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真的是關羽!」
「說什麼呢,那是我們的關將軍!」
「天師果真料事如神!」
黃巾士兵全都無比激動,興奮不已。
城門前面,關羽流露出幾分疑問的神色。
報上姓名以後,他只聽到一陣低沉的說話聲,因為人多口雜,具體在說什麼他卻是聽不清。
難道,黃巾軍並不歡迎自己?
如果自己是陳玄,遇到一個曾經轉投敵軍的將領,以後還會輕易信任嗎?
他搖搖頭,神色黯然,說到底,不還是怪自己嗎?
要是當初自己不離開黃巾,又怎麼會落得如今的局面?
心底湧出的一股悲涼徹底淹沒了他:天下之大,英雄何處容身?
「雲長來了?」
關羽耳朵一豎。
他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是天師!
陳玄的聲音如同一道閃電,劈開了關羽沉重的陰霾。
「為什麼還不請進來?」聲音中有些氣惱,「雲長是我們黃巾軍中有名的大將,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關羽感覺臉上有點濕,原來是不自覺滑下了兩行清淚。
他不記得自己上次落淚是什麼時候,但是陳玄的這句話,讓他再也控制不住了。
「吱呀——」
城門緩緩打開了。
城門後面,一身睡袍的陳玄站立於明亮的火把之中,滿臉笑意,溫暖和煦。
「雲長,你可算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關羽連忙跳下馬來,借著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淚。
他幾個箭步迎了上去,單膝跪於陳玄面前。
「天師,雲長回來了,」關羽聲音顫抖,「這次,我再也不走了。」
他低下頭去,這才發現,因為出來的匆忙,陳玄連鞋襪都沒有穿齊整,在初冬的天氣中,腳趾凍得通紅。
「好,好啊。」陳玄笑聲爽朗,伸出雙手將關羽扶了起來,「雲長,好久不見了,今夜我們定要一醉方休。」
關羽感覺陳玄的雙手寬厚而溫暖,給他一種無比踏實的感覺。
「好!」他重重點頭。
「恭喜天師喜得絕世勇將!」張孝天捋著鬍鬚,笑吟吟的說道。
「老關啊,你什麼時候來不好,為什麼非要晚上呢?」典韋裝出抱怨的樣子,「害得俺睡覺都睡不好。」
「哈哈哈哈,」關羽完全放鬆下來,「是關某做得不對了,一會兒我自罰三杯!」
「軍中無戲言,說到要做到啊。」典韋走上前來,擂了關羽一拳,「你走了之後,俺想找人對練,都找不到人了。」
「我這就去安排宴席。」張孝天轉身匆匆離去。
「天師,我今日方知什麼叫做胸懷似海。」關羽目光閃爍,十分感觸的說道。
陳玄和劉備,兩個人對他態度,何止是天壤之別?!
「雲長,這些天你受委屈了,」陳玄微微一笑,好像已經知曉了一切,「你來了,南陽的戰事也就可以啟動了。」
「天師您一直在等我?」關羽瞪大眼睛。
「我給你留的時間是一個月,」陳玄態度坦誠,「若是一月之後你還不回來,我就不再等了,好在雲長你沒讓我白等。」
「以後這些天,雲長你就先歇歇吧,怎麼樣?」陳玄關切的詢問。
關羽何嘗不知,陳玄是怕他背上攻伐兄長的不義之名,所以才讓他暫時歇息。
他嘴唇抖動幾下,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士為知己者死,得主公若此,關羽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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