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您……你到底是什麼人!?」
張南像是大白天見了活鬼,一雙眼睛瞪如牛大。
因為這白衫青年所說的話,和他四天前下午的遭遇,絲毫不差。甚至連他哪個部位疼痛,持續時間多少,都一清二楚!
「哼,我是誰?」寧小凡一臉冷傲,「我自然是神醫,否則怎能一眼看出你有病?。」
我是神醫!
這句話,如果放在兩分鐘前說出來,恐怕所有人都會覺得他是個瘋子。但現在根據張南的反應來看,這白衫青年,十有真說中了!
「那你究竟是怎麼看出我有病?」張南追問。
「我說了啊,我是神醫,你聽不懂人話?」寧小凡不耐煩道。
「那我到底怎麼了?」
「唔,這個嘛……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應該是中毒了。」寧小凡手托下巴,思索道「你近兩個月,有沒有去過一些森林、沼澤等地方?」
「有……有有!」
張南傻了,「我和幾個中醫院的朋友,去長白山野遊,順便挖草藥,被一隻跳蛛咬了!時間正好是兩個月前!」
「嘶——」
聽到這話,在場眾人無不倒抽了一口涼氣,連起因和時間,都算得如此精準?
寧小凡自信一笑。
「不對啊,跳蛛是無毒蜘蛛,小張怎麼會中毒呢?」周宏博提出了疑問。
「是啊。」
張南也在那裡百思不得其解,旋即身軀一震,倒吸涼氣,「難道……咬我的不是普通跳蛛,而是帶有毒性的相似個體?」
「不排除這種可能,但還有一種可能。」寧小凡悠悠道來「一般原始森林中,靈氣濃郁,物種豐富,哪怕是小小跳蛛,在各種複雜自然條件的作用下,體內也可能生變異。」
「變異?」
張南頓時慌了,臉色煞白一片,他是醫生,當然知道生物變異充滿了未知性,搞不好就會死的很慘,成為現代醫學進步的犧牲品。
「神醫,神醫,我中的這個毒要不要緊?不會出什麼事情吧?」他心驚膽戰地問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生物變異,數十億條基因鏈隨機組合,連神仙都不能預測。」寧小凡撇了撇嘴,「不過就情況來看嘛,似乎是惡性變異方向…」
「咯噔!」
聽到惡性變異四個字,張南臉上再無一絲血色,「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哭訴道「神醫……神醫你救救我啊……我才三十三歲,還不想死……」
「我能有什麼辦法?」
寧小凡表示愛莫能助,攤了攤手,「我不是神,只是個醫生,頂多治療治療像骨折、流感這種小病……」
「骨折?」
病床上的唐彭聽得正入迷,猛然一驚,高呼「神醫,你能治我的骨折?」
「粉碎性骨折而已,我剛剛就順手治了一個。」寧小凡輕飄飄地道。
「太好了!」
唐彭滿臉狂喜,迅道「小神醫,我出五百萬!你如果真能治好我,事成之後,我還有重謝!」
「五百萬?呵呵!」
寧小凡眼中划過一抹不屑之色,「我輩醫者,視金錢如糞土,更看重的是名譽!你兒子剛才羞辱
我,還想讓我給你治病?」
「這……」唐彭滿臉羞愧,心想之前你悶聲不響的,誰特麼知道你是神醫啊!
「這位先生。」
沉寂半晌的唐志軍出聲了,他對寧小凡的稱謂,也從小崽子改成了這位先生。
「剛才確實是在下無禮了,我鄭重向您道歉,俗話說不知者無罪,請您務必出手治療我父親。」唐志軍說完還來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語氣嫉妒誠懇。
帘子後面的二女和李白岩,都以為寧小凡會順著台階下,和唐家結個善緣,但哪想…
「不治!」
唐志軍臉色一黑,咬牙道「醫者仁心,你身為醫生,莫非要見死不救不成?」
「嗯……說得好,見死不救……那就等他快死了再來找我吧,到時候我再考慮救不救他。」寧小凡如是道。
「噗!」
在場眾人,都有種狂噴老血的衝動。
簾後的柳亦菲,一臉憋笑,寧少未免也太牙尖嘴利了。
「你!?」
唐志軍肺都快氣炸了,但兩秒後,他忽然就冷冷笑了起來,「呵呵,我懂了,你不就是想坐地起價嗎?巧了,我唐家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先生請開價吧。」
說完,他一臉洋洋得意,自以為看穿了寧小凡幼稚的伎倆。
「不好意思,多少錢我都不治。」
寧小凡油鹽不進。
「神醫真是高風峻骨啊!」旁邊的鄭偉一臉崇拜。
就在這時,一個護士在給病床上的唐彭換冰袋,疼得他哇哇亂叫。
唐志軍心中焦急萬分,「先生,你究竟怎樣才肯出手?」
「讓我出手,也容易,履行諾言即可。」
寧小凡淡淡道。
「履行諾言?」
唐志軍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了寧小凡指的『諾言』是什麼意思。
他臉龐微微扭曲起來,咬牙切齒道「先生,你開什麼玩笑,我可是縱橫國際集團二少爺,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吃你的……這,絕無可能!」
「哦,那我走了。」
寧小凡轉身就要走。
而這時,唐彭疼得欲仙欲死,一個勁地拿頭撞欄杆,「嘭!嘭!嘭……疼死老子了!讓我死,讓我死吧!!
「爸?!」
唐志軍急得火燒眉毛,「先生,我唐志軍願出一個億請您出手!」
一個億,足以在寸土寸金的燕京二環內,拿下數棟豪宅!
寧小凡連頭都沒回。
「先生!」唐志軍徹底怒了,咬牙切齒道「我唐家勢力,遍及燕京,今天你若敢走出這扇門,我唐志軍就有本事讓你一輩子下不了床!」
寧小凡沒有一點停下來的意思。
周宏博嘆息搖頭,眼中儘是敬佩之色,「金錢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小小年紀,如此風骨,實在是令人欽佩啊。」
他們並不知道唐志軍和寧小凡之間的賭約。
「好!」
就在寧小凡走出病房的剎那,唐志軍一聲怒喝,死死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我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