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藺縣的市集重新開市,許三郎打算請人去藺縣那塊地建屋子。
並不打算從藺縣上請工匠,新村里就有會建房子的工匠,而且從村子裡請人,價格相對來說,會便宜很多,活也會做得比較細緻,實在。
只不過在藺縣的屋子,不能再像現在住的那樣用茅草、麥吉鋪就屋頂,得用瓦片。那樣成本又提高了。
還有之前婆娘提過想在屋子裡鋪木板的,也不知道這木板成本高還是那些土磚的成本高,這些許三郎還得去打聽打聽。最好就是找到燒磚的窯子,那樣好歹減少中間的差價。那可是個驚人的數目……
許三郎和霍香梅商量過後,決定蓋十間屋子給自家住的。不過因為地的原因,這每間屋子肯定是沒有新村的大了。
另外弄一間專門的庖廚和廁所,還得蓋牛棚和雜物房。雉子和大彘也不知道能不能在那裡養,就怕周圍的鄰里有意見。許三郎準備先留出地兒,等建的當天祭祀後,專門去拜訪將來的左鄰右舍。
另外用大石牆把屋子圍起來,在臨近書院的方向再弄間大屋子,以後可以做些小買賣之類的。
這樣一算下來,那地兒就真的有點擁擠了,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
霍香梅本來是打算跟著一起去,她給來做工的人做一頓下午食的。可是發生了一件事,阻止了她的行動。
前兩天有幾個娃娃跑到杏花河上玩耍。那已經是結冰了,可是還有些地方是很薄的,尤其是現在正是開春的季節。
結果有兩個娃娃掉了下去,如果不是有人經過看到其他幾個的哭喊聲,這就造成不可挽回的痛苦了。
嚇得霍香梅對幾個娃一一叮囑,不能去河邊玩,不能去山上玩,不能跑出村子等等。加上這化雪天,天氣的溫度變化比較大,儘管霍香梅已經提前給孩子們灌了蘿蔔姜棗湯,可是還是避免不了有些小咳嗽和流鼻水。
這一系列的事情搞得大娃幾個都緊張兮兮的,阿娘好囉嗦,說的話好恐怖,可是又不能不聽,好煩的大人啊……
如果霍香梅知道他們這樣想,肯定會忍不住給每個孩子的小屁屁一個愛的撫摸。
經了這件事,霍香梅打算留在家,對幾個娃拘一拘,所以也就不打算跟許三郎一起去藺縣了。過年這麼些天,孩子們都玩瘋了,是時候開始複習舊的知識,再去預習學習新的了。
於是玩得脫了線的幾個娃,頓時叫苦連天。開頭學字,一方面是因為新鮮,另一方面是覺得學了阿娘會高興。後來上了塾里,比其他小夥伴學得好,先生表揚,那是自豪。
可是都放假了,這玩得心野了,阿娘突然讓學習,這真的有點難以適應,真的是令人難過的一件事情。
……
一直到二月初一,塾里恢復上課。家裡開始要給水稻育種,霍香梅才轉移對孩子們的注意力。
一家子除了霍香梅都是大鬆了一口氣,平時許三郎白天去藺縣起屋子,感觸不大深,而留在家的霍老爹白天沒有甚麼事,都寧願出去找蘇老爹吳老漢他們玩六博,也不願意留在家看霍香梅教娃。這會讓人的神經都繃緊,耳朵都會嗡嗡作響,大腦都會迷迷糊糊的。
可想而知,霍香梅的功力有多深了……
二月初三這天,許三郎家開始出售稻穀種。
為此,許三郎特意留在家一天,對前來購買稻種的鄉里鄉親說,「這稻穀之前收穫多少,大家也是看到的。因為我家人喜歡吃稻米,在秋收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吃稻米的。供給大夥做種子還是夠的。只是如果是你們的親戚朋友外村的過來,那很可能就不夠了。一畝地大概要多少種子,我是知道的。你說出你們家打算種多少畝水田,我根據水田的畝數賣給大家種子。」。
許三郎如此的說法,令前來購買的人頓時議論紛紛,有不少人是不同意的,比如張菊花和王柳子。
這兩人本來都有自己的打算,自己的小心思的。
三郎家自從種植水稻豐收之後,答應村民會便宜賣給他們做種子,還免費傳授種植的方法。張菊花就打算要多買進一些,她的爹娘兄弟雖然聽說流落到長安了。可是這不妨礙張菊花和外村的人做交易。她打算把自家多出的賣給外村的,那傳授的法子也要賣個價錢。
至於王柳子,是打算留給自家娘家的。她娘家之前也是一起逃難的,最後被分到隔壁的村子。這一聽許三郎對外面的進行封閉,這就著急起來了。
&郎,我是你家嫂子,你得給我留多點。」,張菊花馬上說,「至於其他人,你就算了。」。
王柳子立馬就吼了起來,「張菊花,去年你霸占曬麥場就好了。現在還這樣霸道,這可是許叔耀家,不是許伯光家。你以為你能做的了主嗎?呵呵……」。
最後兩個鄙視的呵呵,成功挑起了張菊花的怒火,「你還說去年曬麥場的事,明明是我先的,你倒是黑白不分了。再說了,你以為你挑縫兒有用嗎?就算我不能做主,可這也是許家。我還是三郎的嫂子,他就會聽我的。是吧?三郎。」。
張菊花轉頭有點氣弱的對許三郎說,其實她也知道自己做不了許三郎家的主,尤其是許三郎娶了霍香梅這個婆娘以後。可是輸人不能輸賬,怎麼也得死頂著。
許三郎也是知道自家嫂子愛面子的死性子,「你是我家嫂子,我得尊敬你的。不過我說過的購買的規矩是不變的,相信大家仔細想想,也知道我是為了大家好。否則,有錢銀賺,我會不想嗎?」。
剛剛圍觀張菊花和王柳子的人本來都不大滿意許三郎如此行為,畢竟自家是過來買種子的,沒有想過不給錢。有買賣不做,這是甚麼行為?所以有些人就是沒有聽明白。不過也不是沒聰明人的,在別人的提示下,那些不明白的也紛紛的明白了過來。
畢竟種子就那麼多,賣完了就沒有了。價格比藺縣糧種店的便宜了將近三成的價格,如果真的有人多買了,再加兩層賣出去,可是又很多人買的。再加上許三郎免費傳授的種稻穀經驗,知道新村許三郎家豐收的人,就沒有不眼熱的。
明白過來的人,都紛紛表示贊同,稱許三郎大義。
對於有小心思的人,看到這樣的場面,也不好說甚麼了。不過到底有沒有多買幾斤的,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你家種多少畝水田,如果不是很相熟的人家,誰去記你家到底有多少畝水田。
等種子都賣完之後,許三郎家之前收穫的稻穀都少了三分之二。剩下的勉強能支撐到下一次的收穫。
許三郎把搬出來賣的剩下來大概有十斤左右,全送給了張菊花。
張菊花本來是想在私下再去找許三郎,要求自家要多點的。對於自己這個阿嫂,許三郎很多時候都是蠻尊敬的。
這會她還沒有出動,許三郎就主動的有表示了,高興得張菊花臉頰上高聳的兩塊骨頭都顫抖了起來。尤其是看到王柳子氣哼哼的樣子,更加覺得今晚能多下一碗飯。儘管如此,她也不心疼麥子。
&些稻穀,都是我家老爹篩選過的了。都是顆粒飽滿的糧種,大家可以看看你們買到的。」,許三郎示意眾人看清楚他們所買到的稻穀中。
眾人撈起幾把自家的看看,的確是如此,再互相看其他人家的,紛紛表示很滿意,「許家三郎,我們都同村一年了。你的人品,我們信得過。」。
許三郎高興的道,「那我先給大家說一遍育種的法子。我們家到時候也是要種的,等真正下種的時候,大家都可以過來看看是怎麼個種法。」。
&以。」,蘇老爹覺得這才是重點,要不,就算是買到好種子,不會種,那也是浪費的。
吳老漢著急的說,「那你趕緊說怎麼育種吧。」。
&是,如果我們有不明白的再來問你。就算你不在家,不是有霍老爹嘛。」,榨油匠楊威今天也不去榨油了,不開坊了,專程在這等著許三郎。
許三郎把法子簡單的介紹給眾人,等到大家都說沒問題了,離開之後,才歇了一口氣。
一下子當著眾人說那麼多話,許三郎的心開始時是很平靜的。這會停了下來,才開始猛烈的跳動起來,他能很確定自己聽見自己的心臟在嘭嘭的撞擊著。
霍香梅趕緊給他遞上一碗水,潤潤嗓子。
之前在藺縣遇到的兩個大兄在前些日子特意過來拜年,就是為了這稻穀種子。其實藺縣不是沒有買,可是沒有種植稻穀的法子買啊!再說許三郎家的種子都是精心挑選過的了,更加是令他們滿意了。
……
結伴離開許家的人,反而在越說越興奮起來,還越來越歪題。
&經常看到霍老爹在蘇老爹吳老漢他們家玩六博。聽說最早這法子還是霍老爹先會的。」,村民甲說。
村民乙道,「許家三郎真真命好,娶個會做吃食的婆娘,還帶上個會種地的阿爹。」。
村民丁擠擠眼眉,賊笑的說,「人家是三個娃的便宜阿爹呢。」
&次祠堂迎先人時,他家婆娘不是暈倒了嗎?那身子骨一看就是不結實的。如果要天天喝藥,誰家喝得起?」,村民丙可不覺得這許三郎完全占了便宜,也不知道那次暈倒,他家婆娘有沒有衝撞神靈,以後怎樣還不知道呢。
村民甲道,「又不用你家給錢,你看這些天村子裡好些漢子都是早出晚歸的。不就是去藺縣給許三郎建屋子了,這說明人家有錢,只是吃個藥而已,算甚麼。」,那語氣裡面的幸災樂禍是人都能聽得出來。
&前許家和我家是隔壁的,也沒見他怎麼有錢銀。家裡的娃都是邋邋遢遢的,原來的婆娘整天就是穿著打補丁的衣服,也沒見好到哪。這會倒是有錢在藺縣建屋子的,也不知道許三郎那次說是去走西域到底發了多少財。」,村民乙酸溜溜的說。
以前大家一起窮,不會覺得有甚麼,可是一旦隔壁的都富了起來,生活好了起來,那種酸水就控制不住的往外噴。
村民乙不大讚同這點,「很多去走西域的都有去無回的,誰知許三郎是怎麼這會好命的。」。
……
許三郎這些話他都沒有聽到,他這會正忙著呢。
其他人家要育稻種,他們家也要啊。倒是春小麥是不打算種了,因為去年種了春小麥之後,又補種了冬小麥。現在家裡也沒有多餘的地可以種春小麥了。
倒是冬小麥霍老爹昨天才去查看了,照現在的這個勢頭,五月初肯定能收割了,而且收穫不會低到哪裡去。
&爹,今年我們家的稻田還養魚嗎?」,許三郎把自家需要的稻種倒進水缸里,往裡面灌進足夠的水,這樣才便於稻種發芽。
霍老爹覺得奇怪,怎麼這樣問,要知道去年水稻的豐收是離不開魚拉的糞便的。「當然要種,這不僅能賣個好價錢,還能省了功夫給水稻下肥料的呢。」。
霍香梅也覺得奇怪,許三郎怎麼如此說,「三郎是怕太多人種水稻,然後家家戶戶都養起魚來。倒是賣不出個好價錢嗎?」。
許三郎道,「我倒是不擔心賣不賣得出好價錢,如果價格真的太便宜,自己可以曬魚乾,第二年我就是拉到西域都能賣個好價錢。就是村子裡那麼多人養魚,我們再去杏花河撈魚種,那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額!真的沒有想過沒魚種的問題,霍老爹倒是看開,「能撈多少是多少,或者是像魚販子買些活小魚放進去也可以。費不了幾個銅子,等夏天了,我跟大娘再去那擺攤子,估計很快就能賺回來。」。
霍老爹雖然不知道自家有多少銀子,可是既然大娘小兩口能在藺縣買地建屋子,這點魚苗錢不會是捨不得的。再說,自從霍老爹在杏花河做過買賣,他也喜歡上這活兒。聽著銅板的摩擦聲入睡,那真的是最美妙的事兒了。
許三郎道,「到時先去河裡撈,不夠再說。」,用免費不用錢的東西,許三郎向來是不考慮錢的事情的。
讓許三郎出銅子去買魚苗,他還真的不大捨得。書院估計五六月份就能建好,到時候大娃他們如果能考進書院,還不知道要多少銀錢,不說束脩,就算平日的紙筆的支出,就令人頭疼了。別人家的娃有的,許三郎都想讓自家娃也有。否則同在一個塾里,娃娃會被人家看不起的,被孤立的。
藺縣的屋子外面已經建好了,裡面按照自家婆娘的要求,一定要鋪大磚塊的地板。還有茅廁要求是粱邑那間館舍一樣,能用水一衝,糞便就流進坑了,變得乾淨。屋子還得砌炕,打家具。
這樣算下來,他想要多存點貨走西域都成了問題。一個銅子也是錢啊!
&郎,趕緊去幫忙,蔣舫家打起來了。」,隔壁的王大兄剛剛背了稻種回去,這會經過許三郎家急哄哄的叫了起來。
唬的許三郎放下手中的籮筐,就跟在他後頭沖了出去。
霍老爹趕緊也跟上。
估計是這個冬天大家都閒得發慌了,這會有熱鬧看,能去的都過去了。
霍香梅目瞪口呆的看著許三郎和霍老爹飛速閃去的腳步,這,這,這算甚麼事?鄰里打架也關自家的事?上次孫老漢家分家的鬧劇,就差點弄出人命,這還讓霍香梅心有餘悸。
……
不過一想起過年前,蔣舫家做的臭彘肉,霍香梅也來興趣了,不知道這會他家鬧出來的是甚麼事。
等霍香梅趕緊趕慢的跟在一群看熱鬧的婦子漢子後面過去的時候,事情已經過了白熱化的階段。
蔣舫向里正和父老拱手彎腰道,「還請里正和父老們為我家主持分家,把我家二兒子一家分出去。」。
蔣家婆子一臉的橫肉激動的抽動著,不贊同,「分出去幹嘛?分不出誰來煮吃食,誰來洗衣裳,餵大彘,砍柴、種地?」。
蔣家婆子很清醒,如果把二兒子一家都分出去了,家裡能幹活的都不多了,不頂用。她沖旁邊的蔣船婦子口吐唾液,「是不是你這個爛貨、黑心的一定要阿船分出去的。我打死你這個臭婆娘,趕緊帶著你那個賊頭賊腦的小泵娘滾出這個家。」。
說完,蔣婆子往跪在旁邊衣衫凌亂的蔣船婦子身上,用力的拍了兩巴掌。
&許打我阿娘。」,旁邊一個七八歲的小娘子氣沖沖的上前推了一把蔣婆子,「你們都是壞人,欺負阿娘。經常不讓我們吃飽,阿娘,我們回自己的家,我不要再在這裡。」。
&杏別這樣,不許對阿婆無禮。」,蔣船婦子著急的拉過小娘子,就怕傳出不好的名聲。
蔣婆子順勢跌倒在地上,「你們大家看看,這婦子就這樣縱容小泵娘欺負她家阿婆,這還有沒有天理的啊!老天的還不把她給收了,這小泵娘吃我家的,住我家的,居然現在還不敬老,這玩意兒長大也是個禍害的……」。
阿杏娘子就是蔣船婦子的逆鱗,如果不是為了給阿杏娘子一個未來,不是怕別人說是長婦女的不好出嫁,蔣船婦子在蔣家何必如此委曲求全,早就離去了。
現在聽阿婆當著眾人污衊自家的娘子,那婦子氣得直捶胸口,恨不能和阿婆大吵一架。可是她卻是個口殘的,嘴巴直哆嗦,說不出半句話來。
蔣船著急得冷汗都出來了,自家的這個婦子雖然長得不咋樣,還帶了一個小娘子來。可是自己也是鰥夫,前頭的留下一個小兒,現在還病怏怏的躺在炕上。這個婆娘也不嫌棄,經常給他擦身子、換衣服、熬藥的。是個心善的,對自己也不錯。
如果不是看到阿嫂和弟妹都經常聯合起來欺負她,被蔣舫撞見,鬧了出來,也不會有分家這回事。再說了分家是過年前就說好的事情了,這會居然還有變卦。
&娘,怎麼如此說,分家是我提出來的。還是年前就說好的事,這麼怎麼就變卦了。」,蔣船著急的低聲吼。
蔣婆子拍拍屁股,站起來,「分家可以,你帶著那病秧子和這個黑心的都一起滾出去。家裡的地和糧都沒有你們的份,就連你們現住的屋子也得交出來。」。
不說蔣船兩口子的驚愕,周圍圍觀的人都是驚訝的議論紛紛。年前的時候,大家圍觀了孫林家的分家,這會再看蔣舫就家的,倒是覺得孫林家雖然鬧出撞牆上吊事件,倒是沒有如此分家的。
蔣舫大兒蔣舟聽著眾人的議論,羞愧得想把腦袋塞進褲襠里。倒是他家婦子沒有說甚麼,她家是大兒,註定要奉養二老的。大頭肯定得歸自家。
蔣舫的小兒蔣筏倒是非常贊同自家阿娘的說法,吊兒郎當的說,「既然是二兄提出分家的,就算是淨身出戶也不為過。不過阿娘,二兄畢竟是你親兒。這田地和糧食算了,屋子倒是可以給他們家住的。」。
蔣筏的新婦緊跟著說,「就是,二伯如此不孝敬阿爹阿娘,理應不該多拿。」。
蔣船拉起他婦子,不讓她繼續跪下去,本來就不是她的錯,「我不會多拿,我只拿我的那份。如果你們敢虧了我的,我半夜就放火把它們都一起燒了,讓大家日子都不好過。既然你們對我不仁,就別怪我不孝順。」。
蔣婆子被這個混不吝嗇的兒子氣得直捶胸口。
蔣舫拿起拐杖用力的敲打地面,生氣的道,「住口,這個家還是不是我當家?」。
平時蔣舫老漢都是一副好說話的樣子,可當他真的生起氣來,家裡人都是不敢忤逆他的。這是他和孫林不同的地方,孫林不同意,他婦子還敢跟他叫囂,而蔣舫家的卻是不敢的。
這不,現在一聽老頭子(阿爹)這樣說,還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一下子都不趕出聲了。
見眾人沒有再說話的,蔣舫嘆了口氣,語氣生硬的道,「既然還是我當家,那麼這個家就按照我說的來分。」。
其他人面面相覷……
蔣舫老漢道,「本來是打算只分老二一家出去的,現在看來還得麻煩里正和父老們見證,把這三家都分清吧。」。
蔣筏馬上跺著腳跳起來,「阿爹,我可捨不得你和阿娘。阿娘,我還要孝順你和阿爹呢。」。
蔣婆子一聽,滿臉感動的拉著蔣筏道,「還是我家小兒懂事。」。
蔣舟的婦子,看見自家阿婆和小叔子如此作態,偷偷翻白眼。以後自家娃還得好好教導才行,真的成了小叔這樣,還不是氣死自己。
蔣船看見自家阿娘這樣的偏心,也是見慣不怪了。一臉面無表情的站在自家婦子和小娘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