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
馬上有人張大了嘴巴,提出質疑。
當看到管亥曾經的親信身死的時候,不少人已經明白了廖化的想法。
但是,就是現在嗎?這未免也太快了!
「回歸天師懷抱?廖渠帥,你倒是還好,畢竟和管亥管承是平級關係,我們可與你不一樣啊,管亥干那些惡事的時候,我們雖然沒有支持,可也沒有反對。
若是天師他追究起來……」
一名略顯肥胖的軍官面露難色。
他也是管亥手下的軍官。
管亥先是公然反出黃巾,之後又投降了官兵,歷史污點可是不少!
他們這些中級軍官,不僅沒有阻止管亥,而且說實話沒少跟著管亥享受。
真要投降過去,天師會不會找他們秋後算賬?
看那陣斬管亥的架勢,天師可不像是眼裡揉沙子的人!
廖化微微一笑。
眾人沒有表現出了明顯的反對,只是各有顧慮而已,情況不錯!
「要說過錯,我廖化過錯也不算小,」廖化沉聲寬慰道,「你們不過是管亥的下級,我卻是與他級別差不多,若說阻止管亥,也該是我來阻止。
可是,我卻選擇把軍隊和管亥併到一處。
大家說,我的過錯是不是更大?」
見眾人沒有說話,廖化繼續說道:「但是你們看,天師他並沒有為難我。
斬掉管亥和管承之後,天師就再沒有出手,意思很明顯了,只除首惡!」
「只除首惡?!」
剛才表示顧慮的軍官眼前一亮。
廖渠帥說的有道理!
「是的,」廖化繼續說道:「天師身居高位,必然不缺少容人之量,睚眥必報斤斤計較的,是管亥那些人。
另外,我們棄官兵而去,重回太平道,本身就是大功一件,天師他又怎麼人過多責備我們呢?」
「沒錯,」那名胖大軍官咬著牙說道,「只要我們回歸黃巾,至少眼前這一仗再無任何懸念了!
雖說就算沒有我們的回歸,天師也照樣會取得勝利,但是加上我們,總歸可以勝利得更輕鬆一點,獲勝時間會更短一點。
這,也算是一個功勞吧。」
「即使沒有我們,天師也是戰無不勝的!」
「是啊,跟著天師干,心裡才痛快啊,哪像管亥,明明實力不弱,卻向孔融投降了。」
「投降官兵的人沒有好下場!」
「黃巾才是正途,天師無人能敵!」
眾人再無疑慮,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噓!」廖化舉起手來輕輕下壓,「不要動靜太大。
現在就請各位回去組織士兵,那些看上去心有異志的,直接殺掉就是了。
我想,絕大多數黃巾兵都是心慕天師的!
凌晨時分,統一攻出軍營!」
「是!」
眾人領命而去。
如果沒有廖化組織,這些黃巾士兵就算想要回歸黃巾,也只能壓在心裡無法說出來。
廖化一直以來的忍辱負重,全是為了此時的報效!
……
與此同時。
陳玄營外。
一支軍隊不時向遠處張望,似乎在等人一樣。
「廖化渠帥真的會過來?」
斐元紹還是有些不相信。
「陳大哥都那麼說了,還有什麼疑問。」
牛二信心滿滿。
「這才第一天,」斐元紹嘴裡叼著一截枯草,「管亥和管承剛死,他的那些手下,能把想法扭轉過來嗎?」
「陳大哥說了,只有第一天可能性最大,過了今晚,就不用再指望那些士兵的回歸了。」
斐元紹雙目微眯,又想到了陳玄所下的論斷。
「今日管家兄弟身死,權力進行洗牌,黃巾軍內就算有些混亂,也是可以接受的。
孔融就算發現黃巾原部有些動靜,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他來說,不管是誰來執掌原來的黃巾士兵都區別不大。
而且,陣前失利,官兵士氣低落,對營地的巡視定然不嚴。
最關鍵的是廖化!廖化渠帥不在意自己的名聲,在管亥軍中潛伏到現在,一直在尋找出手的時機。
白天黃巾氣勢上的大勝,就為他提供了這樣的時機!
時機稍縱即逝,再過一段時間,孔融必然著手安插自己的軍官了。
到了那時,就算廖化想要有所動作,也是難上加難。
所以,黃巾攻出官營就在今天!」
順著陳玄的思路梳理了一遍,斐元紹心中也生出了信心。
「來了!」
牛二輕輕一躍,坐到了戰馬背上。
「官營裡面有動靜,動靜不小。」
見斐元紹疑惑,牛二補充道。
武力強化之後,牛二的聽力也增強了不少。
「好,」斐元紹滿臉激動,招呼士兵們上馬,「準備接應我們的黃巾兄弟,勝負就在今日了!」
……
官營里。
凌晨剛過,原本寂靜的軍營忽然亂作了一團!
「怎麼回事?!」
太史慈很快驚醒,穿著睡服拉住一個士兵問道。
「不知道,」士兵滿臉驚慌,「只知道是管亥的黃巾軍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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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巾?!」太史慈瞳孔一縮,「難道他們反了?!傳我軍令,包圍原黃巾營地!」
「是!」
士兵急忙離去。
太史慈立於原地,只聽得營地內的喧譁聲越來越大,軍營開始陷入混亂。
不好!
太史慈猛然變色。
這恐怕不是個別士兵的譁變!
搞不好陳玄會與營內的黃巾裡應外合!
如果真是那樣,官兵危矣!
「停下!不要再去那邊了,」太史慈急道,「小心戒備,準備迎敵!」
可是之前的軍令已經發下去了,又來了一道相反的軍令。
大批士兵無所適從,不知道到底該聽哪個,個個如同無頭的蒼蠅一般。
「唉,」太史慈急得直跺腳,只好帶著親衛前往孔融所在的方向,「先保護孔大人!」
現在有三道軍令了。
剛剛驚醒的士兵,大致分成三伙,各干各的事,營地內混亂至極。
……
「這就是孔融的軍隊嗎?」
營地的一角,夏侯淵靜靜觀察了一會兒,輕聲嗤笑道。
「將軍,我們要不要幫幫他們?」
一名小將湊到夏侯淵的身旁,輕聲問道。
在他們身後,上萬的士兵已經列陣完畢。
同樣是官兵,曹操的軍隊素質遠遠超過孔融。
「不了,」夏侯淵想了一會兒,擺了擺手,「孔融已是必敗無疑了,我們沒必要再跟著攪這趟渾水。」
「那我們?」
「也跟著黃巾出營,只不過,要換個方向。」
隨著夏侯淵的決策,孔融的落敗已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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