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全部看向陳天。
紀陽偉的臉越發慘白起來,可是很快他便狂妄地叫了起來:「還不快把我送去醫院!還不快給我治療!你們這些烏合之眾,信不信我把你們這些醫館全部除名!」
「送醫院?治療?不必了。」陳天搖頭,一步一步走近了。
紀陽偉想要躲想要退,可是根本不能動,動一下就痛到鑽心。
他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一隻待宰的羔羊。
從未有過如此絕望的心情,他閉上眼睛大叫:「饒了我!饒了我吧,求你!」
紀陽偉求饒?
大家的心情仿佛坐過山車一般,一波又未平,一波又起。
不過比起之前的驚心動魄,這紀陽偉求情的戲碼倒是格外精彩。
「饒你?」陳天忽然笑了起來。
「饒你可以,但你必須給在場所有你欺辱過的人道歉。」
「我,我道歉!」既然已經求饒了,那就沒什麼顧忌了,紀陽偉直接說道:「各,各位,我紀陽偉給你們道歉。」
「具體。」陳天說。
「我,我道歉,我不該目中無人,我不該自以為是,我不該對你們呼來喝去,我,我錯了。」
雖然是給大家道歉,但是沒人敢出聲,更沒人敢出來說個什麼原諒你之類,因為這一幕太詭異,太可怕。
他們只怕消受不起。
這可是紀家的公子,紀家啊!醫藥界醫學界的大佬,隨便一句話都能封殺一個神醫,隨便一個舉動就能讓某醫館從江州消失。
他家兒子道歉,誰敢接受。
看到大家如此驚恐,陳天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的想法,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嘀咕道:「還是沒忍住啊。」
紀家到底有多厲害,他從這些人的反應也能推斷出來。
「行,我今天就饒你一條狗命,但是以後要是再遇到,我就不會手下留情了。」陳天說道。
「等一下。」紀陽偉不甘心地問:「上古神術,你從哪裡傳承的?」
「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陳天白了他一眼。
「那,那你告訴我,你,你武道什麼境界了?」紀陽偉好似孩子一般急切地問道。
「那我就更不可能告訴你了。」陳天冷笑了一聲。
這時,錢盛銘感到之前瘋狂流逝的生命力已經基本回到自己身上,斷裂的骨頭被傅成固定後很快就恢復,他從地上站了起來。
這一幕讓所有人驚掉了下巴。
紀陽偉更是震驚地張大了嘴。
「錢神醫,你,你沒事了?」
錢盛銘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神色平靜地說:「陳先生救了我。」
「什麼時候,我們,我們怎麼沒看見?」
即使一直在場,也能漏掉什麼了不得的劇情?
「是十全大補丹,陳先生煉製的丹藥。」傅成解釋道。
「煉製丹藥?」
眾人再次震驚無比。
這個年輕人也太逆天了,還有他不會的嗎?這樣一個超級人才怎麼就被錢盛銘給遇到了,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紀陽偉的嘴唇不住哆嗦著,臉色不僅有著手腳被打斷疼痛的蒼白,更有不甘不服的陰鬱。
「錢,錢神醫,幫幫我,救救我侄兒……」一個人湊了過來,聲音顫抖著說道。
「李龍!今天交流會一開始,你們師徒一唱一和,一直跟我們作對,現在還有臉要我們幫你,救你那個狂妄的侄兒!」傅成厲聲說道。
接著他又說道:「再說了,懲治你侄兒的人可不是我們。」
言下之意,你要求也是去求陳先生吧。
李龍哪裡敢去求陳天,要是早知道陳天這麼厲害,就是給他一百個膽他也不敢跳出來現眼啊。
剛才苦苦哀求同仁醫館的醫護,才弄來一點藥膏給李林的臉塗上,可是傷勢太重,他依然昏迷不醒,脈搏也是越來越弱。
真不敢相信,僅僅扇耳光也能要命。
「錢神醫,求求你,你幫幫我,我再也不敢了。」李龍知道錢盛銘這個人比較仁厚,於是乾脆雙膝一軟,矮身跪下。
錢盛銘也是為難,只好說:「我只能答應幫你侄兒治療,至於想要我求陳先生,我是絕不會開口。」
李龍看了陳天一眼,急忙移開目光,生怕陳天想起他來,要再懲戒一次。
「只要錢神醫能保住我侄兒一條命,怎麼都好,怎麼都好!」
猶如紀陽偉被打得這麼慘,誰都不想跟此事扯上關係,交流會一結束,所有人都逃命似的離開了。
還是錢盛銘讓傅成找人將紀陽偉送去醫院。
第一人民醫院。
「護士,我想查一下我住院花了多少錢。」一個高大男人走到住院部醫護台問道。
「你誰呀?」那護士微微皺眉。
「劉凱。」
「劉凱?」護士翻開檔案找了一下,果然看到劉凱的名字。
只見上面寫著:「同仁醫館醫術比拼標本,家屬放棄治療。」
又翻了翻發現是個生命體徵幾乎消失的病人。
「你是劉凱?」護士懷疑地說。
「是,我在這裡住了三個月!」
護士立刻叫來主治醫師,那主治醫師看都劉凱驚訝地差點跌一跤。
「看吧,他認識我。」劉凱說。
「劉凱,你,你,你怎麼,怎麼變成了這樣?你……」主治醫師一把捏住劉凱臂膀。
肌肉都出來了,這……這怎麼可能!
……
錢盛銘私人住宅里。
一張圓桌上擺滿了酒菜。
「陳先生,不必客氣。」
「我不客氣。」
一大上午又是治病又是打人,陳天的確餓了,不管不顧大快朵頤起來。
錢盛銘提著筷子欲言又止。
等到陳天吃得差不多了,這才開口道:「不是陳先生,我早就成了一個死人。」
陳天抹了一嘴油花說道:「你是為我受傷,救你也是應當,不必放在心上。」
錢盛銘輕嘆一聲:「今天的事還是怪我,不是我請你來,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
「不怪你,腳在我自己身上,我若不來,你請也是沒用的。」陳天滿不在乎地說道。
錢盛銘執意請陳天吃飯,道謝倒是其次,最主要是他不放心,想要勸陳天離開江州避避風頭。
他太清楚紀家的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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