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嚴臨風的針對下,一直到第三節結束,薛英銳都沒有再拿1分,當然,嚴臨風自己也是一樣的。
在籃球場上,他視隊友於無物,腦子裡徹底沒有了「團隊配合」四個字,因著他這糟糕的表現,聖弗朗科學院在第三節結束時成功將分差縮小到3分。
這個分差不高了,一個三分球就能追回來。
斯卡夫爾的學生紛紛表示不理解:
「我服了,嚴臨風在幹嘛啊??為什麼一直追著對面那個薛英銳不放,他到底會不會打球?!」
「他發什麼瘋啊,剛剛有人給他傳球他都沒接吧,他跟薛英銳是有什麼私人恩怨麼???」
「總不至於是開場被斷的那顆球讓他破防了吧,離譜!」
「媽呀,分差就這樣被縮小了,到手的勝利啊,這場我們學校要是不能贏,他得背大鍋!」
與之相反的,聖弗朗科的學生則是一派喜氣洋洋:
「哈哈哈哈哈感謝嚴臨風送的溫暖,我正愁著我們學校跟對面分差太大呢,他就來幫忙了。」
「早說半場開香檳容易被打臉了,這下真是勝負難料咯。」
「是不是有人給他下降頭了啊?不然很難解釋他為什麼會突發惡疾啊。」
聽著大家的討論聲,顧惜暖悄悄轉動眼珠瞥向身旁的白髮女生,見她面色如常,沒有什麼反應,她便放下心來,與眾人一起投入喜悅之中。
與此同時,斯卡夫爾學院球隊休息區,一個球員一把揪住嚴臨風胸前的衣服,怒不可遏:
「嚴臨風你有病啊,你剛剛都在幹什麼!?我們給你傳球你沒看到嗎,你一直跟著薛英銳是想做什麼!?我們本來領先11分的,這下只剩3分了,他們很快就能追上來的!!」
嚴臨風移開視線不與他對視,沉聲道:「抱歉,我腦子不太清醒。」
這事的確是他的錯,冷靜下來後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荒唐之處,但說實話,如果再來一次,他說不定還是會這樣干。
他真的受不了。
「抱歉?你抱歉有個屁用啊!?丟掉的分能重新回來嗎!?」
很顯然,隊友並不吃他這一句抱歉,眼睜睜看著大好優勢因為自家關鍵隊友突然發瘋而生生葬送,無論是誰都很難接受。
明白這一點,嚴臨風嘆了口氣,道:「對不起,如果你們實在不能消氣,比賽結束後就打我一頓吧,隨便打,我不會還手。」
「你——」
揪著他的衣服,該球員欲言又止。
「行了行了,比賽還沒結束,你們就別現在吵吵了,」教練走過來打圓場,將二人分開,看向嚴臨風,「嚴臨風,我不知道你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反正你現在這個狀態,下一節是不能繼續上場了,我會把你換下來,沒問題吧?」
另一個隊友輕嗤:「早該把他換下來了。」
嚴臨風點點頭:「沒問題。」
既然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那麼下場才是最好的選擇。
兩分鐘休息時間結束後,最後一節比賽開始。
這一節里,兩校學生的激情都攀至巔峰,聲嘶力竭地大聲呼喊。
見棕發男生坐在替補長凳上,眾人都有話要說:
「嚴臨風被換下來了啊?嘖嘖。」
「他本來就應該被換下來啊,要我說,第三節就該下了,教練能讓他打滿第三節,已經很給他面子了,畢竟那表現實在太抽象。」
「嚴臨風下場了的話,對面的進攻能力是不是就沒那麼強了啊?我們有機會是吧?!」
「當然啊,本來就只差3分了,來個三分球我們就能反超!」
嚴臨風的粉絲後援會成員都很失望,但也無可奈何,哪怕她們都很追捧他,也不得不承認,他剛才的表現糟糕透了。
沒有了嚴臨風,斯卡夫爾學院的得分效率相比起前兩節顯著降低,聖弗朗科學院倒是越打越順手,終於,在第四節比賽進行的第五分鐘時,聖弗朗科實現反超,雙方的比分為69:68。
其中,薛英銳在這個過程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嚴臨風下場,再也沒有人堵著他不讓他進球得分了,三個三分球下去,聖弗朗科頓時士氣大漲。
高一(A)班的學生都要癲狂了:
「銳哥太強了啊啊啊啊啊啊!!!」
「銳哥無敵!銳哥無敵!銳哥無敵!」
「銳哥A班之光!銳哥A班之光!」
同學們給他的面子拉滿,薛英銳自然也不會讓大家失望,接下來他愈戰愈勇、屢屢得分,更是在比賽快結束時投出了一個震驚全場的超遠三分球,最終,帶領聖弗朗科以83:72的比分贏下整場比賽的勝利!
聖弗朗科的學生當即就騰地站起來,又蹦又跳大聲歡呼,從遠處看過去是極為震撼人心的畫面:
「贏了!贏了!我們贏了!!!!」
「聖弗朗科才是永遠滴神!!!」
「逆風翻盤!!!我們做到了!!!」
看著周圍人全部都站起來呼喊,孟凝稍加思索,也跟著站起來用力鼓掌。
青春的熱血氣息在球館內飛揚,溫度升騰,她與在場所有聖弗朗科學院的學生一起感受逆風翻盤的激動和喜悅。
另一邊,斯卡夫爾的球隊休息區,嚴臨風坐在替補長凳上,失神地望著對面。
進球有效的舒爽、球隊獲勝的歡愉、一同慶祝的熱烈以及她的掌聲。
這一切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被汗水打濕的棕發黏著著皮膚,原本溫熱的身體因為十分鐘的休息而冷卻下來,稍有一陣空調涼風吹過就能讓他渾身起雞皮疙瘩。
好難受。
這樣的日子究竟還要持續多久?
他抬起手,怔怔地凝視手上的白色護腕。
這是他兩年前死皮賴臉讓她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在他過生日的一個月前,他就不斷提醒她他的生日快到了,儘管她對他說過不止一遍「我記得你的生日,你不用再說了」。
生日當天,她將這對護腕遞給他,說:
「之前看到你的護腕有點破損,我認為你應該需要它,不過它不太值錢,希望你不嫌棄。」
室內一片黑暗,只有蠟燭的光芒閃爍,在燭光照耀下,她的面容輪廓不甚清晰,雙眸卻亮得驚人。
時至今日,他依舊能回想起這幅畫面的每一處細節。
啊該死,他到底做錯什麼了?
「啪嗒——」
一滴水珠倏地落在白色護腕上,形成一塊刺目顯眼的水漬,他無聲地張張口,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起來。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