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務正業的神大人 第五十一章 妹承姐黑

    「這對姐妹可是上好的美人胚子，大人，如果你把她們一起買走的話，我可以考慮給你便宜些。」

    門窗緊閉，只靠著一盞小小的油燈照明的房間中，佝僂著身體，面貌醜陋不堪的男人拿手指著身邊被關在豬籠中的一對相擁在一起的小女孩，扯著他嘶啞的嗓子讚美著他剛剛到手的商品。

    奴隸買賣在伊麗莎白一世統治後的陽炎帝國是被法律明令禁止的生意，然而這樣的禁令並不能阻止那些為了暴利而丟掉良知的商人們，他們不僅沒有任何的收斂，反而因為奴隸資源的緊缺而做的變本加厲起來。

    「我只需要一個。」

    然而面前身穿斗篷的黑衣男子卻並不怎麼被這位商人的口舌所打動，無論對方怎麼說，他都堅持只要買下這對姐妹中的一人，並非那些為了滿足自己變態欲望的紳士，他只是想為自己剛出生的女兒挑選一個忠誠的貼身女僕罷了，找到這傢伙這是因為他手裡總是有上等的貨色，至於什麼姐妹花的噱頭他是一點也看不上。

    「好吧，好吧，雖然人家都說我是蛇蠍心腸，可是不為了混口飯吃，誰想要做這種喪天良的生意啊，您非要拆散這可憐的姐妹倆我也沒有辦法，但是您也知道，現在上頭查的很嚴，我做一次生意也不容易，把這小姐妹搞到手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

    搓著手，侏儒般佝僂著身體的男人裝出一副悲天憫人地樣子說道，如果不是因為著急用錢，他才不會這麼著急把這對姐妹出手，要知道如果好好的圈養上些年頭，等她們長成之後，靠著姐妹花的噱頭怕是能賣出比現在多幾倍的價錢。

    「兩百枚銀幣，讓我選一個帶走。」

    將一袋重重的銀幣丟到地上，像是知道對方手頭拮据的事實，男人面帶不屑的笑容，向對方開出了遠低於市價的價碼。

    「哎喲喲，我就是拿到后街的市場上叫賣，這裡面哪一個孩子賣不得兩百銀幣啊。」

    拼命瞪大了他那雙小眼睛，奴隸販子像是沒有聽清男人的話似的掏了掏耳朵，扯著嗓子尖叫道。

    「我這可是現金，不是期貨什麼之類的不靠譜的東西，如果不想和我瓦里埃爾子爵合作的話，那我就不奉陪了。」

    對方雖然是在奴隸商人中小有名氣的傢伙，但是他的後台只不過是一個帝都的小男爵罷了，用自己的貴族身份恐嚇一下，在加上對方正愁沒有現金周轉的把柄，男人不愁對方不答應自己的條件。

    「哪裡的話，子爵大人，您去驗貨吧，這姐妹倆都是我可以拍著胸脯做擔保的上等貨色，姐姐叫琥珀，妹妹叫翡翠，您看上誰就帶走吧。」

    急不可耐的將地上的錢袋撿起來抱在身前，生怕自己搞砸了這樁生意的奴隸商人屁顛屁顛的幫瓦里埃爾子爵打開自己身後關押著姐妹倆的籠子，將自己的商品強硬的拉到子爵的面前。

    抱在一起的姐妹倆大概五六歲的樣子，留著紅色短髮的她們是一對少見的雙胞胎，除了眼瞳的顏色有所區別外，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似的。雖然身為奴隸，但是為了能保護好她們的身體以賣出好價錢，所以光看穿著和富人家的小孩沒什麼區別。

    「姐，姐姐！」

    翡翠色的眼瞳中蓄滿了淚水，雖然只是晚出生幾分鐘罷了，但是作為妹妹的身份讓女孩從小便很依賴自己的姐姐，在她看來，只要有姐姐陪在身邊，無論發生什麼都可以一起度過，但是，現在，連這一點小小的依靠似乎都要被人奪去了。

    「愛哭的孩子你留下，我帶走姐姐好了，反正這種愛哭鬼應該在你這很受歡迎吧。」

    盯著兩人看了一會，在確定她們的身體都是健康的之後，子爵沒怎麼糾結便做出了自己的決定，他想要找的是一個可以成為自己女兒左膀右臂的能幹女僕，比起愛哭的妹妹，那個堅強些的姐姐似乎更適合自己。

    「但是也有的人好琥珀這種固執的孩子這口呢，大人！」

    錢已經到手，奴隸商人的心情看起來也好了不少，露出一臉猥瑣的笑容，他意味深長地說道。

    「滿足男人的征服欲嗎？這麼說來我也比較喜歡這樣的呢嘿嘿嘿。。。。。。」

    摸著下巴，子爵大人的臉上露出了同樣猥瑣的笑容來。

    「我這裡有幾個和您胃口的孩子，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用最低價讓您今晚。。。。。。」

    「咳咳咳，不太好吧，我家女兒可是才出生不久啊。。。。。。」

    「想來夫人懷孕時，您應該也憋了很久了吧。。。。。。」

    生意做成的兩人雖然身份懸殊，但在談起紳士的話題時，卻變成了臭味相投的同道中人了，然而他們這短暫的打岔，卻成了姐妹倆分別前最後時光。

    「姐姐，不要離開翡翠好不好啊姐姐，嗚嗚嗚~」

    拿手抹著眼淚，翡翠是個聰明的孩子，她知道身為奴隸自己左右不了主人的決定，但是，她依舊固執的想要挽留住姐姐，哪怕是不可能的，她多麼希望姐姐能像往常一樣點著頭答應她任性的決定啊！

    「說什麼呢，翡翠。」

    用力推開將腦袋埋進自己胸前的妹妹，琥珀一改常態的拿出一副不屑的樣子冷冷地開口道。

    「姐姐？」

    那仿佛陌生人一般的冷淡眼瞳算什麼？翡翠不敢相信剛剛將自己推到在地的人是那個曾經對自己無比溫柔的姐姐。

    「甩掉你這個麻煩鬼真是太好了，什麼都不會自己做，把問題都甩給我真是太討厭了，翡翠，你還沒明白嗎？現在我要去子爵家做女僕了，子爵啊，多麼高貴的存在啊，而你，恐怕只能被賣到嘩院裡被人整天啪啪啪吧？沒有人會在乎你，多可悲啊，活不下去的話就自殺吧，不要想著在依靠我了，蠢貨。」

    轉過身，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新主人，琥珀給呆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的妹妹留下一個充滿著絕望的背影，甩下無比殘酷的嘲諷作為餞別的贈言，永遠的離開了翡翠的身邊。

    「姐姐？翡翠姐姐？」

    拿手搖著呆愣在原地，整個人像是傻掉了似的的琥珀，身穿女僕裝的少女又急又怕地叫道。

    「我沒事。」拿手撫摸著身邊少女的腦袋，翡翠從被自己封印多年的記憶中回過神來，她曾無數次將那件事當成一場噩夢，然後儘自己所能的去忘記它，很可惜，她失敗了，「你說你願意替我去死，是嗎？」

    「嗯。」

    少女看了看自己依舊昏迷不醒的母親，用力的點了點頭，她害怕死亡，但她更害怕面對絕望的未來，被當成血奴關在地牢中過上豬狗不如的畜生生活，每天被榨取血液直至死亡的生活，她連想都不敢想。

    「我答應你，你的母親會成為一名高貴的吸血鬼的，所以請安心的去死吧。」

    低下頭，翡翠在少女耳邊低語道，她的眼神一點點變得灰暗起來，不在像過去那般澄澈，或許姐姐說的沒錯，自己真的只是個麻煩的傢伙，如果不是被幾經周轉最後落入到維吉尼亞的手中成為她的女僕，自己就會如姐姐所預言的那樣在絕望中死去吧。有替人去死的覺悟算什麼？就算死掉了也沒人會在乎，這樣的逃避只會被人嘲笑罷了，之前的自己，一直在逃避罷了，不敢正視被拋棄的現實，故作堅強，實則一無所有，靠著維吉尼亞的庇護才能在瓦里安面前逞強。

    「凪大人，請恕我不能實現之前的諾言，不過我保證，在不遠的將來，我，翡翠，會將您的恩情加倍奉還。」

    拉著顫抖的女孩走到凪的面前，翡翠深深一躬，帶著歉意的笑容說道，比起之前那個直率的她，現在她給了一種深深的隔膜的感覺，就仿佛換了個人似的。

    「恩情什麼的，倒是沒必要還了，咱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拿手扶著下巴，凪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感覺黑掉了的翡翠，伸出一根手指問道。

    「你認識琥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