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能夠捕食的動物,獅鷲能在任何惡劣的環境下生存,他們的翅膀強健有力。
「任何地方的異獸都有神異之處,就像是大風的羽毛無視風暴與一切氣流一樣,獅鷲可以在任何環境進行運輸和作戰,果然是完美的馴化型動物。」
很快,回到了大夏的土地!
咕咕驕傲的鳴叫!
這都是咕所指揮的大軍,咕來到,咕看見,咕征服!
大夏的土地上,光明頂迎來了光明,大夏之民望著天上飛過的帝江與金烏,還有那如烏雲一般眾多的獅鷲群,開始高聲的歡呼起來!
「東方故土的人要來到了,王已經返回故鄉!」
人們歡送帝江與金烏的離去,芬尼斯也看到了那片簡陋的城池,而周圍分布著許多的村落。
這就是大夏!是東方漢土的所抵達的極盡之處!
「真的有一座城!只不過它還不完善!」
隨後,重新經歷了當初的路線,獅鷲們被咕咕訓斥,要它們記住這條路。
可以預見,從此以後,山海的國際班機,將要以獅鷲作為載具了。
「神話世界,就應該有獅鷲拉著浮空的飛舟。」
妘載想到西海上神秘的貫月槎,上一次西荒大亂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這個東西,西海眾神也表示,每次看到它的時候,也只能看到一條木筏的形狀,外部包裹著光輝,看不清實際的模樣。
說不定,貫月槎真的是什麼外星科考船呢。
天地變得寒冷起來,但是有金烏的光輝,一切都不是問題,咕咕驅散寒冷,大風之羽破開風浪,眾獸的航空軌跡來到蔥嶺,見到若木的光,在這裡棲息,盤踞一圈之後離去,經歷數天,終於進入西域的範圍!
呼!
風暴來臨,長留山從身邊划過,群山疊嶂,雲霧如海,這裡的景色讓芬尼斯瞪圓了眼睛!
原來,還有這樣的世界!
「一入長留,便已回家!」
紅光飛過三危、敦煌、西王母,見到奔流的大河,見證無數的據點興盛,大地上的城池與村落密密麻麻,星羅棋布!
紅光飛過八百里秦川!
陶唐城,孟塗迎接了妘載,納布也出現,得知了此行順利之後,倍感欣慰。
而納布也多了一項職務,他被聘請為這個世上第一個「外語老師」。
大量的獅鷲被咕咕所降服,成為坐騎,但野性只是收斂而已,並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消除的,所以後續想要使用它們,最好是讓它們生出下一代來,逐漸的進行馴化,磨掉它們的狂野性格。
芬尼斯則是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
超出了她認知的世界。
巨大的鐵廠冒著滾滾的煙氣,千里的土地都是沃野良田,水車與水渠灌溉著它們,米字風車立在田野中,猶如守望豐收的巨人。
守衛城池的士兵所帶著鐵器和全副武裝的銀色戰甲,在高大的磚牆下就像是下凡的天神般威武。
馬車與大篷車拉著貨物,來往於各個地方,人們能夠在銀行存下自己的錢財。
學堂里學生們可以熟練的背、使用各種祭司階級才能掌握的文化知識,以及算學,甚至城池外部的村鎮路口,都能看到一群大爺在討論地理天文與數學知識。
人與人相遇的時候,會友好的行禮與打招呼,貴族穿的服飾並不華麗,他們以自己的地位與神聖權利為傲而並不是以虛偽的外表為傲。
城中有大型的戲劇院,以及各種娛樂設施,路邊的大號角裡面居然會發出人的聲音。
人們穿著寬大的服飾,舉止溫文爾雅,幹活則健壯有力。
蒸汽機在街頭出現,噴薄著水蒸汽,拖拉機嗚嗚作響,趕赴田野工作。
離開陶唐時,所見到屹立在黃河邊上的巨大豐碑,無數的古老英雄們成為浮雕,永遠在碑文上站立著,注視著這條河流,與來來往往的各色眾生。
先祖依然在!
而當她又踏上洪州的土地時,所看到的,又是一個更不可思議的時代!
她親眼目睹了一個猶如神話般的時代。
不。這個時代,就是神話本身。
首先,所見到的,就是那座跨越江水的大橋!
連接兩岸,天塹成為通途,修築者的雕塑亘古矗立!
江面上,明輪船與帆船並駕齊驅,魔幻而又神奇。
緊跟著是偉大的大防洪城,阻擋洪水,屹立在東方大地上,猶如厚重的高山大岳,讓芬尼斯的心神劇烈動盪!毫無疑問,這是遠遠比金字塔更有價值的東西!
它是為了民眾的安全而建設的,並非是作為某個死人的陵寢!
在這裡,諸子百家的思想成為文學傳播四方,從天文到醫療,到化學到文學,到哲學到百工,到農業到畜牧業圖書館裡面放置著許多的著作原本,這裡有世上最優秀的賢者們。
她看到火車的出現,來往於鐵路上,而燒煤的列車長居然也是太陽神的一位
她看到盒子會自己發出音樂,她看到煉丹與蒸餾的爐子是透明的,她看到這華美的瓷器,她看到織布機製作出好看的刺繡衣衫,她看到紡織機能一晝夜靠著水利完成上百人的工作量。
她更看到了一群大人國的巨人們,背著大包小包,如背著山丘一樣,從遙遠的地方走來。
又是一個十年。
波谷山再度出使西域。
芬尼斯想起了古埃及的一句讚頌神靈的話語:
「安寧地來到這裡並穿越天空的人,就是太陽神。」
是的,自己的老師,就是真正的太陽神。
穿越了無盡的群山大河,為黑暗的天地帶來朝陽與文明的光芒!
妘載回到了家,這一次出去數個月,娥皇和薃侯聽說西邊所發生的事情,滿臉都寫著好奇與驚訝。
娥皇的眼睛忽閃忽閃:「所以,向陽花,就在那邊生長嗎?」
薃侯已經見過敕勒川,她的心愿早已滿足,而娥皇這裡還等著妘載的向陽花呢。
妘載笑了笑:「向陽花並不在那片土地上,它還要再向西方,渡過海域,抵達另外一片廣袤的土地,才能見到,它距離我們很遠很遠。」
「但那片土地,確實是崇拜太陽神的,雖然他們的太陽神已經消失了很久很久了,而更西邊的土地也是一樣的」
說著,妘載看向了有些拘束的芬尼斯,介紹道:「她就是埃及人,是我在那邊新收的學生。」
「似乎曾經是貴族,但因為戰亂與饑荒成為了奴隸,現在恢復了自由民的身份。」
娥皇好奇的打量芬尼斯。
她的眼睛眨巴眨巴,當看到芬尼斯臉上的傷疤時,有些心疼。
「大概是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吧。」
「不過不用擔心,我們這裡有各種神奇的醫生、鍊氣士、神人,他們會有辦法治好你的臉的。」
「把這裡當做是自己的家,或許沒有你們埃及的王宮那麼高貴與繁華,但至少能成為你的棲息之所,至少在你離開這裡之後,還能記得,東方的漢土,有一座小小的屋子,隨時都歡迎你回來。」
作為妘載的妻,當然要表現出自己對於學生的關心,而芬尼斯看著眼前的兩位女子,竟一時之間,讓她回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那是在一個相對安定的時期,自己的母親,也是如此輕聲細語的和自己溫柔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