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澤的咒術還沒有完成,妘載的火焰彈已經到賬成功,藍色的火焰是帝女子澤沒有見過的版本,於是咒術潰滅,帝女子澤不得不避開。
那些藍色的火焰彈窮追不捨,妘載拿著六根銅管到處亂打,子澤害怕那些火焰將她的衣服吞噬,她立刻呼喚大兕神降下水流,那隻大兕神搖搖腦袋,似乎緩過氣來,長哞一聲,頓時四方皆有水流衝破泥土,如地泉般升起。
子澤靠著地泉擋住那些火焰彈,不斷躲避,藍色的火焰落到地上熊熊燃燒,連泥土都化為焦黑,她心中有恐懼,即使是面對兩祝融時都不曾見過這種顏色的火。
正是妘載對著帝女子澤狂射的時候,大首領翠羽站起來了,他鼻樑骨斷掉,胸口一股氣鬱結不散,嘴裡嘔血,卻還是如猛虎般撲過來!
「休傷我主!」
妘載轉身,藍色的火焰彈對著他一頓亂打,那高大的壯漢,堂堂人雄的血肉之軀上頓時綻放出無限絢爛的血火之花。
藍色的火,紅色的血,這位倉梧氏的大首領頓時高聲慘叫起來,然而撲擊的勢頭不減少,雙眼赤紅,血絲密布,沖的速度反而越來越快了!
妘載當場把銅管一丟,一隻拳頭上在虛空畫圓!
昊天拳!
太元之相畫圈,一拳正中翠羽面門,他所有的衝鋒力道都被打散,整個人在半空作三百六十度自由翻轉運動,啪的一聲,人呈大字型重重磕在地上!
而妘載此時想的是,這倉梧氏的大首領氣勢驚人,可雖然自稱人雄,水平卻實在是不咋地,恐怕只有當初三苗攻打崇墉時那些首領的水準,確實是比參雲戰士要強,但也強的有限。
又看了一眼那遠處在使用戰爭踐踏與地泉術的大兕神,妘載心道,被打的這麼慘都施展不出這頭牛神的力量,看來連自家圖騰都不能歸你這大首領所用,而是被帝女子澤所驅使,也難怪你這人雄水分這麼大了。
畢竟人雄的很大一部分力量來源,就是個人的圖騰變化,但在這之前,要完成和部族圖騰的融合至分離這樣一個過程,而倉梧氏的圖騰從始至終似乎都和他們的關係很淡薄,反而帝女子澤驅使起來是得心應手。
不能和圖騰進行祝,也不能從圖騰處獲得力量,更不要說誕生出屬於自己的圖騰,最多只是一個仿冒品或者半成品,圖騰戰士的力量都是被閹割過的,這人雄的本領也自然高不到哪裡去。
翠羽渾身無力,只能在地上哀嚎,藍色的火焰漸漸吞噬他的血肉,他的神情扭曲,試圖支撐著爬起來,但是卻做不到。
「你用了什麼招數,戰士之間的戰鬥,豈能用這麼卑鄙的伎倆!」
翠羽痛苦的呼喊,在火里來回打滾直是咒罵妘載,而妘載剛要口吐芬芳兩句,周圍就有參雲的戰士趕來,倉梧民和外面的奴隸們都湧進城邑來了,數個大漢持戰矛打來,妘載捉住一人,數千斤神力一扯!
那人的胳膊竟是被直接扯斷了!
骨頭連著血肉和筋皮全都撕了下來,視覺衝擊直接拉滿,妘載也沒想到這貨力氣這么小。
妘載愣了一下,又覺得嚇人,連忙把那胳膊都給那慘叫的漢子:「快滾,回去拿膠水粘上還能用。」
那人在地上打滾,周圍的戰士們舉起長矛投射過來,然後手中拿出蚌鐮與戰刀,那些長矛投射,被妘載一邊捉住一個,就手一放,大踏步去,正是兩桿長矛扎死兩人,又劈頭蓋臉將一人手中蚌鐮奪下,反手斬在一個大戰士的腦袋上!
妘載是切實感覺到自己變強了,變強了很多,在數次修煉精氣神與體魄之後,又吃了霸主級的骨髓精華,肉身強橫到一個超乎尋常的地步,更不要說在開打之前妘載已經給自己加了一堆buff,所以越打越厲害,越打越精神。
周圍一片混亂,妘載再看帝女子澤,卻忽然是渾身一僵。
詛咒已下!
遠處帝女子澤氣喘吁吁,她的單體傷害其實比妘載要高,畢竟是能在兩祝融手下全身而退的人物,然而子澤怕那些火焰燒了她的衣服,以至於產生不可描述的畫面,對她來說,在這些賤奴面前露出自己的玉體,哪怕是一條手臂,那也是不可以允許的。
「髒死了,髒死了!不過詛咒已下,我看你這次死是不死!」
子澤兩眼放光,幾乎蹦跳,看到身形移動有些僵硬的妘載,差點歡呼起來。
而妘載暗道不妙,現在沒有重華在身邊,如果重華在身邊就好了,直接口胡一個反轉詛咒
於是圖騰撐開,太陽的光芒閃耀,巨大的火球就這樣出現,帝女子澤被那大爆炸一樣的光輝嚇了一跳,妘載強行扛著詛咒的鎮壓,開始移動了!
頭髮飛舞起來,用來束髮的破布直接被火化,妘載此時背負太陽,一手托起詛咒,對著帝女子澤就是一巴掌!
元氣大手印!
天地元氣匯聚,化為一隻燃燒著熊熊藍火的巨大手掌,子澤來不及躲避而被一巴掌拍飛,她起身要走,妘載大吼一聲:「妖婦休走!」
「妖婦?!」
帝女子澤的神色從驚愕變成大怒,她真的火了,堂堂尊貴的帝夋之少女,即使年紀已經可以當大媽,但是外表依舊是少女的模樣,豈能被叫做「妖婦」?
雖然她並不知道妖是什麼玩意,但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你!敢!辱!我!」
帝女子澤的身上浮現出圖騰的虛影,她的圖騰顯化出模樣來,首先是一個巨大的月亮,圓月散發著皎潔的光華,這和傳說中帝夋子嗣繼承的圖騰有關。
帝夋生了十個孩子,繼承了太陽的光輝,生了十二個女兒,繼承了月亮的光芒,這不是說他們繼承了太陽和月亮的圖騰,雖然帝夋本身有傳說他是「日月圖騰」,但是子嗣顯然沒有那麼強大,他們的圖騰,是從太陽和月亮之中變化而來的。
太陽的光輝下出現十個怪神,月亮的光芒下出現十二個神靈,
月亮開始變化,圓形開始收縮,當中衍化出一隻巨大的鳥形怪物,但是頭顱卻是方形,兩隻眼睛也是方的,沒有眼眸,面部是青色的,頭頂上生長著如龍一般的毛髮。
這種怪神,叫做「寎」,是三月的圖騰,主司春之事,又稱為「秉」,在他顯化的月份,天地萬物都會開始進行繁殖活動,掌握生命與衰老。
有先民認為,這種神靈其實是句芒的一個化身,因為句芒的神相也是方面。
圖特貌,神相!
在過去的時候,共工在堵水的時候用過這種招數,這是自己的圖騰顯化,和肉體精魂全部合一,所展現出來的屬於「天神」的姿態。
方面巨神開始行動,以木德為神聖,頓時天地間出現陣陣雷聲,飛沙走石,妘載的太陽之光都被遮蓋的黯淡了一瞬間,那尊方面巨神開始配合帝女子澤的手勢,施展滔天的法術!
「萬物為微,木始申坼!」
隨著帝女子澤的聲音,大地上豁然裂開巨大的裂口,地裂地陷,都是極強的法術,以木德驅使土德,這種法術就叫做「坼」,為裂開的意思!
妘載縱身一躍,避開了地裂的攻擊,但是大地陷落之後,土石墜下,之前的倉梧氏大首領翠羽被波及,他身上燃著火焰,慘叫著掉入了地裂的大坑之中!
子澤沒有救他的意思,她再度指揮方面巨神,連續施展數個法術!
「涉山陵!」
「參化唬逃!」
「瀧汩凼澫!」
於是山隆起,地崩開,大水洶湧,呼嘯的風聲席捲八方,整個倉梧之國都一片混亂,太陽圖騰的光芒也忽然消失,被風、水、山、土、木等混亂之氣所遮蔽!
天昏地暗,四方大晦!
帝女子澤雙眼到處亂看,憤怒的在尋找妘載,神術讓她有無邊偉力,但她卻不具備水德土德。
眼下正是快到三月,她的實力已經來到了一年之中的最高峰。
她的大範圍aoe技能敵我不分,水波避開她向四方行洪,她長嘯一聲就要乘風而起,卻突然間!
只看波濤忽然怒起,一雙手臂從洪流中出現,妘載冒頭,用了六首蛟的行洪術,以水德潛入滄浪,在帝女子澤分心找他的時候,直接來到了面前!
白光忽然暴起!
「只會用法術,而不會用五德,用眼睛來找人可是找不到的!給我下來吧你!」
妘載的兩隻手抓住了帝女子澤的腳踝,子澤大驚,但是下一刻就被妘載拖拽,直接拽到洪流之中!
泥水飛濺,子澤被妘載在洪水中抓著頭髮甩到地上,妘載有六首蛟的水德,在水流之中就像是一條小蛟龍般滑溜,將她的雙腿掄起,打出漩渦,但子澤的力氣也極大,反手捉住妘載,手掌一震,給妘載打的渾身酥麻翻滾出去。
而此時方面巨神也止住了水流,洪水漸漸褪去,子澤抬頭,眼中衝出一道精氣,一道凶光打空,妘載也從褪去的水流中站了起來。
「洪州賤民,你竟敢把我傷到這種地步!」
子澤披頭散髮,身上濕漉漉的,身材一覽無餘,她何曾受過這種羞辱,長嘯起來,就像是瘋婆子似的,忽然渾身一軟!
酥麻的感覺湧上來,就像是酗酒一樣的搖搖晃晃起來!
子澤的眼中出現驚恐,忽然感覺頭暈目眩,而這正是被妘載的太元打中的結果!
不過妘載此時看著子澤的狀態,也是心中凜然。
「中了我雙手太元,居然還能站著而不是趴著,果然天神都是不得了的人物,英雄單位在戰場上對於雙方戰局的扭轉,俱有重大意義」
毫無疑問,帝女子澤也是一個極強的英雄單位,妘載調整自己的氣息,自己已經用了三次太元,雖然在六首蛟處強化過一次,但現在太元使用也不能超過七次,不然力氣和精氣,體力神智等都會大幅度下降。
此時,子澤感覺到自己狀態不對,指揮那方面巨神再度伐來,要與妘載生死搏殺。
「來得好!」
妘載單手畫圈,掄著胳膊就上了,一拳下去白光炸開,圖騰巨神被打翻,氣息遊蕩似乎不能凝聚,這其中原因一是因為子澤本身的氣息已經紊亂,中了太元而不能凝聚,其二是因為這圖騰巨神和那大兕神不同,找不到附身的東西,只能以抽象的「虛影神相」登場
這無疑讓他成為了最好的靶子,圖騰的虛影神相本就是氣所構成,巫師和鍊氣士的本領都來自於自然的氣息,只不過一個是借用而一個是煉化為己用。
而天地元氣這種東西,在鍊氣士的面前,分離起來不要太容易。
其實這個圖騰神是可以附身的,附身在帝女子澤身上就好了,神相術都是這樣用的。
然而子澤太過於注重自己的尊貴身份與美貌,不願意變成這方面大耳,長著翅膀,而頭上又有毛毛的怪物
妘載沖向子澤,因為子澤氣息混亂,所以自身的詛咒狀態也在瓦解,那種沉重的壓迫感逐漸消失,妘載的衝鋒讓子澤的面色都變了,她向後退去,卻只能搖搖晃晃,只看到妘載上前來,子澤揮手就擋,眼中又衝出一道凶光!
左眼右眼各藏著一道凶光,是採金行之氣與凶獸之氣所融入圖騰而得到的。
這一道凶光倒是結結實實的打在妘載身上,不過妘載渾身痙攣了一下,只是手腳稍微僵硬,便又沖了上來!
畢竟當時妘載被六首蛟的凶氣衝擊的半死,現在已經有了免疫力!
這種凶氣的威力,顯然不如霸主!
隨後,那一拳上白光大盛,妘載打到了帝女子澤的臉,口角溢血而面孔變形,被結結實實一拳打到了地上!
「正義的破顏拳!」
怪異的喊聲傳入子澤的耳中,子澤此時頭暈目眩,被一拳打翻在地上,而妘載也是氣喘吁吁。
被打了居然有人敢打我的臉?
這是子澤此時腦子中的唯一想法。
子澤的眼睛瞪著,大腦逐漸空白,從地上慢慢爬起來,給妘載嚇得不輕。
昊天三拳打下去,居然這姑娘還能爬起來?
果真神和神的體質也不能一概而論。
「你,你敢打我?」
子澤不可置信的聲音也讓妘載不可置信起來。
「**?我不僅打你,我還要踹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