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花慕靈這麼說,我急忙問道:「你認識這花?」
花慕靈點了點頭說道:「這是生長在高原地區特有曼陀羅花,當地人也叫地獄鈴鐺。」
邊上的熊明詫異道:「地獄鈴鐺?這是什麼名字?聽起來怪異的很。」
花慕靈看著手中玻璃器皿中那朵被消化了大半的曼陀羅花,皺著眉頭說道:「之所以叫它地獄鈴鐺,是因為一克的分量就足以讓一個成年的壯漢精神恍惚、陷入幻境。更何況這麼大一朵」
花慕靈沒有說完,眼淚已經開始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滴在了尼雅的臉上。
熊明在一旁咬著牙說道:「他奶奶的!是誰這麼殘忍,竟然逼著小尼雅吞下這種惡毒的東西。」
我皺著眉頭疑惑的問道:「可是,這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哪?他讓小尼雅吞下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麼好處哪?」
熊明在一邊說道:「奶奶的!我跟你說胡天,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一些人損人不利己,他說不定就是單純的想害小尼雅也說不定。」
花慕靈在一旁插口說道:「不可能這麼簡單。小尼雅幾乎一天都是和我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有人趁機下手。除非」
我在一旁插口道:「除非是她自己吞下去的。」
熊明張大著嘴在一旁說道:「什麼?小尼雅自己吞下去的?這怎麼可能?她好好的為什麼要吞這東西?饞?這孩子也看著挺乖的啊?也不像那種淘氣作死撒尿和泥的孩子啊?」
我看著熊明說道:「除了這個可能性之外,沒有別的可能性了。」
而就在我話音剛落的時候,突然右側柜子後面猛然傳來了一陣「嗒、嗒、嗒、嗒、嗒」的敲擊聲。那聲音忽急忽緩,好像有著某種說不上來的規律。
它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在此時此刻聽起來,那聲音比敲鑼打鼓卻還要讓人聽的清晰。
聽到那敲擊聲響之後,我們幾個人都不由得一驚。
熊明更是第一個蹦起來,嚷道:「誰在哪裡裝神弄鬼?」
說完,熊明掄圓了手裡的工兵鏟就朝那鐵柜子衝去,而我則緊緊跟在熊明的身後。
那鐵柜子距離我們並不算遠,大概只有六七步左右的樣子,可當我們衝過去搬開柜子的時候,卻發現柜子後面竟然什麼都沒有。
只是在柜子背面不知為何竟然印滿了密密麻麻的「血手印」。
我看著滿柜子的「血手印」不由得頭皮發麻,好一會兒才喃喃的說道:「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手印?」
我一邊說一邊用手在上面比了比,竟意外的發現,那柜子上面的「血手印」竟然和我自己的手一般大小。
我皺著眉頭說道:「這明顯是一個成年男人的手,可是,為什麼我們卻連一個人影都看不見?」
熊明在一旁罵道:「他娘的,這真是見了鬼了。」
見鬼了?
不!
見鬼的事情可遠不止如此。
就在我和熊明專心研究鐵柜子背面的手印時,停屍房裡一台最老式的收音機竟然突然響了起來。
「玫瑰玫瑰我愛你,玫瑰玫瑰最嬌美。玫瑰玫瑰最艷麗,春夏開在枝頭上~~」
「他娘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鬧鬼了嗎?」熊明聽見收音機里莫名其妙的放起了歌,不由得火冒三丈,大步走過去掄起手裡的工兵鏟就朝那收音機砸過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停屍房的棚頂上傳來了「砰」的一聲,下一秒,整間停屍房裡的燈應聲而碎。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我們幾個人都不由得一驚。
我下意識的蹲在了地上,然後伸手去背包裡面掏手電,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將手電點亮的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這個人不是熊貓,也不是花慕靈,而是那一身破爛衣服的女屍。
當我的手電照在那女人慘白如紙的臉上時,我整個人不由得倒退了好幾步,險些將身後的鐵柜子給撞倒在地。
我咽了一口唾沫之後,張大了嘴說道:「奶奶的!詐屍了!」
可我的話還麼等說完,邊上的熊明突然喊道:「四丫頭,小心你的身後,有粽子!」
說完,便聽見花慕靈的一聲慘叫,還有重重摔倒在地的聲音。
我急忙叫道:「四丫頭,你沒事吧!」
花慕靈沒有回答我,我心中焦急,提起手電就往花慕靈那邊跑去。
可是,我一動,一直擋在我身前的那具女屍突然也動了。
只見,她突然一轉,身體竟然以一種極為不可思議的角度,將自己擰成了一個麻花型。
緊接著,她張開了嘴,下顎竟然直接掉到了胸口的位置,臉頰的皮膚因為劇烈的撕扯而變的支離破碎,滿口漆黑尖利的獠牙讓它整個人看起來恐怖到了極點。
在下一秒,女屍的身子一彈,好像一隻獵豹一樣朝我撲了過來。
我心中大罵:「這他娘的是什麼東西?這年頭連粽子都變異了?」
可想歸想罵歸罵,身上的動作卻一點不含糊。
我疾奔了兩步,在女屍眼看要撲倒我的時候,突然一個側身,然後右手掄起工兵鏟對準這傢伙的腦袋就是一鐵鍬。
只聽「啪」的一聲,那具女屍的頭被我給拍了一個正著,血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噴了出來,飛濺的四處都是。
「不對!」眼見有血飛濺而出,我心中不由的十分驚詫。「怎麼可能?這傢伙明明已經死了很久,可是為什麼她會有血?」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急忙抬起手電朝那女屍摔倒的方向望去。
可這一看之下不要緊,我整個人腦子「嗡」的一聲。
因為此時倒在我前方不遠處血泊里的,不是別人,竟然是花慕靈。
我急忙向前跑了兩步,蹲在地上一把將花慕靈摟在懷裡,大聲的叫道:「花慕靈!花慕靈!你醒醒!你醒醒!」
可無論我怎麼叫,花慕靈依舊是沒有絲毫的反應,大股大股的鮮血好像不要錢一樣從她的脖頸與腦袋處流了出來。
我慌忙之間用手去按,可無濟於事。
花慕靈的氣息與體溫一起,一點點的從我指尖溜走,而我的眼淚也幾乎在同一時間涌了出來。
我想喊,想將心中那痛苦與悲傷的情緒喊出去。
可是我的嗓子裡面好像突然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我張大了嘴,可是卻連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
我閉上了眼睛,任憑淚水在我的臉頰划過,我抬起手使足了勁兒給了自己兩個大嘴巴。
可是,臉上的疼痛依舊無法抵消內心的自責與傷痛。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花慕靈?為什麼我當時不看清楚一點?為什麼?」我不斷的在心底質問著自己,可無論我怎麼問,卻始終給不了自己一個答案。
我的心很疼,那感覺就好像有一個人突然攥住了你的心,然後用小刀一點點的割去上面的肉。
可就在我傷心欲絕的時候,突然不遠處傳來了熊明的喊聲。
「胡天,快來幫幫我!胡天,快來幫幫我!胡天」
而讓我感覺到奇怪的是,熊明的聲音明明離著我並不算遠,但是,不知為何那聲音聽起來竟好像是熊明被罩在盒子裡喊出的一樣。
聽見熊明的呼喊,我整個人這才微微的回過了神兒。
我緩緩將花慕靈放倒在地,提起手電順著熊明呼喊的聲音摸了過去。
可讓我完全沒有想到的是,那聲音的來源竟然是之前突然發出聲音的老式收音機。
我驚詫的拿起了桌子上的收音機,罵道:「擦你大爺的!老子就算做了鬼也要跟你們斗到底!」
說著,我就要將那收音機摔在地上,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台老式收音機中突然傳出了一陣極為詭異的笑聲。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聽到這笑聲,我不由得就是一驚,可還沒等我做出反應,那老式收音機突然又傳出了之前的那首歌。
「玫瑰玫瑰我愛你,玫瑰玫瑰最嬌美。玫瑰玫瑰最艷麗,春夏開在枝頭上~~」
只不過,這一次那唱歌的人竟然變成了——花慕靈。
「這是怎麼回事?」我心中不由的大驚道。「怎麼唱歌的人竟然會是花慕靈?」
我一邊說一邊用手電朝花慕靈屍體的方向照去,可當我的手電掃過去的時候,竟然空空如也,哪裡有什麼花慕靈的影子。
眼見如此,我整個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驚詫道:「人哪?怎麼突然間就不見了?」
可是就在下一秒,我身後突然有人開口說道:「你是在找我嗎?」
我聞言整個人就是一驚,急忙裝回頭朝自己身後望去,只見我身後不到半米的地方站著一個女人。
只見這女人滿臉是血,頭斜斜的歪在了一邊,半個腦袋因為巨大的外力而塌陷進去。
可即便如此,這個女人依舊在笑,而且笑的極為詭異。
花慕靈!
這個人不是花慕靈,還能是誰?
我大驚道:「花慕靈你你」
花慕靈看著我發出一陣陣「咯咯咯咯」的怪笑,那聲音竟然和老式收音機中發出來的一模一樣。
好一會兒,花慕靈才開口說道:「胡天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對你一往情深可是你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為什麼我還不想死你還我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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