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楊虎再次邀請雲九去花園餐廳,被拒絕,這傢伙直接就在這邊蹭飯了。
雲九也沒有說什麼。
現在已經短暫地解決了生活的問題,何況楊虎在這邊吃飯,都是讓他手下去買了不少的食材。
想到晚上茶樓的情況,不到八點就把人給趕走了。
馬昆又想跟著楊虎出去浪,卻被雲九瞪了一眼,只能作罷。
一夜,都沒有任何的妖魔鬼怪上門。
雲九倒也樂得清閒,練功完成之後,直接就倒頭睡覺。
第二天,於金水一大早就上門了,他的情況更加嚴重,臉色蒼白的如同死人,整個人消瘦的也更加快速,僅僅從脈象上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問題。
蘇採薇建議雲九用噬妖鬼珠把他體內的鬼氣給吸出來,雲九直接瞪了這妖精一眼,讓這妖精只能嘟著嘴到一邊生悶氣。
她哪裡能夠知道雲九的心思?
這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免費的小白鼠上門,自然也就不能輕易放棄了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而銀針,沒有等到雲九開口,齊覺世就把他的那套送給了雲九,其目的,就是為了讓雲九在施針的時候能讓他在一邊旁觀。
雲九並沒有直接就施針,一直等到中午太陽升到最高的位置的時候,讓於金水用前院裡面的冷水洗澡,這貨倒也沒有拒絕,提著一桶水,然後就進了洗澡的房間裡面。洗完之後,按照雲九的要求,僅僅穿著褲子躺在馬昆的那張木床上面,凍得於金水直哆嗦,才開始施針。
齊覺世很想說,這樣更容易讓人風寒入體,畢竟現在於金水的個身體狀況並不樂觀,要是搞感冒了就麻煩了。
雲九沒有解釋,他也不好開口。
雖然於金水覺得冷,但是身體並沒有氣溫冷而被凍得太過嚴重。
剛剛洗了澡,倒是讓他的血液流動變得迅速起來,只要沒有風,倒也不會太過嚴重。
「嗯……」雲九剛一下針,於金水當即就疼得悶哼了一聲。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手法有些生疏……」雲九見到這情況,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他知道穴位的具體位置,如果有手指按,也能夠按准,但是施針跟用手指俺完全是兩碼事情。
用手指找到穴位之後,右手捏著針,瞄了好一陣子,就連齊覺世都是有些著急了,才猛地扎了下去,卻沒有想到,依然沒有扎在穴位的中心位置,讓於金水悶哼了一聲。
「這……」齊覺世大驚,雲九居然沒有經驗,僅僅只是紙上談兵。「雲先生,這可是會死人的啊……」
針灸跟別的不同,每個穴位都影響到身上的關鍵系統,一旦扎錯了,這會讓經絡出現問題,進一步引起體內臟腑出現問題,嚴重點的,會死人。
「沒事,雲先生,繼續吧。我這體內的東西,我能夠感覺到一點點,如果不儘快弄出來,這會要我的命……」於金水心中同樣大駭,不過臉上卻平靜,老頭子顯然對於他體內的情況束手無策,並且在來找雲九之前就讓他試過,他體內跟楊老太太的情況不一樣,不然也沒有可能找這個年輕人不是?
這年輕人出手不收錢,這才是最為麻煩的事情。
在這個年代,錢能解決的事情,都不叫事情。
因為錢能夠衡量,再貴,都是有個數的。
如果不說錢,那就得是人情了。
人情債,最是難還。
跟楊虎之間,也可以說是因為人情債。
現在雲九告訴他,他並沒有過給人扎針的經驗,除了接受,還能如何?體內的情況,就是如此,非得雲九用特殊的手法下針才行,當然,或許雲九記著自己一份人情呢,這東西,是無價的。
「我會儘量准一點……」雲九確實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不是為了讓這傢伙給自己當小白鼠,他也不會現在才出手,早點下手,或者那個時候齊覺世都是能夠解決問題。
輕輕地把針從扎錯的位置給取出來,雲九再次去一邊用左手按穴位,一邊瞄準。
齊覺世在一邊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想要開口吧,但是卻擔心雲九面子被傷了而發怒,他的目的可是沒有達到的,只能從這房間裡面出去。
一開始,只能聽到悶哼聲,到了沒有多一會兒,就聽到屋裡面響起了殺豬似的慘嚎……
在這方面,雲九隻能靠著書中記載的方法去下手,在沒有找准穴位的時候,他沒法調動體內數量不多的內息跟著針一起下去,每次都是先扎了之後,再把針給取出來,然後再把內息調集到手指,順著針而去,重新紮針。
還沒有紮下幾隻針,額頭就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了。
於金水同樣也是冒出了汗珠。
跟雲九因為緊張以及虛脫而冒汗不同,他這些汗水,都是因為疼痛……
「要不,我再研究一下然後才扎針?」雲九有些歉意地說道。
「還是別了。雲先生,我這狀況,越拖可是越差啊,別到了後來如同楊老太太那樣,那可就麻煩了,千年何首烏,我可找不到,即使有,也買不起……」於金水咬著牙,深呼吸了一口氣,忍受著痛苦說道。
要是現在停下來,等雲九再次開始,又得如此痛苦。
索性讓他一次弄完,痛也就一次。
「那行,這一條經絡不扎完,你這痛就白費了……」雲九點了點頭,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這很痛,實在是受不了了,就喊出來吧,那樣會輕鬆一些。」
在這貨身上練練手,然後再讓三無給自己當小白鼠,這是最開始在楊家的時候,雲九就制定了的方案。
「雲先生,要不,您請齊老在旁邊協助您?」於金水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雲九紮針這樣疼。
別人扎針,即使扎錯了位置,也不至於讓那種疼深入骨髓。
每一針下去,他就覺得有無法的螞蟻在啃他的骨髓,或者說,吞噬他靈魂那種,比刀子割肉還讓人難以忍受。
不過,這幾針下去,他體內的狀況倒是也好了一些。
如果有齊覺世在一邊指點著,應該不至於讓雲九亂扎吧?
「還是算了吧,有些手段,不適合在他面前展露出來。」雲九搖了搖頭,他這手法,可不是齊覺世那樣的人能在沒有任何的基礎上就能夠學的,否則,反而是害了他。
上一次齊覺世對著楊老太太施針,尤其是在最後階段,齊覺世身上流失了一些東西,他自己或許沒有感覺到,雲九倒是清楚。
對於這樣的病症,需要有著一定的修為,利用體內的那也不知道是傳說中的內息靠譜還是說元氣,反正這幾天是感覺越來越明顯,使用以及練功,都是能夠感覺到壯大。哪怕到現在依然只有針尖大的一點,至少,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
那功法倒是簡單,沒有緣分的人,絕對是不能亂傳的。
三無那貨跟了他這麼多年,也一直都沒有傳給他呢。
這於金水倒是有著緣分,道門的規矩那就是法不能輕傳,剛好遇到這麼個事情,也算是他的磨難了。
堅持下去了,某些東西就能夠借著這個理由傳給這貨。
堅持不了,那麼,只能說他是無緣。
齊覺世在這裡,沒法弄。
「那好吧,雲先生,麻煩您下手稍微輕一點……」於金水有些無語。
自己的命,得認。
雲九沒有在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又開始準備施針。
其實,在之前幾次,雲九就已經摸到了一些竅門,只不過,為了更加準確,所以,依然在試驗。
扎針越來越狠,到了最後,於金水再也忍不住,開始了慘嚎。
每一次的慘嚎,都讓整個身體緊繃起來,汗水在全身肌肉緊縮之後,不停地冒出來。
身上扎了不少針,整個人已經開始動彈不了。
雲九同樣也是越來越累,額頭的汗水,已經是黃豆大小了。
一直到最後一針扎完,才長出了一口氣,坐在了地上。
於金水已經痛得昏了過去。
聽到裡面沒有了動靜,齊覺世才進去,看到於金水身上的針歪歪斜斜,心中都是不由一顫,不會是扎錯了,讓人體內經絡紊亂,死了人吧?
「他的手指末端沒有割開?」齊覺世見到於金水的胸膛依然在隨著呼吸起伏,才鬆了一口氣。
「情況不一樣。」雲九沒有說什麼,「幫他把身上的汗水給擦掉吧。不要給他蓋被子。等到他體內不再冒汗水,然後就取針。」
雲九吩咐之後,沒有再說什麼,也不管齊覺世是否同意,有些踉蹌地向著樓上去了。
到了樓上,進了自己的小屋,把渾身扒光,呈大字平躺下去,很快,腹部就開始不停地收縮……
「這還真是奇怪了,這麼冷,居然不停地冒汗,擦了也還在繼續冒,而且還是冷汗,他這身體也不虛啊……」齊覺世在給於金水擦汗的時候,情況不由讓他有些詫異。
從遇到劉一九之後,各種情況,都是他不曾經歷過的。
對於眼前的這些事情,貌似他原本的經驗,都是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