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要算起來的話,里外里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從我看見那個人影,再到我瞅見地上留下的腳印,再到我反身跑回到車子,最多最多也就是三十幾秒鐘的時間。
可讓我完全沒有想到的是,當我再一次折返回到那輛越野車邊上的時候,李蘇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在臨時帳篷里,那個長的好像是迪麗熱巴的姑娘依舊是面目全非的栽歪在我挖的坑裡。
唯獨姓廖的那個司機,這時候不知道被誰給搬到了車外面。
我剛剛明明就檢查過這傢伙已經涼透了,一個死人是不可能自己從車裡面爬出來的,既然他自己不能爬出來,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剛剛有人將他抬了出來。
我見狀心頭一緊,暗想道:「他娘的,那傢伙的目的果然是車裡的東西可車裡到底有什麼哪?竟會讓那個傢伙冒這麼大的風險!」
想到這裡,我連忙跑過去,兩隻手在姓廖那個司機的身上來回翻找,可我摸了半天卻只摸到了半盒煙,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找到。
「他娘的,我聰明一世怎麼能中了這麼明顯的調虎離山之計?」我越想越生氣,一股無名火從我的心頭升起,我罵了幾句之後,抬起腳將身下的一塊石頭猛踢向了一邊。
我這一腳的力道很足,石頭好似足球一樣徑直就飛了出去。
可那顆石頭飛出去了好一會兒,我卻並沒有聽見「啪嗒」的落地聲。
我沒有太過在意那飛出去的石頭,只當它是落在了那塊泥地里,心思始終放在了剛剛那傢伙的身上。
「這司機身上到底藏了什麼?」我心思琢磨著,喃喃自語道:「足以讓那個傢伙冒這種風險跑回來取?又或者他壓根就沒拿我當作是風險」
我一邊想一邊蹲在了姓廖那司機的身旁,看這個眼前這個黝黑的漢子,我始終找不到任何答案。
既然沒有答案,我便索性又里里外外的在他身上翻了好幾遍,可結果依舊是一無所獲。
「他奶奶的」我一邊罵一邊朝著邊上吐了一口唾沫,這種感覺雖然不強烈,但有點像是你剛剛看到了一絲希望,轉瞬卻又發現那只是鏡花水月,實際上什麼都沒有。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將剛剛從那司機哪兒找到的半包煙拿在了手裡,那是一包點8的大會堂。
「看你也不像是燕京地區的人,怎麼還願意抽這種煙」我看著手裡的煙,又看了看地上躺著的司機,本想著抽根煙緩解一下自己緊繃的神經,可那兩句話剛一出口,卻又硬生生的停住了。
因為就在這一刻我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司機老廖的確抽菸,可是他抽的是烤菸,而不是生煙,更不是大會堂這個牌子的煙。
「既然,司機老廖抽的不是這個牌子的煙,那這一包煙怎麼就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他的口袋裡頭哪?」我想到這裡猛的就從地上蹦了起來,「煙自然不會是自己跑進老廖的口袋裡既然不是自己跑進去的,那就一定是有人放進去的!難道剛剛那個傢伙不是為了從老廖身上拿走東西他是他是想把這包煙放進老廖的口袋裡而為了怕我發現不了,所以才會將老廖從車裡面給拖出來抽菸的人對煙一向比較敏感,特別是彼此都抽什麼樣的煙基本上是一眼便能夠看出來。那傢伙應該是篤定我一眼就能夠發現老廖口袋裡的煙有問題,所以才想著用這一招」
心念至此,我便將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手中拿包煙的上面,「可問題又來了,我明明整個人就站在這裡,他有什麼話不能夠直接跟我說嗎?為什麼要用這麼隱晦的方式?就算是他不方便見人,或者整件事不方便讓第三個人聽,那這地方也幾乎等於沒有外人啊?」
我越想越奇怪,手已經不自覺的將那包大會堂給打開了。
大會堂的煙盒中還剩下十幾根,邊上還塞著一個廉價的一次性打火機。
我將那個打火機從煙盒裡面取了出來,拿在手裡看了看,就是那種街邊小賣部里賣的最普通的打火機。
我見打火機沒有什麼特殊的,於是便又從煙盒裡頭抽出了一根煙。
我將煙拿在手裡,整根煙是白色的,上面沒有任何的標記,就是和市面上最普通的大會堂沒有任何區別。
我疑惑的看著手裡的煙,隨後又將剩餘的十幾根挨個都抽了出來,可依舊是沒有任何的線索。
我看著手中那十幾根煙,不由得陷入了沉思,「難道我想錯了?」
抽菸的人有個習慣,那就是喜歡在思考問題的時候點上一根煙,越是遇見難題的時候,越是這樣,所以你經常看見,或者聽說過,一些做設計的,畫圖的,還有寫書的人都是這樣,在他們的桌子大多放著一個大大的菸灰缸,或者一個飲料瓶子裡面裝滿了菸蒂。
我雖然算不上是老煙槍,可也有這樣的習慣,於是情不自禁的就將一根煙放到了嘴裡,然後點上。
抽前兩口煙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直到第三口的時候,我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切開始有點變形,原本筆直的稜角開始一點點扭曲,慢慢的天和地開始顛倒。
我原本是結結實實的踩在地上,可這時候我竟然覺得自己的是大頭朝下站著,那感覺就好像是喝多酒一樣,連直線都走不了了。
我心頭一驚,用眼睛瞟了一下手中的大半根煙,暗罵道:「他媽的上當了!這煙」
我本想在心裡頭說「這煙有問題」,可只想到了一半兒,整個人便覺得眼前一黑,隨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燈光,昏黃的燈光。
紅念可坐在床邊看著床頭那昏黃的燈光,她原本最喜歡這種氛圍,覺得很浪漫很溫馨,可她現在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燈光,因為這昏暗的光線就如同此時的她一樣,感覺不到任何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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