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告訴厲盟主,不管是召集盟內下屬也好,重金請人幫忙也好,尋找元嬰期女修的時間,以半個月為限。
因為還要留出一定的時間給陳遠做實驗驗證,若是不想錯過一個月後柳夫人的排卵期,厲盟主所擁有的時間也只有這麼多了。
畢竟陳遠不想在此耽擱太多時間。
雖然求子的行動暫時未見到成效,但是厲盟主已經感受到了陳遠的善意,下令雲間停止了對揀寶的針對。
特別是陳遠那些聞所未聞卻叫人眼界大開的理論和手法,讓厲盟主不由得對他信任無比,將最後的希望全然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按說到了此時,陳遠已然打成了他此行的基本目的,可以功成身退了。
但是,一來陳遠從不是個半途而廢的性子,調停雲間和揀寶的爭鬥還顯不夠,陳遠的野望是借雲間之勢促成揀寶的騰飛;二來,即便只是為了幫幫這個可憐的老人,結下一份善緣,陳遠也不會吝於出力。
接下來的半個月中,陳遠就停留在揀寶為他準備的獨院中,一方面思索著接下來的手術方案,一方面摸索著自己新得的霧化技能。
只是比較可惜的是,前些天裡,陳遠在雲間的安排下,偷偷見了個死囚,遺憾的發現自己的霧化技能,似乎並不能對著人類使用。
在陳遠對那名死囚用出霧化後,卻清晰的從那死囚心中感受到了驚恐的抗拒之意,這是這種抗拒使得陳遠的霧化,最終無功而返。
不僅是人類,就連一些比較有靈性的動物,陳遠也霧化不能。
隨手將一隻到了晚秋卻還在耳邊聒噪的蚊子化為了灰灰,陳遠有些不爽:難道這雞肋能力,就只能用來變花變草變蟲子嗎?
就在陳遠鬱悶著的時候,瑤兒姑娘卻是哼著小曲心情不錯的準備出門了。
&妹,你這是準備去哪?」
&風師兄早啊,我準備去陳遠那啊,你不知道,那傢伙會的稀奇古怪的本領可多了呢。」
&天逼他學了女孩子說話,可像了呢。昨天我又纏了他一天,好不容易答應今天給我變戲法。」
瑤兒姑娘說到這裡,不知又想起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嘴角彎起了月牙。
&師妹,」風師兄略微加重了些語氣,「原本我以為你同陳遠一道出來,是有著宗門任務在身,可是後來才知道,你竟是私自外出,此舉是不是有些……不妥當?」
&自外出?不妥當?」瑤兒姑娘疑惑的反問道,「宗門有哪條門規規定了弟子不得下山嗎?」
&是門規里有規定,弟子下山需得向師長稟報,而師妹你好像並沒有做到這一點吧。」
瑤兒姑娘臉上笑意盈盈,嘴裡卻是毫不相讓:「風師兄怕是忘了,掌門弟子有著自主行事的權利,而我,恰巧正是宗主座下弟子!」
風蕭蕭卻是忘了這一遭,頓時被瑤兒姑娘擠兌得說不出話來。
&呵,」過了片刻,風蕭蕭露出了春風般的笑容,緩和了場中有些沉悶的氣氛,「師妹誤會了,其實師兄也只是希望你能早些回山,免得宗主他老人家擔心罷了。」
&知道啦,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瑤兒姑娘朝著風蕭蕭擺了擺手,接著說道,「那我先走了啊,風師兄再見。」
風蕭蕭也帶著溫暖的笑意同瑤兒姑娘揮手作別,只是等到瑤兒姑娘的人影遠去時,他的臉色卻莫名的變得陰鬱起來。
&這就是你所說的戲法啊。」看過陳遠展示如何將一隻小蟲化為灰灰後,瑤兒姑娘很是失望。
&戲法我也會啊。」左顧右盼之後,瑤兒姑娘揮手將一隻路過的倒霉飛蟲拍成了齏粉。
就在陳遠想反駁時,卻聽瑤兒姑娘突然說道:「要是你能讓它消失後又重新出現,那才算得上有些意思。」
消失……而後重新出現?
瑤兒姑娘不經意的一句話語,卻像是道閃電劈在了陳遠的心房。
陳遠清楚,被他霧化的生物並不是真的消失了,在之後的一段時間內,那個生物其實都是以一種陳遠所不能理解的形式存在著。
那麼,有沒有可能,將這霧化的生物重新凝聚起來呢?
接下來的一整天裡,陳遠都顯得有些魂不守舍的,這讓瑤兒姑娘覺得很是無趣。
送走了悶悶不樂的瑤兒姑娘後,陳遠獨自一人呆立院中。
他這一整天在思考的,自然不是如何讓一隻化為灰灰的蟲子重新出現。
而是他突然想到,由於抵抗心理的存在,霧化對於有神智有思維的生物無效,但若是這生物沒有抗拒之意呢,比如說……自己?
試想一下,如果面對自己接不下躲不開的殺招,自己卻能突然霧化而後重新出現,甚至是乾脆等敵人走後再凝聚,那該是多麼強大的保命能力?
一隻青蟲在陳遠面前化作了淡淡霧氣,該如何將它重新聚合,陳遠並不知道,他只是維持著靈力輸出,在心中反覆想著這樣的念頭。
出現……出現……給我趕緊出現。
就在這個時候,在陳遠的努力下,在某種至高法則的作用下,那團霧氣輕輕一震,由觸鬚開始,身體一點一點的慢慢開始顯現。
&了。」陳遠興奮的一揮拳頭,拎著那隻青蟲仔細打量,發現它並不缺胳膊少腿後,仁慈的放了它一條生路。
我的想法果然是可行的麼,那麼接下來……呃,還是穩妥點吧,陳遠的目光移向了自己的左手。
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這一天,雲間那邊傳來了消息,已經找到了二十九名願意幫忙的元嬰女修。
短短時間,不僅能找到這麼多修為符合的人選,還能讓她們答應幫忙,雲間盟的潛在能量可見一斑,陳遠不由得對雲間更是高看了幾分。
只是於厲盟主還有瑤兒姑娘再雲間盟總部見面後,他們二人卻是大吃一驚。
&友,這是何人所為,說出來老夫一定幫你出氣。」
而瑤兒姑娘話語裡更是帶了哭音:「陳,陳遠,你的手怎麼沒了?」
陳遠看著自己僅到手腕的左臂,臉上滿是尷尬:這怎麼說,難道說玩脫了,把自己給弄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