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軻為什麼笑呢?
他覺得自己有點鑽了牛角尖。
敵人不就是想跑嗎?著急的該是他們才對,我們不必著急。
即使不擋他們,憑著這些重甲兵的龜速,他們能跑哪裡去?
而青龍白虎旅的其他士兵,早就被打怕了,他們敢脫離重甲兵自己單獨跑嗎?如果敢的話,豈不正中下懷?
想到此,他下了一道命令,給那些重甲兵讓開正面,改為兩邊跟著。發現誰脫離了重甲兵的保護範圍,就狠狠地打,一個不留!
由此,就出現了一個奇特的景象。數以萬計的人馬聚在一起,慢慢地向南方運動,不,說運動還是誇大了其速度,實際是蠕動!
速度標準就是那些裝甲兵的前進速度,雖然他們已經拼盡了全力,但是受笨重裝甲和沉重的裝備的拖累,每小時能走出一公里就萬幸了。
也難怪他們,正常情況下他們只是作為旅部防守力量的;需要轉移的話,他們的裝備就不是穿在身上,而是另行運輸。
現在倒好,單純的防守變成了長途奔襲;另行運輸變成了自己運輸。改變這種狀況除非他們脫下裝備。可是他們敢嗎?虎視眈眈跟著自己的那些人,在自己失去重裝保護的一瞬間,就會把自己撕碎。
停止前進,就地防守?還不如別出來,就在原來的營地防守呢?知道不跑就是思路一條,這才孤注一擲,現在停下防守,不啻自取滅亡。
結果這兩位王牌旅長現在左右為難了,怎麼做都是難受至極!
在看兩邊跟著遠征軍,那就更氣人,本來一邊是重甲在身,一邊是輕裝上陣,就夠讓人憋氣的了,沒想到這些人還更加氣人,他們竟然一邊走路一邊大吃大喝起來。
原因是這些人在此之前一直就在小心潛伏,雖然帶了水和乾糧,卻一直沒有來的及進食。現在正好和敵人正面相逢了,沒有保密隱蔽的必要了,他們就可以解決肚子問題了。
另外現在這種龜速行軍,對這些遠征軍軍人來說,根本就和玩兒一樣。因此,他們就把這進餐變成了宴樂。
不過,這些遠征軍配備的乾糧還真是遠遠高於筵席上的吃喝。因為他們喝的都是生命河水加工的瓶裝水,當然還有其他稀有元素。吃的都是四季水果製成的乾糧,乾鮮水果營養豐富,各種微元素齊全。
兩相對比,遠征軍的士氣越來越高漲,青龍白虎旅士氣越來越低落。現在別說別人看著他們沒有一點青龍白虎氣勢,他們自己也覺得自己不過是一條蚯蚓一隻病貓罷了。
又走了大約一里路,一直前面行走的兩個重甲兵突然倒地,趙青龍趕緊前去觀看。只見倒地的二人個個滿面通紅,呼吸急促,張開大口喘氣。
他和隨後趕來的錢白虎對視了一眼,心裡明白,這是累暈了。這兩個健壯如牛的人如此,其他人也差不多。不能再走了!
二人無奈地下達了原地休息的命令,眼看著兩邊的人笑嘻嘻地又把他們圍在了中間,而且把前面也封死了。
再看後面,更氣人!原來跟上來兩支部隊。
一個是遠征軍的其他旅團,他們是昔日的戰友,今天對他們怒目而視,尤其是總司令阮志英,眼睛睜得銅鈴大,怒髮衝冠,似乎要擇人而噬。
另一個禁衛軍,他們本來就高人一等,普通的士兵都比其他部隊的初級軍官待遇好,權力大,所以總是趾高氣揚,今天看來,就更加如此了,外加了一絲不屑一顧的神情。
今天,他們也不顧這些人的態度如何了,只是感覺這些人如同一道道大門,擋死了他們每一條生路。
這時候,麥軻又和阮氏兄弟聚在了一起,這次是在討論如何處理這兩個倒霉鬼。
阮世英的意見是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如果他們不投降,就地全部消滅;如果投降,全部遣散,再也不給他們任何機會。
阮世雄則認為,還是給他們一個機會,看他們是否願意接受和平改變,可以給他們一些利益,也可以讓他們提一些條件,然後予以滿足。
綜合二人的意見,麥軻拍板決定,給這二人半個小時時間考慮,如果同意和平改編,就可以接著談條件,如果拒絕,則予以就地殲滅。
有了這個決定以後,阮世英自告奮勇,前去和趙青龍、錢白虎見面。作為以前的上司,他依然覺得對這兩個下屬應該盡最後一點努力。
走投無路的二位旅長,正在絕望之中,他們也是軍人作風,對自己的現狀也不會故意抵賴,直率地對總司令冒險前來表示感謝,對麥軻伸出的橄欖枝,當即表示接受,也沒有再故弄玄虛,再空耗半個小時。
對於條件,他們根本就沒有提,只是要求還和總司令一起,除此以外,甘受一切處分。
由此,這次和平改編的最後一根刺就被拔除了。
這個消息一傳出,全場一片歡呼。不用打仗了,必定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尤其是原來御林軍的戰友。軍令下來,不得不打,但是可能對打得人以前就是朋友。
禁衛軍見到沒有事情了,先期告辭回他們的駐地去了。畢竟很少情況下他們離開他們的防地。
剩下的人一擁而上,把手中的乾糧、飲水和這兩個旅的官兵分享。反正仗已經打完,這些帶著的水和乾糧就沒有必要繼續保存了,正好和御林軍戰友分享。
如何改變時上頭的事情,他們這些普通士兵和基層軍官,只是知道今後就是戰友了,所以第一時間就上去互相了解、增進友誼。
麥軻把阮世英和阮世雄叫來,問他們二人到目前為止,對他們的何去何從有什麼最好決定。
阮世英軍人直爽,首先表達自己的決定——他要繼續在軍隊幹下去,尤其是現在比較多事,他起碼要當穩定下來,再說以後的去留。
相比阮世英,阮世雄就考慮得負責多了。
最後,他說出了一番話,令麥軻都感到驚訝。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