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社。
書房內,陳玄正與諸葛亮二人對坐。
在他們身前,兩杯清茶香氣裊裊。
「天師,這長社城中的精米和豬肉?」
諸葛亮目光閃動,欲言又止。
陳玄沒有感到意外,他根本沒指望能夠瞞得過諸葛亮。
以他的智慧,怎麼可能看不出黃巾內的物資過於充足,以至於違反常理了呢?
實際上,何止是諸葛亮,一手經辦後勤事務的小翠,早就發現了不對勁。
但是,這種不對勁,並不是壞事。
既然是好事,又為何要去深究呢。
「孔明,你發現了。」
陳玄淡淡一笑,並不隱瞞,但也並未繼續往深里講。
諸葛亮明白陳玄的意思。
這應該是天師最大的機密!
其實倒不是陳玄不想講,而是實在講不清楚。
他能怎麼說?
告訴諸葛亮這些東西都是靠系統換出來的?
什麼是系統?怎麼換?
後面跟著的一連串問題,想想就頭大。
「屬下只想知道,黃巾裝配的神兵,也和那些米肉之類,是同一來源嗎?」
「是。」陳玄點頭。
「呼。」
諸葛亮忽然長出了一口氣。
「怎麼了?」陳玄反倒起了好奇心。
這是什麼反應?
諸葛亮或者心中懷疑,或者感覺自己不被信任,都能說得通,可是,看樣子,他像是鬆了一口氣。
而且,好像還有一些喜悅。
「其實,歷朝歷代都有一些這樣的情況!」諸葛亮難掩激動,「屬下萬萬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居然可以親眼見到,何等榮幸啊!」
「什麼?歷朝歷代?」陳玄愣住了。
「是的,」諸葛亮正色說道,「當然,這種說法只見於野史以及口傳,在正式資料中是找不到的。」
「孔明,你說的是?」
「就是類似天師這種,憑空取物的能力。」諸葛亮說道,「在歷史上也曾經發生過。」
「是嗎,比如呢?」
「最近的例子應該是光武皇帝了。」
「劉秀?」
「正是,據曾跟隨他作戰的人回憶,光武皇帝頗具鬼神之術,極擅搬運之法,並可呼風喚雨,改換天氣。」
「你覺得這些都是真的?」陳玄問道。
諸葛亮剛說的這些,對陳玄的衝擊極大。
劉秀依靠法術取勝的傳說,他也曾經見到過一些,但是,因為現代人先入為主的觀念,他將之歸因於古人的迷信,以及對尊貴之人的美化,並沒有當真。
當諸葛亮一臉鄭重的把這些講出來的時候,他才意識到,真實情況可能與他所想的不同。
諸葛亮微眯雙目:「在此之前,其實我也是有所懷疑的。
只不過,劉秀在那種形勢下,究竟如何取得勝利,一直令我心存困惑。」
這一次,諸葛亮沒有再稱劉秀為光武皇帝。
諸葛亮繼續說道,「王氏政權其時已經極為穩固,並且兵多將廣,秩序平穩有序,完全可以說,已經改立了新朝。
並且,王莽這人,亦是一代人傑啊,並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所以你覺得劉秀身具一些非常手段?」
「嗯,」諸葛亮點點頭,「亮某不才,其實也會一些微末道法,比如喚雨之類,只不過畢竟不夠精通,需要長時間的準備。」
陳玄點點頭。
這些情況他當然是知道的。
「但是,關於劉秀的傳說畢竟太過神奇,即使在道門之中,也實在太過強悍了,因此我之前還有一些懷疑,直到——」
「直到遇見我。」陳玄微微一笑。
「直到遇到天師!」諸葛亮激動的說道,「現在想來,可能這就是天命所歸吧!天命所歸,必生異象,必生異人!」
陳玄沒有否定諸葛亮的想法。
說不定,劉秀真的也是個身具系統的穿越者?
「孔明,你深夜前來,只為了說這件事嗎?」陳玄提醒道。
「當然不是,」諸葛亮對陳玄的態度明顯更為恭敬了。「屬下想說的,事關神兵!」
「哦?」陳玄來了興趣。
「天師,為了穩妥起見,我們可以如此如此。
我聽說,天師與某某頗有來往,不妨從他下手!」
搖晃的油燈之中,諸葛亮將他的計劃娓娓道來。
陳玄連連點頭,眼睛越來越亮。
……
翌日。
天氣晴朗,陽光明亮,無風無雲。
長社城郊,一處收拾得極為清雅的院落。
因為來客甚稀,昨晚的落葉還沒打掃,將青石板鋪成的地面點綴的更有韻味。
「噠噠噠。」
陳玄駐足片刻之後,輕輕叩門。
「是來福嗎?這麼久了,還沒記住小姐的規矩嗎?
把賬目塞到門縫下面就好了,我等會兒去取。
說過多少遍了,小姐性子清靜,不喜打攪,怎麼不長記性呢?」
腳步聲越來越近,漸漸到了院門後面。
「喂,快把賬目遞過來啊,發什麼愣呢?
難道店裡還有別的事?有事就說,別跟個悶葫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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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出來,對面的女子有些不耐煩了。
女子口中的來福,應該是店裡的夥計。
上次見面的時候,正值戰局緊張,陳玄勸糜貞回去糜家。
糜貞決然的表示,要在長社城中開上一家店鋪,以示與陳玄共進退的決心。
看來,這家店鋪最終還是開起來了。
「我不是來福。」陳玄收回思緒,清咳兩聲。
「不是來福?這位先生,您是找錯地方了吧?我家小姐從來不見外客。」
陳玄心中輕嘆。
糜貞這是過上了尼姑生活啊!
以前他就發現,糜貞的性格極為剛強,卻沒想到,剛強到了這種程度。
「你家小姐可是姓糜?」
「你怎麼知道的?」女子聲音有些緊張,「你到底是誰?告訴你,我家小姐可是天師的朋友!」
「朋友嗎?」陳玄玩味的一笑,「我的名字叫陳玄。」
「陳玄?聽起來有些耳熟啊。」
或許是因為人們更習慣將陳玄喚作天師,所以反而對他的名字有些陌生了。
「啊,你是!」女子忽然提高了聲音,向院子深處跑去,「小姐,他來了!」
「吱呀!」門扉響動。
「誰來了?」一道清冷的聲音,清冷中帶著一絲熱烈。
「當然是小姐你日思夜想的人啦!」
「咚咚咚!」一通小跑的聲音。
大門從里打開。
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現在門的後面。
天藍氣清,屋舍精雅,美人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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