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被拉開,又關上,屋內恢復寧靜。
殷珞心翼翼睜開眼睛,月光明亮溫和,房間裡一覽無餘,沒有人。
她睜著眼睛在床上坐了一會兒,而後低頭看,刻意下拉的衣襟露出胸前白嫩的肌膚,但也只露了三分之一罷了。
殷珞看著自己胸前的兩團豐盈,不知怎麼,突然噗嗤笑起來!
她急忙捂住嘴巴,竊笑著躲進被子裡!而後悶笑不停,腦海中一再回想起殷宸彥那句「滾出去」,怎麼想怎麼可樂!
他的反應真是太好玩了!
又沒露多少,竟然這麼大反應,哈哈,真是一個老古板呀
殷珞閉上眼睛,重新睡去。
這一夜,她沒有做夢,睡得極好。
只是另一個人,破天荒的失眠了
殷宸彥躺在床上,一闔眼,腦海中便浮現那一抹欺霜賽雪的肌膚。
心浮氣躁,他索性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冷水,仰頭喝下,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卻無法安撫灼燒的心。
體內的獸化基因蠢蠢欲動,殷宸彥又猛灌幾口涼水。
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幾次三番被這東西撩撥失控,讓殷宸彥不禁對自己感到質疑。
難道,今年的獸化期提前了?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況。
一直以來,殷宸彥都有很好的控制著自己,只有到了每年冬季,最寒冷的月份,殷老爺子才會以殷宸彥身患舊疾,懼寒畏冷為藉口,讓他去島上自己熬過這段最痛苦的時期。
因為生理原因,他不得不維持整整一個月的獸態。
據,他這一族的族人,從上古時期便有冬季繁殖的習性。
因為冬季寒冷,無法外出狩獵,雌性與雄性蝸居在溫暖的洞穴里日夜交配,等到春天來臨,萬物復甦,而這時雌性也恰好懷孕,充沛的食物幫助腹中幼獸更加茁壯成長。
所以,冬季是他的發情期,沒有配偶的他只能化為獸形,變得易怒易躁、狂暴嗜血。
不是沒有想過辦法。
殷老爺子曾往島上送過年輕美貌的女孩,卻在頃刻之間,被喪失理智的他撕成碎片
等他醒過神來的時候,面前只剩一地血肉模糊。
想起往事,殷宸彥握著水杯的手不禁收緊,臉色陰沉。
時隔多年,他已經記不清那個時候的自己為何發狂,隱約只知道自己失控了。
或許,他應該把殷珞送走,畢竟,現在已經是秋天了
可是他向殷老爺子保證過會護住殷珞,還有什麼地方能比他那座島更安全?
殷宸彥的心緒有些亂。
這時,房門響起細微的咔擦聲,殷宸彥警覺的挑眉望去,手裡的空水杯無聲無息的放下。
門是反鎖的,但是對方顯然有鑰匙,門鎖卡槽被轉動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裡如此清晰,殷宸彥始終冷眼看著,沒有動作。
當房門打開,嫵媚的女子身段婀娜的出現在門口,她看見殷宸彥就站在自己面前,不禁顯出吃驚的模樣,但很快,她便收起驚愕神情,勾唇笑道:「您怎麼還沒睡」
蛇腰輕扭,女人不緊不慢走過來,微挑的眉眼裡盡顯風情,雪白的雙臂正欲攀上殷宸彥的胸膛
喉嚨倏地的一緊!
「唔」
女人的脖子被殷宸彥捏住,下一瞬便被拎雞一樣扔了出去!
「啊!」女人發出尖叫聲。
緊接著「砰」的一聲,重物落地,與此同時,門外響起一個男人懊惱的低叫聲。
殷宸彥蹙著眉走到門口,冷眸掃過走廊,目光落在房間外身穿軍裝的男人身上。
是他的下屬,這次奉命和他一起來哈利亞帝國。
「怎麼回事?」他冷聲問對方。
那位軍官被嚇得不輕,磕磕巴巴的:「按照您的吩咐」
殷宸彥的眉頭皺得更深,「我的吩咐?」
軍官慘白著一張臉回道:「您晚上,晚上送一份哈利亞特產到您的房間」
殷宸彥的臉色十分難看,他看了一眼地上已然摔暈過去的女人,語氣森然:「哈利亞帝國的特產就是這個?」
「沒沒錯啊」軍官艱難的回答道,「哈利亞帝國的玫瑰夫人她旗下的應召女朗被稱為夜天鵝,在哈利亞極富盛名,也也被視為哈利亞最具特色的特產」
一旦起哈利亞的特產,便會立即想到玫瑰夫人的夜天鵝,偏偏指揮官大人又指明晚上送過來,自然而然被視為某種暗示。
這位年輕軍官想著指揮官大人平日裡不苟言笑,又最重紀律,一定不願意讓外人知道自己找應召女朗的事,這種事,當然還是暗搓搓的比較好,於是他體貼的把鑰匙交給應召女朗囑咐她悄悄進去,自己怕出意外,還特意守在房間外
誰知道這,這好心辦錯事了呢?
靜默兩秒鐘後,殷宸彥沉聲:「明早我乘坐八的飛機返程,在那之前給我重新準備一份特產,記住,是可食用或可使用的特產。」
對方拼命頭,「遵命!指揮官大人。」
軍官敬禮,而後匆匆轉身,還沒來得及走,被殷宸彥叫住:「等等。」
「是!」軍官的腿打了個顫,「您還有什麼吩咐?」
「把這個女人帶走。」
「遵命!」
殷宸彥返回房間,徑直去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仔細搓洗剛才捏過那女人脖子的手。
他並非潔癖,只是嗅覺比常人靈敏,所以對氣味很敏感,很不喜歡自己身上沾染到別人的氣息,尤其是這種被其他雄性占有過的雌性。
女人本身的氣息里夾雜著諸多男人的味道,還有各種化妝品的氣味摻雜其中,實在讓他愉快不起來。
自來水順著他的手指流淌,清水冷冽。
殷宸彥想起殷珞。
她身上的氣味,很香,很乾淨
身體忽如其來感覺燥熱,心情不知為何變得急躁。
他想要將她擁入懷中,細細品茗,想要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氣味。
宛如宣誓主權,昭告世界這個雌性,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