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把自己聽到的,看到的都說了。他倒是沒什麼太大的感觸,前一個家主,雖沒被誅九族,但也被抄家流放了。
「李管家,這事咱們聽聽也就算了,畢竟關係到上面的人,不要跟著去討論。
這幾天,茶館就不要去了,咱們關起門過幾天安穩的日子。」
江書韻不知道茂昌伯府因為什麼獲罪,這也不是他一個普通老百姓能過問的事情。
宮裡的娘娘什麼的,離他們太遙遠,小心一點,不要被殃及池魚。
江書韻主僕三人達成共識,就等著江書聞三人回來,再囑咐一遍。
午時以後,江書聞三人面色蒼白的回來了。
「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二哥,太嚇人了,真的,太嚇人了……」
江書聞被嚇的不輕,江勤和江書海比他還嚴重,兩眼茫然。
「你們看見茂昌伯府抄家了?」
「嗯,我們今天走到那邊了,正在街上閒逛,就看見一隊人馬疾行而來,可嚇人了。
我們這些人被隔在那座大宅院不遠處的牆邊,進退不得。沒一會,就聽見裡面的哭喊聲,聽的人心裡發慌。
後來,大門開了,那群穿著錦衣華服的人被綁著手拉了出來,還有用鐵鏈鎖著的,男女老少都有。孩子哭大人叫的,聽著人心裡發抖。」
江書聞想到那些,都忍不住渾身戰慄。一旁的江勤叔和江書海也是驚恐不已,感覺身體都要打擺子了。
他們在江家村,村里人發生矛盾,也就是吵幾句嘴,頂多推搡幾下,哪有見過這樣的陣仗。
那些士兵,腰裡挎著大刀,唰的一下拔出來,感覺一道冷冽的寒光閃過,太嚇人了。
「沒事了,這幾天,咱們閉門不出。京城發生這樣的大事,還不知道後續會怎麼樣,有多少人家被牽連進來呢。」
江書韻說的比較認真,其他人一致的點頭,真的是嚇壞了。
接下來的幾天,除了李管家出去買了幾回菜,其他人真的是閉門不出,連院門都沒邁出過。
江勤現在真正的明白父親的良苦用心了,讓他們出來看看,京城裡,皇親國戚,世家大族雲集,厲害的人太多了。
書韻即使金榜題名,中了進士,在京城,那也是微不足道的。他們這些族人,不能自以為是,惹出禍事,書韻也沒有辦法搭救,還有可能連累到他。
看著那麼大的房子,被驅趕的人群,曾經,他們也是高高在上的。
茂昌伯府的事情,讓江家幾人印象深刻,膽戰心驚。
又過了兩天,李管家從街上回來,臉上帶著笑容。
「老爺,現在街上恢復正常了。我聽集市上的人說的,茂昌伯府犯了通敵罪,證據確鑿,已經貼了告示。」
「是嗎,我一會出去看看。」
江書韻也不能真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身在京城,一些事情還是要留意的。
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錯。
下午,江書韻帶著李立他們出去了。告示貼的很顯著,遠遠的就能看見,前面有若干人在圍觀。
江書韻走了過去,看了一眼告示上的內容:大體意思,茂昌伯府通敵賣國,三族以內男丁盡斬,女眷淪為官妓。三族以外九族以內,全部發配邊疆。
看完以後,江書韻帶著大夥返回租的院子。
「書韻,真的連誅九族了,我還以為只是說說。真的是株連九族,一點不含糊。」
江勤叔也看見告示了,三族男丁斬首,女眷,女眷……這樣的事情,超出他們的認知,真的太嚇人了。
「這樣的事情有很多,只是我們之前接觸不到而已。咱們江氏一族,偏居一隅,過著安穩的日子,雖然清苦一點,至少很安穩。
以後會有越來越多的族人走出江家村,去更遠的地方。外面不僅充滿機遇,也充滿誘惑和危險。
我們能做的,就是保持初心,不要沒了底線,到時候,害人害己。」
該說的,江書韻已經表達了,剩下的,就看族人自己的了。
雖然茂昌伯府的事情讓人震驚,但是,很快,新的事情就蓋住了舊的事情。除了偶爾有人感嘆幾句,其他無關的人,誰又會記得呢。
江家幾人也慢慢的從那件事情中緩了過來,只是偶爾夜不能寐,想起來,也會嚇出一身冷汗。
京城裡的主要街道,已經開始張燈結彩準備過年了。
各家各戶也都開始置辦年貨,街上人來人往,熱鬧的很。
李管家也開始準備過年的事情,雖然遠離家鄉,但是該有的儀式也不能缺了,不為別的,只為討個好兆頭。
江書聞和江勤叔,江書海一起,又開始四處轉悠,看看京城這裡,有哪些東西是他們那邊沒有的。
三人穿戴普通,行事小心謹慎,即使看見一些不平事,也謹記書韻的話,莫管閒事。
有一次,還碰見賣身葬父的,那姑娘哭的可憐,他們也動了惻隱之心。但還沒等他們有所行動呢,人家姑娘一把抱住路過的身著華服,帶著一群小廝護院的貴公子,他們好像明白了什麼。
從那以後,三人在心裡記住了閒事莫管,不能強出頭。
離年越來越近了,江書韻開始想家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很難得的夢見了前世的爸媽。
他們倆依然奔波在外,過著自由自在的日子。偶爾拿出手機,看著他的照片,兩人相互擁抱一下,慰藉彼此的傷心。
江書韻大聲的喊著爸媽,想告訴他們自己過的很好。可是,無論他怎麼使勁,就是發不出一點聲音,直到自己醒過來。
那時候,心裡還會很失落。
大多時候,江書韻想的是以安,那個和他一起經歷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的女人。
每逢佳節倍思親,也不知道家裡人怎麼樣了,有沒有收到他們捎回去的報平安的信件。
其他人呢,這是第一次離開家,在外面過年,除了思念還有一些不安。
遠在新源縣的沐以安她們呢,也想念去京城的人。
但是家裡事情很多,有時候,忙起來,真的顧不上太多。
江書韻他們剛走不久,江父江母和江書恆夫妻深談了一次,江家老宅也發生了一些改變。
養兒一百歲常憂九十九,這是大多數父母的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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