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來自特管處。
說實話,雲兮對於特管處的印象並不是十分深刻。之前登記的那一次還是特管處的人員親自找到雲兮,簽了幾份文件,蓋章後就收穫了那本讓她在王家村甚至整個華林縣暢通無阻的紅本證件。
這一次任務是特管處的人打電話給雲兮,語氣客氣的邀請雲兮去總部談事。
晚上九點多鐘,雲兮開著老爹的寶馬,緩緩駛入京郊。
特管處位於京城郊區,一棟的看起來岌岌可危的三層樓中。樓外的院門上常年掛著一把生鏽的鎖,院內雜草叢生。
在那個早就廢棄的院門上還掛著字跡模糊不可見的一塊兒牌子,認真辨認一下,依稀可以瞧出上面寫著:特殊人才管理處。
雲兮走下車來,四處看了看,覺得這個地方可真是夠荒的,方圓三里之類,就沒見著有人煙的地方。著眼處皆是一片荒土,乍一見還真不像是特管處,而是鬼屋。
低頭看了一眼腕錶,發現離約定好的時間還有五分鐘左右,不過連個人影兒都沒瞧見。
雲兮也不慌,反而微微一笑。下馬威嘛,她懂!她也最喜歡下馬威了。
撩了撩因為被風吹起而調皮的掛在面頰上的髮絲,雲兮的眼睛迅速的被一層黑氣所籠罩,整個眼白都瞧不見了,若是再配上一身白裙,估計此時不辛路過的路人就要打呼有鬼了。
寒風咧咧作響,其中還夾雜著一絲陰冷之氣。
雲兮是正統道修出身,看風水、看氣運那都是基礎功。
一入此地她就已經感覺這裡的氣場很乾淨,雖然周圍荒涼,但沒有一絲陰煞。不過,那也是因為在不遠處那棟看似岌岌可危的樓中有什麼至陽的法寶在鎮著,所以才會如此。
但下車後不過一分鐘,雲兮就感覺到周圍迅速的聚集了一大團陰煞之氣。
呵呵,她練的就是玄陰訣,哪裡會怕陰煞之氣?反而。這一大團陰煞之氣對她來說猶如大補之物。
不過謹慎起見,她沒有直接吸收,而是將玄陰之氣裹住了雙眼,藉此看清楚這團陰煞之氣是由一個個面目猙獰的亡魂所組成。
惡鬼!
雲兮心中一驚。倒不是她怕了,而是她覺得特管處好歹也是管理所謂的特殊人才的地方,她之前也聽韓大伯提過一嘴,特管處里除了那些掛個號就到處跑的修士外,真正工作的骨幹都是一群異能者。
不管怎麼說。特管處應該也都是一群正派人士聚集的地方,怎麼會有人養惡鬼?難道這裡還有邪修?
心中這樣想著,她手上卻是不停,既然知道是惡鬼,對她來說又是大補之物,她又怎可放過?
雙手翻飛,一套套印訣在虛空之中成型,若此刻有修士在,一定會瞧見這些印訣閃爍著金光形成一個又一個美麗難懂的圖形。
印訣一出,那團陰煞之氣陡然凝固了起來。
雲兮微微一笑。伸手抓向那團陰煞之氣,毫不猶豫的將其吸納進體內。
整個過程也不過幾息的功夫。
躲在那小樓之中幾人簡直是看的目瞪口呆。
其中一個腦袋半禿,身形瘦小的老頭直跺腳:「這姑娘是不要命了?惡鬼哪兒是想吞就吞的?老許,趕緊去救人。」
被老頭成為老許的是個年過四十的中年男人,他長相平平,面容方正,聽了老頭的話後沒有立即動,而是淡定的繼續觀望。
倒是旁邊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咂嘴道:「胃口真好,這可是許隊花了許久才收服的鬼煞。她可倒好,分分鐘就給滅了。」
老頭的話在老許那裡得不到回應。又聽見那小伙子吐槽,不由的怒瞪著對方,「於小羊,你就知道看熱鬧。一會兒真出了事兒,韓處扒了你的皮。」
被稱於小羊的小伙子聞言,吐了吐舌頭,嘟囔了一句:「王老更年期了。」隨即目光又調了回去,卻見雲兮已經吸收完畢,還衝著他們的方向笑。
「不會吧。我們這個房間可是有結界的,她能看到我們?」於小羊揉了揉眼睛,下一刻卻是渾身發毛,因為以他的眼力足可以瞧見雲兮一雙黑瞳盯著自己一瞬不瞬的看著。真的有種被女鬼盯上的錯覺。
好恐怖……T_T!
「各位,我算是通過考驗了嗎?」一道柔和的女聲傳遞到屋內三人的耳朵中。
三人皆是神色一凜。
這時候老許動了,他轉身道:「走吧,結界早被撤了,去迎接新同志吧。」
「什麼?」於小羊一臉愕然,下意識的看向那個王老,發現他的眼中也皆是無奈。
結界被撤,但他們三個人卻剛剛才發現。要知道,這三樓的結界可是一位築基修士所布的,那個叫雲兮的小姑娘資料上顯示不過十八歲的年紀,怎麼就能把結界破了呢?
帶著疑問,一行三人匆匆走下樓去,剛到後門,就發現雲兮已經站在後門的入口處,笑盈盈的瞧著他們。
此時的雲兮籠罩在眼睛上的黑霧已經褪去,恢復了正常的樣子。
見到雲兮,於小羊率先打招呼道:「你好,我是於小羊,不知道你還認識我不?」原本他是想和美女握個手的,但想起之前那一幕,他還是覺得背後毛毛的,沒敢。
雲兮看了他一眼,點頭道:「認識,你是上次幫我辦證的那位。」
於小羊摸摸鼻子,嘿嘿笑了笑,顯然是有些不好意思。美女還能認得他實在是他的榮幸,要知道,活了二十三年,他覺得自己最悲催的地方就是長了一張路人臉,沒什麼特色,讓人見過即忘。
當年在學校的時候,他狂追了三年的女神,各種送禮、寫信,結果臨畢業了約女神去表白,儘管之前在女神面前露臉無數次了,女神看著他的眼神還是很茫然。
現在終於有人能記得他了,不過……辦證的……
於小羊有些悲憤,這話聽起來不大對味兒啊。雖然雲兮說的也是實話,但經他手所辦的證件可是真的不能再真了,和路邊那些小廣告上的辦證可是兩個概念。
老許咳了一聲,自我介紹到:「雲兮同志。你好,我姓許,叫許克,是特管處一隊的隊長。」然後又介紹王老,「這位是我們特管處後勤處的王主任。」
雲兮點點頭:「你們好。」
她的態度不卑不亢。既沒有年輕人的好奇心,問東問西,也沒有修士特有的蔑視一切的高傲,很容易引得別人好感。
許克讚許的看著雲兮道:「雲兮同志小小年紀,但從剛才的測試看來,實力也是不俗,如果有冒犯的地方,還請多諒解。畢竟這次相邀也是有事相求,你又是韓處的親戚,我們也不能拿你的生命安危冒險。」
他這就是在解釋為什麼剛才會有那一番變故。
雲兮也是察覺出樓內有人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她也沒有感覺到惡意,應該和許克所說的事實相符。
對於坦誠的人,雲兮也不懼釋放自己的善意,所以她和這幾人見面的時候並未惡言相向。
「許隊長言重,之前在特管處掛名的時候所簽的文件裡面就有一條,在特管處人手不足有任務的時候,自當伸手相助。」
許克笑了笑,「進去說吧。」
雲兮點頭應好,跟著三人走進樓中。
一路上於小羊偷瞄了雲兮兩眼,小聲嘀咕道:「這姑娘也太實誠了。」
雲兮耳尖。他說了什麼,自然聽見,便對之投以詢問的目光。
於小羊也是大意了,他也不想想。修士都是耳聰目明的人,就算他聲音再怎么小,離得這麼近,除非他悶在肚子裡腹誹,雲兮想聽不見都難。
不過,於小羊也沒正經和修士打過交道。不知道也難怪。
許克警告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對雲兮解釋道:「小羊也沒別的意思,雖說來掛名的修士們都會簽那份合約,但真的將之放在心上的少之又少。」
說道這個,許克有點感慨。
雲兮卻覺得很奇怪,修行之人最重承諾,言必行,諾必果,當然啦,互相鬥爭之時摳字眼毀諾也是不少的,重點就在於能夠不違心。一旦違心,平時不顯,等到天劫的時候就有樂子瞧了。
想了想,雲兮問道:「你們給每個來登記的修士都那麼大的權力嗎?」她這是想起自己那本證件所附帶的權力,若是每個修士都發這麼一本證件,如果有人不能很好的約束自己,那怕是凡俗界也要亂成一鍋粥了吧?
「那怎麼可能?」於小羊搶過話頭道:「你和你那男朋友的證件是韓處特批的。不然你以為誰都能有廳長的地位?不都亂套了嗎?」
於小羊對那兩本證件記憶尤新,雖然是韓處長特批的,但看著那兩張證件照上就顯得格外年輕的臉龐,心中還是很有不忿的,以為韓處長是以權謀私,不過今日算是開眼了,也徹底服了雲兮那一手。
要知道之前被雲兮吸收的那個鬼煞,可是他和許隊辛辛苦苦兩周才好容易逮住的。而且事後聽說,要再給鬼煞一點時間,讓它把所有亡魂合而為一,形成自己的思維和意識,那可就是鬼王了。
鬼王的實力比起鬼煞來是要翻倍的,恐怕真到那個時候,他和許隊就算是去了也是白給。
這次之所以把鬼煞放出來,也是因為這樓內有專門克制陰魂的鎮宅法寶,鬼煞的力量削弱了,即便雲兮不敵,他們再收服也不會比之前困難。
想到這裡,於小羊不禁問道:「雲兮,那麼一團鬼煞吸收了,你沒事吧?」
雲兮見他眼底流露出真誠的關心之色,搖頭道:「無妨,陰煞之氣對別人來說是劇毒,對我來說確是大補。」頓了頓,她補充一句:「這和我修煉的功法有關。」再多的,她就一句都不肯多說了。
涉及修煉的功法、招術之類,對於修士來說都是極為隱私的事情,如果不是至親至信之人,是堅決不會透露的。
就比如雲兮那幾位已經重逢的小夥伴們,也都是互相交流一下功法的屬性,對於其中的內容,大家都避而不談。也就是韓衍和雲兮之間交流的更多一點,畢竟是道侶,還涉及到日後雙修之事。
許克道:「於小羊,不該打聽的事情你不要再問。多問多錯。」
於小羊也不是什麼都不明白的,聽許克這麼一說,也就放開這個話題不再多言了。
特管處的內部和外部有著極大的反差,外表上看來這只是棟危樓,但內部裝潢卻極為現代化,金屬質感的牆壁和地面甚至讓雲兮有種穿越進科幻電影的感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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