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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扶洲是真的想了,&bsp&bsp太不可思議了。伏魔府 m.fumofu.com
也不是說過去十九年他沒想過。只要是身心健康的男生,青春期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想過,他並不例外。十三四歲的時候,&bsp&bsp他父親鄭重其事地給他上了一堂生理課,&bsp&bsp並要求他在這方面嚴格自律,&bsp&bsp尊重他人。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自我解決後的感覺——就這?他手都快酸死了,&bsp&bsp就這?
當然,&bsp&bsp舒服還是舒服的,&bsp&bsp但性價比真的不高。他雖然懶,&bsp&bsp但很注重個人的潔淨。即便是自己動手,事前事後都要洗澡,整個過程少說要一個多小時。有這點時間,他多睡點覺不香嗎。
後來,&bsp&bsp他長到十六七歲,發現周圍的同學,&bsp&bsp尤其是男生,&bsp&bsp似乎對這方面的東西非常感興趣。他的兄弟曾給他分享過一些少兒不宜的東西。兄弟興奮得滿臉通紅,他卻心疼男主角。
不停歇地「工作」這麼久,&bsp&bsp出了那麼多汗,&bsp&bsp那腰真的不會酸嗎?好累啊,他看著都覺得累。
當他告訴兄弟他的感受時,&bsp&bsp兄弟大受震撼,斷言他是個性冷淡。他不同意,&bsp&bsp他不是冷淡,他真的就是懶得動而已。如果他未來的老婆願意多費點力,他還是很樂意做這件事的。
總之,因為太懶,&bsp&bsp他活成了一副沒有世俗欲望的模樣。即便他有喜歡的人了,他也沒刻意往那方面想過。喜歡一個人,一定會對他有衝動嗎?一定會想睡他嗎?在一起開心不就得了。
直到林清羽突然這麼問他,他才驚覺自己是想睡他的。即便他會累得半死,他也……應該會覺得值吧。
用「睡」這個字眼還算是文雅了,他甚至想說的更粗俗。他想弄髒林清羽,在林清羽身上留下各種痕跡,讓他沾染上自己的味道,甚至想在他耳邊說些不堪入耳的「髒話」。要不是林清羽用了「弄髒」兩個字,他都不會意識到自己居然有這種性癖。
明白自己的心意後,顧扶洲突然覺得自己好油膩,好猥瑣——為什麼他也會有這樣的一面?如果他開始饞林清羽的身子了,那他和蕭琤皇帝之流有什麼不同。
垂死病中驚坐起,曹賊竟是我自己?
不對,林清羽本就是他老婆,他覬覦自己老婆怎麼了。那些覬覦他老婆的人才是曹賊。
可清清冷冷的大美人是用來欣賞的,不是用來褻玩的。
但他真的好想褻玩啊。
有了世俗欲望的顧扶洲不禁好奇——林清羽也是男人,他會不會也有世俗的欲望呢?
林清羽自然不知道顧扶洲那奇奇怪怪的腦袋裡又在想什麼,只覺得對方看自己的眼神深深暗暗,不再是過去的純粹,像是多了些成熟的東西。
兩人重新回到床上,顧扶洲早就把什麼敵情什麼戰術拋得一乾二淨。他雙手枕在腦後,睜著眼睛道「清羽,你也快二十歲了。」
「嗯。」
「這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啊,我怎麼從沒見你……你懂我的意思吧?」顧扶洲自覺已經說的很明白,以林清羽的聰慧不可能不懂。
林清羽卻道「不懂。」
「少來,你肯定懂。」顧扶洲調笑道,「還是說,你對此事也沒什麼興趣?」
「確實沒什麼興趣。不過,你為什麼要用『也』?」
顧扶洲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林清羽前半句話上「不是……你又不懶,為什麼沒興趣?」
林清羽想了想,道「大概是因為,看得多了,也碰得多了。」
男子的身體他不知見過多少,女子的他也見過。婦科他不算精通,亦有涉獵。跟隨恩師雲遊時,他還曾為孕婦接過生。
在他的記憶中,他似乎從來不會因為觸碰到誰的身體而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好像只有顧扶洲的身體會讓他有「爛手」的感覺,關鍵的部位碰一下就覺得心慌。
顧扶洲哽了哽,道「學醫真可怕。」
顧扶洲睡得晚了,次日起床又是一場災難。林清羽把顧扶洲從床上拽起來,讓花露端來早膳,守在一旁看他生無可戀地喝著粥。
「清羽,什麼時候才休沐啊。」
大瑜的官員,除了過年,每月只能在十五那日休沐。林清羽幫他算了算,道「十日後。」
顧扶洲俊容扭曲「十日?救、救命……」
顧扶洲穿戴完畢,林清羽正要送他出府,就見袁寅跑來稟告「將軍,夫人,宮裡傳來消息,說聖上頭痛難忍,太子傷口復發,今日罷朝一日。」
顧扶洲被突如其來的驚喜砸暈了,除了二婚那夜,林清羽從未見過他如此興奮。袁寅話剛說完,他就沒了人影。眨眼間,床上就多出來了一個人,被子鼓起來一大塊。
林清羽輕聲笑了笑,囑咐下人不要靠近臥房,好讓將軍今日睡個天昏地暗。
罷朝的消息傳來沒多久,宮裡又來人了。皇帝的病逐日惡化,太醫院束手無策。皇帝終於受不了了,再次宣林清羽入宮。
林清羽替皇帝診了脈,更改了之前的藥方。皇帝喝了幾日,病症得到緩和,按理說應當厚賞林清羽,但他心裡始終憋著一股氣。一想到眼前溫雅恭順的美人已嫁作他□□,他身為天子居然還有得不到的人,心中難免滋生出不甘和憤恨。
若只是個尋常的臣妻,他便是強要又如何,可偏偏是顧扶洲的妻子。不日,顧扶洲給他上了一道摺子,從兵馬的調配到糧草的運送,將西北戰況分析得頭頭是道。皇帝看完之後,再如何不願,還是原封不動地把摺子送去了西北。
皇帝不肯給林清羽官復原職,林清羽也未主動提起,只道有些藥的藥效他拿不準,要去太醫署查閱典籍。皇帝便復了林清羽行走太醫署之權。除此之外,林清羽每三日要進宮一次為皇帝請脈。除了沒官職,沒俸祿,和過去沒什麼不同。
事到如今,林清羽在乎的也不是官職和俸祿。成功嫁給顧扶洲不過是解了燃眉之急,想要和顧扶洲一世安穩,他們要做的還有很多。
顧扶洲千等萬等,等來了每月一次的休沐,這日林清羽剛好要進宮。林清羽起床時,特意放輕了動作,轉念一想,似乎又沒什麼必要,顧扶洲哪是輕易能被吵醒之人。不料他腳剛落地,就聽見上鋪傳來低啞的聲音「清羽……」
林清羽驚訝道「你怎麼醒了?」
顧扶洲閉著眼睛,虛弱道「你今日要進宮,我送你。」
林清羽一怔,心裡升起不該在冬日出現的暖意,嘴上卻道「你都快困死了,如何送我?」
顧扶洲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本能地說「再困也要送老婆上班……」
林清羽好笑道「不必。你繼續睡。」
顧扶洲強迫自己下了床「不行,你每天都會送我,我如果不送你也太渣了吧。」
顧扶洲如此有心,林清羽便由著他去。他本以為顧扶洲會和他一樣,送到將軍府門口就算了,沒想到顧扶洲竟和他一同上了馬車,直接將他送到了宮門口。雖然顧扶洲在馬車上一直靠著他的肩膀打瞌睡,兩人也沒說什麼話,但這份早起的心意,用感天動地形容都不為過,著實彌足珍貴。
林清羽進宮後,領路的太監帶他來到勤政殿。皇帝傳他入內時,天機營的首領謝大人剛好退下。兩人擦身而過,林清羽聞到了一股清淡的幽香。
很快林清羽便知曉了這香的來處。皇帝給他看了一樣東西——一朵晶瑩通透的雪蓮,單看花瓣的色澤,就知此非凡物。
皇帝道「你瞧瞧,這對朕的頭風可有裨益。」
林清羽聞了聞雪蓮的暗香,問「敢問陛下,此物可是從北境而來?」
聽到「北境」二字,皇帝似有不虞「據說是采自北境極北之地。」
林清羽淡淡一笑,道「的確是千金難求的良藥。學生這就為陛下新擬一個藥方,用北境雪蓮入藥,定能事半功倍。」
離宮後,林清羽在太醫署的藏書樓待了半日,黃昏時分才回到將軍府。一下馬車,他就瞧見將軍府門口停著一輛華貴的馬車。對尋常官宦而言,此等儀仗是僭越,來者何人顯而易見。
這輛馬車只比林清羽早到片刻。馬車的主人一下車就和林清羽打了個照面「——是那位美人太醫!」
林清羽道「我已經不是太醫了,殿下。」
「那我就喚你林大夫好了。」來人正是四皇子蕭玠。和他影形不離的管家姓奚,單名一個容字。
林清羽對漂亮蠢貨無感,只對聰明人有興趣。相比蕭玠,他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奚容身上。「殿下大駕光臨,可是和將軍約好了?」
「不是啦——不對,也算是吧。上回大將軍答應了給我看他的青雲九州槍和汗血寶馬,今日我路過將軍府,突然想到這個,就……」
蕭玠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奚容朝林清羽鞠了一躬,客氣道「殿下心血來潮,不請自來,叨擾將軍和夫人了。若將軍不便,我下回遞了帖子再帶殿下來。」
林清羽道「將軍今日休沐,沒什麼不便的。殿下請進。」
幾人進了府邸,蕭玠好奇地打量著四周,問「怎麼不見顧大將軍?」
林清羽猜測「這個時辰,他應該在玩。」
蕭玠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他仰起頭問奚容「大將軍也會玩嗎?」
奚容道「顧大將軍的『玩』可能和殿下的『玩』不同。」
蕭玠露齒笑道「我明白了。就比如說,我的『玩』是吃吃喝喝,大將軍的『玩』是騎馬射箭?」
奚容微笑點頭「殿下英明。」
林清羽道「殿下請在廳中稍等,我去請將軍來。歡瞳,給殿下上茶。」
蕭玠抿了口將軍府的茶,眼中一亮,讚不絕口「這個好喝,我覺得比宮裡的茶還好喝!阿容,你也嘗嘗?」
奚容搖搖頭,道「殿下,在外切不能忘了禮數。」
蕭玠有些失望「好吧。」
「殿下不覺得奇怪麼。」奚容道,「論禮數,應當是將軍夫人留下來待客為好,為何夫人要親自去請將軍來?夫人也不像是不懂禮之人。」
蕭玠想了想,想不出來「為何呀?」
奚容微微笑道「大概是夫人有什麼悄悄話要和將軍說罷。」
林清羽在臥房找到了顧扶洲。只見顧扶洲被黑布蒙著雙眼,在他面前懸掛著一個林清羽用來裝藥的瓷瓶,瓶口繫著一根紅繩,紅繩的另一端系在房梁之上。
聽到林清羽的腳步聲,顧扶洲將黑布往上扯了扯,露出帶笑的眼「清羽清羽,我給你表演一個好玩的。」
說著,顧扶洲重新戴上黑布,用力將瓷瓶一推,瓷瓶開始前後搖晃,顧扶洲也跟著左搖右晃,每次都能完美地避開,不被瓷瓶打到。
顧扶洲玩得嘴角飛揚「如何?我練了半個時辰呢。」
林清羽走上前,抓住搖擺的瓷瓶,道「蕭玠和他的太監來了。」
顧扶洲揚了揚眉「現在?」
「他們已經在府上了。」
顧扶洲聞到熟悉的清淡味道,唇角揚得更高,伸出手假裝想去抓瓷瓶,如願以償地摟住了林清羽的腰。
林清羽任他抱著,伸手扯下黑布「還有,蕭琤果然派天機營去了北境,皇帝對此事應當頗有不滿。」
看著懷中的藥香美人,顧扶洲心猿意馬的同時還能分出心思考「林大夫的意思是……就在今天?會不會太早了。」
林清羽推開顧扶洲,道「話不必說的太滿,稍作試探即可。」
兩人一同回到前廳見客。顧扶洲在蕭玠和奚容面前端的是深沉內斂,不苟言笑,即便是奚容也想不到不久之前,顧大將軍還窩在房中練習如何不被搖晃的瓷瓶撞到腦袋。
一番寒暄過後,顧扶洲命人呈上青雲九州槍。此槍極重,一般人把握不住,至少要兩個成年男子才能抬起。
蕭玠圍著青雲九州槍轉了幾圈就「哇」了幾聲,轉頭衝著奚容興奮道「阿容,你有沒有感覺到一股來自西北大漠的殺氣?」
奚容道「槍以血養,大將軍的槍自有一股靈性。」
蕭玠試著將青雲九州槍拿起,再如何用力,也只能靠雙手將槍將將抬起分毫,不由感嘆「這槍砸都能把人砸死,顧大將軍卻能單手持槍殺敵無數,不愧是大瑜第一勇士。」
面對皇子的誇讚,顧扶洲仍是惜字如金「殿下過譽。」
看完槍,顧扶洲將幾人帶到馬廄,一匹駿馬正在低頭喝水,感覺到陌生人的氣息,馬兒警惕地支起脖子,不安分地甩了甩尾。
這匹馬通身漆黑如墨,四肢修長,鬃毛濃密,和外頭尋常馬匹大不相同。就是許久不動,比剛到京城時胖了不少。
蕭玠看得嘖嘖稱奇,問「它叫什麼名字?」
林清羽戲謔地看了顧扶洲一眼,道「小白。」
蕭玠一臉迷惑「可是,它是黑的啊。」
顧扶洲嚴肅道「確實。殿下可要試騎?」
蕭玠又驚又喜「我、我可以嗎?」
奚容不甚贊同「寶馬多烈性認主,殿下又騎術不精,還望殿下三思。」
顧扶洲道「有我在,不會出事。」
蕭玠撫摸著小白黝黑的馬背,心動不已「我只是騎著它走走應該不會有事吧——阿容?」
奚容無奈地嘆了口氣,拱手道「那就勞煩將軍在一旁看顧了。」
顧扶洲帶著蕭玠去騎馬,林清羽和奚容在一旁觀看。不難看出,蕭玠和奚容的關係絕非尋常主僕那般,蕭玠顯然極為依賴奚容,這點和顧扶洲所言一致。但林清羽並未看出奚容變態偏執的一面,想來他也是個善於隱藏真面目之人。
林清羽狀似不經意道「殿下性子天真爛漫,來日太子登基,他去封地當個閒散王爺,也是極好的。」
奚容眼神微暗了暗,又極快地展顏一笑,笑顏猶勝女子「夫人說的是。」
作者有話要說 鹹魚我不是不行,真的只是懶而已,信我&bsp&bsp=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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