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大明 第二十三章案首

    隨著前方一人一個名字、一個名字的念出，榜上有名者歡呼雀躍，沒名字的更加緊張，也更加期待。

    王洛他們站在一起的幾個人，同樣沒人能夠淡定，豎起耳朵聽前方的播報，希望聽到自己的名字。

    十來個名字之後，終於喊到潘仁善了，他一時還有點不確定，向四周問了一遍。

    「是我嗎，剛才叫的是我嗎？」

    王洛本以為，潘仁善是歡喜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誰想，在得到了旁人的肯定之後，他一聲長嘆。

    「唉，本以為不是案首，也會是前幾名，不想竟是這樣的名次。」

    那人念名字是從後往前念，潘仁善的成績，稱得上是倒數前十幾了，不過，好歹是上榜了。

    上千人之中，只有六十幾位榜上有名，將近二十分之一的錄取幾率，即使排在榜尾，也已經很了不起了。

    可是，潘仁善卻大不滿意，也無法滿意，他先前可是說了大話，即使不是榜首，亦可占據前幾名。

    昨日之言猶在耳，今天卻是這樣的一個結果，潘仁善覺得面子上過不去，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潘仁善覺得不滿意，其他人卻是大為羨慕，自古華山一條道，科舉乃是做官的正途，只要考出來了，定可以做官，競爭力之激烈，可想而知。

    想要做官，除了科舉之外，還有其他的途徑，不過，在正統讀書人的眼中，科舉才是正途。

    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可知科舉之艱難，進士、舉人和秀才就不說了，一個童生都不好中。

    「潘兄，你別不知足了，能夠榜上有名，已經不錯了，我們江南文風鼎盛，科舉這條道可不好走。」

    「正是，能夠得中，已是極好了，就別管他名次了，直到現在，還沒念到我們的名字呢。」

    「潘兄，知足吧，我們幾個人之中，你可是第一個得中的，我們幾個人，還不知誰將落榜呢。」

    ......

    甚感羨慕的其他人，紛紛開解潘仁善，適當表達了自己的羨慕與擔憂。

    科舉雖有名次的差別，名次考的好，社會地位高，可以撈到一個好的官職，但是，考的過就好，就算勝利。

    這就像大學的期末考試，六十分萬歲，只要考過了六十分，你想幹什麼幹什麼，而一旦不夠六十分，需要補考，再不過就重修。

    對於大學的期末考試來說，六十分是分界線，是天與地的差別。

    科舉的榜單亦是如此，作為分界線，上榜了就是天，魚躍龍門，不上榜則慘到家了。

    經過眾人的勸說，潘仁善的情緒好了許多，不過，卻不復先前的意氣風發了。

    吹牛吹破了天，轉眼臉被打的「啪啪」響，潘仁善再厚臉皮，也不可能像之前那樣，上串下跳。

    名單繼續被一個個念出，中了的人歡呼雀躍，沒中的人唉聲嘆氣，眼見名額越來越少了，許多人心中焦急。

    六十幾個上榜名額是有限的，念一個少一個，大家都在計算，約莫快完了的時候，仍沒被念到名字的，急的不行，五內俱焚。

    「怎麼還沒有我的名字，難道，這一次，我又落榜了。」

    「我覺得我答的很好啊，不應該落榜才是，可，為什麼還沒念到我的名字。」

    「還沒完，還沒完，下一個一定是我，那還更好，可以名列前茅。」

    「我定然會榜上有名，不僅名列前茅，說不定還可以占得榜首。」

    ......

    四周都是「嗡嗡」的聲音，各種緊急和躁動的情緒，越發濃郁而起了，不過，大家還沒有最後失望。

    所謂不到黃河心不死，不管是抱著最後的希望，或不願意相信事實，眾人都急切的伸長脖子，期待下一個名字，可以叫到自己。

    不僅其他讀書人焦急不已，王中、王瑞、蔣文斌等，一樣焦躁，頭頂沒有冒煙，已經不錯了。

    王中也說過大話，可以爭奪榜單的前幾名，其實心裡也未必那麼篤定，到此時還沒被念到名字，心裡也有點不託底。

    其他人也一樣，就連王洛，也開始有點打鼓了，眼見六十幾個名額快要完了，他也生怕自己落榜。

    對於當官，王洛很有興趣，尤其在古代，官員的地位是最高的，士大夫與皇帝共治天下，可不是白說的。

    在王洛心裡著急，開始長草的時候，終於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他以為自己可以淡定，但這突如其來的驚喜，仍讓他十分興奮。

    「呵呵，中了，太好了，中了。」

    當王洛的名字一出來，王中、潘仁善、王瑞他們，像是中了定身術一般，一下愣住了。

    他們是真沒想到，一向表現不起眼，沒什麼底氣的王洛，竟然被取中了，還名列在前。

    倒也不能說這些人有多麼眼拙，實在是王洛的年紀太小，在大明的歷史上，並非沒有十歲出頭就過縣試、中童生的，數量卻絕對不多，而且，個個都闖下了偌大的名聲。

    眾人都沒長前後眼，哪能看得出王洛的不凡，對其心懷輕視，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待王洛真的高中，且名次如此之高，比一向說大話的潘仁善好了這麼多，眾人看他的目光，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最令人驚奇的是，王洛的名字過了，大家還欲傾耳細聽，卻沒有聲音傳來了，一下戛然而止。

    於是，眾人面面相覷。

    「怎麼不念了，繼續啊。」

    有人耐不住這種靜寂與沉悶，不由喊了一嗓子。

    「沒有了，全部念完了。」

    前邊回了一句。

    這隔著人潮，此起彼伏的對話，倒有些像少數民族情哥哥與阿妹隔著一座大山對唱，引人發噱，可惜，場上的人怕沒這種閒情去聯想。

    「這就完了，不會吧，案首呢。」

    有人不信的大聲吼道。

    前邊回應的聲音再次響起了：「真的完了，案首是那位叫做王洛的朋友。」

    剛才回答榜單已經念完的時候，王中、王瑞、潘仁善他們，已經扭著僵硬的脖子，驚奇地看著王洛，眼中有一抹難以置信的恍然。

    待「案首」是王洛這話一出，猜測成了事實，幾人臉上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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