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珞淺笑盈盈的道:「有些日子沒見二嬸了,聽二嬸最近身體不大舒服,這次的春宴也沒來,按道理我這個做晚輩的應該去探望,只是我最近實在是事多,想必你也知道,出獄之後我先是遭遇槍擊,後來又意外出了車禍,竟是直到這些日子才算是安穩下來,大姐姐千萬別怪我。」
她這番話的時候,語氣極其綿柔,一副和和氣氣的模樣。
可是誰不知道,前段時間因為殷珞這個案子鬧出來的風波,那些不嫌事大的媒體一篇篇報道發出來,幾乎直有人想要殺殷珞滅口!而殷雨菡的母親,姜雅,則是這場風波中最引人注目的那位
幾個女孩神情微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她們雖然不屑於和蹲過監獄的人有所交集,但是,被自己名義上的嬸子接二連三買兇謀殺,這種事顯然更加可怕,更加叫人避之不及。
「殷珞」殷雨菡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瞪著殷珞,「你少在這裡妖言惑眾,分明是你故意害我媽媽!」
罷,將公主拉到自己身後,低聲哄道:「公主,您別信她!」
那公主被她拉得一個踉蹌,迷茫的看著兩人,有些搞不清狀況。
殷珞做出不解狀,「大姐姐為什麼突然這樣?我怎麼會害二嬸?噢!你是不是以為我還在因為二嬸送我進監獄的事記恨她?不會的,我相信二嬸一定是被逼無奈吧,總不能讓人知道傭人們是為了給你找耳墜子所以全部都不在家裡,給了三叔可趁之機,這才造成那場悲劇你是二嬸的親生女兒,二嬸怎麼忍心把你推出去?你我姐妹一場,我替你受過也是常理,我雖然只是一個養女,但是為家族解憂的覺悟還是有的。」
「你!你胡八道!」殷雨菡臉色氣急,只恨不得撲上去撕爛殷珞那張嘴!但是顧及場合,卻連呵斥也不得不壓低了聲音。
她正欲辯駁,瞥眼見身邊幾個熟識的名媛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三年前的滅門慘案幾乎是個人都知道,但是內里的細節卻不清楚,其實大家都覺得很奇怪,偌大一個殷家,殷家三少在屋裡連殺幾人怎麼會連個阻止的人都沒有?現在聽殷珞起來,才知道原來傭人是被殷雨菡支走了!聯想到那些新聞報道的揣測,不定這樁命案里也有殷雨菡的份,怎麼能夠不震驚?!
女孩們下意識的與殷雨菡保持了距離,面上不約而同的帶出懷疑神色。
殷雨菡頓時慌了神,忙道:「你們你們別信她!她一向愛裝無辜、裝可憐!你們別被她騙了!」
殷珞見殷雨菡仍舊是老樣子,一激就炸,一炸就沒頭沒腦的,不由得輕輕笑了笑,問:「我哪裡騙人了?大姐姐別忘了,我的案子,是叔叔幫我翻的,我能出獄是無罪釋放,大姐姐總是這樣胡攪蠻纏,到底是不相信帝國司法的公正,還是不滿意叔叔的判斷和決定?若是不相信叔叔今天叔叔也來了呢,不如,我們找他道道?」
殷宸彥是帝國上將,誰敢質疑他的判斷和決定?誰敢他錯?
殷雨菡氣得心口都是疼的!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氣得發疼,像被火苗燎過一樣的疼!她手指著殷珞,氣憤得連聲音都忘記了克制,「別以為有上將撐腰,你就能夠為所欲為!你不過是個是個」
附近已經有人開始注意到這邊,殷雨菡身邊的女孩神色各異,彼此交換眼神,她們都自持身份,誰都不想在公眾場合卷進是非中,如果傳到王妃或者女王耳中都是極大的不妙。
其中一個道:「不如我們去展覽廳逛逛吧,公主,我們走吧。」
殷雨菡立即回過神來,臉色白了。
這裡不是殷家,四周儘是名流貴人,如果真吵起來,只會丟了殷家的臉面。可是,看著殷珞在自己面前得意洋洋的模樣,殷雨菡滿腹不甘!
「哎!珞珞!你怎麼在這兒,我總算找到你了!」
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女孩跑著過來,如果不是早聽見清脆的聲音,人們只怕要把她誤認成某個清秀少年,走近了才看出她這身西服剪裁特殊,略有修身的效果,既不寬綽也不拘謹,加上女孩身量較高,短髮利索,白皙的面容不施粉黛,倒是有種雌雄莫辯的美感。
莫福曉跑到跟前,才看見殷雨菡也在,當即皺起眉,不客氣的道:「我認得你,你是姜雅的女兒,怎麼著,又想找珞珞的麻煩?信不信老子揍你?」
名門淑女們面面相覷,她們哪裡見過這樣粗暴的女孩,見莫福曉橫眉冷對的樣子不像個善茬,唯恐被卷進是非,拉著公主趕緊走了。
殷雨菡雖然不知道莫福曉是何方人物,不過但凡是和殷珞一路的,她都恨得不行,看向莫福曉的眼神便流露出嫌惡之色,「看來我們的殷珞姐,也只配和不男不女的人做朋友」
莫福曉當即懟回去:「我不像個女人,難道你像嗎?」
她鄙夷的掃了一眼殷雨菡的胸口,冷哼一聲,「明明和我差不多,我看你還是趁早去換件禮服吧,穿成這樣誰能分得清你的前胸後背。」
邊上有人噗嗤的笑出來。
殷雨菡不知道是誰笑了,但是她知道,此刻自己已經淪落為宴會上的笑柄!
她的臉色瞬間漲紅!而後又變得青白!一張臉扭曲變化,渾身氣得直抖!
殷珞掩著唇笑盈盈的掃了她一眼,隨手挽上莫福曉的胳膊往一邊走,嘴裡嗔怪的道:「你也太不注意了,人家可是殷部長的千金,怎麼能這樣她?當心被部長夫人報復,快走吧,我們也去展廳那邊逛逛」
莫福曉跟著她走,聲音不大不的發著牢騷:「是她先罵我不男不女的啊!再我又沒錯,身上沒料穿那件抹胸不是自曝其短嗎?」
殷雨菡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攥拳的指甲深深嵌入肉里,沉沉眸底閃過一絲陰狠。
殷珞,我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