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月事帶的普及知識,聽得霍香梅一愣一愣的,身下墊著的麥吉都快濕透了。
「阿嫂,我事先沒有準備著。」霍香梅尷尬的說。你能不能現在幫忙做個來頂頂甚麼的。
「這有甚麼好害羞的。我的先給你用。」王李氏爽快的說。
阿娘救命啊!這月事帶還能共用的?
王李氏一看就知道霍香梅想甚麼,「我有條新的沒有用過的,你先用著,你家不是買了不少布料嗎?你再跟著我學學。」
「唯唯。」霍香梅感激的說。
等王李氏回家拿那玩意時,霍香梅趕緊脫褲子清洗,再換上新的。
在王李氏的技術指導之下,藿香費了老大勁才穿上一條月事帶,還有縫好人生第一條月事帶。
這月事帶做得挺好的,亞麻布加厚了幾層,還在裡面弄個內側裝木炭灰的,麻布的四隻腳都用布條連著,前後往腰部綁,還防側漏。頓時,感覺高大上了許多。
乾脆多縫一條還給了王李氏,自己備了四條。
等許三郎回來,霍香梅都換第二條了。
喝過薑湯好多了。
之後幾天,霍香梅只是簡單的做一下飯,洗衣服什麼的都是許三郎包了。
等霍香梅完事出門時,看見原先做的月事帶和後來做的六條都乾乾淨淨的在院子衣服架子上迎風飄蕩。霍香梅的臉一下子就紅起來了。完全沒有想到這幾天的月事帶還是許三郎給洗的,還光明正大的晾曬在院子裡。
後來和王李氏私下聊天時,她還驚訝霍香梅好意思把月事帶晾在外面。這時的婦子都是在夜裡偷偷晾或者在屋子裡晾乾的。
霍香梅心想自己可不敢這樣,至少太陽底下消毒,還得用沸水煮過才行。否則婦科問題真不是小事。
巡看過自家的水田旱地,發現霍老爹和許三郎伺候得挺好的。田裡的草很少,水都澆足了。
霍香梅提出在自家稻田裡養魚,現在水稻已經長高了,根都已經扎穩了,養魚完全沒影響。魚不但不會吃禾,拉出來的糞便還很養禾。
可惜的是現在沒有買到桑樹苗和蠶種。
許三郎找村裡的好幾個漢子一起幫忙,在杏花河撈了足夠八畝水稻田的小魚仔還把稻田邊的阡陌壘高。並且承諾秋收成功後,把這些經驗交給他們。
第二天,許三郎叫張清河幫忙,拉著霍老爹這短時間編織的竹筐,撮子,魚簍子上市集去賣。
霍香梅則是拿著剪刀針線和麻布上許王大荷家取經去。有一次洗衣時,聽說許王大荷是織布能手,織布又快又好。霍香梅就留意了,在這很多人都是簡單的短褐時,許王大荷的衣領和袖子還用不用顏色的線繡上幾片葉子。
可惜這是許王大荷不在家,去溪邊洗衣服了,霍香梅坐在馬紮上,和她家阿婆聊了好一會,她才回來。她家阿婆的性子比較軟,看起來和脾氣爽快爆炸性子的許王大荷相處得挺好的。
聽說霍香梅是來學製衣的,許王大荷很爽快的教她如何剪裁,如果下針,如何勾線。
霍香梅是生手,有些地方說了好久才明白,因為那些名詞實在是好難記。把許王大荷氣得好幾次想罷手不教了,後來她家阿婆也加了進來,霍香梅連午食都顧不上做了,讓許王大荷家娃子去告訴霍老爹,午食麻煩他了。
一直到太陽西下,霍香梅十隻手指扎滿針口,脖子僵了,屁股坐累了,才終於學會了簡單的縫製短褐。
上衣是長袍模式,平常的是用一根汗巾做腰帶綁住。娃子好動,平時汗巾都是少綁的,霍香梅提議在腰處像後來的穿皮帶的褲子一樣,在那處縫上兩個小布條,到時候可以直接拿根麻繩穿過去系在一起,還省了汗巾不見的意外,
褲腳不是寬腿的,在下面弄成鉛筆褲的褲腳。
效果對於許王大荷來說,意外的不錯,這笨手的婦子,居然還是個有想法。
因為是按照大娃的尺寸的,所以在三個人的聯手下,大娃今晚穿上了新的衣服。
大娃笑了,其他的哭了。霍香梅說得口水幹了,最後威脅,如果誰還哭,誰都沒有新衣。
不過接下來幾天幾個娃還是沒有新衣服穿,因為霍香梅這幾天都得趕製許三郎的新衣。
許三郎把霍老爹編織的竹具只賣出去一小部分,多數還是縣裡的人家買的,除了那些魚簍子是附近有河的村民買的。
竹具沒賣出去多少,倒是被許三郎遇見了當初賣個他三隻羊的鬍子大叔。
鬍子大叔說他們已經在聯繫商隊,決定在五天後往甘肅方向,重走絲綢之路。
許三郎問需要甚麼條件才能加入。鬍子大叔說,帶去的物品所販賣的價格商隊要抽一成,如若需要對方出牛車者,則被抽二成。路上吃食自帶,安全商隊負責。
現在是休養生息的時候,倒不怕有大量的兵匪土匪,就怕天氣等各種變化。
之前的漢王庭,凡是國之道,皆是十里有一亭,三十里有一廬,廬邊還有路室。亭是給過路人歇息的,誰都可以。廬裡面是有吃食的,可以留宿,但是要付資。路室是給過往的官役住的,不用給房資,只是給些許飯錢。另外,路室還設有郵驛,用以官家公文傳遞,普通百姓是不能使用的,只能輾轉託付他人,極其不便。
現在新朝建立,蕭規曹隨。老百姓依然沒有享受到郵驛帶信的福利,不過據說等國家緩過來了,會實行的。
鬍子大叔前一個月和幾個夥計親自過蜀地收茶,家裡銀錢所剩無幾了。這次是真的下血本了。
許三郎決定拼搏一番,家裡現在看著前景可以溫飽,可是沒存糧了,如果再次遇到天災人禍的,真不知怎麼活。
鬍子大叔把商隊的小頭子介紹給許三郎,許三郎在請小頭子去飯肆吃食一番後,定下了五天後一同前往的決定,並且租賃商隊的一輛牛車。
這次許三郎是出來賣竹筐的,每賣出多少,錢都拿來墊飯錢了。
最後許三郎光著荷包,拉著沒賣出去的籮筐回來,告訴霍香梅五天後,他將啟程往西域去的決定。
霍香梅完全驚呆住了,就算在那個交通發達,通訊一流的時代,路上絲綢之路她都沒有去旅遊過。她現在居然聽到這個時代交通多數靠腳,通訊基本靠吼的年代,許三郎要去西域。
霍香梅勸了好一會,連如果他出事,家裡七個娃怎麼辦的理由都說出來了。可是許三郎還是沒有改變主意。
霍香梅只能趕時間給許三郎縫製兩身衣服了。
在霍香梅忙著趕製衣服的時候,許三郎叫上了那個喜歡喝薄荷水的青年。
那青年姓許,名大牛,以前也是一起逃難的。家中同樣沒有餘糧,還沒有娶妻,家中老父年老,下面還有四個阿弟阿妹,都沒有嫁娶。正等著夏秋收看是否能好過點,這會聽見許三郎準備走西域,需要個夥計時,許大牛馬上應答下來了,也不用跟家裡人商量。
他是沒本錢的,許三郎答應把其中兩層利作為工錢。他阿爹知道這消息後,還特意提著十隻雞子過來感謝許三郎。居然能和霍老爹很好聊,後來兩個人經常一起編織竹筐。
至於販賣何物,許三郎在買羊時候就考慮過的了,茶葉粱邑不是產地,絲綢也不是,麻布現在不是收穫季節進貨價格肯定很貴。
後來還是在給霍香梅賣砂糖時得到靈感,自己可以買進些糖球,糖塊。這東西易保存,且製糖甘蔗不是西域之物。
於是許三郎把家裡的兩隻寶石戒指都拿去當鋪典當,死當。賺了自己可以再買更好的,虧了如果活當自然也就贖不回來了。拿換來的錢全部去買糖球糖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