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珞穿著一身淡粉色綢緞長睡衣,對襟款式,盈盈不堪一握的腰上松松垮垮繫著一條綿綢腰帶,她坐在床邊,微微俯身,半遮半掩中顯出胸前的白膩豐盈。
微卷深棕的長髮自然垂落,幾縷披散在肩臂間,襯得那雪膚越發瑩潤白皙。
她細細給手指做完了保養,然後從褐色玻璃瓶里倒出幾滴玫瑰精油,一抹在膝彎,腿肚,腳踝等地方,然後指腹打著圈兒塗抹均勻。
尤其是足部,她每天總要彎著腰給兩隻腳按摩許久,不僅僅因為她的丈夫偏愛這一雙精緻的玉足,更因為她堅信女人的美麗首先來源於一副好氣色,而足底按摩可以緩解疲勞,提升氣色。
這世上大約再沒有比她更在乎「顏」面的女人了,光是美容相關的按摩手法她就會十幾套,更不要那些美容養顏的自製美膚產品和食療方子。
上輩子她被姜雅的各種催孕土方和激素治療折磨得沒個人樣,一度開始懷疑人生,後來她去了北斯,經營花店,開美容食坊,才慢慢找到了活著的樂趣。
唉怎麼又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了
殷珞搖了搖頭,清除那些不好的回憶,繼續專心致志的伺候她這具嬌體。
房門忽然被打開,殷珞抬頭望去,見是殷宸彥進來。
他的目光在眼前這白膩嬌軟的身體上掃過,眸光暗下,語氣有些不悅:「穿成這樣,怎麼也不鎖門?」
殷珞壓根不憷他,故意頗有風情的撩開頸間的長髮,笑嘻嘻的:「我不但沒鎖門,也沒有關窗戶。」
言下之意就是,正等著你來呢!
殷宸彥反手鎖了門,想要板起臉,卻發現自己面對殷珞,根本無可奈何,「至少也該讓敏行守在外面。」
「太晚了,就讓他去休息了」殷珞跪在床沿,勾著他的脖子直起上半身,「叔叔幫我塗精油,背後的位置我夠不著。」
殷宸彥垂眸便能看見那誘人的深溝,心道這妖精就是故意想要他的命,日日夜夜勾得他魂牽夢縈。
他暗暗吸了口氣,拍了一下她臀上的軟肉,「趴下。」
殷珞嘻嘻一笑,依言在床上趴好,還特意貼心的把上身的睡衣褪到腰間,軟糯的聲音帶著挑逗:「要抹均勻哦。」
殷宸彥看著雪白的背部袒露,線條纖柔迷人,腰肢與臀部相接處形成極具誘惑的凹陷,他滴了幾滴精油,便見清亮的精油珠子順著曲線下滑,落進那凹陷處迴旋打轉。
殷珞看不見男人暗沉的眸光里幾乎快要燃著了火,趴在床頭沒心沒肺的嬌聲叮囑:「少滴一些,好幾千朵玫瑰花才得這麼一瓶精油呢。」
殷宸彥沒話,心裡卻想,你要喜歡,幾千朵又如何,送你幾千公頃的玫瑰也不是不可以。
他雙手覆上,將精油慢慢推拿開來,手下肌膚軟嫩,讓他下意識的放輕了力道,唯恐稍有不慎傷到她。
殷珞被他按摩得舒服,閉上眼睛,翹著唇角:「叔叔,跟你個好玩的事。」
「什麼好玩的事?」殷宸彥隨口問她,嗓音在不知覺中變得喑啞。
「今天殷雨菡勸我嫁人來著。她你會對我好,是因為你早就知道老爺子會把遺產留給我,等你得到了殷家的財產,就不會再搭理我啦。」殷珞著著,故意自怨自艾,「叔叔就是叔叔,又不能對我好一輩子,等叔叔以後結婚了,有了孩子,就更不會把我當回事了,嚶嚶嚶」
她哭得實在太假,惹得殷宸彥好氣又好笑,伸手在她腋下撓了撓。
殷珞咯咯咯直笑,樂不可支,「好癢好癢!叔叔快饒了我哈哈哈」
殷宸彥嘴角帶著笑,卻做出嚴厲的口吻:「少聽她胡八道,我過,等你畢業就娶你,你不信?」
「我信!」殷珞咬著唇,偏頭飛給他一個媚眼。
如果她不曾重生,大約不會相信,畢竟兩人掛著叔侄這樣尷尬的身份,殷宸彥就算再怎麼喜愛她,也不可能娶她,首先帝國法律上就得不到認可,大眾輿論就更不可能認可了。
但是,她重生了,她知道殷宸彥的真實身份,只要殷宸彥認祖歸宗,不再是殷家人,她與殷宸彥之間再無任何障礙。
算算時間,距離殷宸彥脫離殷家,也就這兩天了
殷珞越想,心情越好。
這時,聽見殷宸彥問:「你們怎麼聊到嫁人的話題上去。」
殷珞嬌聲嬌氣的哼了哼,「她怕我守不住殷家的產業唄,不過其實她的也不是全錯,現在外面只怕有不少人都在打我的主意,先假模假樣的接近我,再用花言巧語哄住我,只等把我娶進家門,生了孩子,得了遺產,就可以毫無顧忌的磋磨我折辱我,呵,我才不會上他們的當!這世上的男人除了叔叔,沒一個好東西!我就算是把錢餵了狗,也不會便宜他們一分一毛!」
她著,大約是想起前世的事,眼眶不禁紅了些,扭頭可憐巴巴的望著殷宸彥,「叔叔,只要和你在一起就算不結婚,我也不在意的,這世上就只有你對我好了。」
殷宸彥只覺得心口揪起,冷然的眉宇間儘是入骨柔情,他幾乎想也沒想,就將殷珞扳過身,俯首吻上去。
兩人的手在潔白床單上十指緊扣,糾纏中升起灼熱的溫度,與沉溺不醒的痴戀纏綿。
走廊里,燈光黯淡。
殷慕白站在房門外,抬手正欲敲門,聽著房間裡傳來似有似無的呻吟那聲音輕柔細軟,帶著泣音,如斷開的珠簾落在心弦,濺起時而連綿、時而中斷的曖昧音符。
抬起的手緊攥成拳,殷慕白一瞬不瞬死死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身體僵直,他幾乎無法呼吸。
不知道站了多久
事實上,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離開。
殷慕白始終固執的站在房門口,執意要看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直到殷宸彥開門出來,殷慕白震驚的睜大雙眼,心底深處,卻又覺得是預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