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湯冰來到成山下了車,舉目看去,但見得:
山不高,十分秀麗,雅雅幽幽,有土有石。
迭迭松柏依依綠,野花葩草也稱奇。
春風吹不斷,紅日照還依。
白雲浮青玉,煙霞升祥輝,
山下有古道,有曲又有直。
車水馬龍如瀉閘,翠柳帶露影白日。
山前城河亦蜿蜒,一帶好水喜迎回。
古風小橋走車馬,鶯歌燕舞聲聲啼。
城山果真好去處,三陽交泰生雄威。
司機道:「城山到了。」
湯冰道:「你在山下等著,我去祭掃過墳塋還要坐你的車回奔縣城,這是一百元錢,你先收著,回到縣城再一起結算。」
司機收下錢,湯冰下了車,他向城山看去,一座不高山鹿,就在公路的近前,他緩步向山上走去。山不高也沒有多少成名的樹木,山下有條河,澌流潺潺從山前流過,山坡上芳草吐芽,河岸上楊柳飄翠。春光明媚,陽光燦爛,不高的城山沐浴在盎然的春色之中,一座墳包座落在山的東南坡,墳前佇立著一塊石碑,醒目的刻寫著:流芳百世:應潮流之墓。
迎著曄陽,墳前有許多人,多數是老年人還有拄著拐仗,湯冰向這裡走來,他向這塊石碑看去,這些老人都懷著沉痛的心情默默無聲地站立在墓前,一位老人,可能是位老兵,他那張耄耄的老臉上掛著淚珠,他高聲道:「老戰友們,我們向老局長再行回軍禮吧。」
眾人:「老哥哥,你喊個口令吧。」
這位老人清了清嗓子高聲道:「同志們立正,向我們的老戰友,老首長老倪同志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一眾老人齊刷刷地向這座墳墓鞠了三躬。
又一個深夜,如今的運河縣城一片燈火輝煌,一家酒樓的一個豪華的雅間聚集著一伙人,真乃是燈紅酒綠,聲色犬馬。酒席筵前,朗朗的碰杯聲在交響著。身居首席的便是賈玉,群星拱月,左有張通坤,右有楊梅。如今的楊梅,鳥槍換炮,朝中有人好做官,已經從教育崗位脫穎而出走上了仕途,坐上了土地局長的寶座,看她神采奕奕多有精神。另一側坐著一個肥胖如豬的人物坐在客席位上,他就是大運河縣頭號所謂的企業家房產開發的臧老闆。還有一個更罷顯眼的人物,便是大運河縣赫赫有名的江湖龍頭老大張通乾。張三,韓張洪軍等人在作陪著,這裡還有兩個人,一個是農業局副局長名李南忍,那一個李布忍的兒子李猛,他與賈玉是兩連筋,他的兒子李猛是張洪軍的女婿。宴席上人不過十,真可謂,廟小陰風大,水淺王八多,這些人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他們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賈玉便大放起獗詞,他道:「這位便是來我運河縣投資的,大名鼎鼎的頭號企業家,臧總,臧老闆,臧先生。」
臧老闆,浙江省溫州人,名叫臧南,房產開發商,據說身裹億萬的資產,財大氣粗,為富不仁,五毒俱占,與賈玉、張家三兄弟有說不清楚的交情,有的人說臧南好比侵華的日本鬼子,賈玉他們便是裡通外國的汪精衛一群漢奸。
臧南很有風度的欠了欠身子,抱拳道:「多謝謝賈縣長的關愛和器中,多謝謝大家的鼎力支持,謝謝,謝謝。」
賈玉繼續道:「幾年來,臧總開發了半個運河縣城,為發展,建設運河縣立下了汗馬功勞,運河縣的人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
張三插言道:「我們永遠地緬懷臧總…….」
楊梅掩口笑道:「混蛋東西,用詞不當。」
張三辯解道:「人故有一死,或輕如泰山,或重如鴻毛。」
在座的人捧腹大笑……
賈玉怒道:「閒扯淡,這又不是追悼會,三啊,乾爸我恨鐵不成鋼,你別在惡作劇了,我賈玉主管文教十幾年,大運河出了多少才子,為什麼……」
張通乾已經氣得摩拳擦掌,唉聲嘆氣道:「賈兄別說了,都怪他爹娘生不出來一個向樣的兒子,豈難說乾的壞事太多了,這乃報應。」
張通乾這番言語直弄得這些人面面相覷,不好言語。
楊梅可揀了一個漏,她嘻嘻哈哈地說:「鑼鼓聽音,張老大,你是兄還是爹?」
張洪軍道:「雖然是兄卻起到父親的責任。」
賈玉老氣橫秋地說:「說得不是沒有道理,家有長子,歸為大臣,自來就有以兄為父,以嫂和姐姐為母的說法,張老大的話沒有錯,不足為怪。」
臧老闆從中打圓道:「三爺乃口大舌敞,心中無毒,令我十分敬佩,張爺息怒,說說我們的正事吧。」
賈玉這才又言歸正傳,他道:「臧總對運河縣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向光明書記對臧總也是大為賞識的,對他五年再建一個運河城更是一個大力的支持。這個工程由張洪軍承包。可是,對五金倉庫,四軋這一帶的開發卻遇到了釘子,有兩家連體兩層商住樓,一直不願意拆除,要求賠嘗太高。因此就成了阻力,當年毛主席說過,不破不立。怎麼破?那就是腐朽復化為神奇,什麼意思?就讓你們去理解吧。」
張三道:「乾爸,您還是明鑑吧。」
賈玉道:「荊棘載途,你如何去走?」
臧南道:「最好的辦法就是拔掉路上的荊棘,我臧某人不會白用人的,這裡有20萬現金,就是你們拔荊棘的費用。」
臧南說罷,從皮包內取出20萬元現金往韓阿三的面前推去,皮笑肉不笑地說:「請三爺笑納。」
賈玉麻木地笑道:「這乃臧總的玉潤金聲,蘭薰桂馥,你們就享用吧。」
正是:
欲望莫過錢財,貪圖必有妄求。名韁利鎖禍無窮,
為好處豈能落後?重賞下出勇夫,惡而萬劫沉流。
顧不得死難臨頭,錢乃是最大罪垢。
夜深人靜,街上空蕩蕩的,一排排路燈依然亮著,十數輛小車開來,在五金倉庫的大門前停下,張洪軍第一個跳下車來,接著又有數十名,一色的青年人紛紛下了車,狼奔豕行撲向這棟樓房。
「張洪軍,你站住。」
張洪軍止住腳步,抬頭看去,原來是劉明,便道:「你?」
劉明問:「三爺呢?」
張洪軍道:「他在酒樓在等著我們回去喝慶功酒,他有交代。」
劉明問:「有什麼交代?」
張洪軍道:「行動要快,不留下任何痕跡,是次秘密行動。」
記住;這是公元2007年7月14日凌晨……
正在這時從樓上傳來驚惶的疾呼聲:「救命哇…….」
劉明抬頭看去,一眾惡徒七手八腳將兩名男性老人,赤條條的,一名女性老人,半身裸體,一名中年婦女也只穿著三角褲頭,他們的嘴裡都塞著布巾,被抬下樓來,最後還有一個**歲的男童一絲不掛的也被一個大漢協下來,孩子沒命般的嘶叫著:「媽呀,媽…….」
張洪軍一聲令道:「用單被包裹好裝上車去,…….」
劉明厲聲問道:「你們想什麼做?」
張洪軍冷笑道:「你說怎麼辦?」
劉明道:「送進旅社。」
張洪軍一聲猙獰的冷笑道:「他不是你的先人。」
劉明勃然大怒,撲向張洪軍,憤然罵道:「張洪軍,張洪軍,好無人性的狗東西。」
劉明一拳將張洪軍打倒在地憤然而去,這時候,一輛鏟車開來,可憐,好一座兩層樓在一片倒塌聲中被剷除成一片廢墟…….
有詩為嘆:
彩畫雕欄狼狽,棟樑樓壁欹歪。
百般家私盡塵埋,窗明几淨俱敗。
倒下非是一棟民房,能使萬民心中哀。
一片廢墟在眼前,陣陣哭聲人傷懷。
何人如此敗壞?醜化了朗朗世界。
不允惡人國法損?事關民心減衰。
眾惡徒將幾名苦難的人等分別扔進幾輛小車內,向不同的方向開去,夜更深了,霧更濃了,夜霧中那排排的路燈也顯得是那麼暗淡……
要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