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蘇看著我,很久都沒有說話,我有些沉不住氣,將手裡都煙掐滅了之後,便開口問道:「我說這是幾個意思?咱倆雖然算不上朋友,但再怎麼也算是一個熟人,有什麼事兒不能給個明白話?我就算是死,也至少不做個糊塗鬼。」
李蘇見我這麼說,似乎掙扎了許久,最後才長嘆了一口氣,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包裹,遞到了我的面前,說道:「我之所以這麼做,都是因為這個。」
「這是什麼?」我好奇的接過那個小包裹,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把古色古香的匕首。
匕首整體大概有二十公分長短,其中握柄的部分占了大概三分之一,整體是銀質的,年代似乎有些久遠,表面已然開始微微發黑。
握柄的部分乍一看是一個女人的造型,可仔細看起來,卻又好像是一隻有著人形的野獸,而在這隻野獸的頭胸、以及腳底的位置上,分別鑲嵌著三顆紅寶石。
寶石晶瑩剔透,在燈光的照耀下裡面似乎流動著如血一般的光暈。
「這匕首可是一個好物件啊!」我心裡頭暗自琢磨著,隨即一把將那柄匕首抽了出來。
而當我看清楚這匕首刀刃的時候,我整個人一下子愣住了,因為這匕首的刀刃並非我們常見的那種形狀,而是一種彎彎曲曲的造型,看起來就像是一條遊動的蛇,但又不完全是。
這並匕首的刀刃很亮,似乎被人給打磨過,在燈光的照耀下,閃著瘮人的寒光。
我看著眼前的這並匕首,又看了看眉頭緊鎖的李蘇,問道:「這」
我的話還沒說完,李蘇就開口打斷了我,說道:「這就是當年刺死我母親的那柄匕首。」
我一愣,還沒等開口說話,李蘇便接著說道:「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母親是怎麼死的嗎?」
我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記得那次在拉麵館裡你跟我說的,被人綁去了一個工地里,然後就這就是當時你留下來的那柄匕首嗎?」
李蘇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這幾年裡我一直尋找著關於這柄匕首的線索,可一直沒有頭緒,直到前陣子我才知道了它的出處」
「哦?」我看著李蘇問道:「你跟我說這些和把我弄到這地方來,有什麼關係嗎?」
李蘇笑了笑,然後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之後,才接著說道:「當然有關係!你仔細看看這柄匕首的刀刃」
竟李蘇的提醒,我再一次拿起了面前的這柄造型古怪的匕首,檢查了一圈卻依舊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
就在我以為李蘇是故弄玄虛的時候,突然發現在這柄匕首那被打磨過的刀刃上有一個很淺很淺的印記。
那印記似乎是一個圖案,我費了好大的勁兒,又換了四五個角度之後,才勉強看清楚,那印記隱隱約約是一個圓圈,裡面有一個大寫的一字。
「這不是我們一元齋的印記嗎?」我不由得脫口而出說道。
李蘇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看樣子胡少東家還是看出了端倪啊!」
我聞言連忙搖頭說道:「這不可能!」
李蘇問道:「不可能?為什麼不可能?」
我忙說道:「我打小長在一元齋,那裡面有什麼稀奇古怪的物件我都一清二楚這柄匕首我從來就沒有見過」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李蘇便伸手打斷了我,說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誠心栽贓嫁禍給你們一元齋?」
我點頭說道:「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李蘇看著我,然後說道:「所以那些人才會有意刻上一元齋的印記,然後又一點點的給它打磨掉對嗎?」
李蘇的話音很平,可這句話里的每一個字卻又好像是刀子戳人心窩,她似乎早就預料到我會說什麼,所以她僅僅只說了一句話,就弄的我檐口無言。
李蘇見我不說話,於是嘆了口氣說道:「其實這件事,我本不想現在就找你對質的因為我覺得這事兒雖然跟一元齋有關係,可跟你卻關係不大,你甚至都不知道這件事兒的存在目前看我的推測是對的」
我看著李蘇,說道:「可你還弄了這麼大一處戲!」
李蘇苦笑了兩聲,說道:「我之所以這麼做,有兩點原因」
我淡淡的說道:「哦?兩點原因?能說來聽聽嗎?」
「沒什麼不能的!我既然露面坐在這裡,就沒什麼不能跟你說的!」李蘇說道:「第一個原因你剛剛已經知道了」
我問道:「那第二個原因哪?」
李蘇看著我說道:「第二個原因自然就是有人想讓我搭這個台子,然後從你嘴裡掏一點兒話出來而已。我欠了人家的人情,自然是要還的正所謂欠債好還,人情債難還」
「哦?」我疑惑的問道:「什麼話?」
李蘇淡淡的說道:「六十年前關於你爺爺進山的事兒」
「還是這點破事」我看著李蘇說道:「這事兒應該和花慕靈她二哥沒關係吧?」
李蘇搖了搖頭說道:「沒關係!」
我問道:「既然和花慕靈二哥沒關係,那也就是和政府部門沒關係!不是官面兒上的事兒,那也就是江湖上的事兒了」
李蘇看著我問道:「你知道了又能怎樣?」
我笑了笑說道:「我跟你講我這輩子最不喜歡的就是做一個糊塗鬼!所以,我凡事兒都想弄個明白。既然你想從我嘴裡套話,我也不想吃虧挨揍受刑你告訴我個名字,我告訴你想知道的事兒,何樂而不為?」
李蘇看著我,好半天才緩緩的開口說道:「我只能告訴你這事兒和天賜茶樓有關係」
我看著李蘇問道:「你是說暗市的趙三兒?」
李蘇看著我微微皺了皺眉,說道:「怎麼你認識?」
我苦笑了兩聲說道:「不光認識而且熟的很!他自己怎麼沒來?這老小子可不想這麼信得過一個人的樣子特別是你這樣的女人」
李蘇聽我這麼說,不由得笑了笑,說道:「我這樣的女人?我是一個怎麼樣的女人?陰險毒辣?還是不擇手段?」
我搖了搖頭,說道:「都不是你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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