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劉宇胃裡的東西一點點被吐出來,一股惡臭的味道也幾乎霎時間瀰漫了整個區域。
那味道酸臭難當,弄的李蘇和陳二狗都不由得用手捂住了口鼻。
又過了一陣兒,陳二狗見劉宇吐的差不多了,只是一個勁兒在哪兒開始乾嘔,這才唱出了一口氣,說道:「這回差不多了肚子裡的蟲卵已經吐乾淨了,他的小命算是保住了。只是回去之後,身體會大不如前,有個什麼風寒流感,第一個找上的就是他」
李蘇聞聽陳二狗這麼說,不由得連忙鞠躬道:「真是太謝謝你老人家了,感謝您救了我兄弟一命,等咱們回去之後,我一定會好好謝謝您的!」
陳二狗用攙扶了一下李蘇的胳膊,淡淡的說道:「行了!時候差不多了,咱們還是抓緊趕路吧!裡面的路不大好走!」
說完,陳二狗背起地上的黑布袋子就要邁腿往裡走。
見狀李蘇忙開口叫住了他,「我說陳老爺子」
陳二狗停下了腳步,轉頭問道:「怎麼了?」
李蘇指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劉宇說道:「我們走了!他怎麼辦?」
陳二狗說道:「怎麼辦?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暫時讓他先睡在這裡了」
「可是」聽陳二狗這麼說,李蘇不免心裡頭開始有了點不情願,剛剛對陳二狗產生的那點敬佩之意,「刷啦」一下,這會兒又不剩幾分了。
陳二狗那也是混跡江湖多年的老狐狸,李蘇話語間稍微一停頓,他便知道了李蘇此時此刻的想法,於是便停下腳步,轉身衝著李蘇說道:「丫頭,我知道你現在想的是什麼你在想這個老頭子怎麼就忍心將一個大活人仍在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他怎麼一點人性都沒有嗎?對嗎?」
李蘇看著陳二狗沒有說話,她沒有說一個字,卻好像回答了陳二狗剛剛提出的整個問題。
說實話,有時候一個人不說話,要比說話來的更加直接。
陳二狗見李蘇不說話,不但沒有生氣,反倒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陳二狗很少笑,他一笑起來那聲音就好像是夜貓子在叫,聽的人渾身不舒服。
或許是陳二狗自己也知道自己笑起來不怎麼樣,所以,他笑了幾聲之後,便止住了笑聲,淡淡的說道:「說實話,丫頭我真挺喜歡你這個直來直去的性格,如果當年我要是遇見你,興許也不會落到今兒這般地步」
陳二狗說到這兒的時候,似乎想起了以前的某些事,不由得便頓了頓,可他很快便又回過了神,接著說道:「放心吧!這個地方安全的很,他在這裡比我們帶著他去任何地方都安全。」
李蘇聞言接道:「可他如果醒了看不到我們,那時候」
李蘇的話沒有說完,陳二狗便打斷了她,說道:「這個你也不用擔心,這小子身子現在幾乎被掏空了,要醒過來也得是三個小時以後的事兒了」
李蘇問道:「可如果他提前醒過來了哪?」
陳二狗說道:「就算他身體好,提前醒了過來,那他也哪兒都去不了!」
李蘇追問道:「為什麼?」
陳二狗解釋道:「那些蟲子的身上帶有一種神經麻醉劑,他雖然身上只鑽進去了五六隻,可那些蟲子身上毒素的劑量足可以讓他一整天感覺不到自己身子的存在,也就是說,他全身上下的大部分肌肉都不聽使喚所以,你懂了吧?他就算是醒了也根本動不了地方,別說是地方了,就連一根腳趾頭,他都控制不了!」
李蘇聽陳二狗說完這番話,心裡的那塊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隨即雙手抱拳,說道:「這下我明白了!既然陳老爺子您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再磨嘰了!咱們趕路吧!」
陳二狗微微點了點頭,回了兩個字,「走吧!」
話音未落,兩個人便一先一後的朝著山腹深處走去。
這裡的地形十分複雜,所走的路也大多是天然形成的山體裂縫,有的地方特別寬,有的地方則窄的幾乎只能勉強蹭過去。
更要命的是,這裡的地方還是那種縱橫交錯的路線,山隙之間是大路套著小路,小路又藏在大路的裡頭,真可謂是一環套一環,又環環相扣,如果不是對這個地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估計進到這裡用不了五分鐘,就已經被繞了一個暈頭轉向。
起先,李蘇還留了一個心眼,每走一段還在石壁上悄悄刻下一個印記,可慢慢的,她發現牆壁上竟然隨處可見一下奇奇怪怪的印記。
那些印記有新有舊,有方也有圓,很明顯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個時間段之內刻下來的。
這不免讓李蘇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暗驚道:「這是怎麼回事?這裡怎麼這麼多記號?難道之前這裡來過很多的人?可是」
李蘇心中琢磨著這些事兒,腳步便不由得放緩了一些。
陳二狗自然注意到了李蘇的這些變化,於是也跟著放緩了腳步,轉頭看著李蘇說道:「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太在意那些牆壁上面的刻痕」
李蘇一愣,忙問道:「為什麼?從這些刻痕來看,這裡應該來過很多人可是」
陳二狗不等李蘇說完,便打斷了她,隨後說道:「沒什麼可是的你看到的只不過是一些死人罷了!」
「死人?」李蘇一怔,忙追問道:「這怎麼可能?從這上面的痕跡來看,這地方至少來過不下百人,可為什麼連一具屍體都看不見?」
陳二狗腳步沒停繼續朝前走著,同時嘴裡面淡淡的說著:「你沒看見屍體,不代表他們沒來過他們沒有屍體不代表就沒死過」
李蘇跟在後面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二狗說道:「還能有什麼意思?當然是因為他們的屍體都被吃的差不多了」
陳二狗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他們身前不遠的地方突然傳來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那聲音不算大,但有點生活經驗的人便能夠聽出來,那是某種節肢類動物爬行時發出的聲響。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