞪大了眼睛,仔細地比對每一個字,驚訝地發現,哪怕是一個勾的角度都是相同的。
「這……這這!」糜竺一把抓住了頭髮,怎麼都想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要說是同一人所書,能做到這樣隻字不差的,可能會有人做到,但誰會那麼無聊啊!
「漢明先生,能否給我們一個解釋!」糜貞皺著好看的眉頭說道。
秦耀不言,從身側取出懸掛在腰間的一塊白玉印章。
這是張寧呆在沾縣,無聊時所刻,足足刻了上百個,才挑選出了最滿意的交給了秦耀。
上面只有三個字「秦漢明」!
秦耀沾了點印泥,在白紙上一按,往前一遞。
三人一頭霧水,不明白他的用意。
秦耀再度隨手按了好幾下。
糜貞眼睛一亮:「我怎麼沒想到呢!」
「小妹,你想到了什麼?」
「大哥,二哥,你們想,如果我們能把整頁的字,都跟印章一樣雕刻下來,然後粘上墨水往紙上一按,那不就能批量製造出同一頁紙了嗎?」糜貞興奮道。
腦海里,秦耀的形象不斷地高大起來。
印刷術,明明是每個人生活中都運用的到的技術,可卻無人發現,還能用於印書。
如果早發現這種技術,哪還需要人費時費力地去抄書。
不過……這種辦法,也得印在紙上才行,平日裡的公文什麼的,多還是用的竹簡。
想到這裡,糜貞興奮的神色稍緩,看了秦耀一眼,內心不由想到,造紙、印刷,這兩種,是相輔相成的!
沒有批量造紙的能耐,哪怕想到了這種技術又有什麼用!
「糜貞小姐真是蕙質蘭心啊,想大漢天下,多少人學究天人,卻也發現不了這個已經運用到實際的技術,糜貞小姐一言,可謂是道破天機啊!」秦耀誇讚道。
「沒……沒有啦,還是漢明先生你提醒了我!」糜貞羞怯道。
「不過,糜貞小姐剛剛所言,其實只能算是雕版印刷,太過死板,每一本書,都要花費很多的時間去雕刻印版,太過繁瑣!」
「啊?那還有其他好的辦法嘛?」糜貞開口問道。
「自然是有的,既然能刻畫出每一頁印刷所需的雕版,那為何,不拆分到每一個字呢?」
「拆分到……每一個字?」糜貞喃喃道。
秦耀點了點頭,指著書籍上空隙一樣的字體說到:「你們看,每一頁書中,重複用詞有很多,我們只需要將所有的字,一個個的刻出來,然後按照順序排版,再塞進一個框架,粘上墨水一印,不就是一頁了?」
「每一頁,都可通過不同的字塊的拼組,組成需要的文章。」
「這個,我稱之為,活字印刷!」
糜貞的雙眼中綻放出奪目的光彩,宛若漫天星辰,望著眼前這個男人,充滿了崇拜的神色。
「漢明先生,真的是太聰明了!」糜貞由心道。
「漢明先生此法,的確精妙,不過,若無大量紙張供應,想要實現大規模印刷書籍,還是很困難的!」糜竺開口道。
秦耀認同地點了點頭:「我晉陽,已經開始印刷一些常用的書籍,子仲兄,我想借用你糜家的渠道,將這些常用的書籍,大肆地往外兜售,你看如何?」
糜竺想了想,回答道:「這倒是沒什麼困難,大不了將我糜家的一些店鋪改造成書肆,不過,漢明兄,我得提醒你,書籍能夠創造的財富,是有限的啊!」
知識就是財富,這一點是不錯的!
但對於食不裹腹,為饑荒所擾的當代人而言,買吃的都沒錢,何談買書!
書,都是世家大族來買,來看的!
但以糜竺的看法,如今各處整頓軍備,反倒是盛世那些高談闊論,引經據典的那些活動,在日漸減少,因此,販賣紙質書是不錯,但收穫上而言,難以和前面的幾種營生相比。
不得不說,糜竺在秦耀的糖衣炮彈的攻勢下,也有些膨脹了。
秦耀微微沉吟:「子仲兄,我賣書,不為了賺錢!」
見糜竺不解,秦耀繼續道:「甚至,我打算將常見的書籍,放置在書架上,可以讓人免費閱讀,花費少量的金錢,還能借走!」
「這……漢明兄,賣書雖得益不多,但也還算筆穩定的收入,可你這麼做,我就不明白其中有何利益可圖了!」糜竺直言道。
秦耀咧嘴一笑:「賺錢,多的是門道,而我是想人人有書可讀,而不是只有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才能憑藉腦海中的知識,玩弄普通人的腦子!」
「我所圖,非利益而,而是,開民智!」
轟隆隆!
連著悶了好幾天的天空,突然響起悶雷,一道粗壯的閃電照亮了整個天際,把糜家三兄妹都是嚇了一激靈。
秦耀負手而立,望著窗外開始落下的大雨,面色平靜。
呵呵,你也知道害怕嗎?
秦耀不知道他的這一句話,讓一些宵小之輩演算天機演算到了吐血,都不曾明白,天道為何如此紊亂。
糜竺也不太懂秦耀的意思,但在低聲詢問了糜芳和糜貞這兩位弟弟妹妹之後,糜竺欣然同意。
「我糜家,願鼎力相助!」
秦耀一笑,回過身來:「如此,便辛苦子仲兄了!」
「哈哈,一家人,哪用得著說兩家話!」
「嗯?」秦耀微微愣住,正好看到糜竺身旁俏臉如春,滿面桃花的糜貞。
嘴角,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糜竺見秦耀沒有反駁,更是得意。
「除此之外,我希望子仲兄今後通過通商所得的財富,大部分換作糧食可好?」
糜竺看了秦耀一眼,明白了他的用意:「漢明此言,確為高瞻遠矚,時逢亂世,唯有糧食才是重中之重!」
「如此,便簽下契約文書?」糜竺小心翼翼道。
「自然!」
草擬好了契約文書,糜竺看著上面將來能給他糜家帶來不菲財富的各種營生,笑得合不攏嘴。
糜貞扯了扯他的衣角:「大兄,錢財雖好,但若無擎天巨樹作為支撐,恐成水中月、鏡中花,將來,只能為他人做嫁衣!」
興奮的糜竺手一抖,看著認真的小妹,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若藉助秦耀的這些好買賣,糜家想富極天下,輕而易舉,但是,樹大招風,徐州牧陶謙倒還好,算是個仁人君子。
倘若……徐州易主。
糜竺身子顫了顫,眼中的興奮之色消散,換上了一絲擔憂。
「哈哈,既然契約已經簽署好了,此番你們來此做客,可不能光飲些茶水,待我親自下廚,再以好酒相待!」
「漢明先生……還會廚藝?」糜貞訝異道。
「哈哈,略懂,略懂!」
……
眾人齊聚一桌,按照秦耀的習慣,沒有跟這個時代的人一樣分席而坐,而是拼了幾個案幾,圍坐一塊。
看著不斷呈上來的,琳琅滿目的佳肴時。
哪怕是糜家富甲天下,珍饈美食享之不盡,三兄妹都忍不住狠狠咽了一口口水。
秦耀將最後一道湯端了上來,笑道:「壺關沒多少好東西,粗茶淡飯,讓幾位見笑了!」
三兄妹瞪著眼睛,看著芳香撲鼻的一桌佳肴。
你這凡爾賽也太過分了,這樣的菜式還算是粗茶淡飯,那我們糜家平日裡的,只能算是吃糠咽菜了!
典韋早就忍不住直流的口水了,趁眾人沒注意,直接扯了個雞腿大快朵頤了。
「嗚嗚,好七,好七啊!」典韋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秦耀沒有訓斥他,典韋可是他過命的好兄弟,不管他做什麼,自己都會以最大的包容來對待。
「不過,菜雖一般,但我這邊的好酒,保證你們沒見過!」
好酒的糜芳從菜餚上移開,聞言,驕傲道:「漢明先生這些菜,倒是香的很,但若你說這世間還有我們沒見過的好酒,我只能說你在吹牛了!」
「是嗎?那我這酒,子方可曾見過?」
說著,秦耀掏出了一個玻璃瓶中灌著的白酒。
「這是……酒?」糜芳疑惑,看這顏色,確定不是白水?
秦耀打開瓶蓋,頓時,一股濃郁的酒香味讓眾人為之頭腦清明。
糜芳抹了一把口水:「當真是酒,快與我嘗嘗!」
秦耀給每個人倒了一杯,品嘗過後,每個人都漲紅了臉。
開玩笑,起碼五六十度的白酒,哪是這些人能承受的。
這一餐,主賓皆歡,吃的爽,喝的更爽。
糜芳半斤白酒下肚,已經是搖搖晃晃了,毫無禮節地摟著秦耀的肩膀。
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把在場的人雷的不輕。
「妹夫啊……」
「咿呀!」糜貞聞言,也不知是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整張臉都通紅了。
「子方兄,何出此言吶!」秦耀故作矜持道。
「嘿嘿,遲早的事!」糜芳借著酒勁大膽道。
「這酒,可有名字?」
秦耀想了想,笑道:「既是晉陽所產,以汾河水釀造而成,就稱呼它為……汾酒吧!」
「汾酒……」糜芳念叨了一下:「的確是好酒!」
「那這酒,可能售賣?」糜芳問道。
秦耀失笑,不愧是商賈家族,喝醉了還想著能不能賺錢呢。
「可以,但現在產量不足,而且,若要兜售的話,不可過量,不知子方可明白?」
糜芳搖頭晃腦道:「對,這等美酒,只能控制銷量,用拍賣的形式賣!」
「到時候,喝過這酒的人,饞的不行,可又買不到,價格,不就隨便我們定了嘛!」糜芳大著舌頭道。
今後,若有人知道,他們思之如狂,又不得盡興品嘗的汾酒,就因為糜芳的這一句話而被限量,不知道會不會要將他大卸八塊!
秦耀微笑道:「若配以玻璃瓶身,道一聲仙家美酒,不知此酒可作價幾何?」
酒醉的糜芳一下子被驚醒,看著秦耀,如望神祇。
「高啊,當真是高!」
是夜,眾人各懷心思,在美酒的加持下,美美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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