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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琤遇刺後,&bsp&bsp皇帝在病中還要強撐著處理政務,頭風發作得越發厲害,只能靠林家的針灸之術稍作緩解。樂筆趣 www.lebiqu.com每次輪到林清羽當值,&bsp&bsp他幾乎都在皇帝寢宮待命。即便是在府中休息,&bsp&bsp也時不時要被皇帝召入宮中。
在皇帝眼中,林清羽性子溫婉,&bsp&bsp從不說多餘的話,&bsp&bsp身上還帶著清淡的藥香。這種味道在褚正德身上也有,他聞到只覺得刺鼻,&bsp&bsp而放在林清羽身上,就變得沁人心扉。尤其是替他揉按頭上的穴位時,美人垂著眼帘,&bsp&bsp安靜不語,&bsp&bsp無暇的肌膚在宮燈下散發著微光。
看林清羽看得多了,他再去看後宮裡其他美人,總覺得索然無味。可惜他現在精神不濟,&bsp&bsp東宮又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全然沒心思想這些。偶爾被林清羽的美貌一眼驚艷,&bsp&bsp也只能望人興嘆。
如今他也不要嬪妃侍疾了,&bsp&bsp只留一個薛英,一個林清羽,圖個安靜。
這日,林清羽奉命前往皇帝寢宮,在門口被薛英攔下。「林太醫留步,皇上正在裡頭議事,勞煩林太醫稍等片刻。」
「是丞相大人在裡面?」這陣子是丞相在把持朝政,群臣有何要事須上表天聽都是由他代為轉達。
薛英和林清羽一同伺候皇上多時,&bsp&bsp關係漸漸變得熟稔。薛英也不瞞他「是天機營的首領,謝大人。」
林清羽淡道「如此。」
想是為了蕭琤遇刺一事。蕭琤一出事,沈淮識就失蹤了,天機營定會順著這條線索追查下去。也不知他們查得如何了。
等謝大人告退,林清羽才入了寢殿。皇帝坐在龍案後頭,表情嚴肅,看來天機營沒給他帶來什麼好消息。
皇帝免了林清羽的禮,有氣無力道「朕的頭疾又犯了,你過來給朕揉揉。」
林清羽走到皇帝身後,替他按捏著額角。皇帝面色稍緩,閉目享受「你這手法,著實不錯。」
林清羽道「這些都是臣從家父那學來的。臣的手法,不及家父一二。」
「林汝善?」皇帝記起了這個被降職的前院判,「他是個人才,只是膽大妄為了些,太子罰他並無不妥,但讓他不能出診確實屈才了。如今太醫院又是用人之際……罷了,傳朕的旨意,復林汝善太醫院院判之位。」
林清羽欲跪下替父親謝恩,卻被皇帝抓住了手「不必多禮,接著替朕按。」
蕭琤一日未死,皇帝也不能死。林清羽強壓下噁心,表現得恭順又聽話。在他的按壓下,皇帝的頭沒那麼痛了,便又打開一本奏本,強撐著看了起來。
林清羽道「陛下龍體欠安,不宜憂思。」
皇帝嘆道「現下太子也病著,朕不憂思,誰又能替朕憂思。」
「皇上也不是只有太子一個皇子。」
皇帝危險地眯起眼睛「你說什麼?」
林清羽做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跪地道「微臣失言,請皇上降罪。」
皇帝看著美人被自己嚇得花容失色,覺得是自己多疑了。一個太醫而已,能有多少心思。「起來罷。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只可惜,朕剩下的兩個皇子……」想到這些,皇帝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奏本上的字也看不清了。
林清羽見他面露苦色,道「龍體為重,皇上還是先去歇一歇為好。」
皇帝點了點頭「也好。就由你來伺候朕就寢罷。」
林清羽盯著皇帝的咽喉「是。」
林清羽將皇帝扶起,朝龍床走去,忽然道「臣有一事,要向皇上請罪。」
「哦?你犯了什麼罪?」
林清羽道「近日,家母身體略有不適,臣和義兄顧大將軍一同去長生寺為家母上香祈福,在寺門口偶遇了御史中丞,楊耕楊大人。楊大人說男妻不祥,臣又尚在孝期,不應和別的男子太過親近,若是把什麼不好的東西帶到了顧大將軍身上,臣萬死不能謝罪。」
皇帝心裡咯噔一下。當初南安侯府的慘狀歷歷在目,南安侯也是等林清羽離府後才稍有好轉。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你先退下,」皇帝道,「讓薛英進來伺候。」
林清羽走出寢殿,迎面瞧見薛英火急火燎地走來,問「薛公公,何事這麼著急?」
薛英喜道「是太子——太子醒了!」
林清羽笑了聲「這……確實是喜事呢。」
回到太醫院,胡吉告訴林清羽,太子雖然已經清醒,但身體已經垮了大半,能恢復到什麼程度還要看日後的休養。他醒來之後,性情變得比過去還要喜怒無常,暴躁易怒。一個侍疾的侍妾不過手腳粗笨了些,就被他廢入冷宮,和那位陸側妃作伴去了。
胡吉還在東宮見到了天機營的謝大人,無意中聽到太子和他的對話。太子似乎連朝政都不想過問了,不顧一切地要把刺客捉拿回京,還一再強調要留活口。
林清羽出宮後,直接去了將軍府。袁寅將他迎進府,道「大將軍正在校場練功呢。」
林清羽來到校場,就見顧扶洲赤著上半身,以俯臥的姿勢撐在地上,身體崩成一條直線,上下起撐,嘴裡念念有詞「七十七,七十八,七十九……」
「大將軍,」袁寅道,「林太醫來了。」
「八十……!」顧扶洲長舒一口氣,起身接過下人遞上來的上衣,胡亂穿上,玩笑道,「啊,被林太醫看到了,害羞。」
林清羽因為蕭琤醒來的壞心情緩和了些許「我幫你洗過澡,你哪裡我沒見過。」
顧扶洲打發走下人,道「那是以前的身體,現在的身體你之前又沒見過。」
「我還不能看了?」
顧扶洲幽怨道「你不是嫌我的腹肌松嗎,等我練好了你再看。」顧扶洲撩起衣擺擦了擦汗,「累死爹——累死我了,我以前打球打半天也沒現在累,歲月不饒人啊……」
林清羽打斷他「蕭琤醒了。」
顧扶洲一挑眉,絲毫不覺得驚訝「我說什麼來著,蕭琤他是有光環的,沒那麼容易死。不過我們也不算完全失敗。皇帝未必能容得下一個體弱多病,無心朝政的太子。之後會如何,要看蕭琤自己爭不爭氣。」
但這些也只能日後再看了。
林清羽想了想,道「二婚一事,你儘快去辦。」
顧扶洲一頓,嘴角揚起笑「現在又這麼著急了?」
思及皇帝的種種行為,林清羽道「既然已經決定了,拖下去只會夜長夢多。還是說,你改變主意了,想和七公主完婚?」
「當然不是。但你真的想好了嗎?」
林清羽反問「我看上去像沒想好?」
「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想過,成親之後我們要怎麼樣……」顧扶洲語氣有些不自然,「呃,要怎麼樣相處。」
林清羽被問得怔了怔,猶豫道「我們再次成親也是不得已為之。現在如何相處,日後自然也是如何相處……吧。」
顧扶洲撇了撇嘴,低聲道「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認真求婚了。」
林清羽沒聽明白「求什麼?」
「你把這個收下。」
顧扶洲手上一彈,一個金色的東西從空中划過,被林清羽穩穩地接住。
這是一枚純金的指環,比男子常戴的扳指細上許多,上面刻著簡單的浮雕,小巧又精緻。
林清羽朝顧扶洲投去困惑的目光「這是何意。」
顧扶洲解釋道「在我的家鄉,確定要成親的時候把指環戴在無名指上,是一項傳統。」
「是麼。」林清羽常聽顧扶洲說起他的家鄉。那應該是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夏天有一種叫「空調」的東西,每年有一大半的時間都在救顧扶洲的命;在他的家鄉,從雍涼到京城這樣的距離,最快只需一個半的時辰;他們男子十八歲成人,二十二歲才能成親。他若和顧扶洲回家,都沒人會承認他們的姻緣。
相遇以來,都是顧扶洲在入鄉隨俗,他偶爾也該尊重顧扶洲家鄉的規矩。
林清羽拿起指環就要往無名指上戴,卻被顧扶洲大聲制止「你幹嘛?」
林清羽奇怪道「不是說要戴上去嗎?」
顧扶洲失笑「那你也不能自己戴,要我幫你戴。」
「這又是你家鄉的規矩?」
「是啊。」
「麻煩。」林清羽伸出左手,「那你來罷。」
顧扶洲神色忽然變得正經。他低頭盯著林清羽的手,盯了好一會兒,先用帕子擦了擦手,才小心翼翼地拿起指環。
他的手似乎有點抖。他在緊張。
林清羽從未見過顧扶洲這般鄭重其事,仿佛在完成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看著他如此,林清羽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指環應該是被顧扶洲握了很久,帶著溫熱,緩緩推入他的指腹,在陽光下留下一道炫目的殘影。
這真是一種奇特的感覺。戴上指環後,兩人一時間都沒有再言語。
林清羽定了定神,問「好了嗎?」
「等下,這個時候我應該再說點矯情的。讓我想想……」顧扶洲深吸一口氣,抓著林清羽的手置於自己胸口,飽含深情道,「那麼清羽,我把我自己後半生託付給你了。」
後半生?不娶妻生子,和顧扶洲一直在一起,插科打諢,嬉笑怒罵,偶爾密謀著一起乾乾壞事,相扶相持地度過餘生?
似乎……可以接受。
「嗯。」
聽見林清羽回應了自己,顧扶洲激動之下不由得寸進尺「那你答應我,以後就算我禿頂了,發福了,沒腹肌了,你也不會嫌棄我,好嗎?」
林清羽迅速冷靜,無情地把手抽開「不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 江鹹魚,一個穿越到異世界依舊努力保持著家鄉傳統的男高中生。(封面上那隻手上戴的戒指就是這個)
今天是提前更新,沒有二更~明天再還債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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