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凡約戰姜擎天的消息,猶如一陣颶風,瞬間席捲整個華夏大地。
但這一次,幾乎很少有人對寧小凡看好。
古武論壇之上,更是一片唱衰。
有一個帖子說,寧逍遙如今已不是當年的寧逍遙,如今他根深葉茂,家大業大,不是之前那孑然一身無拘無束的存在了。這一次姜擎天能奪走龍石就是掐中了寧逍遙的軟肋。有了家人,他的實力至少暴跌三成。
還有個帖子說,即便不論身外之物,單憑著自身實力,寧逍遙只是神境,而姜擎天可是擊敗了同為築基的魔頭李無常的強者。二者實力天差地別,寧逍遙除非能在約戰之前再次突破自身修為到達築基,否則毫無勝算。
姜擎天身上有傷,寧小凡不願被人說成是趁人之危,決戰之日就定在了一個月後。
一個月後,正是端午中秋,明月高掛,太行山上,刀光劍影。
……
燕京,佬舍茶館。
香葉,嫩芽。
慕詩客,愛僧家。
碾雕白玉,羅織紅紗。
銚煎黃蕊色,碗轉麴塵花。
夜後邀陪明月,晨前命對朝霞。
洗盡古今人不倦,將至醉後豈堪夸。
佬舍茶館,京城第一家新式茶樓。
周圍的京戲評影,仿佛讓人置身於上世紀,有種穿梭古今的錯覺。
古樸的環境、木製的廊窗、牆上懸掛著的各式宮燈,都透著十足的京味。
在這裡,不僅可以品嘗到正宗宮廷細點和北京風味小吃,還可以在兩個多小時的演出中,欣賞到戲曲、京韻大鼓、雜技、舞蹈等十幾種藝術門類。
「寧少,真的要跟姜擎天約戰?你有把握嗎?」
「沒把握。」
三樓,一張臨窗的桌子,特色小吃擺了一桌,卻誰也沒有動筷子的。
寧小凡哧溜哧溜地卷著烤鴨,一點也看不出一個月後的恐懼。
王睿零跟秦不三就這麼看著寧小凡左一筷子右一筷子,吃的這叫一個風捲殘雲。
「我說……寧少,心裡不痛快就說,別憋著。」
王睿零看著寧小凡若無其事的大吃,知道他心裡一定很壓抑。
「我只是覺得他們家的烤鴨不錯,不比全聚德差勁。鴨子肉驃實肥厚,肥而不膩,金黃酥脆,嗯,荷葉餅也是鬆軟有彈性……」
寧小凡說著又扔了一卷在嘴裡呱唧呱唧嚼著。
「寧少,一個月後的太行山之戰,你……」
「你放心,我從不打無準備之仗。更何況,姜擎天也沒有外界吹得那麼邪乎,之前是李無常屠了雲頂十八梯讓降龍羅漢給打殘血了,才被姜擎天輕易擊敗,不然你以為李無常那小強一樣的體質能這麼容易被虐嗎?」
「可他畢竟是個築基,你……」
「不三,相信我。」
寧小凡吃完了,拿起餐巾擦擦嘴,表情很正經。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嘆了口氣。知道再怎麼勸也沒用了,寧小凡此戰是非打不可。
「寧少,這次如果你能贏的話,你準備怎麼做?」
秦不三問。
「什麼怎麼做?」
「殺,還是留?」
秦不三有些殷切的看著他。
姜擎天,世俗界唯一築基。
這名頭不光震懾武道界,還有全世界。
無數人都想著如何能幹掉姜擎天,以絕後患。
可惜……
都是一幫戰五渣。
「留。」
寧小凡嘴裡塞的滿滿當當,可一句話出來,一筷子沒動的秦不三倒像是被噎住了一般,表情凝固。
「留?!你就不怕姜擎天再……」
「我雖然留,但我一定會廢了他。這個人可以做朋友,但不能當對手。一旦給他喘息之機,你我三家誰都沒有安寧之日。」
寧小凡的話如同給秦不三吃了一顆定心丸。
王睿零見氣氛和緩,趁機插科打諢,氣氛開始輕鬆愉快起來。
不過就在三人聊天之時,卻突然有一股極其濃烈的榴槤味道飄散開來。
「我靠什麼味道!」
「吃屎了嗎!」
「滾滾滾,別在這噁心!」
一幫人炸了鍋一樣,紛紛躲開。
罪魁禍首是個西裝男,斯斯文文的,所有人都退避三舍。
但逃歸逃,罵還是罵,男人旁若無人的在這吃榴槤,邊吃邊罵「榴連都唔畀食,食屎啦你哋!」
呦呵,還是個粵東仔。
「兄弟,你這味道太沖了,要不我給你五百塊錢,你去外邊吃?這單我買了,怎麼樣?」
王睿零拍了拍他的肩膀。
男人露出奸計得逞的表情,但臉上還是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好少咗,唔好破壞我食榴連嘅意境!」
尼瑪,吃榴槤還吃出意境來了。
王睿零無奈的嘆了口氣,正想著再掏點錢趕緊把這貨弄出去拉倒,他也快受不了這味兒了。
就在這時,寧小凡突然站了起來。
他走過去,用殺人的眼光看著吃榴槤,意圖碰瓷的西裝男。
二人的目光互相碰撞,猶如王者的對決。
僅僅是一陣風也罷了,偏偏是這樣永恆。
僅僅是一場夢也罷了,偏偏是如此真實。
寧小凡低頭不語,男人卻難以平靜,他把榴槤急忙往包一包揣起來,轉頭求饒般的說「我而家就走!只要大佬你只鞋著上!」
寧小凡老壇酸菜味的腳,殺傷力頂男人十倍。
男人都快被熏吐了。
王睿零和秦不三,也緊緊捂著鼻子。
「滾。」
寧小凡穿上鞋,男人如蒙大赦,趕緊沖了出去。
「王少,還得是咱這招好使……王少?臥槽。」
寧小凡回頭一看,周圍除了秦不三還站著,王睿零和一眾食客都倒在了地上,口中跟螃蟹一樣吐出了白色的泡沫……
……
「王少,你這什麼抵抗力!」
寧小凡給眾人推拿了一番,走到有個男人的身旁時,剛俯下身,手卻已經碰到了他的某個地方。
「嗯?!」
寧小凡感受到了那東西,是一柄極為鋒利的匕首。
就在他的手按在匕首上的同時,地上原本倒著的男人突然爆發出了一陣徹天徹地的殺氣,就看唰!的一下,他掌下的男人竟瞬間變成了霧氣消失,而背後,一道強烈的刀氣卻橫斬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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